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寫字樓出來,風(fēng)卷著附近工地上的塵土劈頭蓋腦地襲來,薇薇安暗想也許今日不宜出行。想起“房東”上班的公司在這一帶,她于是打電話給他,打算談?wù)劮孔獾氖虑?。彩鈴響了好一會,在她要掛斷的時候,那頭才有人接聽。
“喂,是湯先生嗎?你好,我是薇薇安?!?p> 湯頓卓很熱情地回應(yīng):“嗨,你好嗎?住過去了吧?一切都還習(xí)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p> “不用、不用,都挺好的。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房租的事情?!?p> “噢,跟你說了沒關(guān)系的,你只管住吧。等一下有個電話進來。”一陣嘟嘟聲,湯頓卓抱歉地把電話切到另外一條線上。無聲了老半天之后,他的聲音又傳回來了:“不好意思啊。房子的事你別管了?!?p> “那多不合適。得,你好象很忙,那我先不打擾了,哪天見面再當面謝謝你吧?!鞭鞭卑惨驗橹暗却娜昼娪行┎荒蜔?p> “好,有時間?!睖D卓放下手機,重新去拉之前拉了一半的褲子拉鏈。此刻,他正和一個新近在飛機上結(jié)交的空中小姐在汽車后座上。車在無人的小路邊。車窗外的風(fēng)在他們的云雨后并沒有減弱的跡象。雖然薇薇安的電話來的有些不那么是時候,倒是省了湯頓卓編借口甩旁邊的空姐。他瞅了瞅邊上的女人??战阋讶焕L了臉,氣呼呼地裹好了制服。
?。新暸赃叄┤藶槭裁纯梢郧耙环昼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轉(zhuǎn)眼就互不待見了呢?
這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命題。
湯頓卓喜歡在別人工作的時間忙里偷閑,跑出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哪怕從城東開到城西,只為了吃一碗炒肝。前提是不耽誤工作,而事實上,他對于時間的管理一向很出色。延展到生活里,使得他可以同時游刃于幾個女人之間,卻不撞車。
送完剛車床完的空中小姐登機,他又跑去接別墅銷售小姐進城。
“你真有信用,果然來接我啦?!笔蹣切〗惝斨闅g天喜地地奔向湯頓卓。
湯頓卓很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
吃完飯,售樓小姐開始撒嬌:“今天風(fēng)好大哦。我們呆會去國貿(mào)吧,我一直想買塊愛瑪仕的絲巾。”
“我可來不及逛。找你的那些李老板、朱老板去?!睖D卓根本不接受小姐的暗示,他才不會做冤大頭,他只是想找個人陪他吃飯。按他的湯氏邏輯:我?guī)愠鰜?,可以包你吃包你玩;如果我高興,也從來不會吝嗇于送些名貴的禮物;但拿我當提款機可沒門,越問我要,我越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