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荒涼的大街上,一輛馬車緩緩的向著驛站的方向行駛著。
車廂里,除了微不可查的呼吸聲在沒有其他的聲音。
林欽禾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著一臉沉思的王澤。
“在想些什么?”
聽的林欽禾的問話,王澤微微回神,似是在自語,又似是在問林欽禾。
“你說,如果剛才我沒有詐出來的話。
回過頭,會不會又有人跑過來舉報呢?”
“什么?”林欽禾微微一愣,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會不會有人把那批已經(jīng)轉(zhuǎn)移走的軍械也向我們舉報出來?”
聽到王澤的話,林欽禾低著頭沉思了片刻,才微微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應(yīng)該…………不會吧!”
抬起頭淡淡的看了林欽禾一眼,王澤沒有在說什么,撐著下巴,面色有些愁苦的嘆了一口氣。
“唉,我怎么突然有一種我是來鍍金的感覺?”
本來按照他的設(shè)想,就平水鎮(zhèn)的那堆軍械,怎么著也得和陳飛恒斗智斗勇爾虞吾詐的上演一出十幾萬字的諜戰(zhàn)劇情吧!
可是呢,突如其來的舉報,直接打亂了他們的陣腳,逼的他們不得不匆忙的動手,雖然說是撲了個空。
若不是王澤靈機一動,借著張洵的威名詐了陳飛恒一波,這一次,估計都要丟死人了。
到了這里,王澤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思考起了另一個問題。
那批軍械被轉(zhuǎn)移走的事情,張洵又知不知道呢?
對此,王澤是比較傾向于知道的,不然的話,實在是不符合張洵曾經(jīng)的那個赫赫威名。
可是,張洵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王澤不禁思考起了張洵的用意,然而,腦中卻是一團漿糊,根本就不知道張洵想要做什么。
難道真的跟自己想的那樣來幫咱鍍金的?
“難搞??!”
王澤揉了揉眉心,輕聲低喃。
一路無話,馬車在驛站門口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
剛一下馬車,便看到了在門口翹首以盼的林芯。
一股微弱的暖流自心中劃過,笑著走上前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在這兒干什么?不冷嗎?”
目光望著王澤那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肩膀,少女眉心微低,接著便輕快而又嬌嫩的笑了起來。
“不冷的?!?p> “手都涼成這樣了,還說不冷?”有些責(zé)怪的握住林芯的手,王澤對著身后示意了一下。
很快,何松便捧著一件皮草走了上來。
王澤接過皮草,將其展開披在了林芯的身上。
“來,看看我給你買的貂皮大衣,怎么樣?暖和吧!”
看著脖間雪白的衣領(lǐng),林芯微微有些失神,良久,輕輕的仰起頭對著王澤嬌憨的笑了起來。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p> “就你會說好聽的?!?p> 不輕不重的點了點少女的眉心,王澤便拉著林芯的胳膊走進了驛站。
“快去給你家少爺弄點好吃的去,這幾天在刺史府吃不好喝不好的,你家少爺都瘦了好幾圈啦。
林欽禾,你跟我到房間里來一下,有點兒事?!?p> ……
回到房間,關(guān)好了門,王澤整個人頓時垮了下來。
“快,快,快幫我把衣服脫了,哎呦疼死我了,我感覺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你快幫我看看。”
笑著走上前去,不緊不慢的幫王澤將衣服脫了下來,看著白布上已經(jīng)滲透出來的血紅,林欽禾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很明顯,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王澤為了不讓林芯看出端倪動作幅度太大導(dǎo)致傷口又一次裂了開來。
“不是我說你,你這能瞞得了一時,還能一直瞞下去啊!”林欽禾笑的嘴都合攏不起來。
“你這傷,雖說不是什么大傷,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好的,朝夕相處下,遲早都會看出一些端倪的?!?p> “所以,咱們得找點事做?!蓖鯘梢槐菊?jīng)的看著林欽禾:“明天開始,我跟你一塊去…………”
話還沒有說完,哐當(dāng)一聲,門被打了開來。
看著門外端著熱水的林芯,房間里的兩人微微有些僵硬。
此時,林欽禾正扒拉著王澤的內(nèi)襯準(zhǔn)備往下拉…………
有些僵硬的看著門口的林芯,王澤努力的扯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你怎么沒敲門就進來了?。 ?p> “我什么時候敲過門?”面無表情的看了王澤一眼,自顧自的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將水盆放在了桌子上,林芯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林欽禾,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林欽禾干笑道:“那啥,我還有事,就那個先告退了哈,回見??!”
說完,便連給王澤回話的時間都不給,直接腳底抹油似的竄出了房間。
待林欽禾將門帶上之后,王澤聳了聳肩,對著林芯狡辯道:“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之前我在刺史府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間肚子特別的不舒服,所以我就準(zhǔn)備去茅房。
可是,因為天太黑了,我看的不太清,直接被一塊大石頭給絆倒了,偏偏不遠處還有一塊特別尖的大石頭,我被絆倒的時候,偏偏就非常不巧的被那快石頭給劃了一下?!?p> 一臉認真的看著林芯,王澤的眼中,充滿了真誠:“真的是個意外?!?p> “嗯!”林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沉默著將王澤扶上了床,動作輕柔的將已經(jīng)開始滲血的白布解了開來。
有些忐忑的看著沉默的林芯。
“你不生氣?”
聽到王澤的問話,林芯沒有說話,低著頭,似是無意一般,擦拭傷口的手勁,猛的翻了一倍。
“嘶…………”
肩膀處火辣辣的觸感直接疼的王澤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瞬間的感覺,絕對和在傷口上撒辣椒水一樣刺激。
果然,還是生氣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林芯,王澤沉吟了片刻,語氣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林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么?”林芯微微一愣。
見林芯沒有反對,王澤沉吟了片刻聲情并茂的說道:“是這樣的,從前呢,有一個女子,姓林名黛玉,她生得容貌清麗,但自幼體弱多病,父母雙亡,后來便被親戚給收養(yǎng)了。
因為從小寄人籬下,所以也就造就了她乖僻敏感的性格。
當(dāng)然,這女子呢,生性聰慧,極工詩詞,所以也有那么一個才女之稱。
話說這林黛玉自幼便是體弱多病,而且還患有哮喘,對那柳絮更是過敏,每當(dāng)那柳絮往她面前吹過,就會咳嗽不止。
終于有一次,林黛玉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對姐妹們說,不如把柳樹給拔個干凈。
說完以后,就蹭蹭蹭的跑過去抱著柳樹就把柳樹給拔了出來。
這個故事叫,林黛玉倒拔垂楊柳?!?p> 講完,看了林芯一眼,發(fā)現(xiàn)林芯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王澤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一股極其尷尬的氣氛籠罩在了王澤的身上。
“那個……不好笑嗎?”
“你這個故事有問題?!绷中竞桃贿厼橥鯘芍匦掳?,一邊語氣淡淡的說道:“你都說那林黛玉自幼體弱多病了,她又怎么可能拔得起柳樹呢?
別說是一個女子了,就算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也不可能拔得起?。 ?p> 王澤:“………………”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是我沒有想太多,忘記了你們完全get不到其中的G點,是我的錯,我罪大惡極,我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