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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良正慵懶的靠在辦公椅上,兩手微微搭著,面無表情的看向?qū)γ妗?p> 對面的地上跪著一個邁入老年的人,無處安放的滿是皺紋的手僵硬的放在腿上,腦袋低聳,是姚衛(wèi)國。
“對不起,是我的錯,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他合上手抵在身前,做出祈求的姿勢,嘴里一直重復(fù)著求饒的話語。
見查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又立馬磕起頭來:“是我起了賊心,但……但她……還活著,您放過我行嗎?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我給你做牛做馬,做啥都成,請您放過我?!?p> “哼?!?p> “你連做牛做馬的資格都沒有,還談什么求饒。”
查良起身,扣上了西裝的紐扣,徑直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姚衛(wèi)國頓時癱坐在了地上,雙目呆滯,臉上盡是驚恐。
這次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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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今天下午五點,A市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倒了好幾家企業(yè)。
還有幾個有潛力的公司已經(jīng)被不知名企業(yè)收購。
這些倒閉的企業(yè)早就該消失了,沒有精英,沒有強硬的技術(shù),更沒有創(chuàng)造力,像這樣的公司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個奇跡。
查良辦完事回了城堡別墅,在屋里找了一圈,冷世軒不在,江九笙不在,祁連御不在,邵軒航也不在。
特么這四人是一起約好吃火鍋去了?
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嘟嘟嘟……
“你在哪兒?”
冷世軒握著筷子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xù)夾菜,“抱歉,忘了告訴你,永貞私廚203?!?p> “特么的,你們真在吃火鍋?。 ?p> “冷世軒!”
“你個王八蛋?!?p> 電話對面?zhèn)鱽砹怂缓鹇暋?p> 冷世軒微微擰眉,將手機拿遠(yuǎn)了一些,直到手機安靜下來,才放到耳邊,冷聲道:“怪你動作太慢?!?p> 果斷掛了電話。
除了江九笙,其他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冷世軒的身上,目瞪口呆。
這哥們太牛,查良爆破一樣的嘶吼聲,他還可以面不改色的繼續(xù)吃飯,絕筆大佬。
邵軒航在琢磨著,查良會不會把大炮扛過來炸了這鍋魚。
不,絕對不會,晾他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江九笙單手撐著桌子,另一只拿筷子的手在鍋里撈魚,余光瞥了一眼,空手敲桌。
桌響,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風(fēng)可輕又繼續(xù)著剛才的聊天,連邵軒航都覺得,這妹子真的太能說了,完全是一人扛起一片天,關(guān)鍵還可以做到不尬局,簡直就是一個活寶。
查良開著一百八十碼一路沖到終點,火速上樓。
203包間的門被一腳踹開,引起了周圍服務(wù)員的注意。
“這什么人吶,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女服務(wù)員眼睛直瞪瞪的看著剛才路過的身影,盡管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包間。她的眼中放著光,手肘拐了拐剛才說話的男服務(wù)員:“你懂什么,長得帥的人做什么都帥?!?p> “切?!蹦蟹?wù)員翻了個白眼,十分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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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里,查良愣了一會兒,轉(zhuǎn)手捋過自己的頭發(fā),露出優(yōu)雅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有新朋友啊。”
風(fēng)可輕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風(fēng)可輕,笙笙的同學(xué)兼同桌?!?p> “查良?!?p> 他慢慢走到了冷世軒的身旁,兩手搭在他的肩上。
又轉(zhuǎn)向正在挑魚刺的人身上。
她……
是在和魚刺過不去嗎?
查良默默地看著她把魚肉戳得稀爛,而魚刺還完好無損的待在碗里。
默默閉上了嘴。
風(fēng)可輕在一旁埋頭吃飯,聽到一陣筷子打在碗上的清脆聲音,從桌上拿起一副干凈的筷子,替她夾走了碗里的小魚刺。
查良:“……”
冷世軒:“……”
邵軒航:“……”
祁連御:“……”
這特么是什么大佬,竟然敢將筷子伸進(jìn)她的碗里。
眾人心里一陣唏噓,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邵軒航倒是覺得風(fēng)可輕太幸運,知道的少反而有好處,物極必反,肯定是有道理的。
風(fēng)可輕繼續(xù)埋頭扒飯,直接忽視周圍怪異的目光。
直到飯后,查良才開口:“阿九,除了江家,其他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查良當(dāng)然知道她和江家的關(guān)系,但是不知道她對江家的態(tài)度,不敢貿(mào)然出手。要是換做他自己,江家早在之前就倒閉了,何必要救。
好在江九笙念情,否則十個江家都不夠她玩的。
“走吧?!?p> 她站起身,從桌上拿起帽子壓在頭上。
眾人跟著出去了,江九笙慵懶的走到前臺,掏出一張黑卡準(zhǔn)備付賬。
前臺:“……”
前臺人員望著那張黑卡,大腦一片空白。不敢接,雙手都在顫抖。
風(fēng)可輕像風(fēng)一樣的跑上前去,直接雙手遞出自己的卡,喊道:“請刷?!?p> 服務(wù)員還沒從剛才的一幕反應(yīng)過來,接卡的動作有點頓。
“您好,一共消費一千四百二十八,您的卡?!?p> 風(fēng)可輕快速接過卡,直接揣在兜里,趕緊拉著江九笙出去。
見她們出了門,前臺服務(wù)員才松了口氣,又從旁邊抽了一張紙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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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我們現(xiàn)在要回去了嗎?”
風(fēng)可輕眨巴著眼睛站在一旁盯著她。
“我現(xiàn)在要處理點事?!彼D(zhuǎn)過身,遞了個眼神過去,“我讓查良先送你回公寓吧?!?p> 查良雙手抱在胸前,示意自己沒問題。
風(fēng)可輕一想到他剛才看自己的表情,就覺得毛骨悚然,心里直搖頭。她委婉的回絕了:“笙笙,我等你一起回去,你是要去江家吧?!?p> 江九笙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說風(fēng)可輕太聰明了,可是又隱藏的很好。用天真單純來掩飾自己,這無疑是最好的偽裝。
“行?!?p> “邵軒航,你讓查良送你去公寓?!?p> 聽到這話,查良微微瞇起眼睛。
邵軒航也是一萬個不愿意,要是讓他送,還不如自己打車。他可不想再次被人拿槍抵著頭。
“有問題?”
“不不不,沒問題,您先走,您先走?!鄙圮幒綄擂蔚臄[了擺手,心里已經(jīng)翻了天了。
江九笙將車開走了。
邵軒航摸了摸鼻子,低著頭上了查良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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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車上等我。”
“好?!?p> 江九笙拿著一疊資料下了車。
“大……大小姐,老爺他……”
傭人低下了頭,十分為難。
“你告訴江致遠(yuǎn),如果錯過了今天的機會,明天江氏集團就會消失于眾?!?p> 江九笙沒什么耐心,臉上看不見任何的情緒。
傭人給別墅的座機打了電話,是將江予涵接的。
“放她進(jìn)來吧?!?p> 電話那邊,江予涵露出嘲笑的意味。
江九笙直接將車開進(jìn)別墅,傭人們都驚訝于那輛炫黑的跑車,眼里充滿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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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涵已經(jīng)告知了她的父親母親,此時,江致遠(yuǎn)和江夫人正坐在大廳里,神情冷漠。
“呦,姐姐那么早就回來求饒了?”
江予涵搭著腿,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樣,說話極其嘲諷。
江致遠(yuǎn)坐在沙發(fā)上黑著一張臉,眉目緊皺,“啪”的一聲,手上的報紙被狠狠拍在了桌上,怒喝道:“混賬,你還敢回來!之前你打你妹妹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簡直是丟盡了江家的臉?!?p> “她不是我妹妹,你別侮辱了這個詞?!苯朋显谂赃叺膯巫嘲l(fā)上坐了下來,“還有,我打她會嫌手臟,臟了還得洗,浪費酒精,更浪費水。”
“你……”江致遠(yuǎn)氣的說不出話來。
江予涵怎么會平白無故咽下這口氣,她直接站起來,快步走到江九笙的面前,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啪”
她的手直接被江九笙打了下去,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江予涵沒站穩(wěn),直接倒在了剛才江九笙坐的那張沙發(fā)上。
江九笙漫不經(jīng)心的從桌上抽出兩張紙擦了擦手,然后投進(jìn)垃圾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看到這一幕江致遠(yuǎn)又怎么會無動于衷,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被打了,還是當(dāng)著他的面。那要是他不在呢,江九笙還敢怎么欺負(fù)她。
“江九笙,你……你……”江致遠(yuǎn)捂著胸口,急促的喘氣。
“別急著倒下?!?p> 江九笙將手里的資料一把扔到了桌上,“看看吧?!?p> “這是什么!”
江致遠(yuǎn)拿起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看,就算是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從里面知道一點。
“雇傭殺手”電話聊天記錄
銀行卡轉(zhuǎn)賬記錄
……
落款人:江致遠(yuǎn)
江致遠(yuǎn)又重重的扔在了桌上,江母被這一聲嚇得不敢發(fā)聲,臉色慘白,神色飄忽。她就在身旁,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上面的內(nèi)容。
“你拿這個過來是什么意思?!?p> “哼?!苯朋侠浜吡艘宦暎敖逻h(yuǎn),故意殺人罪是給你,還是給她?!?p> “癡心妄想!”
“那就是,沒得商量咯,兩個都想坐牢?”
“江九笙!”
江九笙捂了捂耳朵,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怎么?”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江致遠(yuǎn)急忙從兜里掏出支票,迅速寫了三百萬的支票,“三百萬,夠不夠!不要在糾纏江家了。”
“三百萬,你女兒的命就這么廉價?!?p> 江予涵在一旁絲絲攥著衣角,氣紅了眼:“爸,你干嘛!”
“你閉嘴!”
江致遠(yuǎn)怒吼著,心臟病都差點氣出來了。
“這里還有兩百萬,一共五百萬,夠了嗎?”
“哦,對了。”江九笙又從兜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看看?”
江致遠(yuǎn)有點顫顫巍巍,一把搶過那張紙,瞳孔驟縮:“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會有江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從哪兒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