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家
江白安瞥了一眼幕簾間的縫隙,看到外面飛速倒轉(zhuǎn)的景象,出聲問道,“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去你家,載著黃金絲綢的車馬也在那里,我們先到了你家中,然后才聽說你被抓進(jìn)了大牢?!鄙蚯褰o他解釋了一句。
江白安點頭,“有勞兩位了?!?p> 楊少監(jiān)擺擺手,有些好奇地看著江白安,“我觀你修為,起碼也是六重武夫,為何能被尋常捕快抓緊大牢中???你與我說說這一件事情的經(jīng)過。”
江白安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然后低聲道,“實不相瞞,在下看來,這是一次栽贓陷害?!?p> “當(dāng)日我在本來在街上逛街,忽然覺得有人跟蹤,于是想引出那人來,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動手,最后被我打死了,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令牌?!?p> 他無奈地攤攤手,“誰知剛剛打斗完,一群捕快就沖了出來,在下不好與他們起沖突,只好坐大牢了?!?p> 至于當(dāng)日跟著的老灰和晴,自己偽造的現(xiàn)場,江白安都沒有說出來。
沈清笑了笑,“那人可有修為?”
江白安點點頭,“實力應(yīng)該比我低一些,但是也應(yīng)該是六重內(nèi)的武夫了?!?p> “嗯,如此一看,那人必定不會是巡檢了?!?p> 楊奇正微微頷首,認(rèn)可了江白安的說法,他們也是聽了一些公堂上的對話,對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有所預(yù)料。
倒是沈清一只手摩挲著車廂,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白安,“我說你,如果我們沒有出現(xiàn)怎么辦,你怎么駁那縣令?!?p> 江白安摸了摸下巴,面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憑我一身正氣?!?p> “...”
...
江家。
何映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有些魂不守舍,在她的一旁,江凌扶著她的肩膀。
“娘,沒關(guān)系的,剛才那些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二哥一定能出來的?!?p> 何映秋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怕,人們都說那大牢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就是擔(dān)心你二哥會不會出什么岔子?!?p> “沒事的,二哥功夫那么高,那些人哪里敢動他。”
就在這時,外面似乎響起了一些車轂聲。
江白安家里住的位置可是不錯,江凌出門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娘,娘,剛才的馬車又回來了?!笨吹竭@輛馬車,她又趕緊回內(nèi)院里面去。
剛才有幾人來找二哥,從他們的衣著上來看,就看的出來,這幾人的來頭都不小,而且聽到二哥的事情之后就立即趕去了。
車廂門打開,江白安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空,長舒一口氣。
雖然沒有收到什么皮肉之苦,但是那地牢里的氣味是在刺鼻,他嘗試用氣勁封住嗅覺,才能夠休息。
他看向車廂內(nèi),沈清和楊少監(jiān)都沒有準(zhǔn)備下來的意思。
“二位何不多留一會,在下定設(shè)宴好好招待。”
兩人對視一眼,婉拒了他的邀請,“不了,最近也是多事之秋,我才會接了這傳旨的欽差?!?p> 沈清在他對面,也是伸出半個頭來,“我只是順道而來,這是老師的意思?!?p> 江白安拱了拱手,“那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了,希望二位一路順風(fēng)?!?p> “再見之時,估計就是在京城了?!?p> 看著車馬遠(yuǎn)去的影子,江白安的臉上緩緩升起一抹笑意。
司天臺不參與爭斗嗎?不過沈清的態(tài)度和舉止,似乎也隱隱透出一抹信息。
“哪里有真正的中立啊。”
心中喟嘆了一聲,他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手感極佳,上面雕刻著一朵流云,這是東云衛(wèi)的身份腰牌。
從今以后,咱也可以吃官家的飯了。
江白安喜滋滋地收起腰牌,轉(zhuǎn)身,正好迎上自家妹妹撲了上來,摟著自己脖子。
“二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p> 江白安拍了拍她的背,心中感慨,小凌也不小了啊。
“好了,哥不是好好的?”
江凌松開她的脖子,身后,是何映秋。
“娘?!?p> “沒傷著哪吧?”她趕緊走上來,查看著江白安的情況,看到自己兒子沒有缺個胳膊少個腿的,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是放下了。
江白安跟著她們走進(jìn)內(nèi)院,環(huán)視了一周,卻沒有見到自己三弟和老爹的影子。
“我爹呢?弘文呢?怎么不見他們?nèi)擞???p> 何映秋吩咐完下人去做飯,回來告訴他,“你爹和你三弟都去衙門那里了,說是不放心,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p> 江白安沉吟了一下,也就是說,圍觀的群眾里,跪下來的那一片人里面,就有老爹和三弟。
這和自己爹當(dāng)時訓(xùn)斥自己的人設(shè)沖突了。
江白安平安回來了,家中的每個人都臉上都帶著喜氣。
江凌拉了拉他的袖子,“二哥,之前來的那輛馬車上都是誰啊?!?p> 說的是沈清和楊奇正。
“是京城來的兩個官,一個是長安學(xué)府的府長弟子,另一個是司天臺的少監(jiān)。”
江凌不明白,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色。
看著自己妹妹的神態(tài),江白安也沒有解釋,畢竟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是干嘛的,總之挺厲害的就對了。
“對了,這個你拿著,讓娘或者爹找個地方好好放著。”
他從自己懷里摸了摸,摸出楊奇正帶來的圣旨。
果真不凡,要不是上面寫了字蓋了印,拿來做衣服都是極好的料子。
當(dāng)然,這種念頭只能存在于腦海中,要是敢實行,褻瀆圣旨,這罪名,哼哼。
江凌聽話地接過,小手摸了兩下,金黃色的綢布品質(zhì)極好,看著上面威嚴(yán)的銀色龍紋,她不禁有些好奇。
“二哥,這是什么啊?!?p> “這是圣旨,皇上寫的?!?p> 才怪,江白安在心中補了半句,要是所有圣旨都讓皇上來寫,就是鐵人也受不住,自己吹吹牛皮,嚇唬嚇唬妹妹。
“啊?!”
江凌忽然覺得手中的東西沉甸甸的,她不是沒聽說過,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了,小凌,我聽少監(jiān)大人說,皇上似乎還賞了不少東西,在哪里啊?!?p> “啊...哦,在,在那邊?!?p> 順著自己妹妹指的方向看去,江白安走到廂房內(nèi),果然,這里堆滿了一個個大箱子,打開一看,都是上好的布匹。
在一眾大箱子里,還有一個精致的,小一號的箱子,江白安走過去,打開。
“唰。”
他的一顆心臟不爭氣地跳動起來,趕緊合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金子,不行,我得再看一眼。
他重復(fù)這個動作,一連好幾次。
站在院中的江凌,此時看著二哥一副財迷的樣子,輕呸一口。
二哥壞死了,這種東西如此珍貴,他就這么隨意地丟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