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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賦

歸途

承平賦 在下正是二哥 3867 2021-01-22 08:30:19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有錢!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陸衛(wèi)邦雖然有一些大男子主義,不愿用女人的錢;但是此時此刻,回家的渴望大過了一切。

  他從冀莎莎錢包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又把錢包遞還給了她。三個人買了回太原的車票,坐上了大巴車。

  為了方便說話不被人打擾,他們?nèi)齻€選擇坐在了大巴車的最后一排。恰恰這一趟車也沒有什么人,他們可以暢所欲言。

  受傷的黑子給自己服了幾粒藥丸,上車后二話不說就靠著車窗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陸衛(wèi)邦心里有太多的疑問想向冀莎莎求證,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冀莎莎,你知道我是誰嗎?”陸衛(wèi)邦不知道該如何開始這段對話,索性就賣了個關(guān)子。

  “看著眼熟,我應(yīng)該見過你的。你是………”

  “我是你爸的好朋友陸國慶的兒子。咱倆同歲,我以前去過你家。”陸衛(wèi)邦回答到。

  “我就說你眼熟,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爸告訴我的?,F(xiàn)在不光是你家,整個平遙城加半個太原城,都知道你丟了?!?p>  “?。??”

  “啊什么,你在那個怨境里呆了一個多星期。你爸都快急瘋了,公安都沒轍!”陸衛(wèi)邦把他前幾天見到冀建華時的場景給她描述了一下。

  冀莎莎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我對不起我爸。如果那天我聽他的,和他在一起,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事了。”她說著就哭了起來。

  陸衛(wèi)邦就見不得女孩子哭,冀莎莎一哭,立刻攪得他心里亂作一團。

  “你別哭嘛,讓其他人以為我欺負(fù)你。來來來,咱們不哭,你給我說一說你來平遙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進到那個怨境中的?!标懶l(wèi)邦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分散冀莎莎的注意力。

  冀莎莎又抽噎了一陣。這才向陸衛(wèi)邦詳細(xì)說起那天的事。

  冀莎莎來平遙前一天,是個周末。冀建華告訴她,明天想去花卉市場給她后媽買幾盆花,想叫冀莎莎一起去。

  但是冀莎莎拒絕了冀建華。可是一個人在家又沒有什么事做,冀莎莎干脆就想出去散散心好了。最終把目的地鎖定在平遙以后;第二天大早她就出發(fā)了。

  來到平遙以后的行程,基本上和陸衛(wèi)邦從冀建華那里聽來的差不多。游覽、吃飯、看情景劇、最后進到密室逃脫游玩。

  問題就出在連接怨境的那個房間。當(dāng)冀莎莎進到那個房間以后,就感覺到了一些異樣。那是一種連冀莎莎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按她的說法,那個家里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和味道,就好像她的親媽剛剛在那間屋子里居住過一樣。和她一起進去的其他四個游客,在那間屋子里找到線索后,就去到下一個房間了。但是冀莎莎過于思念已經(jīng)過世的親媽了,久久逗留在那個房間不愿離開。她幾乎把那個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摸了一遍,甚至還在房間里那張破床上睡了一會兒;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工夫,她就給睡著了。夢里,她看見媽媽正在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頂上向她招手呼喚,冀莎莎順著山路,一直來到山頂。

  之后,夢醒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處義莊門口了。

  她進到了義莊里面,卻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親媽就躺在棺材里,面容栩栩如生,就像睡著了一般。雖然她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十年來自己對媽媽的想念瞬間就壓倒了所有理智,她進到棺材里面抱著自己的媽媽,哭訴著這些年來的思念和不甘。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就躺在媽媽旁邊睡著了。再一次醒來后,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陸衛(wèi)邦了。

  陸衛(wèi)邦聽完冀莎莎的陳述,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陣,大膽說出了他的推測。

  “你是不是和你那個后媽關(guān)系不怎么好?”

  冀莎莎先是一愣,然后默默點了點頭。

  “我和她的關(guān)系不是不好,而是特別的不好。她總是在我爸爸面前數(shù)落我的不是;而且,她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把我媽的照片和遺物全都扔掉了。為了不讓我爸爸難過,我盡量避開她的挑釁,她反而得寸進尺。在我忍無可忍和我爸爸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我爸爸卻總是護著她?!?p>  原來是這樣………陸衛(wèi)邦心里一亮,這樣就說得通了。

  冀莎莎心里的怨氣很重,這是一個主要原因;那么,在她進入密室逃脫之后,就很容易會被怨境的氣息吸引。

  在她進入到怨境之后,她心中對母親的思念又恰恰平衡了陳四妮生前的夙愿。一個思念母親,一個渴望孩子。這兩股怨氣交匯在一起,可真是水乳交融般的默契。

  作為怨主的陳四妮,自然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同時,因為冀莎莎的存在,也增添了陳四妮怨念的力量,這才使得這個怨境處理起來如此棘手。

  陸衛(wèi)邦給冀莎莎滔滔不絕講他的結(jié)論,不料冀莎莎只是一臉懵的盯著他。她哪懂這中間的道道。

  “你分析的沒錯,基本上是這樣的?!焙谧雍鋈辉谝慌圆逶挼?。

  陸衛(wèi)邦以為他這么久沒說話,應(yīng)該是睡著了,沒想到他一直都在聽。

  黑子直楞起來伸了個懶腰,接著陸衛(wèi)邦的話題繼續(xù)說到:“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p>  “什么問題?”

  “就在我們把金飾和陳翰林的骨灰送進去的時候,陳四妮的怨氣基本就已經(jīng)消失了??梢哉f,我們當(dāng)時是成功的。但是,后來你再看到的陳四妮,只怕是又被什么怨氣更重的東西控制了。重新站起來的陳四妮,應(yīng)該只是個傀儡?!?p>  “哦?你是如何看出來的?”陸衛(wèi)邦對黑子的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很簡單,兩個原因。第一,只有在怨氣消除的時候,龍卷風(fēng)里的符咒才可以自燃。這就說明,我們之前做的那些準(zhǔn)備工作是有效的。第二,在你劈開她的皮囊后,有沒有看到那一團黑色的怨氣?”

  “有看到!”陸衛(wèi)邦回答到。

  “這就對了。那團黑霧,就是控制陳四妮的東西。換一種說法,其實那個怨境中的真正怨主,并不是陳四妮,而是你挖出的那個青銅疙瘩?!?p>  根據(jù)黑子的話,陸衛(wèi)邦仔細(xì)回憶著。

  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他在劈開陳四妮的皮囊后,還真有那么一團黑霧升了起來。那黑霧沒了宿主后,這才散開,露出了被它包裹著的陳四妮淡藍(lán)色的靈魂。

  “可這青銅碎塊到底是什么東西?”陸衛(wèi)邦問到。

  黑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到過類似的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青銅疙瘩上面的怨氣,就是控制陳四妮和那些枯藤元兇。而且………這個青銅疙瘩似乎很怕你?!?p>  陸衛(wèi)邦也覺得奇怪,為什么那些藤蔓在接觸到黑子的時候,就會吸取他的生命;而在纏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不僅沒什么不適的感覺,反而看到了一些光芒經(jīng)過藤蔓,從青銅疙瘩那里傳到自己的身上;這到底是什么原理。

  黑子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但是我解開了日本人密室中的那個謎團。想不想聽?”陸衛(wèi)邦說到。

  黑子點了點頭。

  “我是這么看的。那具密室中的骸骨,應(yīng)該是我們的同行;或者說,是個日本的道士。他對那些盜掘出來的文物并不感興趣,他只是專注于收集那些古代的法器。還記得你的解怨師前輩留下的那個裝靈物的空盒子嗎?我覺得在日本道士得到它的時候,里面不是空的。他應(yīng)該是想馴服里面的靈物供自己日后驅(qū)使,卻不料咱們中國的靈物不買他小鬼子的賬;自靈物從盒子里被放出來那一刻起,就開始攻擊那個日本道士。后來日本道士逃到自己的房間里,想放出自己的筒子狐貍,靠它的力量抵御靈物的攻擊;但是他傷得太重了,還沒有爬到竹筒跟前,就死掉了?!?p>  “嗯。你看筒子狐貍剛剛被放出來的那個樣子。在日本人身上蹭了又蹭,親熱得很。這就說明他們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焙谧友a充到。

  “你們倆在說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冀莎莎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實在是忍不住了。

  “交給你吧,我想再睡會。”黑子蜷起腿,一轉(zhuǎn)身又靠著車窗閉上眼睛。

  陸衛(wèi)邦就把他們這一路的經(jīng)歷,從他第一次遇到黑子,到意外撞進怨境,再到陳四妮的一生,還有張壁古堡一行,完完整整講給了冀莎莎聽。

  直聽得冀莎莎一會瞪大了眼,一會掩住了嘴,一會忍俊不禁,一會眼淚婆娑。對陸衛(wèi)邦的好感和崇拜,也就漸漸多了起來。

  距離終點站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冀莎莎忽然把腦袋靠在了陸衛(wèi)邦的肩膀上。

  陸衛(wèi)邦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心跳加速,耳朵發(fā)熱。

  他一動都不敢動。

  因為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靠著肩膀,并且冀莎莎很漂亮。

  “我困了,能靠著你休息一會嗎?”冀莎莎羞澀的問到。

  “啊………這………能吧,哈哈,能……”陸衛(wèi)邦有些語無倫次。

  雖然他不敢低頭看冀莎莎一眼,卻很清楚冀莎莎在撒謊。因為他感受到了冀莎莎急促的呼吸,她也和自己一樣的緊張又興奮,根本就不困。

  這就是男女間的好感嗎?從來沒有過女朋友的陸衛(wèi)邦心里不停地揣測著。雖然有些慌張和尷尬,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陸衛(wèi)邦就這樣任憑冀莎莎倚靠著,一路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下車前,小陸和冀莎莎互換了電話號碼;并且約定,不把怨境中的事告訴其他任何人,只說冀莎莎是被意外困在了密室下面的一個地窖中。

  到達長途車站后,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冀莎莎的家。

  給他們開門的,還是冀建華。

  當(dāng)他看到女兒冀莎莎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冀莎莎幾乎是跑著過去抱住了冀建華,父女二人抱頭痛哭、泣不成聲??粗@一家人聒噪的重逢場面,陸衛(wèi)邦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自豪感。他只恨自己不是解怨師,不能每天都像個英雄一樣生活。

  他們沒有向冀建華一家人告別,轉(zhuǎn)身悄悄離開了。因為不想打擾到他們一家人那一刻的美好。

  陸衛(wèi)邦帶著黑子一起回到家的時候,冀建華已經(jīng)和老陸通過電話了。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老陸又打發(fā)李秀珍去外面飯店炒了幾個陸衛(wèi)邦最愛吃的硬菜帶了回來;還把自己珍藏了20多年的一瓶82年六曲香酒也打開了。

  陸衛(wèi)邦和黑子受到了英雄歸來一般的待遇。老陸知道他們倆累了,也不問起他們是如何找到冀莎莎的,只是一個勁兒的給倆人杯子里添酒。

  黑子滴酒不沾,但是陸衛(wèi)邦被自己的老爹灌多了。李秀珍把黑子安排到陸衛(wèi)邦的臥室休息,小陸就只能在沙發(fā)上湊合了。

  夜里,陸衛(wèi)邦又開始了他那穿越式的夢。

  在一片無盡的曠野上,陸衛(wèi)邦迷路了。遠(yuǎn)處有幾團篝火在燃燒。他向著那幾點光亮靠攏過去。發(fā)現(xiàn)一隊服飾怪異的異族士兵正在睡覺。

  一股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肉香味不停刺激著他的嗅覺。

  陸衛(wèi)邦餓了。

  他也顧不上考慮會不會驚醒那些士兵,循著香味來到了篝火前,抓起篝火上吊著的那口鍋里的勺子,就在鍋里翻攪起來。

  幾下翻動之后,陸衛(wèi)邦從肉湯里舀起一塊肉來。剛想下口,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女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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