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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之力挽狂瀾

第六章 壽宴(二)

嫡女歸來之力挽狂瀾 鴨梨毛豆 3855 2020-12-19 14:27:43

  “殿下,人已被轉(zhuǎn)移,現(xiàn)下正在城郊府邸之中”

  下首站著一人,正是蕭寒的親軍統(tǒng)領(lǐng)成風(fēng)。此刻他正垂手恭身匯報消息。

  蕭寒屈指扣著案幾,神色淡漠,沉聲命令道:“嚴加看護,不得有誤!”。

  連著幾日,京師風(fēng)雪未歇,眼下終于出太陽了,卻也是雪后初晴,云光慘淡。朱雀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終是敵不過這瑟瑟北風(fēng),漸漸稀少了起來。

  歸云閣頂樓暖閣之中。

  “皇叔此番回京,怕又是有人要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了?!笔捰窈庑χ鴵u了搖頭,黑子落定,抬眸看了一眼蕭寒。

  他這位鎮(zhèn)北王皇叔可是父皇和祖母皇太后的心頭好,連他們這些皇子龍孫都沒有能比的上的。鎮(zhèn)北王在朝堂人事任免上的話語權(quán)僅次于圣上。因此好些權(quán)貴重臣想要攀交這位王爺,卻因著他淡漠狠戾的性子,一個個的只敢想不敢做。

  鎮(zhèn)北王之所以在圣上面前有如此這般非同尋常的待遇,皆是因著他為國為圣上所作的一切。

  當(dāng)年先帝病逝,還是皇長子的慶武帝正值弱冠之年,初登大寶,根基不穩(wěn)。朝堂之上,風(fēng)云詭譎,邊境關(guān)外,虎視眈眈。如此內(nèi)憂外患之下,多虧了這位年僅十歲的皇叔蕭寒自請前往柔然為質(zhì),換慶武帝一息歇喘之地。敵寇兵退,慶武帝才能騰出手來整肅朝綱,穩(wěn)坐江山。

  慶武帝六年,蕭寒趁柔然內(nèi)訌之際,毅然出逃回到京師,即刻請求慶武帝出兵柔然,收復(fù)失地。

  彼時正值舞象之年的蕭寒被任命校尉隨大軍出征。初次征戰(zhàn)便率一千騎兵深入敵境,斬敵過當(dāng),大捷而歸。

  之后更是如有神助,接二連三的屢立奇功,短短四年時間便收復(fù)了被柔然侵占已久的燕州、頜州、廖州、襄州、覃州、殤州。當(dāng)年兩軍還在交戰(zhàn)期間,慶武帝便命人至襄州宣告冊封蕭寒為大慶驃騎將軍,統(tǒng)帥上北軍,并順帶著封賞了一大批將士。彼時三軍沸騰,于戰(zhàn)場之上更加拼命。次年深秋,殤州捷報傳至京師,五年六州,這擱前朝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如今除靖州之外其余各州已盡數(shù)收復(fù)!

  消息傳來,舉國歡慶,京師的百姓更是自發(fā)的到街上齊放鞭炮,慶祝這一喜事,一時間所有的街道鋪面都是人山人海一派普天同慶的景象。所有的商旅酒肆,更是在自家門前掛起了大慶圖騰。圣上傳召,京師解除宵禁,徹夜狂歡三天。

  慶武帝更是百般感慨,熱淚盈眶,于太廟之中一呆就是一整天,不準任何人打擾。之后更是在班師凱旋歸來之際,親臨定安門城樓迎接,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親賜蕭寒鎮(zhèn)北王封號。

  彼時的蕭寒只有二十一歲,便已是名震天下的超品親王,身份貴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可比。

  蕭玉衡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眸問道:“可是,送入京師的報關(guān)文書上分明寫著皇叔是十日之后才能入京啊”。

  蕭寒沒吭聲也沒看他,只一心盯著棋局,倏然一顆白字直直落下端端僵住了對方的去路。

  蕭玉衡看向棋盤,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笑道:“皇叔,你贏了”

  蕭玉衡心下思忖,就連宮中安排給鎮(zhèn)北王接風(fēng)洗塵的宮宴都安排在了十日之后,而鎮(zhèn)北王本人卻在十五日之前身負重傷出現(xiàn)在了他這歸云閣中。倘若當(dāng)時不是那扇雅間,他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到被江塵搜捕的人是他。

  蕭寒本是到年關(guān)之時才用回京述職的,只是半月之前突然接到圣上旨意,說太后過于思念幺兒,特命鎮(zhèn)北王于臘月之前速速返京,緊接著又一道密旨跟來,卻說明只能由蕭寒一人過目,紋著祥云端鶴的黃娟上赫然寫著圣上要其脫離隊伍快馬加鞭秘密回京,徹查廢太子蕭玉桓被害一案。

  其實在啟程之際,蕭寒便已經(jīng)暗中派人搜查廢太子舊人。幾經(jīng)波折,成風(fēng)找到了當(dāng)年侍奉廢太子妃的一名侍從,侍從當(dāng)年在一片混亂中拼死逃了出來,手中緊握著一份廢太子蕭玉桓手述血書。這些年,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就是為了保全這份血書,以待日后沉冤昭雪。

  無獨有偶,當(dāng)今太子蕭玉晟得知了此事,也暗中派人秘密搜羅這名侍從,蕭玉晟派去的人和蕭寒幾乎同時到達,為搶這名故人侍從,雙方更是展開了一番殊死搏斗,蕭寒更是以自己為誘餌,使了一出調(diào)虎離山之際才得以使那人脫離險境。

  “客官,這邊請”廊上小二招呼著一名男子正從樓梯處走來。然后駕輕就熟的走到三樓第六扇雅間的門口,推門而入。

  “這張慶厚可真是養(yǎng)了個斯文敗類”

  蕭玉衡此時正在暖閣端坐,只往外看了一眼,便面帶嘲諷輕哼道。

  蕭寒抬眸,順著他的視線瞥了過去,從小二將要閉嚴的門縫當(dāng)中看到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也只是一眼,便再也沒有關(guān)注。戍守邊關(guān)多年,蕭寒對這等閑聞八卦沒有一絲興趣。張慶厚,戶部尚書,他知道。至于張慶厚的兒子還真不夠格入他的眼。

  “陸政廷也是眼瞎啊”蕭玉衡繼續(xù)為太尉府深表惋惜。

  “關(guān)陸政廷什么事兒?”牽扯到了這位當(dāng)朝太尉,蕭寒臉上倒是終于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陸政廷的夫人進宮求了皇后娘娘,請求圣上親自賜婚嫡女陸瑤這所謂的金玉良緣。誰成想,這張懷汶竟和這嫡女的庶妹搞在了一起”蕭玉衡冷笑了一聲,這等敗類竟還做了皇親國戚。

  蕭寒不咸不淡的品了口茶,并未接這話茬子。

  “那日,在雅間之中和你一起的女子就是陸政廷的嫡女陸瑤”蕭玉衡見蕭寒并不想繼續(xù)這茬子,便直接開口提醒道。

  蕭寒看了他一眼,未語,抬腿去了歸云閣為他準備的房間。回到房中,蕭寒想到那日密室之中,女子腰上佩戴的那枚羊脂玉禁步,上面赫然刻著一個“陸”字。

  他不禁眉目帶笑,心下了然,也算是知道那日她為何會在這雅間之中了。

  清芷園內(nèi)。

  “女郎,戶部尚書府已經(jīng)下了帖子,三日之后便是張老夫人的壽辰,挑明了要你去呢。主母方才派紫鵑來傳話說叫女郎去城里的繡云坊做兩身衣裳頭面”綠綺一邊說著一邊把準備好的手爐放在了陸瑤懷中。

  哼!想想張懷汶干得那恬不知恥的事兒,還以為沒人知道,如今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邀請自己了。

  綠綺見狀,趕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寬慰:“女郎,眼下這事還沒有被揭穿,全京師的人都知道女郎和張家大郎君是被圣上賜了婚的。屆時必定高門顯貴云集,我們可萬萬不能失了風(fēng)度啊”

  不可否認,綠綺說的沒錯。

  一來雖說張懷汶行跡下作,但這張老夫人乃平陽侯嫡女,她的為人處世,那在京師是一等一的好名聲。因此,也不怪連姬夫人和皇后娘娘都能看上了。

  二來張懷汶和自家庶妹的丑事還沒鬧開,這張府盛情相邀,自己也斷不能無端擺臉子,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三來這張府也是名門,屆時京師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到場,既然鐵了心要退這門親事,那為何不趁著這壽宴為自己再相看一門合適的人家。

  “也好,綠綺你將我房中的那幾匹青花緞子取了,讓繡云坊做幾身衣裳出來”

  “是”綠綺看著說動了自家女郎,心下便也松快了些,轉(zhuǎn)身向放衣裳頭面的房中走去。

  “等等”陸瑤像是記起了什么似的,忽的眸子一亮“多取些來,再給二女郎也做兩身”

  “二女郎?這……”綠綺有些摸不著這女郎心中所想,但也沒有多問,照著做去了。

  三日之后,戶部尚書府門前車馬人流,挨山塞海。張府的下人在大門外站了兩長排溜兒,石階兩側(cè)的石獅上掛著嶄新的大紅錦緞。園內(nèi)各處,帳舞龍飛,鼓樂喧天,人聲鼎沸,四下盡是一派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富貴之象。

  姬夫人身子骨弱,向來都是不可推卻的皇室宮宴才會前行,陸玨一大早便被圣上召進宮中議事,于是今日便只有陸瑤帶著陸瑾前來恭賀。

  因著張府的名望,又由于應(yīng)帖者眾多,馬車行至督院正街便再也不得動身了。陸瑤伸手輕輕撩起車簾,便見前方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張府迎在門口的小廝正領(lǐng)著一溜馬車前往前方轉(zhuǎn)角處的馬廄。

  陸瑤放下了車簾,又端身坐好,她的眼角瞥向陸瑾,發(fā)現(xiàn)陸瑾此刻正挑起車簾向外望著,粉面紅光,抑制不住的興奮。

  對于陸瑾而言,這是她第二次這般名正言順的來張府了。頭一次還是在幾年前剛回京師的時候跟著姬夫人來過一次,那場宴會上她還與昌平候府家的嫡二女郎起了沖突。

  陸瑾看著這整條督院大街上停的滿當(dāng)?shù)暮廊A馬車,下巴不自覺的揚高了。這一輛輛上載的都是京師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而這些大人物今日又盡是為著她那心上人的祖母壽宴而來,這是何等威風(fēng),何等榮光。想到這里,陸瑾的脖子都不自覺的拉長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前幾日自己讓張懷汶娶她過門時,他那猶疑不決的語氣和眼神。

  陸瑾神采飛揚的眉目倏地暗淡了下來,像極了那夜空一閃而過的煙火。

  陸瑤坐在對面,神色不見絲毫起伏,卻將陸瑾這前前后后的起伏不定看了個透。

  這么好的人家,居然被圣上親自下旨賜婚給了陸瑤!

  一想到這里,陸瑾就覺得自己怒火攻心,甚至覺得是陸瑤拆散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念及此處,陸瑾方才雀躍不已的眸子猛地從窗外收了回來似寒劍一般射向了陸瑤。卻不料,陸瑤此時此刻正盯著自己。陸瑾方才那來勢洶洶的恨意凜然竟不知緣由的淡了許多,有些心虛的將頭瞥向了別處。

  也不知是怎的,這大女郎的眼神看起來平淡無比,自己卻總覺得她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那秘密一般。

  “大女郎,二女郎,尚書府到了”

  馬車上仆從輕喚,緊接著便有張府的下人搬了轎凳放在馬車旁邊。綠綺攙扶著陸瑤走了下來,身后陸瑾的貼身丫鬟也扶著陸瑾下了馬車。四人在張府下人的帶領(lǐng)下往府中后花園設(shè)宴的地方走去。

  因著這天寒氣逼人、滴水成冰。張府把設(shè)宴的地方專門放在了后花園邊上的明間之中。

  守門的下人掀起了簾子,小廝便扯著嗓子高喊著:“魯國公府陸家大女郎陸瑤到----”

  屋里濟濟一堂,受邀而來的貴客正在三三兩兩的湊著閑聊,聽到小廝的通報聲,一眾命婦貴女便都將目光齊齊聚了過來,匯在她二人身上。

  只一瞬,眾人眼里皆有一閃而過的驚艷。

  傳聞這陸家大女郎為著調(diào)理身子專程遠赴千里之外五年之久,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孩童,怎的如今竟是這樣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兒。

  因著陸瑤的出場,籠罩在屋里貴女們身上的光環(huán)都暗淡了幾分。一時之間,嫉妒的、羨慕的、怨恨的目光蜂擁而至。陸瑤本人卻神態(tài)自若,面帶微笑,得體優(yōu)雅。

  陸瑾走在陸瑤后頭,進了屋時便瞧見了這一屋子人的目光轉(zhuǎn)變。大家先是齊刷刷的看她倆,還不過一彈指的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陸瑤身上。

  真是可惡至極!

  這個陸瑤簡直就是她走向人生巔峰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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