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閣。
艷麗的牌匾下是一棟粉色裝飾的三層樓閣,整個樓閣外圍用色撩人,圍繞在脂粉香氣之中,來往眾人笑容曖昧,去時留戀,個中風(fēng)情盡在樓前女子妖嬈之下,柔聲細(xì)語勾人魂魄,潛意的引人遐想。
“怎么,不敢進(jìn)去?”
邊上著鋼青見齊列久久駐足,一時冷笑:“都到門口了,你怕了?”
齊列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道:“第一次來這種風(fēng)月場所而已,我可是個正直的人,不想你,每次抓女票都有你?!?p> 著鋼青嘴角抽了抽,不覺牽動臉上傷勢,咧嘴抽了幾口冷氣,沒再接話,帶著他進(jìn)了身前五云閣內(nèi)。
才一進(jìn)門,強(qiáng)烈的胭脂粉味就沖鼻而來。
走過兩道透明的粉色薄砂簾,是一條漆黑的小道,小道不過幾步,卻莫名的牽動人心,再往前,視野豁然開朗,一方數(shù)百平米的大堂映入眼簾,堂上有美女作舞,堂下多有大桌圓席,葷肉美酒,麗人作伴,一片醉生夢死的場景。
著鋼青門路熟悉,上前對一位斟酒的女子低聲說了幾句,后者點(diǎn)頭離去,不多時,一位妝容夸張,肥壯驚人的老鴇由偏堂出現(xiàn),來到大堂之內(nèi)。
霎時間,周圍響起了一片低呼聲:“是五云閣大媽媽?!?p> “他怎么來了?”
“不知道,不過有人要倒霉了。”
這位‘大媽媽’的老鴇來到堂內(nèi),聽著眾人低語不屑一笑,徑直來到齊列兩人身前,看著渾身狼狽的著鋼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哎呀呀,著爺,誰把你揍成這樣,要不要我叫云倩給你消消腫?!?p> 著鋼青連忙拱手屈身,表情謙卑無比,道:“大媽媽,無事不敢驚擾,實(shí)是債主逼迫而來,敢問紅姐可在店中?”
老鴇聞言,一張本就寡薄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向齊列道:“就這毛沒長齊的童子雞還要勞煩紅姐?著鋼青,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子,我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一是現(xiàn)在就滾,二是見了紅姐再滾,不過個中差別你可考慮清楚了?!?p> 齊列繞頭不解:“什么區(qū)別?”
老鴇拉過邊上的椅子,一只大腳踩上,霸氣的說道:“區(qū)別就是:現(xiàn)在滾你只需要從老娘胯下鉆回去就是,但若見了紅姐想滾就必然在我們這當(dāng)三個月兔兒爺,算是給紅姐的會面禮錢?!?p> 齊列長長的‘額’了一聲,看著眼前這霸氣十足的老鴇,臉上露出笑容,道:“老婊子說話一臉的劣質(zhì)胭脂,嗆得我都快吐血了,著鋼青,你的債這肥婆能做主不?”
“這……”
“做你N的個頭?!?p> 老鴇在此地向來橫行慣了,突然聽到有人敢對他如此說話,不等著鋼青開口,就抄起腳下的椅子,劈頭蓋臉的打罵過來:“小雜碎,老娘打不死你!”
嘣!
的一聲,老鴇手尚未碰著齊列半根頭發(fā),就感到一股巨大襲來,臉上一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落地之后耳邊嗡鳴,片刻之后恢復(fù)了一些,才發(fā)現(xiàn)自己鼻子已被揍歪。
一時間,老鴇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齊列,她氣旋凝結(jié),已真正意義上踏入了修行門檻,在青淵之地稱得上是難得的好手,只是因?yàn)樯頌榕?,又愛打扮,所以掛了個老鴇的名號,實(shí)則在五云閣充當(dāng)保安隊(duì)長的身份。
這也是她被喚作‘大媽媽’,在此橫行的資本,不想今日在執(zhí)行‘慣例’時竟被人一招秒殺,讓她不由有些發(fā)懵。
而現(xiàn)場的女票客與侍女見狀無不驚呼起來,只當(dāng)是有人來砸場子了,衣衫不整的開始往外跑,就在這時,一道明翠的女聲響了起來,制止住了慌亂眾人。
“諸位不必驚慌,有妾身在呢。”
聲音清晰而不高昂,磁性十足,媚而不俗,像是帶有某種魔力,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尋聲望去,但見三層樓閣之上,一位紅衣女子身材婀娜,樣貌美麗,美目之下柔光瑩嫩,正朝齊列看來:“小公子修為不俗,又何必和一位可憐人過不去呢?”
齊列與之目光對接,隔著二層樓閣認(rèn)真打量了對方一番,心中一凝:先天罡氣!
這女子是他入城以來遇上的第一個外甲境強(qiáng)者!
隨即又想到什么,道:“大姐你就是著鋼青口中的紅姐吧?”
“不敢,小女子何紅紅,小公子叫我紅紅就好?!焙渭t紅輕笑一聲,風(fēng)情而不放蕩,秀手一揮,“略備薄酒,還請小公子上樓一敘?!?p> 齊列看了一眼地上老鴇:“打開門做生意,這才是待客之道?!闭f完轉(zhuǎn)身上樓。
來到三樓,這里和樓下大堂有著明顯不同,樓道寬闊,內(nèi)分兩隔,內(nèi)閣之內(nèi)頂上開口,裝有活動天窗,有風(fēng)雪飄入,一改樓下肉酒嫵媚,胭脂俗氣,兩樓兩世界,多了一絲清涼的超然之意。
順著樓上雪道,幾步之后,拐過走道盡頭,一間古樸典雅的房間出現(xiàn)在眼前,屋前掛有紅色絲綢,在不遠(yuǎn)處吹來的冷風(fēng)中飄蕩,直透內(nèi)里,一道秀麗的身影跪席而坐,正溫酒擺杯。
齊列大步走入其中,罷手道:“大姐你別這樣,我也不是什么風(fēng)雅,就是來要債的?!?p> “區(qū)區(qū)兩千金,小公子真就只為此跑一趟?”何紅紅秀手翻弄之間一點(diǎn)寒光閃過。
齊列目光一緊,兩指曲張,反手之間指內(nèi)已多出一柄寒光四溢的小刀。
何紅紅道:“此物由百煉金鋼為主材質(zhì),加入青淵名礦‘冰獄寒巖’所鑄,市場上價格不會低于兩千金,有市無價,比你帶上兩千金真金方便得多。”
齊列打量了一番,見此物鋒銳非常,更勝前幾日方遠(yuǎn)柏所借寶劍,且鋒芒之中隱帶冰寒之意,似乎另有特性,不禁心中喜愛,笑道:“不虛此行?!?p> “小公子所來何事,不妨直說?!币婟R列收下,何紅紅笑容更甚,將溫好的酒杯推放至前,邀其坐下。
“那我就直說了?!饼R列見她出手大方,氣勢不俗,想來定能為自己出手冰華丹,正要將丹藥拿出商論,忽地瞥見對方袖口之上紋繡一著大山,山勢延綿,雪頂紅光,正是赤雪山全象,不由一愣,脫口問道:“你是赤雪山弟子?”
“不是?!?p> “那就,我……”
“赤雪山大弟子畫長嵐是倩身夫君?!?p> “……”
何紅紅淡然一笑,笑容間帶有傲氣,似乎頗以其夫君為傲:“此是倩身榮幸,對了,小公子你剛才準(zhǔn)備說何事?”
“額。我,我是說,那,那個……畫長嵐和莫攸好上了?!?p> “嗯?你說什么!”
啪!
何紅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