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低著頭,忽而說:“這些年我悔過,我知道你母親一定是對我失望透了,這些年我對你的照拂太少了,甚至微乎及微。”
“所以你還有什么要和我說的?谷主大人?”張獻紅著眼睛,看向谷主。
谷主抬手:“獻兒這里是你家,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谷主府永遠(yuǎn)都是你的依靠,父親半輩子為江山社稷戎馬半生,如今既然你的身體已經(jīng)找到了醫(yī)治的辦法,父親便也就安心了,若真是因為治我的病害得你年紀(jì)輕輕就病逝,父親也很難下去見你母親?!?p> 面對谷主的煽情,張獻這次沒有動容,眼底帶著仇視,他明明知道他不是因為救他才得的病,張獻的眼神黯淡下來,別過頭:“谷主大人放心,我們在這里找到東西就會離開,不會多逗留,至于破壞的池子我也會派人修好?!?p> 張獻別過頭,不欲理會谷主。
谷主看的出張獻眼底的厭惡,眉頭皺著,心里難受,卻還是問著:“你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可都沒有找到你的蹤跡,每次稍有消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們就已經(jīng)走了?!?p> 谷主看著張獻,試圖挽留這個被他遺棄的孩子。
張獻哭笑不得的看著谷主:“父親?”
谷主剛應(yīng)了一聲,卻聽見張獻嘲諷的說:“我的父親早就隨著我母親去了,那個眼里心里只有我母親的男人早就走了?!?p> 張獻低著頭笑著:“谷主大人,您若是看著我如今做了武林盟主,才覺得從前虧欠我太多,我覺得您大可不必假惺惺的來關(guān)懷我,我這人最不缺的就是關(guān)懷?!?p> 谷主瞧著眼前的張獻,微微后退,一旁的管家,拉著谷主到一邊休息,低聲:“谷主我們先回去吧,讓少谷主在這邊找東西,我們別耽誤了他的事情?!?p> 谷主抬頭,依依不舍的看著張獻。
谷主離開后,魏玄抱著劍走過去,優(yōu)哉游哉的說著:“盟主看你平時軟軟蠕蠕的像只小白鼠,怎地今日見了你父親便像是炸了毛的貓,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zhǔn)你父親,人家畢竟是你父親?!?p> 張獻語氣平淡:“說來話長?!?p> 張獻不說,魏玄也能猜到大致發(fā)生了什么,苦笑:“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從小被你父親拋棄了,所以你現(xiàn)在對你父親才不聞不問,不冷不熱?!?p> 張獻被魏玄說中心事,心中不免激起波瀾,問:“若在我這個位置的是你,該怎么做?”
魏玄低頭笑笑:“我?”
魏玄也是坦蕩,張獻問他便說了起來:“如果魏玄沒有經(jīng)歷過無父無母從小游歷民間長大,一定不會原諒父母,但我從十幾歲開始便被師父放逐民間,他跟我說如果想要知道關(guān)于身世的答案就一定要多走多看,可我走了幾年依舊沒有找到,直到在遇到夢夢的前幾天,我才找到有關(guān)父母的消息,當(dāng)我知道我的父親母親與夢夢母親是世代的主仆關(guān)系后,我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p> “我會尊重我父母的意愿,世代守護著秦夢的世代,我也會一直保護下去?!蔽盒ь^看著張獻:“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兩個字疊加在一起賦予我們太多的東西了,盟主且行且珍惜,父母終歸是父母,你們流著的是同樣的血液。”
魏玄的意思張獻明白,在張獻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小廝舉起一個抱著荷包的娃娃抬頭看著張獻:“谷主我們找到了?!?p> 小廝把拿過來的時候,魏玄一把奪過,這是一個長相精致的瓷娃娃,身上帶著土,手里拿著一個繡著獻字的荷包,上面扎著針。
魏玄驚訝的看著這娃娃,皺眉:“繼續(xù)挖?!?p> 張獻走過去:“這娃娃做的還真精致?!?p> “能夠有如此縝密心思的,除了你繼母還有誰?你都該考慮一下了?!蔽盒粗鴱埆I:“你繼母方才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她若是真害了你,斷然也不會如此,她看我的眼神帶著哀怨卻也堅定?!?p> 張獻點了點頭,拿過娃娃目光惆悵:“這是曾經(jīng)潔白無瑕的我?!?p> 張獻看著娃娃手上的荷包,摘了下來,仔細(xì)查看。
魏玄忙問:“怎么了?”
張獻搖頭:“沒什么,這是我小時候丟失的荷包,說起來,還是我娘繡給我的,當(dāng)時喜娘還說這荷包是被她不小心弄丟的?!?p> “喜娘?”魏玄皺眉:“這喜娘是誰?”
“她是我乳娘下面的人,負(fù)責(zé)照顧我?!睆埆I低著頭。
魏玄把荷包拿了過來,打開荷包看到里面的字條,打開看全都是窺心術(shù)的咒語,魏玄抬頭和張獻說:“這是窺心術(shù)咒語,我要見這個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