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知道那個世界有她和慕景弦,那知道那個世界有司睿也沒什么不對。
兩個慕景弦是一個人,而兩個她自己也是一個人。
這樣的前提之下,另一張出現(xiàn)了兩次的臉,司錦姩覺得大概率也會是同一個人。
至于原因,她不知道慕景弦會不會知道,但是總覺得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而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假如男人懂愛情》這本書里,主角是費一。
所以所有的故事都是從費一的眼睛里出發(fā)的,跟費一有關(guān)的主線也會對應(yīng)上。
但是她不是費一,所有跟費一沒關(guān)系的故事線到底是怎么發(fā)展的,其實沒有人知道。
也就是說,費一眼中的塞唯婭愛上了司睿,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慕景弦以為的塞唯婭愛上了司睿,認為她為了司睿的自由而跳海逼他,也有著同樣的可能。
至少司錦姩自己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她絕不會愛上司睿的那種性格,更不可能為了司睿去跳海。
那么當(dāng)初她跳海的真相又是什么?
一時半會兒她還理不出頭緒。
打不開三眼輪的前提下,她能使用的異能屈指可數(shù)。
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無法想起自己身為塞唯婭的記憶。
說白了,這世界上還沒有她解不開的記憶封鎖呢。
畢竟是她自己的老本行了。
想到記憶封鎖,司錦姩又道:“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慕景弦的異能已經(jīng)解開了?!?p> 耶夢加得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但是對司錦姩身邊的人的情況是可以感知到的。
尤其是它非常熟悉的慕景弦。
“已經(jīng)解開了?”
那就是說,慕景弦的記憶也應(yīng)該恢復(fù)了才對。
“是?!?p> 耶夢加得點了點頭:“那邊的異能界的動蕩越來越厲害了,這樣下去恐怕?lián)尾涣硕嗑镁鸵_始崩塌了?!?p> “這樣的話,這里就不能久留了。”
司錦姩坐直身體,眉頭微蹙:“你有沒有辦法帶我回去?”
“我是被你強行召喚過來的……”
“哦,好,知道了。”
語氣要多沮喪就有多沮喪。
“Sage?!?p> 一人一蛇沉默了好一陣之后,耶夢加得再次開了口。
“說?!?p> “異能界的動蕩如果得不到制止,那邊的世界很快就要開始崩塌了?!?p> 司錦姩一愣:“世界崩塌?不是異能界崩塌嗎?”
她并沒有忽略方才耶夢加得說的崩塌的事情,只是她以為它說的是異能界崩塌。
對于在尋常人的世界里長大,并與大家相處得十分融洽的司錦姩來說,異能界崩塌對她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影響。
可現(xiàn)在,耶夢加得說,真正崩塌的是那個世界。
“異能界的崩塌,就等同于世界的崩塌。”
耶夢加得停在半空中,扭過頭看著司錦姩:“異能界是那個世界的基石,基石一旦開始碎裂,上層便會岌岌可危?!?p>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世界崩塌,會怎么樣?”
抿了抿唇,司錦姩緊緊盯著耶夢加得的眼睛。
“Sage,你知道諸神黃昏嗎?”
崩塌的世界,就彷如諸神黃昏,一切都會不復(fù)存在。
她沒得選擇。
神族的后裔并不是神,只是擁有了尋常人沒有的能力,成為了異能者。
鑒于多數(shù)異能并不會被人所感知,所以尋常人和異能者日常相處還是十分和諧的。
但這只是在這個世界,在即將崩塌的那個世界里,像司錦姩和慕景弦那樣,能和尋常人和諧相處的異能者屈指可數(shù)。
絕大多數(shù)異能者都像NA或者裴落落那樣,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即使如此,異能者也難以逃脫被人邊緣化的結(jié)局。
畢竟除了得天獨厚的特殊能力之外,異能者天生就要比尋常人早慧。
在小孩眼中他們是別人家孩子,而在一些成年人眼中,他們是可以抓來賺錢的工具。
異能界暴動因此而發(fā)生,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偏離最初的目的。
“異能界的暴動……”
“普通人類絕對不可能制止,是吧?!?p> 沒等耶夢加得說完,司錦姩便接過了話頭。
她一直都知道的。
實際上異能界的暴動在異能者之間并不是秘密,對于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尋常人來說,更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上一次異能界的暴動是六年前,原因是突然出現(xiàn)的慕景弦,結(jié)束于傳奇異能者Sage的消失,以及Heter研究所的爆炸。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給慕景弦起代號,他就突然消失了。
再得到消息的時候,聽說他在Heter研究所,緊跟著研究所就爆炸了。
異能界上頭的人當(dāng)然不會覺得這是個偶然,但是又始終找不到其他線索。
直到異能界傳出慕景弦還活著的風(fēng)聲,異能界那些人貪婪的心思才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暴動最終會導(dǎo)致世界崩塌,并不是每個異能者都知道這件事,但是司錦姩知道。
“這件事先放一放,你先幫我確認一下司睿和司馬硯冰的事情?!?p> 世界的崩塌總要時間,異能界的暴動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成氣候。
有裴落落在慕景弦和司嫻司暮身邊,司錦姩暫時還是放心的。
相比在那邊,有著司家族長的身份,她顯然可以做更多的事。
從她到了這里開始,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就像繡球一樣拋到她面前。
演戲演成了戲中人,也是有些意思。
路上說得有些多,等司錦姩和耶夢加得回到慕家的時候,已是月上梢頭。
房子里黑漆漆一片,讓司錦姩很是疑惑。
往日就算慕景弦去加班,也會有鐘嬸鐘叔在房子里忙碌,至少院子和客廳一定是亮堂的。
可今天卻是黑的徹底。
在耶夢加得的陪伴下,司錦姩小心翼翼地進門,按開了客廳的燈。
室內(nèi)驟然明亮,只見慕景弦斜靠在沙發(fā)上,面前各式各樣的空酒瓶已經(jīng)快把腳底下鋪滿了。
司錦姩詫異地看著一臉頹喪的慕景弦,輕輕戳了戳耶夢加得。
會意她的意思,耶夢加得直接往房子里爬去,而司錦姩則是走到了慕景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