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對蘭楓的陰謀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那天的‘表演’騙過了眾人。
一連幾天,足不出戶,時不時地就取出那瓶子反復的看,但是可惜,瓶子還是之前的樣子,只吃不吐,毫無反應。
“真是一件讓人捉摸不透的寶貝啊!”
……
又是夜里,錢有多早就已經(jīng)休息,張驥盤膝坐在床上,手掐法訣,正在運行《滄瀾訣》。
自從喝了那靈酒,張驥的修煉速度提高了不少,如今他已經(jīng)穩(wěn)定在練氣八層,而且還在慢慢提升,相信用不了半年,就能到達練氣九層,不滿十三歲的練氣九層,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如此速度,想必筑基圓滿也不會太久”
張驥心里振奮,那瓶子的遺憾也彌補了不少。
“咯吱”
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張驥一驚,抬頭去看,瞬間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呃,王前輩,您怎么來了?”
一句甜膩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呦,看你的樣子?是不歡迎姐姐嘍?”
說著話,一道紅色的影子,刷的飛到了床邊,還不等張驥反應,已經(jīng)無聲的坐在了他旁邊,正歪著腦袋媚眼含笑的看著他呢。
張驥看著眼前的女人,冷汗刷的就流了下來。
還是與上次同樣的打扮,還是那么漂亮,可張驥卻緊張得不行。
因為這人就是那王檀兒!以金丹初期獵殺實力相當于金丹后期的妖獸鐵臂猿,乘坐的是血轎,抬轎的是煉尸,血煞宗藍血壇坎門大師姐!
是的,張驥已經(jīng)想起當年剛到藍血城時,在門口看見的那個“大師姐”了。
那滴血的轎簾,抬轎的尸體,刺骨的煞氣,跟眼前這個眼含秋水,瀲滟生輝的絕色佳人實在是無法重合。
可張驥知道,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因為那天在交易會上得知,藍血壇八門,只有一人被稱作大師姐,就是王檀兒!
王檀兒看見張驥一臉的驚懼,開口問道。
“你很怕我?”
張驥一個激靈,旋即訕笑了一聲。
“沒怕,只是前輩坐的太近了,晚輩有些,有些不適應?!?p> 王檀兒聞言咯咯一笑,上下打量了幾眼張驥。
“嗯?沒想到你堂堂掌郡家族的繼承人,竟然會不習慣女人坐在身邊,難道是因為太小了?”
王檀兒的話瞬間讓張驥汗毛炸立,他死死地盯著面前女人的臉,面沉如水,目光冷冽,聲音低沉的說。
“王前輩,不知你調(diào)查在下,是為何意?”
王檀兒眼珠兒一轉(zhuǎn),調(diào)笑著說。
“這就承認了?不否認?不害怕?不求饒?”
張驥嗤旳一樂。
“前輩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口,肯定已經(jīng)確定了張某的身份,而我張家與你血煞宗素來無仇,我為什么要害怕,不害怕,又求什么饒。”
王檀兒詫異的看了一眼張驥,旋即語氣更加調(diào)皮。
“你撒謊,你看我來時明明一臉的不可思議,而當我坐在你身邊,你更是驚的抖了一下,剛才我道明你的身份,我見你手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小屁孩兒!還跟姐姐裝深沉?”
張驥的氣勢頓時一餒,肩膀都塌了下來,可隨后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呼……,晚輩這次是真的不怕了,前輩,您到底要怎樣?。俊?p> 王檀兒見張驥的這幅樣子,神情一愣,隨即捂著嘴咯咯的笑了。
“哇,好聰明的弟弟,竟然懂得試探姐姐!”
隨即王檀兒身形一閃,紅裙撩動,一眨眼已經(jīng)坐在了桌子旁邊的圓凳上,伸出青蔥玉指捏住裙子一角,左腳稍稍前伸,右腿往左腿上面一搭,竟翹起了二郎腿,那左腳上的白色繡鞋只漏出一個鞋尖,可也能看出這女人的腳絕對不大,一個巴掌大概就能握得??!
“喂!往哪看呢小弟弟,不是害怕姐姐坐你旁邊么?怎么?現(xiàn)在姐姐走了,不舍得了?不愧是世家子弟啊,就是成熟的早,告訴姐姐,你有十五歲嗎?”
張驥被王檀兒的調(diào)笑弄得滿臉通紅,趕緊喏喏的解釋。
“前輩玩笑,您這一身的功夫?qū)嵲谑庆`動無比,晚輩一時看得呆了,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王檀兒揶揄道。
“你這句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就已經(jīng)證明就是其他意思了,小屁孩兒!”
張驥一時語噻,可他真沒其他意思??!不是,是他不知道什么是其他意思?。≈缓棉D(zhuǎn)移話題!
“前輩,您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呢,您是金丹的強者,我是練氣的弱雞,不過您放心,只要您一聲吩咐,我張驥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王檀兒瞪了眼一本正經(jīng)的張驥,慢悠悠的說。
“別想著堵我的話頭兒,不過你也放心,調(diào)查你不過是順手為之,你都知道我是誰了,我也得知道你是誰吧?否則,不是很不公平!”
張驥一臉正色。
“前輩說的是,都是晚輩不對,那晚就應該把晚輩的來歷告訴您,也省的您費時費力的?!?p> 王檀兒有些無語,過了半晌才沒好氣的說。
“嘴貧的小孩兒!行了,不跟你逗了,我來此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看上你了!”
張驥瞬間張大了嘴巴!
“????”
王檀兒更加無語了。
“你沒完了是吧!不是那個看上!是那個看上!”
張驥一臉訕訕。
“知道知道,是那個,不是那個,前輩,那個是哪個?”
王檀兒蹭的站了起來!兩步走到張驥面前,低頭瞪著張驥,咬牙切齒的說。
“別跟我裝糊涂!我看上你了!你,拜我為師,跟我回宗修行!”
張驥臉色一怔,見這王檀兒似乎不似玩笑,也收起了小心思,肅聲答道。
“多謝前輩抬愛,可前輩知道晚輩身世,晚輩……”
沒等說完,張驥的話就被王檀兒打斷,一抬手,止住張驥的話,竟又坐在了張驥旁邊。
“想報仇,想救家人?”
張驥又要說話,王檀兒卻沒給他機會。
“沒有實力,你怎么報仇,怎么救人?憑你練氣八層的修為嗎?對,你天賦不錯,練氣筑基甚至結(jié)丹都可能順風順水,一路坦途。可你也得知道,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撐,你需要多久才能走到那一步?你不會以為到了金丹就能報仇救人了吧?結(jié)丹后呢?你還要再走多久?就算天命在你,你能順利凝嬰,那都過去多久了?你的家人還能在嗎?就是你的仇人怕是也不會在了吧?”
張驥被王檀兒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心里不禁苦笑。
報仇!救家人!他又何嘗不想,只是不愿去想罷了,因為他知道,他太弱小了,而且是不會強大的那種弱小,血脈的限制徹底堵死了張驥去拯救家族,報仇雪恨的路!
雖然有《噬靈養(yǎng)血大法》的幫助,能讓他不用練氣結(jié)丹,只需肉身結(jié)丹即可獲得金丹修士的壽元,可那卻是遠遠不夠的!
只要一天不找到血脈詛咒的解決之法,他就永遠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報仇,去救人,去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可他能死嗎?他不能!張家嫡脈只余他一人,他如果死了,張家血脈,就徹底斷了!
只要他活著,好好活著,一邊尋找詛咒的秘密,一邊為家族開枝散葉,他找不到,至少還有后人為繼,一代一代下去終究會有希望。
就像當年的張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是罪而非行!只不過以后的張驥要更謹慎些罷了。
這就是張驥活下來的意義,也是當年張守則送他逃離的目的。
不是報仇,不是救人,而是保存火種,使家族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