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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三十四章 日常

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粉面先生 2992 2022-03-23 22:50:37

  “遠洲,羅安約我們今晚吃飯,地點在東大街的老馬飯店,別忘記了。”

  “哦,知道了,不進來坐坐?”

  “不了,我要去傳功堂還書去,再晚就錯過時間了?!?p>  邢友慶的腳步聲走遠。

  劉遠洲從床上坐起來,伸個懶腰??纯醋郎系挠嫊r器,離著下午上班還有兩刻鐘。

  他又躺回床上去,眼睛掃到日歷上,看看日子,心里一算,今日是他搬進院里號舍的第十三天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他不禁感慨一聲。

  他是在拿到號舍的鑰匙的第二天就搬進來的。院里給執(zhí)役提供的號舍都集中在一個大院子里,倚靠山壁一面是一排十幾口窯洞,外面一排是瓦房。目前房源寬松,執(zhí)役弟子可根據(jù)自己喜好選擇窯洞或瓦房。

  劉遠洲自然是選擇窯洞。而邢友慶正好住在他對面那間瓦房。

  至于為何不住窯洞?按邢友慶的說法,他想體驗不同的生活,而把住窯洞換成住瓦房。

  劉遠洲理解不了邢友慶的思想,他還是覺得住窯洞舒服。但這不影響二人的友誼。他們早上一起早起站樁練功,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晚上練武,聊天。

  這段日子,劉遠洲過得非常充實與安定。

  劉遠洲起來洗把臉,整理下制服,便出了門去上班。

  院子里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房間出來,都是和他一樣的執(zhí)役,今年新來的居多,老人沒幾個。

  相互打著招呼,眾人走出院子,奔向各自的公事房。

  今年的新人里,入功房的只有一個人,便是劉遠洲。而人數(shù)最多的是植房與雜房,都有七八人。去兵房的就羅安那三個有練武天賦的。

  劉遠洲提早一些到了功房,羅曉中午不回家,已在辦公房了。

  看到劉遠洲,羅曉一時也有些頭疼起來。

  本來,新人打雜做事,其目的不是做事,而是跟著各執(zhí)事們學習。

  可是,眼前的小師弟,劉子和執(zhí)事自第一日把人塞給他后就不聞不問了,好像他已經(jīng)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新人要帶。

  羅曉對待工作是很盡心盡責的。

  在他還是一個新人的時候,他的三個月的打雜期是在執(zhí)事們的教鞭下度過的,他因此學到安身立命的本事。

  所以,他也認為,劉遠洲必定要走他走過的路。另一層顧慮,這個小師弟的職事安排還是管事親自過問的,不由他不上心。

  他也跟劉子和隱晦的提過幾次,可是沒什么用。他又不好直接越級反映,也不好跟劉遠洲說明,說了就是在制造內(nèi)部矛盾。

  而他又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眼看著一個月時間已過半,劉遠洲跟著他,除了打掃一下傳功堂,幫忙整理一些陳舊文檔以及給他們這些老人跑跑腿,什么也沒學到。

  他決定要小小做一下打破。

  “小劉,你去劉執(zhí)事那里看看,有什么事做沒有?!绷_曉叫劉遠洲直接去找劉子和,這是他能做的極限。

  劉遠洲還不知道其中的拐彎抹角。

  領(lǐng)了羅曉的指令,他來到傳功堂,還是在那間藏書窯洞里,見到了劉子和。說明來意后,就靜候一旁,等待安排。

  看了劉遠洲一眼,劉子和面色非常不悅,不耐煩道:“不是叫你跟著羅曉做事嗎,有需要我自會叫你。”

  “呃,好的,劉執(zhí)事,有需要請直接吩咐,那我先回去了?!眲⑦h洲低聲說道。

  即使再遲鈍,劉遠洲也感受到劉子和對他的冷淡與敷衍,他的心里非常的憋悶。

  似乎都懶得說話,劉子和揮揮手,趕人走開。

  劉遠洲臉霎時漲得通紅,而快速的離開房間。

  劉子和冷笑一聲,“哼,不識抬舉的東西?!彼€記恨劉遠洲在實習的第一天就拒絕自己的好意提攜。

  他要給別人東西,不管別人需要與否,只要拒絕,必定令他懷恨在心。

  劉遠洲心情煩悶的回到羅曉處,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劉執(zhí)事不需要我?guī)兔?。?p>  羅曉一時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而故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就算了,呃,下午做什么呢?”他手頭也暫時沒什么緊要的事情可做。

  下午下班后,劉遠洲和邢友慶便一起在山腳廣場牌樓底下等羅安。

  明日是休沐日,劉遠洲打算晚上聚餐后回他堂叔家一回。至于休沐日,自然是留給二妮的。

  很快羅安和三四個人相跟著從山上下來。

  看到劉遠洲邢友慶,他跟同行者道個別,小跑著過去。

  羅安已在兵房結(jié)識了幾個新的朋友,這令劉遠洲和邢友慶心里頗為羨慕。

  或許是性格的原因,或者出身的原因,他們兩個在各自的公事房尚未結(jié)識可以交往的朋友。

  聊一些各自工作里的瑣事,三人安步當車,很快就來到東關(guān)街老馬飯點。

  此時已到晚飯點兒,一樓大廳里座位早已坐滿客人,人聲鼎沸,異常喧鬧。

  不過作為地主家的兒子,羅安早叫人訂了二樓臨街的一間包廂。

  三人進包廂坐定,門一關(guān),喧鬧立馬被擋在外面。

  “劉哥,你認識我們房那個叫高飛的嗎?”

  三人隨意喝著茶,等著上菜,羅安問劉遠洲。

  “認識,在沒有入院之前,還因為一些事情,打過仗?!眲⑦h洲便把事情的大概過程告訴了二人。

  “遠洲你可以啊,明天早上,不,后天早上,咱兩個過過手?”邢友慶摩擦著雙手,看著劉遠洲,一臉興奮,他的關(guān)注點永遠是和武有關(guān)的

  “哦?難怪,原來如此?!绷_安若有所思。

  “怎么?”劉遠洲一臉疑惑。

  “這幾日他老是和我套近乎,我表面上應(yīng)付著,但是心里卻不喜歡他,他這人太傲氣了,而且跟何老二是一伙的?!笨戳藙⑦h洲一眼,羅安繼續(xù),“昨日,我隱約聽到他們提到你的名字,所以就問問你?!?p>  “也許是他們想找我打架?呵呵,我可不怕他?!眲⑦h洲笑道。

  “不過你要要留個心眼,那高飛畢竟原來就是練武的,加之樁功入靜,現(xiàn)在你……”他沒有說下去,他本想說你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擔心說出來傷好友的面子。

  “他進步,我就不會進步?我和老邢最近也是刻苦練功的,是吧老邢?!眲⑦h洲把頭轉(zhuǎn)向邢友慶。

  邢友慶附和著:“就是,就是,只要他沒成為武師,咱們就不怕他?!?p>  羅安不便說打擊好友們的話,因為他知道樁功入靜對練武的意義有多大。他心里嘆口氣,想著自己獨自去和高飛解決這個麻煩,他認為,只有具備練武天賦的他,才有這個能力。

  很快,飯菜陸續(xù)上桌,沒有要酒,不自覺的,他們都戒了酒。

  “羅安,你現(xiàn)在站樁到幾節(jié)?”吃著菜,邢友慶問羅安。

  劉遠洲停下筷子,看著羅安,也很想知道。

  似乎撓到癢處,羅安放下筷子,站起來,伸出一把手,“五節(jié)?!彼曇衾锏牡靡庠趺匆搽[藏不住。

  然后,眼睛看向房梁,等著他們的震驚的表情和贊嘆的言語。

  “嘶?!毙嫌褢c很震驚。他現(xiàn)在才堪堪站到三節(jié),而一向柔弱的羅安,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超過他快一倍。

  入靜真的恐怖如斯。但,邢友慶腦子確實和別人不一樣,他不但不覺得沮喪,反而燃起一股斗志。

  要是不依靠入靜而成為武師,豈不是開創(chuàng)了一個時代?他們會投給我怎樣羨慕的眼神?腦子里蹦出這個想法,他的心一片火熱,眼睛灼灼的盯著羅安。

  劉遠洲拿當初的自己和羅安比較一下,結(jié)果是他比羅安稍強一絲。他一臉的淡然。

  羅安沒看到想象中的表情和夸獎,訕笑著坐下,一臉郁悶。

  劉遠洲和邢友慶哈哈大笑起來。

  羅安鼓著臉看著好友,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被人逗耍了。

  想到入靜,劉遠洲心里也是奇怪,尤管事好像并沒有把他入靜之事公之于眾。在他認識的人中,好像只有他堂叔,三爺和尤管事知道此事。

  雖然尤士亮并未禁止他宣揚此事,但既然他不公布,他也就不主動說出去。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凡事深想一層的道理。

  結(jié)束聚餐,邢友慶回號舍。羅安劉遠洲各自回家。

  轉(zhuǎn)到東門外的夜市里,他給小書文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又買了些桃杏等時令水果,晚上的水果看上去不那么新鮮,但勝在便宜。

  看著自己輕飄飄的錢袋子,劉遠洲苦笑一聲,要是再不發(fā)薪俸,他下個月就幾乎要斷了口糧。

  在院里食堂吃飯,也是要付錢的,雖然比外面便宜很多。練武是要吃肉的,因經(jīng)濟原因他目前只能一日一頓肉食,但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他吃得多,花錢如流水。

  好在他的薪俸還是不少的,在月底發(fā),據(jù)說有五六兩銀子。這些錢吃是夠了,但是他還有二妮,時不時買些禮物,也是一筆花銷。

  “怎么才能掙到錢?”他思索著這個千古難題,回到了他堂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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