第二十四章:離開不定居
月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后還是一個人離開了不定居。
那是四天前的事情了。
禾涼身體恢復(fù)了一些之后在大家的幫助下安葬了耶允,之后她一直低頭看著耶允的墳頭不說話,大家只好都陪她站著。
不知多久,禾涼終于回過神來,對大家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最近不太平,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沖著什么來的,為了你的安全,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的好,畢竟你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么耶允的犧牲就沒有價值了?!庇哪陷p聲地說道,他說的很有道理,禾涼也不再堅持,跟著大家回去了。
回去后沒多久,禾涼還是一個人偷偷地跑了。
走前留下一封信,是寫給幽南的,感謝不定居這一路上的照顧。同樣地,也感謝所有一起上路的人。
其實禾涼并沒有特定想要去的地方,她只是想離開不定居,擔心自己會給他們也帶來不幸。她出來后漫無目的地慢慢地走著,誰知道一陣風(fēng)刮過,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見了。
等到大家發(fā)現(xiàn)禾涼不見了之后,月出靠著自己厲害的狐貍鼻子帶著大家來到了禾涼消失的地方,在地上撿到了禾涼的簪子,猜想她應(yīng)該是被人匆忙帶走了,興許還發(fā)生過爭執(zhí),才會將簪子遺落。
擔心禾涼可能遇到不測,不定居的人都出去尋找禾涼。
月出也出去了,找了半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倒是自己被幾個看著就像外族人的人帶走了。
“我可不想這樣離開啊。”月出雙手被綁在身后,推搡著夾在那幾個人的中間一邊無奈地走著一邊在心中默默地叫苦,雖然自己想要離開。
“請問,你們是要帶我去哪兒啊?”月出擠了擠嘴做示好狀。
“帶你回去做壓寨夫人?!币粋€走在月出身后的人說道,但是看上去他并不是這群人中的老大,因為他一說完就被另一個走在前面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閑話少說,趕緊趕路,還遠著呢?!焙笳哒f完后惡狠狠地瞪了月出一眼,以示威脅。
月出心想不定居一直不太安穩(wěn),就這樣先跟著他們離開倒也好。抱著這樣的念頭的月出感覺輕松多了,也就不再想著逃跑了。
月出是在和山賊們一起待了兩天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壞,反而不時透露出小淳樸,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倒是和仙釀山上的狐貍差不多,不像不定居的那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當然月出沒告訴他們自己是只狐貍的事。
行路途中,月出發(fā)現(xiàn)幾個山賊中隱隱有股熟悉的氣息,她一時之間想不起那股氣息為何會讓自己有這般熟悉之感,卻依然在感受到那股氣息的時候覺得安心,就好像……能給自己保護一般。
一天前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啊,我都要累死了。”月出想也沒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搖頭晃腦地不干了。畢竟前段時間在不定居的時候趕路都是馬車,可是現(xiàn)在卻是步行。雖然自己不是人,可是以前在山上也沒有走過這么遠的路啊。
已經(jīng)走了三天了,雖然晚上有找地方休息,可是就睡了那么兩三個時辰,還沒有緩過來就被他們從臨時找的簡陋的茅草屋拽了起來趕路。
起初月出想著他們幾個人都能行,自己作為一個有修為的狐貍精怎么著也不能叫苦,于是硬撐著,直到腳掌起泡,然后泡都破了還沒有到他們所說的山寨,她終于撐不住了。
“很快,很快的?!碧茍蛴悬c兒結(jié)巴地說道。
同行了三天,月出已經(jīng)弄清了他們的名字。站在自己正前方的是趙良,他是幾個人的老大,據(jù)說他是他們山寨的二把手。趙良不愛笑,他戴著一頂草帽,用頭發(fā)遮住了右眼,因為他的右眼已經(jīng)瞎了。他隨身佩戴的那把劍叫做青木劍,是現(xiàn)任寨主給他的,聽說他很是愛護。
站在趙良左邊的是椿,他個子是幾個人中最矮小的,那是因為他在一群人中年齡最小。他話不多,但是愛笑,每次笑的時候都露出兩顆小虎牙,讓月出想到自己在仙釀山的小堂弟。
月出下山的時候小堂弟才化出人形沒多少年,看上去和椿差不多大,也有兩顆小虎牙,但是他比椿愛說話。
站在椿后邊的是蛟叔,他是一群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月出估摸著他已經(jīng)四十好幾了。蛟叔有著一個大腦袋,下巴上亂糟糟的胡須也不知道修剪一下,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粗眉大眼,說起話來也是洪亮有聲。
站在趙良右邊的是白面書生,月出不知道這是大家給他取的綽號還是是他的本名,反正自己也就跟著其他幾個人這樣叫他。
其實叫他白面書生是很貼切的,他頭戴書生帽,身著清布衣服,手握一柄紙扇,扇子打開過,月出看見那上面畫的“梅蘭竹菊”四君子中的蘭花。
白面書生生得也白白嫩嫩的,平時說話舉止好不風(fēng)雅,要不是親眼所見,月出很難將他和山賊聯(lián)系到一起。
最后一個就是蹲在自己身邊的唐堯了。他三十歲左右,相貌平平,但是一緊張就會結(jié)巴,尤其是和女子說話的時候。所以他每次和月出說話都會結(jié)巴,月出覺得很好玩,還總逗他。
“可……可是我……我……確實累了……你……你……你們……是要……要累死……你們的……的……壓寨……夫人……嗎?”月出湊近了唐堯盯著他學(xué)著他的口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聽完月出的話,唐堯更緊張了,他憋得滿臉通紅,什么都說不出來,只得站起來看著趙良說道:“她……她……說得有……道理?!?p> 趙良聽完后看看月出,看見她汗流浹背,一張臉被熱得紅彤彤的,還不時地揉著自己的腳和腿,心有遲疑,看向了蛟叔。
蛟叔在整個寨子都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因此雖然他的地位沒有趙良高,但是遇到事情,趙良還是習(xí)慣性地征求蛟叔的意見。
蛟叔看見趙良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他從來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累到不行了還是想趁機逃跑。
白面書生見狀就上前一步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說:“這荒郊野嶺的想要好好休整一下也不大可能。這樣吧,我們給姑娘做一個椅子抬著姑娘上路吧,這樣的話姑娘不必太過于勞累,我們也不用耽擱行程。”
“這個主意好?!碧茍蚵犕挈c了點頭,但是當他回頭看見月出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時候臉又變得通紅,不知所措。他搓了搓手連忙說:“那我先去砍樹了。”
接著,白面書生和蛟叔也跟著去了,就剩下趙良和椿看著月出。
沒多久,唐堯和蛟叔就用長木棒抬著一把椅子走了過來,白面書生走在二人的后面。月出坐上去試了試,感覺不錯,還細心地做了遮陽,她心滿意足地坐在上面,雖然看著抬著自己的幾個人走得大汗淋漓時心有愧疚,但她依然坐得很開心。
就這樣又行了一日,現(xiàn)在,月出站在山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