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帶幾人回到了山上,等到晚上找到了女鬼蘇杉杉,跟她說明了一切,也說了沒殺沈笠以及不殺沈笠的緣由。
蘇杉杉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臉上帶笑,盈盈施了一個萬福,“公子能夠上心,小女子已是感激不盡了?!?p> 確實,白也能夠僅憑一面之緣便親力親為去調(diào)查,最后雖然沒能夠如她所愿,大仇沒能得報,但是白也也明明白白跟她解釋了其中緣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沈笠這人,不能殺。
至少不能由一個外來戶白也來殺。
辭別白也一行人后,蘇杉杉身形漸漸消散,回到墳中去了。
“她好像還在記恨著沈笠呢,不會等我們走了以后去做傻事吧,沈笠好歹還是元嬰境呢,不是她能夠?qū)Ω兜??!庇谲翱粗K杉杉遠去,有些擔憂。
白也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血肉至親,刻骨仇恨,不共戴天,能夠放下才是怪事。不過,不管如何,這件事已經(jīng)跟我們沒關(guān)系了,蘇杉杉好歹也是大泉的人,這件事,不論她用什么辦法,殺了沈笠也好,被沈笠殺了也罷,都不是我們該管的?!?p> 說完,白也看向齊行海,沒說話,但那意思很明顯了。
“別急別急,明兒天一亮我就回求劍峰去了?!笨吹桨滓驳哪抗?,齊行海有些無奈,這白也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色輕友啊,“就讓我再待一個晚上吧。”
語氣竟然有些幽怨。
白也沒來由想起一個詞,“深閨怨婦”。
昔年南越雷洲最為意氣風(fēng)發(fā)的劍骨老前輩,竟然收了如此一個弟子。
于馨忍住笑,說道:“白也,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現(xiàn)在怎么這么想把人家給趕走呢,你一個守身如玉的出家道士,難不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齊行海見此,嘿嘿一笑,遞過去一個眼神,我懂,我懂!
白也看懂了齊行海那猥瑣的目光,氣不打一處來。
你懂個屁你懂。
那彩衣童子不知為何,今兒個躲在劍鞘里,一天沒有出來。
白也拍了拍背后長劍的劍鞘,“廣霆,怎么回事,一天沒有出來透氣了,里面不悶嗎?”
“廣霆前輩可能今兒個心情不好吧。”齊行海試探性說道。
“廣霆,廣霆?!卑滓灿峙牧伺膭η?。
劍鞘依舊紋絲不動,毫無反應(yīng)。
“算了,先睡覺吧,明天再說?!卑滓舱f完,便走到一邊盤腿坐下,開始閉目養(yǎng)神,呼吸吐納。
氣息綿長悠遠。
于馨見狀,也到一邊去了,盤腿開始修煉。
白也心中開始默念五字真言,道,天,地,將,法。
對于兵法,白也只是“略懂皮毛”,當年在那天師府藏書閣里陳列著一些書籍,不多,但是種類繁雜。
除了三教典籍,兵家典籍,其他百家的一些典籍也都有收錄。
都是老天師蒼麟真人親自收藏的,為數(shù)不多能夠入他法眼的。
深夜時分,天降暴雨。
淅淅瀝瀝的秋雨裹挾冰涼刺骨的秋風(fēng)肆意揮灑。
洋洋灑灑,如萬劍灑落天地。
白也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望向那黝黑深沉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