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繾再次睜開眼,只見自己身處一荒山野嶺之中,抬頭看了看見太陽似乎已經(jīng)快要落山暗自一驚,聽見有人來忙在附近找了棵樹躲了起來,打算先看看情況再說。
“時隔二十三年,我這是又穿越了???”
陸繾看著不遠處的破廟喃喃自語道。
忽見到一大漢搖搖晃晃走到破廟門前,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那告示道了聲原來真的有大蟲,這店家誠不欺我。意欲回返,又嘟囔了一句都說三碗不過崗,我現(xiàn)在回去定然被那店家恥笑,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陸繾這下知道自己穿到哪里去了。
這不是《水滸傳》的名場面武松打虎嗎?
還行,這回一沒魂穿二沒封我記憶三還有劇本,陸繾看了下眼前的狀況,頗有些適應良好的接受了現(xiàn)狀,打算跟上去看看。
廢話,名場面現(xiàn)場版誰不看誰吃虧!
就在陸繾抬腿打算走時,一聲幽幽的先生傳來,陸繾一轉(zhuǎn)頭,見裴遠晨站在自己身側(cè)。
說時遲那時快,陸繾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裴遠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手卻飛快揚起緊緊捂住后者的嘴
“別出聲”陸繾爬在裴遠晨耳邊低語道,那架勢竟然頗有些女霸王強搶民男的感覺。
裴遠晨被捂了嘴出不了聲音,只能微微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遠晨,你怎么會在這里?”見裴遠晨還算配合,陸繾拉著他蹲下輕聲問:“阿柳他們都在還是只有你自己?”
“只有我”裴遠晨低下頭理了理衣服道:“那時白光一閃,我再一睜眼便到了這里,向前走了幾步便尋到了你?!?p> 得,又是組團穿書!
上次小言本這次水滸傳的,還每次不多不少都是兩個人,搞明白現(xiàn)狀的陸繾突然很想寫封信問問系統(tǒng)的開發(fā)者為啥每次都倆人,第二份半價是怎么的?
“遠晨,你聽我說”作為在場唯一一個二進宮選手,陸繾十分熟稔的對裴遠晨囑咐道:
“遠晨,你我現(xiàn)在在另一個世界,千萬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在這里你就是裴遠晨,不是什么楚王,我也就是陸繾,不是什么令尹,這一點你一定要記得,否則會被人當成傻子抓起來的。遇到不知道的事情就多觀察別人怎么做的,但千萬不要輕易開口說話,更不要談論原本世界的事情,我說明白了嗎?”
裴遠晨點了點頭,那模樣乖巧無比,像極了乖乖聽話的小學生。
一陣風吹來,裴遠晨下意識的側(cè)了側(cè)身將陸繾擋在下風口處,又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遞給陸繾輕聲道:“這個,你拿著防身。”
鬼使神差的,陸繾突然覺得和裴遠晨一起穿越就算回不去也不是什么值得鬧心的事,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楚王和令尹一起失蹤,國內(nèi)形勢怕是會不好收拾,讓景云君他們頭疼些。
“你放心”陸繾估計著裴遠晨作為楚王定然是不愿流落異世的,見到眼下場景心中怕已經(jīng)是極為不安了忙輕聲安慰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流落在外的,你信我,我一定會盡快相處辦法送你回去好好做你的楚王的。”
“還有啊”陸繾小聲道:“你我外貌看起來年齡相當,你叫我先生怕是容易招來別人猜疑,你直接叫我名字就是,別喊先生了?!?p> “好,”裴遠晨聞言一愣,又輕輕揚了揚唇輕輕笑了笑問道:“先……陸繾,我們現(xiàn)在應該如何?”
“現(xiàn)在啊”陸繾記起來武松上景陽岡打虎,而裴遠晨來之前曾經(jīng)射殺過一只大蟲,直覺此事應到和那有什么內(nèi)在聯(lián)系,忙建議道:“這剛才不是有個人嗎?反正咱們兩個也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跟過去看看?”
裴遠晨點了點頭,道了聲好跟著陸繾一起貓腰跟上那武家二郎一齊上了景陽岡。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那武家二郎似乎是犯了酒勁停了腳步左右看了看,遂尋了塊青色的大石頭躺下休息,陸繾選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拉著裴遠晨蹲下往石頭后一藏,借著樹木與石頭的遮掩露出半個腦袋觀察著一切。
裴遠晨看著向來在眾人面前最注意翩翩公子形象的陸繾如此,忍不住輕輕揚了揚嘴角。
“你笑什么?”雖然裴遠晨笑起來十分好看,可陸繾只覺得裴遠晨今日的笑似乎太多了些并不符合他的性格生怕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人刺激傻了忙再度小聲保證道:“遠晨,你別擔心,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只是暫時的,我一定會盡快找到路讓你回去的,真的。”
裴遠晨看了陸繾一眼,驟然明白過來這人怕是覺得自己突逢變故笑自然也不是真心,只怕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決定給陸繾解釋清楚壓低了聲音道:
“陸繾,我沒事,也不急。郢都那里已經(jīng)可以收網(wǎng)了,有我們安排好的人在定能控制住場面,至于這個楚王與我而言也并非是非做不可。
大哥心思縝密,喜怒不形于色,他做未必會差與我,又有云起他們一眾文臣武將協(xié)助,國家的事沒有什么值得我擔心的。我不過是覺得新奇有趣罷了,你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我也沒有發(fā)瘋,真的沒關系?!?p> 陸繾哦了一聲想想裴遠晨做了兩世楚王定然是沒什么機會出宮的。前世劉夫子又管的嚴,加上裴遠晨自身向來穩(wěn)重,估計也沒那可能出來偷個看藏樹后趴石頭的,如此一遭對他來說怕也是稀奇事,覺得有趣笑一笑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問題遂點點頭低聲道:“好,我記得了?!?p> 說著余光又瞥見裴遠晨身上粘了根雜草,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替裴遠晨拿了下來,半開玩笑低聲道:“堂堂楚王被我?guī)е惦u摸狗,東躲西藏的,我這算不算帶壞你?。俊?p> 裴遠晨認真的搖了搖頭道了一句不算。
“我們是在觀察敵情,并非雞鳴狗盜之徒?!迸徇h晨如此小聲解釋道。
一聽這話,陸繾好哥倆一般搭著裴遠晨的肩膀側(cè)頭望著他小聲笑道:“你什么也學會耍詐了?景云君知道嗎?”
裴遠晨點了點頭小聲道:“大哥教導,技多不壓身。”
陸繾無聲捧腹,嘆了一句景云君真是個妙人啊拉著裴遠晨繼續(xù)看戲了。
只見那武家二郎不知睡了多久,忽一陣陰風襲來,一只眼睛上翹,額頭白色的老虎不知從哪躥了出來,裴遠晨剛要動作被陸繾猛的摁了回去,見他疑惑陸繾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沒事,他能搞定,信我。”
裴遠晨看了陸繾一眼,也知道在這異世現(xiàn)在情況不明貿(mào)然出手不一定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乖乖蹲回去繼續(xù)看戲了。
“你不問我什么?”這次倒是換陸繾坐不住了,見裴遠晨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陸繾壓低了聲音道:“你就不怕我判斷失誤,你我二人直接命喪于此?”
“不會,我信你”裴遠晨搖頭輕聲道:“你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到了合適的機會你自然會與我解惑;其余的你不說,我便不問,只管照做便是。”
陸繾望了裴遠晨半天沒說話,許久,才嘆息一聲道:“你倒是信我?!?p> 還沒等裴遠晨說話,那額頭白色的老虎朝武松撲了過來,武松急忙一閃身,躲在老虎背后。老虎一縱身,武松又躲了過去。老虎急了,大吼一聲,用尾巴向武松打來,武松又急忙跳開,并趁猛虎轉(zhuǎn)身的那一霎間,舉起哨棒,運足力氣,朝虎頭猛打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哨棒打在樹枝上。老虎獸性大發(fā),又向武松撲過來,武松扔掉半截棒,順勢騎在虎背上,左手揪住老虎頭上的皮,右手猛擊虎頭,沒多久就把老虎打得眼、嘴、鼻、耳到處流血,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武松怕老虎裝死,舉起半截哨棒又打了一陣,見那老虎確實沒氣了,才住手。
“身手矯健,也足夠機敏?!标懤`點點頭評價道。
裴遠晨點點頭輕輕道了一句適合做前鋒。
就在武松剛要離開之時,又一只老虎跌跌撞撞自遠處而來,遠遠看著只覺得受傷不清,那老虎不過遠遠看了眼同伴的尸體還沒近前來便猛的調(diào)頭跑走了。
那速度,簡直和被猛獸趕著逃命有一拼。
武松看了看那落荒而逃的老虎,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搖搖頭道了句怪事。
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兩個人飛速朝那老虎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