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在內,任你選擇?!?p> 他雖然說著“任你選擇”,臉上卻滿是自信。
好似毋定了:人-93一定會選擇他!
這并不奇怪。
稚童長老作為外形是稚童的元種長老,其外形之獨特,也僅此一人。
他幼年時,機緣巧合服下靈藥。
之后更是一路順風順水,成就了獄劍宗的元種長老。
他的這些經歷,在外門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種情況下,人-93還能拋下他這個元種長老的大腿,去選擇周圍的筑府修士。
怕不是個智障!
所幸,人-93不是智障,他相當沒有懸念的選擇了他,道:
“那,我可以拜長老為師嗎?”
稚童長老點點頭,十分滿意道:
“當然,以你的資質……以后,你便是我門下親傳弟子?!?p> 與此同時,周圍的筑府修士們也高聲賀喜道:
“恭喜長老,喜授佳徒!”
稚童朝兩側頷了頷首,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接著,他又看向了人-93,心中是越看越滿意,甚至都開始為他的未來打起了小算盤。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不是打算盤的好時機,于是咳了咳道:
“咳咳,人-93,讓我看看你的本名……”
“司徒……不錯的姓氏?!?p> “現(xiàn)在你尚且隸屬外門,等到你突破了引氣,真正成為我門下弟子,我再為你賜下名字,你看如何?”
人-93立刻乖巧回道:
“一切全憑長老安排!”
“好好好,你現(xiàn)在隨我來?!?p> 得此佳徒的稚童長老,顯然有些興奮。
他迫不及待地自高臺落入場內,親自抓住人-93的肩膀。
旋即,化作一道遁光,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獸獄樓中。
高臺上筑府修士見狀,相視一笑,都松了口氣。
有大佬親自來此,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也是壓力山大!
在考核的凡人面前,他們的確高高在上。
掌握著生殺大權!
可在真正的元種大佬面前,他們又成了地位卑微的修魔人。
現(xiàn)在,沒了大佬壓制,他們反而更為自在!
至于大佬還會不會回來?
他們無需溝通就達成了共識——肯定不會!
元種長老的出現(xiàn)本就是意外。
試想,外門弟子的考核,即便是“人”級別的考核,又如何能引動長老出馬呢?
區(qū)區(qū)外門考核,又怎么可能有真正優(yōu)異的種子?
不應該早就被瓜分干凈了嗎?怎么會留到現(xiàn)在?
剛剛破關而出的長老只是心有不甘,才前來逛逛。
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一個潛力種子!
這對人-93來說,不一定是好事情,但對長老來說卻是個意外之喜!
至于后面還會不會有潛力種子?
怎么可能!
出現(xiàn)了一個已經是數(shù)年難遇了,怎么可能還有第二個!
如果“人”級別的考核,能這么容易出現(xiàn)類似于人-93一般的存在。
在座的某些修士,只怕還會要掂量掂量——到底要不要做審核人。
像人-93這種,性格暴虐,天生擅長殺戮的徒兒……
若是掌控好了,也就罷了。
萬一要是沒掌控好,將自己反噬了怎么辦?
這在魔門可不少見!
相比于一個優(yōu)異的徒弟,在場的修士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在他們看來——唯有元種長老,無需擔心這種問題。
難道以元種境界的修為,還不能將人-93調教好!
怎么可能!
相反
長老的修為,應該又要精進幾分了……
中年美婦與同道交換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她咳了一下,開口道:
“下一個,人-94!”
話語落下,黑霧一擁而上,再次吞沒了整個械斗場。
……
獄劍宗外門小院
人-93在長老傳功結束后,回到了他的小院。
這里也叫“人-93”,正是他名字的來源。
等到他真正突破了引氣,成為了內門弟子,才能擺脫人-93的代號,成為隸屬于長老的弟子。
到時候,他才稱得上是獄劍宗的“人”,而非一件只有編號的“物”。
這是絕大多數(shù)外門弟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理論上,對人-93也一樣。
不過……
人-93對此,實則十分不屑。
以他的位格,又怎么可能真的被獄劍宗洗腦?
他能來到獄劍宗,乃至偽裝成一名普通凡人,拜入稚童長老門下。
怎么可能不是另有所謀!
至于他的真實身份,他可是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
人-93緩緩邁入內室,緩緩揭下了套在臉上的人皮面具。
其下,是一張彭長盛無比熟悉的臉。
他長得不是很出眾……不,應該說是沒有什么特色。
讓人一眼望去,如同見到了初雕的泥塑。
這種獨特的面容,給人一種像是見到了熟悉的人,又像是從未見過的感覺。
朦朧、模糊……
這種狀態(tài)下,即便是彭長盛來了,見到了這張無比熟悉的臉。
也不一定能夠將他認出來!
“呼,總算可以摘下這人皮面具了……還真是不透氣……”
“人-93”感慨了一聲,將面具浸泡入了保存液中,手上動作依舊不停。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不斷落在了空氣中。
其落下的位置不斷改變,手指也隨之不斷跳躍,如同在演奏著某種樂器。
下一刻,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罩在了他的身上。
從外表上看,他什么變化都沒有。
但若是再讓彭長盛來辨認,他定能看出來:
這就是司徒錄道!
直到此刻,偽裝成人-93的司徒錄道,才真正恢復了真身。
司徒錄道低聲呢喃了一句: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在那么關鍵的時候打擾我。”
“幸好沒有讓他看到,又要多費一番功夫!”
語罷,他從懷中掏出考核時出現(xiàn)在他左手的紙鶴。
后者一落入他的目光中,就自行變化,化作了平整信紙的模樣。
其上的名字,自然就是“彭長生”。
名字上方的空間,還顯示著彭長盛落筆的動態(tài)畫面。
司徒錄道看了一陣,這才想起來:
原來,這是自己在數(shù)年前落下的棋子!
記憶很快就沿著這個點回溯,他漸漸回憶起了:
當初,他偶遇筑府修士“彭長盛”。
命有所感,看了他一眼。
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紙人之命”的老修士!
這立刻就把他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