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又在算計誰呢
隨即臉頰上一涼,猝不及防被捏了兩把。
京丘正準(zhǔn)備拍下他的手,某人卻已經(jīng)識相的收了回去。
“白華的身子,大王用的可好?”鶴黎神色自若,開口問道。
京丘懶得和他計較,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隨意找了一塊大石,掀開衣簾,就盤腿坐下,“破骷髏架子,硌得慌?!?p> 某蛇在一角瑟瑟發(fā)抖:爺,嫌棄就還回來好不好…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剛好在哪,本大王只能將就將就著了?!本┣鸱潘恋哪抗馔A粼谒拿嫔稀?p> 鶴黎受了傷,膚色多了一絲病態(tài)的白,卻愈發(fā)出塵,桃花眼,劍眉,玉鼻,干凈流利的下顎角,哪怕他什么都不做,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矜貴氣息。
“你這身子不錯?!本┣鹈嗣约汗饣南掳?,越看越滿意。
鶴黎輕笑,隨即湊近,墨色眸子中風(fēng)華流動,“大王這是想上微臣的身?”
“想是想,畢竟你這身板可比這骷髏架子好多了,不過,”京丘略一停頓,隨即猛的拽住了他的衣襟,二人距離頓時縮短,夾雜著幾絲慵懶沙啞的嗓音乍起,“你給嗎?”
“大王想上便上,微臣不是吝嗇之徒。”鶴黎反握住他拽著自己衣襟的手,隨即一根一根把他手指給掰開了,意味深長一笑,“不過,大王想知道什么只管問便是,何必聲東擊西試探微臣?”
京丘干笑兩聲,收回來了在他身上試探著的靈力,氣氛頗有幾分尷尬。
雖先前看清楚了這家伙對自己不錯,可他始終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凡事都須多個心眼。
“逗你玩的,莫要放在心上,你的身子你自己留著用吧?!?p> 退后幾步,京丘仰頭看著這浩瀚無垠的星空,隨即那火燒火燎的一幕又浮現(xiàn)上了心頭,頓時這心都跳快了幾分。
“不過,”京丘緊了緊嗓子,抬眼瞧著他,“我們,之間,嗯?”
“我們?嗯?”鶴黎眉頭一揚(yáng),眼角眉梢都掛上了暖意,意有所指道:“大王不是都看到了嗎?”
轟!
京丘只感覺一股熱流涌上頭。
他…
這小子他怎么知道的!
鶴黎了然一笑,“大王神魂之力強(qiáng)大如斯,進(jìn)入微臣的夢中,微臣自然是有感覺的?!?p> 京丘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羞恥,自己看自己的活春宮,偷偷看就算了,還被人知道了,啊呸老臉啊…啊真羞恥!
“放心,本大王有錢有顏有地位,不會虧待你的。”京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面上一片大義凜然。
然而心頭卻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大胖兒子泡湯了,軟綿綿的美嬌娘也沒有了。
鶴黎看在眼里,心頭劃過一絲深意。
“這身子用著委實不舒服,還是得去找找我自個兒的身子!”
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京丘掐了個法訣,就準(zhǔn)備離開。
鶴黎點頭,隨著他一起飛到了主殿之上。
先前的事鬧得動靜實在是太大,明明是半夜,所有魔都醒了,此刻全都跑到了主殿殿口。
眾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甚是熱鬧。
“剛剛咋了?地動山搖,嚇得我孩子都掉了!”
“好像是什么人在打架?!”
“啊?那么大動靜,那該是多么厲害的人???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看見?”
“花嫂子,不是我說,就你這慢吞吞的樣子,能看見什么?不瞞你說,先前我可是看見了!是左使大人在對付天界的奸細(xì)!”
“嘖嘖嘖,那奸細(xì)力拔山兮,修為深厚,還奇丑無比,好在左使大人法力無邊,輕而易舉就把奸細(xì)給解決了!那場面,那叫一個震撼人心!”
“天啦!左使大人也太厲害了!”
“左使大人在哪!我要嫁給他!”
聽著這些人如此崇拜鶴黎,京丘莫名感覺自己積累了這么多年的威望都被他奪走了。
冷斜了某人一眼,卻剛好和他視線對上。
“大王的江山,臣都護(hù)著,只待大王有朝一日回歸,便完整的交還于大王?!柄Q黎看著他的眼,直直看透了他的靈魂。
冷風(fēng)刮過他的發(fā),月光給他鍍上了一層銀輝,襯得他愈發(fā)如仙。
他如斯衷心,自己還信不過什么?
京丘勾唇,“看在你這么盡心盡力的份上,過幾天封你當(dāng)大將軍?!?p> “多謝大王?!?p>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慌亂,京丘現(xiàn)在還不想對大眾坦白自己的情況,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白蛇的身子不太好使。
剛剛只是掐了個飛起來的咒,這靈魂就好像又掉出來了一樣,根本留不住。
唉,小妖就是小妖,容不了他這尊大佛。
某白蛇滿心委屈:各種嫌棄還不是不還給他…
沒回主殿,京丘和鶴黎一道來了這禁地魔域中,此處靈氣最為濃郁,對滋補(bǔ)靈魂也有療養(yǎng)作用。
魔域在懸崖峭壁下面。
入目,是一間建在此處的小宅子,宅子雖小,極盡奢靡,白玉磚,琉璃瓦,甚至連門都是黃金打造,滿滿的富貴風(fēng),也難怪先前白華說京丘在這里金屋藏嬌。
依山傍水,周圍是數(shù)棵桃樹,還有一汪荷花譚,陪著這宅子,顯得格外雅致。
京丘曾經(jīng)閉關(guān)之時,便在此處休養(yǎng)生息。
“我得閉個關(guān),要不,你也找個屋子修養(yǎng)修養(yǎng)?”京丘進(jìn)了宅子,便在這外面設(shè)了個結(jié)界。
鶴黎點頭,“大王無需掛念微臣,微臣自會照顧好自己。”隨即,他一雙墨瞳看向京丘身后屋子里的那架梨花木雕的大床,“大王與魔后感情那般好,相必魔后也常來吧?!?p> 輕飄飄一句話,竟有些幽怨的控訴意味。
倘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白香香倒貼他的話,恐怕還真以為他真的不知情。
鶴黎抿了抿唇,又道:“畢竟連白華妖王都親眼目睹大王與魔后在此處夜夜笙歌了,感情相必是很好的?!?p> 氣氛莫名有些凝固了。
京丘干笑兩聲,這臭蛇污蔑自己的事,自己還沒有和他算賬呢。
某蛇:為什么又突然提到了我…?
“怎么?你介意?”京丘挑了挑眉,湊近一笑,這小子竟還會因為自己吃味?
“大王風(fēng)姿卓越,身邊花團(tuán)錦簇是情理之中的事,臣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看開。”鶴黎站的筆直,語氣卻讓人感覺后背涼嗖嗖的。
“你不介意就好,畢竟以后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本┣鸸室庀攵憾核?,坦然一笑就承認(rèn)了下來。
“大王好生療傷,臣先退下了?!闭f完,他便直直的走進(jìn)了旁邊的屋子里,末了,還砰的一聲將門給帶上了。
京丘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看著緊閉著的房門,搖了搖頭。“小子還挺野?!?p> 鶴黎隔著窗紗見他離開,慢慢消失在了自己眼簾當(dāng)中,嘴角微微上揚(yáng),勾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臣自然是介意的。
臣,介意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