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把木棍橫在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打算用棍子生生頂住藤蔓這次進攻。
啪——
木棍從中間折斷。
藤蔓在視野里迅速放大。
他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下意識轉(zhuǎn)頭。
就聽見耳邊一陣風(fēng)聲。
藤蔓被生生定在半空,瘋狂扭動,卻始終無法往前。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通過余光,
任平生看到自己后背那對翅膀長了出來。
翅膀變得很長,金光閃耀,牢牢夾住那根爬山虎。
就像用手擋住臉一樣,完全是下意識動作。
呼——
任平生長出一口氣,沒想到這對翅膀這么強。
就在他打算利用這個空隙,把爬山虎連根拔起時,突然,一股很強的熱流從身體里流出來,通過翅膀,穿透到爬山虎藤蔓里。
再看眼前的藤蔓,扭動更加劇烈,好像十分痛苦。
很快,藤蔓停止動作,像斗敗的公雞,萎軟下來,繼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枯萎。
枯萎放射狀擴張,蔓延到整株爬山虎上。
半分鐘后,本來鮮綠的爬山虎已經(jīng)全部枯藤。
他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他猜測應(yīng)該是自己翅膀釋放能力,擊敗這株爬山虎。
任平生當即心頭一喜,這對翅膀,雖然模樣詭異,卻有些威力。
想到這個世界可能發(fā)生的種種變化,他心里踏實了一些,自己也不是一無所有,只能像羔羊一樣,任人宰割。
就在任平生思考的時候,熱流持續(xù)通過翅膀流入身體,很快失控。
他不知道這股力量如何使用,更不知道怎么停止。
熱流繼續(xù)輸入,很快,極大的疲勞感襲來,他眼皮沉得抬不起來。
他心里暗道不好,卻像溺進水潭一樣,束手無策。
最后,他大腦無力思考,昏死過去。
此時此刻,吮骨燒雞店對面,石市植物園,花卉園大棚外,一個小正太身穿黑色西服,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腳步趔趄,卻哼著兒歌,神態(tài)自若。
巡邏保安都對他視而不見,就連傳達室里攝像頭屏幕上也沒有他的蹤影。
突然,他停下腳步,嗅了嗅鼻子,好像聞到了什么特殊味道,回頭看向吮骨燒雞店的方向,喃喃說道,“好強的靈氣流動!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隨后,他笑了笑,又緩緩?fù)诎抵凶呷ァ?p> 任平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渾身像散了架,使不上一點力氣。
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
伊晴天正趴在床邊打瞌睡,看來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伊晴天把他救回來,還照顧了一晚上,這讓任平生胸口暖洋洋的,心想平時沒有白疼這小妮子。
任平生掙扎幾下,想爬起來,卻一動也動不了,只覺得身體元氣將絕。
“哎,男人總是在過度勞累后,感覺身體被掏空啊……”
他嘆了口氣,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內(nèi)心仍然后怕。
任平生是個惜命的人,昨天晚上要不是翅膀突然發(fā)力,他可能已經(jīng)死在爬山虎藤蔓下了。
就算如此,他仍然付出沉重代價。當時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體內(nèi)一種類似修仙小說真氣的東西,源源不斷往體內(nèi)積攢,最后他覺得自己丹田仿佛被撐爆,昏死過去。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況,一查之下,大吃一驚,身體非但沒有元氣耗損,反而一團新靈氣在后背金色紋路處聚集,新靈氣正通過金色紋路和他體內(nèi)真氣慢慢融合,不對,是被他本身的真氣吸收,只是,暫時不能控制。
“莫非是自己吸收了那棵爬山虎的靈氣?”
任平生心里反復(fù)思索,覺得只有這一種可能。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世界真的發(fā)生了巨大變化,除他之外,還有許多擁有異能的東西覺醒。
而他的能力竟然是吸收別人的靈氣。
任平生不知道這種能力是好是壞。不過,世界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上天既然讓他變異,他無論如何都要努力變強,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思考的同時,任平生體內(nèi)深處的陌生靈氣團已經(jīng)被吸收了五分之一左右,他覺得自己身體恢復(fù)了一些。
他掙扎幾下,坐了起來,從門口看到自己此時的形象,滿臉憔悴,最扎眼的還是頭頂?shù)陌装l(fā),他的頭發(fā)一根黑色都沒有。
“這透支有點大啊……”
這時,伊晴天聽到動靜,哼哼兩聲,爬起來。
她抬頭看到任平生醒來,嚇得瞪大眼睛,跳起來,靠在門口,渾身都在發(fā)抖。
任平生疑惑問道,“我有這么可怕嗎?”
伊晴天卻更害怕了,尖叫著喊道,“別過來,過來我就報警了!”
“你到底怎么了?”任平生也納悶了,怎么一覺醒來,變成這個樣子。
伊晴天哆哆嗦嗦地說,“你都死了三天三夜了!還怎么可能活過來?肯定是詐尸了!”
任平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死,當時只是元氣大傷,處于一種假死狀態(tài)。
伊晴天和那個卡車司機一樣,看到死而復(fù)生的自己,嚇壞了。
看著伊晴天嚇白的小臉蛋兒,任平生心里偷著樂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捉弄妹妹還挺好玩。
偷笑了一會兒,他決定不再逗她,于是故作生氣地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誰說我死了!”
伊晴天小臉異常嚴肅,“可是……你三天前明明呼吸停止,身子都涼了。”
“哈哈。”任平生笑了兩聲,“可能是前幾天身子太虛,昏迷了吧,老哥我哪能這么容易就死?”
“你真沒死?”伊晴天試探性地靠近幾步。
任平生擺擺手,“別死呀死的,多喪氣!你之前不總說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伊晴天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任平生一番,突然跑向床邊,一把抱住任平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聲痛哭起來。
“哥哥,你千萬別丟下我一個人……”
任平生被伊晴天這失控的狀態(tài)弄得一愣,隨即也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腦袋。
“那天你躺在院子里,呼吸、心跳全都沒了。我把你抱進來,一點都不知道怎么辦,也不敢報警,不知道讓誰幫忙?!?p> “后來,我想去山上找個地方把你埋了,可是又舍不得,生怕你突然醒過來。就像,你總給我驚喜一樣,我覺得這次也能給我驚喜,我就一直守在床邊,不停地哭,哭累了就睡覺……”
任平生聽著,鼻頭一酸,紅了眼圈。
他們就像水中浮萍,孤苦無依,一個水花就能打翻他們,而自己就是伊晴天唯一的依靠。
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妹妹,兩個人平平安安的!
如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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