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陽光正好,鐘淼很久沒有在這樣一個安逸舒適的清晨里舒舒服服賴在床上放松過了。
陽光曬得他暖洋洋的,他瞇著眼睛休息了一下,如平常每一個早晨一樣,努力勾動自己的腳趾,重復著最基本,最簡單的恢復訓練。
除了腳趾費力的卷曲外,一如往常的無知無覺的兩條小腿,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鐘淼坐起身,按動枕邊的呼叫器。他一按,惠叔那邊就會有收到提示,不一會,惠叔敲門進來了。
他身后仍舊跟著,孟子。
鐘淼對上惠叔帶著一點戲謔的目光,不想越描越黑,就不再反駁,只想著把孟子當做普通的,一個保姆?對待吧。
惠叔吩咐?!叭ソo三爺洗漱,更衣?!?p> 孟子端著水盆小心的放好,她今天穿了件修身的灰色v領短袖上衣,高腰的牛仔褲,襯得她腰肢纖長,臀翹腿直,拿著洗干凈的還溫熱的毛巾準備給他凈臉。
孟子眼睛里就像是掬著水,瑩瑩婉轉(zhuǎn),探尋的請示他,鐘淼點頭閉眼,讓她小心的擦拭。
她的動作并不熟練,想來也不經(jīng)常伺候人,擦完面上,又去擦是脖頸,鐘淼睜開眼睛,看著少女認真的神情,不經(jīng)意的目光再次看到了女孩衣領中透出的一點春光。
“嗯哼”他輕咳幾聲,女孩毫無所知茫茫然的去看他。
“把牙刷給我吧。”女孩再去準備牙具,惠叔看在一邊滿意的直笑,在孟子不在的時候,對鐘淼調(diào)侃。
“小淼昨晚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叔你別鬧?!彼逯樠鹧b生氣。
“好好,我不鬧,那三爺今天還是讓小孟照顧吧,正好這邊沒什么事,老頭子我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惠叔假模假式的抻抻筋骨,鐘淼還想說什么,孟子就端著牙杯牙刷進來了,看見兩人有些古怪的表情,愣了一下,無辜的繼續(xù)動作。
洗漱過后,孟子又給三爺穿衣,這一會她手不抖了,輕柔的給少年換衣服,褲子。
她也明確的了解了這位三爺?shù)纳眢w狀況。
他膝蓋以下的小腿,不能動。那雙小腿比她的還要細上幾分,兩腿膝蓋上均有一道傷疤。
他還需要按時吃藥,身體有些病弱。
也許,跟著他是最好的選擇。
惠叔見孟子是個知分寸的,就不想當電燈泡,早早就撤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早餐是廚子特意準備的米線,孟子將浮著星點清油的高湯大碗放在自己面前,長筷依次夾起蛋,肉,菜放入熱湯中汆燙,在加幾許菊花點綴,最后將已經(jīng)煮熟的純白彈爽的米線放入。一碗地道的米線算是完成了。
今天孟子手腕上帶了一個通透翠綠的翡翠鐲子,與那海碗潔白相對,鐘淼對她點頭,細嚼慢咽的吃飯。
味道別致,他教往常多吃了一些,也僅吃了半碗。孟子早就料到他飯量小,等他吃完,禮貌的問了一下,就把兩碗折合,毫不在意的吃了。
盡管昨夜就是如此,但鐘淼還是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看女孩吃到后來,明顯有些撐了?!俺圆幌?,就算了,剩了也沒有關系,惠叔早就習慣了,不會說你的?!?p> “沒關系,我不喜歡剩飯?!泵献訙厝岬男π?,一點忐忑和猶豫的解釋?!拔倚r候經(jīng)常餓肚子,所以養(yǎng)成了不剩飯的習慣。”
鐘淼不在多問,早飯過后,鐘淼要繼續(xù)查看文件,孟子就靜靜的陪著他,鐘淼看她兩眼放空的看著窗外,心里有些好笑。
“你可以去拿本書看,不用一直在這里?!?p> 孟子有些意外,乖順的回去拿了本書來,動作很快,回來之后她自然的坐在一邊柔軟的布藝沙發(fā)上,恬靜淑女的讀書。
時間寥寥而過。周圍安靜的可以聽見那細微和緩的呼吸聲。鐘淼看完了厚重的,記錄了近十年的資金流向,財務往來,以及各方“買家”等等的賬目。把眼鏡摘下,略一抬頭,看見側方窩在沙發(fā)上的孟子。
鐘淼緩慢的推動輪椅,來到女孩身前。孟子的頭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書敞開著放在腿上,眉間輕蹙著,像是有什么愁緒縈繞心間無法自拔。
他沒有叫他,就那么陪她坐在窗下,享受和暖的陽光。
等孟子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艷陽高掛正中,曬的她微微有些出汗。
三爺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來,正在倒水,她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子,裝作看書入神的樣子,翻了一頁,再把書合上,一副剛剛發(fā)現(xiàn)三爺口渴,體貼周到的起身去給三爺填茶。
“三爺,我來吧”她窈窕的站在鐘淼旁邊,比坐著的他高出不少,手臂的皮膚綢緞般細膩光滑,熟練的給他沖茶倒水。
想到孟子剛剛熟睡時的樣子,鐘淼起了逗她的心思。
“我看你看書好認真,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
“???哦。我沒聽見。對不起,看書看的太認真了。”孟子睜眼說瞎話的樣子,讓他嘴角忍不住揚起。
“這么認真,書一定很有意思。是什么書?”孟子把茶盞遞給三爺,有些心虛的回答。“苔絲?!?p> “嗯?講的什么?”
孟子想到她沒看了多少,又剛剛看到的,有些尷尬的段落,有點不好意思
“三爺,你們男孩不喜歡,是女孩看的書,”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轉(zhuǎn),想起小說作者的的評語,“講的是一個純潔的女人?!?p> 鐘淼莞爾一笑,將茶水一飲而盡?!澳堑饶憧赐炅?,可以借我?!闭f完按下呼叫器,在風景如畫的庭院里休息的惠叔,便接到指令,安排三爺用餐。
惠叔想讓他們好好培養(yǎng)一下默契,仍是兩人用餐,簡單樸素的菜肴隨鐘淼的口味偏向清淡,飯后,還有道玫瑰凍的糖水甜品。清新爽口,鐘淼稍多吃了一些。
飯后無聊,孟子睡了一上午,此時精神抖擻,鐘淼藏起自己的笑意,提議讓她推他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三爺,那我們?nèi)セㄌ锷⒉??那里,挺美的?!泵献痈懈帕艘幌拢婍稻屯饬恕?p> 輪椅是電動,鎖死的時候很沉重,孟子推著出了門,就有黑衣人上前將輪椅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奶穑钡匠隽藰遣欧畔隆?p> 孟子在后面看著坐著紋絲不動的少年,眼底惋惜一閃而過,搖搖頭,不再多想。
微風吹過花海,帶起一陣姹紫嫣紅的波浪,孟子立在鐘淼旁邊,站在高大粗壯的樹蓋陰影下,斑駁的陽光落在兩人身上,遠遠看上去,如同一副美麗的畫,顯得兩個人般配極了。
幾個女生在花田里澆花,看見那兩人之后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講酸話。
“你看孟子”
“孟子就是好命?!迸⒗飪扇撕苓h,說話都沒有避諱聲音,反正她也聽不見。
“可不是,別人接的都是糟老頭子,最好也就是中年大叔。瞧瞧她,院長對她也太偏心了?!?p> “我說她就是婊,平時裝的貞潔烈女的,這一看是個這個”女孩大拇指伸出來擺出個頂好的手勢,“還不是上趕著往上去啊,我就住她隔壁,昨晚她待到十點才回來,走路還一扭一扭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哈哈哈,還能干什么,不就是被人干嘛,哈哈”
“閉嘴”衛(wèi)巖陰狠的走過來,打斷她們,幾個小女孩小雞仔似的畏縮著,道著歉跑開了。
從孟子和鐘淼出來,衛(wèi)巖就一直在遠遠的看他們。兩人和諧美好的畫面刺痛衛(wèi)巖。昨夜的晚歸,與今天在屋內(nèi)的兩人獨處,在他們眼中,孟子理所當然的已經(jīng)是鐘三爺?shù)娜肆恕?p> 衛(wèi)巖其實不相信孟子會接受這樣的安排,但就是忍不住氣惱,氣自己無能為力,惱那人……
惱孟子什么呢?她只不過是不相信他罷了,他也確實,沒有立場讓她相信。
樹下鐘淼的輪子好像陷在泥里了。他遙控幾下,輪子空轉(zhuǎn)起來,但是不移動。
衛(wèi)巖大刀闊斧的直接踩在搖曳的鮮花上,橫穿過去,剛要走過去幫忙,孟子單手用力。哼了一聲,將輪椅的一側輪子抬起來,有些吃力的快速往前退了幾下,放下,讓輪子離開淤泥處。
鐘淼再推動遙控桿,輪椅就正常行駛起來。他意外的笑了。
“沒想到你力氣是真挺大的。?!?p> “還行吧?!泵献诱{(diào)皮的歪頭,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感慨?!敖?jīng)常干活,練的?!?p> 鐘淼探究著去讀女孩的眼睛,這時后面?zhèn)鱽砩成车穆曇簟?p> “三爺,需要幫忙嗎?!毙l(wèi)巖的聲音醇厚內(nèi)斂,身形壯碩如山似塔,站在面前,擋住大半的陽光。
鐘淼幾乎是聽見聲音的瞬間,就變回了之前那個矜傲古怪的,冷冰冰的“病人”——鐘家三爺。
“嗯,你是。?!辩婍狄娺^他。“山,石?”
“三爺居然知道,真是榮幸?!彪m然鐘淼比他低很多,但他不能低看這位小爺。
這位小三爺,夾在老大和老二的爭斗中,始終不站隊,還能平安至今。衛(wèi)巖對他有所忌憚。
“我記得,你是二哥的人?!辩婍狄桓辈唤庥忠馔獾臉幼印!吧绞晴娚罾喂痰淖笫郑@是都知道的事。”
但是,二哥的現(xiàn)在只用“右手”了。本來要檢查窯窩的,是鐘森。
而四川那么大地震,領導班子不穩(wěn),鐘森因著要去“穩(wěn)人心”,就拖了他三弟鐘淼幫忙來檢查。這才有了鐘三爺視察。
鐘爺?shù)娜齻€兒子。
鐘鑫跑黑。
鐘森淌白。
鐘淼年紀小,他管錢。這些年,小三爺靠著死去母親留下的一點點人手,撐出一點天地來。
他回憶著來被鐘森派來傳話的那個女人,她好像就是取代了衛(wèi)山石的“右手?!?p> “都是過去的事了,犯了錯,被打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來了,三爺高看我了?!毙l(wèi)巖并不覺得被人揭短如何尷尬,只是那些過去的腌臜事,他不想孟子知道。說話的時候眼睛就時不時瞟上一眼孟子。
孟子低著頭,對他們之間的虛偽的談話恍若未聞,她的布鞋沾了泥,回去要洗洗,孟子這樣想著。
“我們先回去吧?!蹦腥藗兊慕徽劷Y束了。鐘淼側身招呼有些心不在焉的孟子。女孩點點頭,直接就要跟他走。
“孟子”衛(wèi)巖叫她的時候,孟子正乖巧的對鐘淼笑。
肉眼可見的,笑意散了。孟子冷漠的回頭,靜靜的直視衛(wèi)巖的眼睛。比她高大很多的男人,氣勢落了下來。
衛(wèi)巖從身后變出一小把桔梗來,藍紫色的枝條握在手里,伸到孟子面前,這時他故意看了一眼孟子身后的鐘淼,察覺到衛(wèi)巖的眼神背后的隱含的意義,鐘淼握著操控桿的手握的更緊了。
“送你的,你不是喜歡這個嗎?”衛(wèi)巖對孟子說話的語氣就帶著小心的討好。
孟子卻一點眼神都沒有給那捧衛(wèi)巖精挑細選的小花,就那么,淡淡的,似乎他很多余的,看著他。
看了好幾秒。她就轉(zhuǎn)回去,就像剛剛沒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小心前面還有泥”漸行漸遠的孟子低頭和那個小三爺再說著什么,衛(wèi)巖已經(jīng)聽不到了。
衛(wèi)巖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他自嘲的扯嘴勉強的笑笑,看著孟子溫柔的與那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交談,手上的花枝飄散在地上。
從花田上到柏油路上有一個臺階,孟子順便走到前面,彎腰抓住輪子網(wǎng)上抬,趁她幫忙把輪椅移到路上的時候。
鐘淼借機避開孟子回頭看了衛(wèi)巖一眼,寒霜如箭,衛(wèi)巖心頭一跳,再看小三爺?shù)臅r候他已經(jīng)轉(zhuǎn)回去了。
他沒有看錯,那才是“病財神”鐘三爺該有的目光。
衛(wèi)巖苦澀的看了一眼孟子的背影,有心想提醒她什么。到底沒有追過去。
“你是真的力氣很大?!辩婍涤行┏绨莸母锌吹拿献雍眯ζ饋怼?p> 她穩(wěn)當?shù)陌演喴螖[正,拍拍手,順著桿子態(tài)度就爬上去了。“還行吧,背個三爺你這樣的男人,沒問題~”
“哈哈,哈哈”兩人說說笑笑,步步遠去。
他們漫不經(jīng)心的往回走,遇到了衣明玉。
“院長媽媽好”孟子疏遠的問好,那態(tài)度比對他的時候要冷淡的多。他有些奇怪。
衣明玉則好像理所應當?shù)?,沒把她變臉是的轉(zhuǎn)化放在心上。
“三爺出來逛逛,要不要去考察一下我們的訓練呀?”鐘淼清晰的感到本來親密的搭在他肩上的手,在說到訓練的時候僵硬了一下。
鐘淼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有點累了,今天就安排到這吧。”
“那好的,一切聽您的。”衣明玉往孩子們都宿舍樓走去。
黑衣人們再次上前搬動輪椅,剛剛那種輕松愉悅的氣氛消失了,孟子仍然微笑著,只是沁水的眼眸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感情。
進了房間,孟子關好門,脫下三爺?shù)耐庖峦滋膾旌?,端茶遞水之后,立在鐘淼身后微微靠著墻發(fā)呆。
鐘淼開始看名冊了,這一本是已經(jīng)離開福利院的人名。上面記錄了所有來這里“辦事”的人的信息,詳細無比,對應的孩子也都做了詳細到介紹,最后還有一排奇怪的編號,這個編號在每個人的記錄里都有,他有些不明白,點點那個數(shù)字,奇怪的問孟子。
“這個編號是什么意思,怎么排的?!?p> 孟子從身后貼近,俯身,有一縷頭發(fā)落在鐘淼耳邊,和上次一樣的,撩撥的他一陣心癢。
“是錄像的編碼?!迸⒌穆曇衾飺搅艘稽c沙啞,在耳邊響起,鐘淼歪頭躲了一下。
“什么錄像?”他感覺自己的耳垂再一次開始發(fā)燙。
孟子則想起來她陪著麗娜去看她被那個中年男人壓在身下的視頻。“買家必須在這里驗貨,美其名曰貨真價實?!泵献虞p笑指著名冊上那些男人的照片,指甲飽滿透粉,指如蔥根,在本子上快速的一一講解?!昂牵莻€房間里放著偷錄儀,至于干什么用?!?p> 鐘淼看著身邊昨天還像個單純少女的孟子,露出嫵媚譏諷的充滿惡意的微笑。“看了三爺手里這個,我猜,是用來要挾,控制,這些人物的吧?!?p> 鐘淼有些著迷的看著她,不避諱也更不介意地告訴她真相。
“是的,□□能掙多少錢呢?培養(yǎng)你們,送給那些道貌岸然的上位者,他們得到歡喜,我們得到利益,這就叫做,各取所需?!?p> 孟子覺得無趣,起身靠在后面的窗欞邊,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你們都得到了想要的,我們沒有?!?p> 鐘淼轉(zhuǎn)過輪椅,面對她。“所以你不愿意,對嗎?”不愿意墮落成他人操控的玩偶。不愿意徹底放棄,就此沉淪。
“你怎么來到這的?”鐘淼問。
“我,”孟子停頓了一下,那段苦難好像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想到那時候居然天真的以為命運之神終于眷顧了自己,,
“我是個孤兒,剛開這里的時候我還挺,高興的,他們對我也挺好的,我還去上過學?!?p> 孟子說話的時候憂郁的看著窗外出神,從鐘淼目力極佳,他順著窗外就看到外面草地上站著一個男人,仰著頭向上看,就好像是。在與孟子深情對望。
孟子側著身子,看不見鐘淼瞇起了眼睛,那個男人,是衛(wèi)巖。
“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我想的那樣,對我的好不過是做做樣子?!?p> “我看衛(wèi)山石對你挺好的?剛才還給你送花了?!辩婍档哪樕铣尸F(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許是因著身體的緣故,不常戶外活動,他垂直眼角,漆黑漆黑的眼睛仰視著孟子,顯出一股子無辜純凈的樣子。
孟子想這位小三爺,對人情世故有點懵啊。
她想著,剛剛的回憶帶來的悲傷就斷了。她解釋道。
“衛(wèi)叔叔是這里的保安隊長,平時,挺照顧我們的?!闭f到這里,她冷笑了一聲。
鐘淼卻被這個衛(wèi)叔叔的稱呼取悅了?!澳銈冞@里的保安挺輕松把,待在這種深山老林,還需要保護你們?”
孟子腦子里一瞬間回想起那晚歸來后滿身淤痕雙股打顫的麗娜,憎惡挺狠的責罵她?!岸脊帜悖脊帜?,如果不是衛(wèi)叔叔喜歡你,他也不會老是盯著我們,我們那天逃跑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p> 都是你的錯,你爸爸抓了我們。你帶我們來的這里。
你這個騙子,你知道嗎?
燕子姨本來要你上的,可是院長說你長得好,要留著。所以我就被挑中了。
麗娜含著淚瘋狂的把東西砸在地上。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孟子覺得很奇怪,那些話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一點也不傷心,反而覺得好笑,她幾乎捧腹大笑起來。
“對呀,他們保護什么呢?”孟子被頭發(fā)攏到一邊,嘟著嘴好奇的反問。
保護我們不能反抗。
錯圖
為了過審有幾章刪掉了好多內(nèi)容,也不知道影不影響閱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