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笙悄無聲息的襲擊了站在最外邊的兩個男人,奪走了他們手里的槍。
那兩個人倒下的聲音驚到了其他人,他們瞬間轉(zhuǎn)身,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來不及了,當(dāng)他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江九笙的兩把槍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那群惡徒,開始射擊。
射擊的聲音響起。
一分鐘沒到,對面的人,已經(jīng)全部倒下,鮮血遍地。
晚間,潮濕的空氣里透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江九笙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意,順手扔掉了手里的兩把槍。
她緊著步子,走到了那對母女的身前,試了試二人的呼吸。
這個小女孩并沒有死,但是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了。江九笙二話不說抱起倒地的小女孩趕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告訴她,幸虧及時趕到醫(yī)院,不然就算是閻羅王也救不了她。
那天晚上,江九笙撬了輛車,油門踩登底才將她送到醫(yī)院,那個小女孩就是寒若冰。
寒家唯一一個殘留的后代。
江九笙微微動了下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寒若冰立馬阻止了她,示意不要動。
她按下了床側(cè)的按鈕,床正慢慢開始傾斜,到合適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不走了,陪在你身邊,直到你生產(chǎn)為止。”寒若冰命令似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江九笙很無奈,不由按著太陽穴。
她知道寒若冰的性格,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會改變,就算是自己也無能為力。
病房的門被打開,祁連御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說話的聲音弱的不行,既委屈又難受:“他,是誰?孩子的父親?!?p> 此刻的江九笙就像是一個被困住的犯人,一個接一個的警官來追問她的過錯,毫無喘息的時間。
她看著眼前的人,笑了笑:“他沒有父親?!?p> 房間里的氣氛一度尷尬,江九笙又安慰道:“放心,他不會有父親,我懷孕是一件喜事,你們干嘛都愁眉不展,是不喜歡他的到來嗎?要是不喜歡,等下就叫醫(yī)生打掉。”
聲還未落,站著的二人神色突然緊張,齊聲道:“沒有,很喜歡?!?p> 江九笙意味不明的笑笑,又看了她們一眼:“你們倒是挺默契的?!?p> 寒若冰不敢兇她,怕萬一兇到她了,傷到她的身體。
江九笙可是她視之為命的人,任誰都不可以欺負(fù)她一絲一毫,連自己也不允許,偶爾不小心傷到她的時候,寒若冰都會跪在媽媽牌位前懺悔,祈求媽媽的原諒,更是祈求江九笙的原諒,希望媽媽在天上保佑九笙一生順利平安。
寒若冰出去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進來了?!鞍⒕?,你在獨立洲的醫(yī)生已經(jīng)到機場了,我們可以準(zhǔn)備回去了,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xù)?!?p> 江九笙本想開口說話,可是還沒開口,寒若冰已經(jīng)走出了病房。
江九笙:“……”想說的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祁連御的神情已經(jīng)緩和很多,就算孩子來路不明,只要是江九笙的孩子,他同樣可以視之如命。
他看著江九笙張開嘴后又默默閉上,不由露出笑容:“笙笙,你想說什么。”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我能行的,為什么還要將醫(yī)生接到費城,那么遠(yuǎn),多麻煩人家。”江九笙眨了眨眼,神色慌張的解釋。
祁連御早就知道江九笙最害怕的就是醫(yī)生,只要一看見白大褂,她的心里總會打顫。
“不怕,你總要克服的,讓他穿便服就好,你也能輕松點?!?p> 祁連御又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笙笙,你說,他是男孩女孩,漂不漂亮,我可不可以做他干爹?!?p> 江九笙擰了擰眉,瞥了他一眼:“你想問的是最后那句吧,直說不就好了。”
聞言,祁連御瞬間從座位上躥了起來:“笙笙,那你就是同意了咯,真好,等他出生,我把老爺子的集團搬過來給他。以后我就是他的干爹,哈哈哈?!?p> 他站在一旁傻笑起來,此刻站在病房門口的寒若冰正蹙著眉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寒若冰走到了床的另一側(cè),攙扶著江九笙起來:“阿九,手續(xù)我辦好了,下次我們就在家里醫(yī)治,外面的醫(yī)生不好,我不放心。而且你也不適合在醫(yī)院多待,會出問題?!?p> 江九笙已經(jīng)可以自己走了,可是身旁的二人還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
莊園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坐在大廳里商討事情,見江九笙和寒若冰出現(xiàn),立馬九十度鞠躬。
江九笙感覺十分不自由,自從聽到懷孕的消息后,她什么都不能做,寒若冰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寒若冰不在的時候就由祁連御看著她,什么都不讓她干,這對她來說,無異于牢中罪犯。
江九笙沒有正視那群穿著白大褂的怪咖,只是低斂著眸子,坐到沙發(fā)上拿了個抱枕抱在身前,目光在躲閃著什么。
寒若冰轉(zhuǎn)向了醫(yī)生,留下了一個令人驚恐的眼神。
而站著的醫(yī)生們,立馬明白了什么,個個都走出了大廳,等到進來的時候,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扔在了外面。
江九笙揪著的心也漸漸放松下來。
而霍軒等人正站在一旁看著,當(dāng)他們從醫(yī)生口中聽到消息的時候,整個莊園都被驚動了,連莊園里的傭人都足足添了一倍。
專門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絲毫不遺漏。
在江九笙懷孕期間,寒若冰幾乎時時刻刻都陪伴在她的身邊,還特意吩咐管家定制了一張可收縮的床暫時放在她的臥室,以便時刻看護她。
而獨立洲的事物也暫時交給了洲中長老暫代,若是十分重要的事,長老們會將任務(wù)發(fā)到寒若冰的電腦里,方便她遠(yuǎn)程工作。
祁連御也三天兩頭往莊園跑,每次來還要帶許多小孩子家的玩意兒,就光是他送的就已經(jīng)堆滿了一間小屋。
這也實在令人頭疼,江九笙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好在他們將這些東西打包放進了倉庫,不然,江九笙非得一把火燒了它們。
次年三月,江九笙臨盆在即,此時的孕肚看起來卻像五六個月大,身材也并沒有因為懷孕的原因而走樣。
早在三個月前,她就已經(jīng)被祁連御吵著去照B超。因為這件事,江九笙差點拿著水果刀砍他。
其實只是因為她那時正在吃水果,而水果刀又正好放在水果盤里,她實在是被吵得無可奈何,才將刀扔了出去。還擊倒了大廳里的一個古董花瓶,碎了。
照過B超之后,才知道懷的是雙胞胎,但是暫時不知道孩子性別。
就光是這則消息就已經(jīng)讓朋友們喜出望外,只有江九笙自己感覺很平淡,無所謂。
一個月后
霍家莊園里掛滿了氣球,各色各樣的都有,地上還鋪上了紅地毯。
江九笙并不想舉辦宴會,可是寒若冰、祁連御、祁連老爺子、霍家五將都在勸她舉辦一場宴會,就算孩子沒有爸也沒有關(guān)系,他們還有很多干爹干媽呢。
連遠(yuǎn)在Z國的邵軒航都提前來了幾個月。
這次宴會請的都是至親好友,并沒有什么無關(guān)人員,但是參宴人數(shù)還是超出了想象。
有從獨立洲來的,有從Z國來的,有從F洲來的,當(dāng)然還有費城本地的,場面一度熱鬧。
江九笙在樓下大廳沒待多久,便已覺得身心乏力,上樓休息去了。
那對龍鳳胎可愛極了,寒若冰都不舍得讓其他人抱,眼睛圓溜溜的,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那肉嘟嘟的小手總是在空中亂抓,就像龍飛鳳舞一般,還有人直接將自己的手湊了過去,好讓那小手抓住。
他們的脖子上都佩戴有長命鎖,那是寒若冰請人打造,自己親自去寺廟請求方丈開過光的。她希望孩子們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到百歲。
雖說孩子們十分惹人疼愛,可是江九笙現(xiàn)在卻是無意照顧他們。
她已經(jīng)連續(xù)十一個月沒有放松過了,每天都被監(jiān)視的生活到頭了。
她一年前耽擱的事情還沒完成,離現(xiàn)在只差一步了。
霍軒手里拿著一份被牛皮紙封印的文件走進了二樓書房。
江九笙接過遞來的資料,快速的翻閱著。
“老大,夜家當(dāng)家似乎快不行了?!?p> 江九笙一手搭在桌上漫不經(jīng)心的敲著,另一只手搭著身側(cè)的扶手:“他也該死了,讓他茍活這么多年,已經(jīng)夠仁慈了,被他吞下的,我一定會讓他加倍吐出來?!?p> 她慢慢起身:“霍軒,可以回國了?!?p> “是,老大?!?p> 江九笙已經(jīng)將雙胞胎托付給寒若冰照顧,在兩個小時之前飛機已經(jīng)起飛,終點獨立洲。
此趟飛往Z國,霍家出動了霍軒和霍塵,一個掌管軍火,一個掌管兵力。
次日晚上,飛機安全抵達停機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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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
夜當(dāng)家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起初還可以勉強站起來,但是時間越久,他的行動越困難,或許是命數(shù)已盡,就算是神醫(yī)也無力回天。
這一年來,夜家全世界滿地找神醫(yī)——冷世軒,可是一個影子都找不著。
冷世軒是最近幾年才聞名于世,鮮少有人能認(rèn)識他。能被他醫(yī)治過的人,絕不會是壞人。
因為在治病救人這一塊,他有自己的原則:好人治病,壞人要命。
若是好人尋醫(yī),他定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去醫(yī)治;若是壞人求醫(yī),那他只會讓那人死得更快。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冷世軒是一個十分怪異的人,從不與人來往,在必要時刻才會吐露少許字。
他自認(rèn)為不是神醫(yī),更沒有一顆圣心。
對他來說,救命簡單,要命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