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步,秦娉苓額上冒出了些汗,氣息不勻。她還是沒有習慣在這么烈的太陽底下走動。
待行至秦夫人身旁時,她抬頭望了一眼,秦娉婷與她是一對孿生姐妹,但卻長得各不相同,客觀地說,論容貌身段,自然是她更勝一籌,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烧撁?,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秦娉婷應該算是籍籍無名的大家閨秀,但她……呵呵,以前她尚不清楚,但如今在京都,可謂是名震四方的下酒菜啊!
她暗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輕喚道,“母親,姐姐?!?p> “紅箋,郡主身子孱弱,還不趕緊打傘,若是中了暑氣,仔細你的皮!”秦夫人輕蹙眉頭,對方才秦娉苓拋頭露臉只字不提,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是。”
紅箋小跑著過來,秦娉苓渾身頓時被納入了陰影之下,熱氣減了幾分,她淡淡地呼出一口氣,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等著婢女將進宮令牌遞給禁衛(wèi)軍查看。
“慢著!”
一行人在等待之際,身后有人厲聲喝道。
嗓音輕揚,卻頗具威懾力,眾人皆驚,倏然回頭朝來人看去。
在這皇城之下,不論多大的官,哪個不得輕聲細語地說話?膽敢如此這般呵斥,恐怕不是來頭不小,就是個不知死活的二傻子。
只見兩個年輕男子大步走過來,為首的男子一身泛黃的白衣,面目清冷卓絕,目光凌厲,踏步而來,一身凜然傲骨,風迎于袖,端得是一派睥睨天下的氣勢。
跟在身后的男子一身青衣,身材高大壯實,長相圓圓潤潤,頗有幾分可愛,雙手交握于前,微低著頭,作小伏低。
儼然是一對主仆。
二人走得又緩又穩(wěn),微昂著頭,目不斜視,卻略帶輕視,竟走出了一些年輕不知愁的皇帝,微服私訪民間的感覺來。
只是,那年輕男人雖然氣勢逼人,但卻衣衫襤褸,滿臉土灰,近眼一看,又像極了兩個未經(jīng)世事,討不來飯吃的乞丐。
秦娉苓微微皺起了眉頭,白衣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偏偏那眼神怪嚇人的,不像是被她的美貌吸引,倒像是要來找她算賬。
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一般,極度輕視。
她當然不認識,但又生怕以前的秦娉苓認識,心虛得掠開眼去。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在短暫的怔忡之后,厲聲喝道,“來者何人?此乃皇宮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在此地徘徊,念爾初犯,速速退去,否則押入天牢!”
“天牢?那……管飯的嗎?”青衣男子一個大步向前,笑呵呵地握住了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的手,眨了眨眼,眼底閃著光芒。
好像在說,趕緊把我押入天牢吧!
說到吃飯,青衣男子腹中頓然一陣“咕嚕咕?!弊黜?,顯然是餓極了,又笑道,“能不能先來兩碗?”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瞪大了眼,后退一步,拔出了腰間的配刀,刀尖恰巧朝白衣男子的方向指了指,隨后架在了青衣男子的頸間,“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