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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之力挽狂瀾

二十六章 深山客棧

嫡女歸來之力挽狂瀾 鴨梨毛豆 3324 2021-02-05 17:12:37

  蕭寒自殤州出發(fā),一路未歇,上北之境,暢通無阻。只待過了青州地界,就要進入洛京了。

  夜里,蕭寒下令眾人在山間的一間小客棧中休息。

  客棧位處燕青二州接壤處,四處高嶺聳立,巨石叢生??蜅5闹魅耸且幻赀^六旬的老人,還有老人的兒子,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子。

  荒野小村,突然來了這么一群百來號人的隊伍,讓這老實的父子倆著實緊張局促了一番。

  因為沒有其他小二,所以這兩人得自己親手做一百來口人的飯菜,也堪堪廢了番功夫。

  蕭寒的房間自然是這間簡陋無比客棧中的天字一號房,全店最奢華的房間。

  年輕的小伙子泡了一壺茶端了進來,茶水滾燙,茶香卻是很明顯的下等劣質(zhì)茶葉。只因經(jīng)常在外奔波辦差,蕭寒自身本也沒什么講究,這倒便也不是什么事兒。

  小伙子肩頭搭著毛巾,沖著蕭寒客氣一笑,蕭寒點了點頭,權(quán)當(dāng)回應(yīng)。

  茶盞中的茶水有點燙,蕭寒便不急于喝,只待涼一會兒。旁邊的小伙子,卻在起身離去閉門那一瞬,看了一眼他桌上的茶盞。

  蕭寒心思靈敏,雖那小伙子只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但落在他眼里,雖說不出什么蹊蹺,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怪怪的感覺。

  他端起查盞聞了一下,并未有何異樣。又過了一會兒,他又端了起來聞,還是沒有問題。

  只待很久之后,茶涼了,他看見一些潔白的晶體析了出來。

  如果沒有猜錯,這是禁功散。

  禁功散,顧名思義就是吃了讓人武功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揮不出來的藥物。只是,這種藥物頗為奇特,它只溶解于沸水之中,如若茶湯便涼,就會自動稀釋出來結(jié)成晶體。

  蕭寒狹眸,做戲還不得做全套?

  說著,他便立馬吩咐了門口站著的兩名親衛(wèi),再去向店家再討些水來喝。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那年輕小伙又提著一大壺茶水走了上來,他刻意的朝原先的茶盞中瞥了兩眼,見茶盞空空,不由的舒展了眉。

  夜里快要入睡時分,蕭寒又將親兵中的幾名重要將領(lǐng)都叫進了房間,吩咐眾人夜里小心,尤其是那幾個羈押查貼兒的人。若是遇上有人要耍什么手段,那就將計就計,先不要驚動出聲。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自己多心了,還是這客棧的父子倆根本就有問題!

  夜里,山間四下寂靜,只余陣陣寒風(fēng)呼嘯而過,穿山越壁,奔向遠(yuǎn)方。

  丑時初刻,蕭寒窗格上的白紙,在一個不甚顯眼的位置,被悄無聲息的戳了一個小洞,一根竹管伸入,輕輕煙霧縈繞。

  這味道,他這些年都不知道聞過多少回了,自是再熟悉不過了。

  是迷迭香。

  蕭寒閉著眸子,躺的筆直。

  下一瞬,門被人推開了。來人一沖進來,就走到蕭寒床邊,看著蕭寒睡的沉迷,他開始在蕭寒的床上亂翻了起來。

  不是來索命的?那就是有物要取。

  如若是此,那目的便鐵定只有兩個了:一是要他身上太子的通敵信件;二是要帶走查貼兒。

  來人,因著找不到要尋的東西,翻床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有些大了起來。等到他摸到蕭寒枕下錦袋之時,面上自是漏出一股欣喜之色。

  他一把抽出錦帶,“擦!”的一聲懷里的火折子點亮了,桌上的油燈也泛起了微弱的幽光。

  他匆匆翻了幾頁,正是所托之人前幾日暗示他尋回的東西,他將信件重新裝進了錦袋之中,吹滅了油燈,準(zhǔn)備離開。

  正在此時,他忽覺頸間一涼,低頭看去,一柄長劍自后方而來,落在了他右側(cè)頸上。身后之人,緩緩起身,頸間的劍卻是越逼越緊。他抬手一抹,一滴鮮血落了下來,在他指尖滾燙鮮亮。

  待他再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身后男子著一身月白中衣,已走到了他的側(cè)前方,只劍身并未收回,不一會兒,泛著白光的長劍上多了一抹鮮亮的紅色,越來越多,鮮血開始是滴,最后直接無止盡的流了下來。

  他不禁抬頭看了看面前長身直立,執(zhí)劍而向的男子。房間昏暗,卻仍遮不住他一身光芒。這樣一個年輕的少年,居然早都看破了自己的計謀,他就在這兒等著他。

  男子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里盡是不屑:“說吧,誰指使你的?”

  他懷中的錦袋早都被身前男人拿了回去,年輕的小伙子噗通一聲貴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道:“草民不知?!?p>  “不知?”蕭寒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劍又往男子頸處深了一些。頓時,鮮血像潰堤的河水一般噴涌而出。

  男子被這陣勢嚇破了膽兒,大叫了一聲,連連磕頭:“貴人饒命!貴人饒命!草民是奉一名陌生男子所托,他前幾日說,若是有人在我這客棧歇下,便叫我用禁功散和迷迭香將人弄的昏迷不醒,再從那人的身上拿些信件出來。如果,我照做了,他會幫我還掉我在鎮(zhèn)上欠下的債務(wù)?!?p>  原來是個賭徒。

  “那陌生男子長什么樣子?”蕭寒此刻已將劍收回,做到了床沿之上。已經(jīng)成了這樣,這男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跑了。

  “長...長....長的個子高高的,穿著一身一看就很金貴的衣服,頭上戴著斗笠,草民...草民看不清長相,他給了草民一錠銀子,說事成之后,會給草民一錠黃金?!蹦凶?,支支吾吾的說著,他早已被眼前的人嚇的癱軟在地。

  來托他的陌生人,也不給他說要打劫的這一幫人是什么人。白日里,他瞧著來人氣度非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可他做多了這種營生,便覺得這些貴人無非就是皮囊好,穿金戴銀,論起腦子還不一定有他活泛。

  可面前的這人,明顯不是,他就像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百次這樣的經(jīng)歷似的。他自信自己已經(jīng)做得非常天衣無縫了,這么無懈可擊,這個人是怎么看出來的?

  蕭寒看著下首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男子。這人并不是那邊的人。

  在出發(fā)之前,他就知道,此行必定兇險萬分,他將這樣一個置太子于死地的信物放在身上,無疑是給自己綁了個定時炸彈。那些窮弩之末,未必會甘心受死。他們謀劃了這么久,總要做一番最后的掙扎。

  思緒被打斷,房門輕叩,屋外傳來一聲低弱的老人家的聲音:“貴人?”

  蕭寒自知是老頭來為自己的兒子求情來了,便說道:“進來。”

  六旬老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自房門而入。他的樣子不像年過六旬長者,倒像是快要入土,奄奄一息的人了。

  老頭走到蕭寒面前,扔下了拐杖,晃晃悠悠的跪了下來,開口道:“貴人,是草民養(yǎng)了這個不中用的東西,還望貴人看在沒有傷害到你們的份上,手下留情,草民和草民的兒子都是深山里的可憐人啊?!?p>  蕭寒沉眸,凝視著面前白發(fā)蒼蒼,瘦骨嶙峋的老人。說實話,可憐之人確有可恨之處!

  這個老頭,應(yīng)該早都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會在茶葉里放藥,但事情沒有敗露之前,他卻從未有過阻止。如今,事情敗露了,他便想仗著自己年長在他面前討一份便宜。

  這樣的事,這樣的苦肉計,他們也不知道用過多少回了。

  見蕭寒一個年輕人坐在上面,自己年邁的老父親跪在下方,那年輕男子便褪去了早已偽裝不下去的良善,站了起來,指著蕭寒斥道:“我的父親已經(jīng)向你認(rèn)錯了,你居然讓他一個老人家一直跪在這里。不知貴府的家教,就是教導(dǎo)你們?nèi)绱藢Υ先???p>  男子自覺義正言辭的說道,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后來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一番。

  是啊,今天本來他要得的也沒得到,人也沒中他的藥,他還被面前的男子割破了脖頸。況且,他和他的父親已經(jīng)向他跪下認(rèn)錯了。這人還在這兒不依不饒,便是想要怎樣!?

  蕭寒抬眸,嘴角掛著笑,面上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寒意。

  門外的親兵一手按在后腰短匕處,一手執(zhí)劍,推門而入,走到男子身后,朝著男子膝蓋彎狠狠踹了一腳。那男子便又跪在了蕭寒面前。進來的親兵又將手中的劍抵到了男子左頸處,沉聲說道:“敢在武安候面前大呼小叫!今天別說是你爹了,就是你家祖宗跪,我家侯爺也是受的起的!”

  男子聞言,神色錯愕,他睜大了眸子,抬眼向上首看去。這面如冠玉,凜凜身軀的年輕男子,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武安候。

  六旬老頭兒聽了那侍衛(wèi)的話,也登時亂了方寸,連連磕頭道:“武安候饒命!武安候饒命!”

  那名年輕男子,更是不顧頸間的鮮血,三兩下便將頭磕起了一個大包。

  他也不是沒有干過這種事兒,有的人托他在客棧將良家婦女迷暈,賣到那深山老林一輩子也娶不著老婆的光棍家中。也有人給他銀兩,讓他在客棧之中陷害別人。

  他沒有一次失手過,否則就憑著這間破客棧,他哪里來的多余銀錢去賭。只是這次,卻偏偏遇著了武安候。

  武安候是大慶比肩太子的存在,他先前也是被那一錠銀子給砸糊涂了。這么大的買賣,他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風(fēng)險也不少。

  現(xiàn)在他只能自求多福,求這位侯爺佛祖,趕緊去忙自己的正事,千萬不要和他們這種刁民一般見識。

  武安候起身,再也沒去看下首跪著的兩人,他要去確認(rèn)一下查貼兒,至于這兩個人,武安候離開之際吩咐了句,讓送進當(dāng)?shù)乜h衙,并手書知縣,讓他好好拷問一番,這二人究竟在這間客棧之中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樁樁件件都不可放過!

  父子二人早已目光渙散,像極了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老頭重重的垂下了頭,重重的嘆了一聲。二人很快便被幾名侍衛(wèi)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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