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側(cè)身看了眼雄安,抬手:“你派一個手腳麻利的多看著她些?!?p> 魏玄搖搖頭,站在水池邊等著結(jié)果。
秦夢那邊在經(jīng)過半個月的篩選后,留下的徒弟除了梁君外,也就剩下十幾個徒弟,每日秦夢都讓小鼓看著他們做活計。
梁君年紀小、最聽話,每日早早的完成了任務(wù)就過去書齋聽學(xué),秦夢聽了小鼓的話,過去看梁君,見梁君在先生沒講兩句話的時候都會記下重點,笑著:“梁君這孩子或許是個可造之才,對了其他弟子呢?可有發(fā)現(xiàn)可造的?”
“其他幾位弟子每日的活計照常完成,有在河邊練功的,也有在水邊練功的,也有在掃地掃著掃著就有體會了,就開始練功的?!毙」恼f起這些事情也是侃侃而談:“當初看著莊主教您武功就是這樣過來的,如今看著他們可比那時候的主子要聰明?!?p> “主子那時候只會哭鼻子?!?p> 小鼓的玩笑話讓秦夢不禁陷入回憶里,點頭:“是啊,曾經(jīng)的日子是多么的好啊?”
“每日只需想著到了時辰要練功,便沒其他的了?!鼻貕艨粗」模骸吧碓诨始沂俏业谋?,流落民間遇到師父是我的萬幸,若是沒有師父師娘的悉心栽培,我想也不會有今日的我。”
“皇上之所以能夠找到我,大概也是找到了與我母親相關(guān)的人?!鼻貕魝?cè)身憂愁的看著小鼓:“我們與皇宮失去了聯(lián)絡(luò)方式,或許也是天意,這一路從懵懂少女變成事事人先的瑤山散人,我也是歷盡千帆。”
“當初張獻得了武林盟主,我卻偷偷的將蓮花心經(jīng)藏了起來,就是為了不讓他練成內(nèi)功,這半年來,與他的相處,看著他處理江湖大小事務(wù),如果坐在盟主位上的人是我,也不會有如此的成果,怕是會如阿婆的裹腳布一般遭人丟棄。”
秦夢看著手上的蓮火心經(jīng)也釋然了不少:“當初我本無心盟主之位,是紀實給了我希望,又讓我明白在權(quán)勢面前,我這個不得寵的公主遠比張獻那個廢材少谷主更沒用。”
秦夢哭笑不得的看著小鼓:“你差人去趟赤龍谷,把這個親手交給谷主,算算時日盟主也該對谷主府有所行動了,等他的身體恢復(fù)了剛好可以練習?!?p> 小鼓拿出手帕把蓮火心經(jīng)包裹了起來:“主子放心,我一定差人送到?!?p> 秦夢嗯了聲,拿出手帕筆寫了幾行字塞進了小鼓的包裹里,笑著:“去吧?!?p> 秦夢把頭別回來,看著梁君跟著先生念:“安邦治國,禮儀之濱?!?p> 在魏玄正差人到處挖東西的時候,谷主走了過來,站在張獻的身側(cè),笑著:“我兒,你我父子多年未見,有許多話,還是要說與你的?!?p> 張獻側(cè)身對著谷主,淡笑:“谷主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谷主看了眼魏玄,又看著周圍人在他家池子邊翻來覆去,皺眉:“我知道為父這些年欠你的,還不清了,但愿這次能找到東西破除你身體的障礙。”
張獻怒目看著父親:“你單叫我就是為了這事?”
谷主搖頭,摘下腰間的荷包遞給張獻,語氣低迷:“這是你娘親生前為我縫制的荷包,上面繡著白云和劍,白云是她,劍是我,我們猶如天上的神仙眷侶一般在這人世間飄蕩,但她的命運卻和白云一樣漂浮,年紀輕輕的就去了,但我身負重任,不能隨你娘親而去,你怪我無情也好,多情也罷,自始至終你母親的信物一直都掛在我的身上?!?p> “我多妻多子,卻得不到一個真心的人在身邊,我知道,真心待我的人已經(jīng)被困在這深閨之中慢慢散去。”谷主說著抬眼與張獻對視:“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對你母親是情深似海,磐石無移,待百年之后,我與你母親再聚首?!?p> 張獻聽著父親的話心里卻覺得可笑極了,看著父親,聲音顫抖:“這些年您可曾有過半分對我母親的想念?怕是您對我母親的念想只留在了她和您剛認識的時候吧?”
“我記得當年先人預(yù)言我是未來的救世主,您便對我重視了起來,可當您知道我身體每況愈下的時候,您不僅沒有半句關(guān)懷,更多的是放棄了我,您放棄了我,讓我自己獨自一個人長大,去經(jīng)歷去生活,您對于我又是什么?”
張獻說這話的時候是攥著拳頭的:“世上哪個父母會這么狠心?。俊?p> 谷主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