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維納莫寧與安德洛

　　維納莫寧逃離了多尼的國度，漫無目的的走在荒野寬闊的大路上，沉思默想著還有哪里可以找到這三句被遺忘的咒語，直到一位牧人與他相遇。

　　牧人聽聞了維納莫寧的故事，他對著他說道：“伊爾瑪達爾之子，你為什么不去找安德洛-維布寧呢，他擁有無與倫比的智慧，通曉所有的咒語?！幸粭l通向那里的道路，一條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壞的道路，從那條十字路口跨過…………在婦女的針尖上跳過，進入第一階段；從英雄的刀鋒上跨過，進入第二個階段；到英雄的斧口尖穿過，進入第三個階段。…………?！?p>　　維納莫寧反復(fù)思考著那位牧人的提議，最后他像是做出了某種巨大而艱難決定一般的站起了身子，向著工匠的工場走去。

　　在工匠的工場，維納莫寧對著伊爾瑪利寧說道：“我親愛的工匠兄弟：伊爾瑪利寧，可否給我打造一雙鐵鞋子，一副鐵手套，還有一件鐵襯衣，以及一根巨大的鐵柱，在這件套裝里面要用最硬的鋼材，而外面則用更為柔軟的鐵器?！?p>　　伊爾瑪利寧詢問維納莫寧為何要打造這些器械。

　　維納莫寧告訴了工匠，他說道：“我要去尋求幾句神秘的咒語，從那位最初之主的嘴里知曉?！?p>　　伊爾瑪利寧一邊打造著鐵套裝，一邊說道：“最初之主早已去世，你恐怕無法從他那兒得到任何咒語?！?p>　　但維納莫寧卻毫不在意的待伊爾瑪利寧將鐵套裝打造完畢之后，告辭離開了。

　　第一天他無比輕松地行走，在婦女的針尖上跳過。

　　第二天他非常敏捷地跳躍，在英雄的刀鋒上跨過。

　　第三天他極其迅速地疾馳，在英雄的斧口尖穿過。

　　就這樣經(jīng)過了數(shù)日最艱苦冒險生活之后，維納莫寧來到了最著名的歌手：安德洛-維布寧的沉睡之地。

　　……………………

　　最初的巨人就躺在了這片泥土地上，時間久遠到即使是在歷史的長河中，也已無法追尋到他的蹤跡，連同他的名字都早已被替換。

　　只有他的咒語與他的歌聲在這里陪伴著他長眠，他已被歷史遺忘，但時間仍然存在，白楊在他的肩膀上生長、樺樹在他的鬢邊挺拔、下巴尖上一顆赤楊悄然屹立、胡須上一叢叢柳樹迎風(fēng)而起，活潑的松鼠在額頭上的樅樹群中立起了巢穴，牙齒間的松樹生根發(fā)芽……。

　　維納莫寧站在了安德洛的面前，在這片泥土掩蓋的土地上，他拔出了掛在羊皮腰帶上的寶劍，將生長在他肩膀上白楊樹砍翻，拔除掉在鬢邊的樺樹，砍掉了在下巴尖上的赤楊，胡須上的柳樹，砍掉額頭上的樅樹，驅(qū)逐了上面的松鼠，以及在牙齒之間丫叉的松樹。

　　待做完這一切之后，維納莫寧取出了那根巨大的鐵柱，從安德洛的口中插入，從那片咬的緊緊咬住的牙床中壓迫，一直透過他的牙齦。

　　做完這一切后維納莫寧繼續(xù)說道：“起來吧，最初的歌者，快從安息的地下起來吧，你已沉睡了太久！”

　　………………………………

　　最著名的最初歌者：安德洛立刻就從痛苦的虐待中醒來，他緊緊地咬住了那根鐵柱，他咬在了外面的那層軟鐵上，但內(nèi)部的那層鋼，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咬斷。

　　維納莫寧順著這個鐵柱，一路向下的滑行，從安德洛的牙床上滾落，進入了維布寧的嘴里。

　　最古老的歌者安德洛順勢將維納莫寧吞進了肚子里，然后拍了拍肚皮說道：“我吃過不少東西，無論是山羊，還是母牛，或者是公豬，但卻從未有一次像是今天這樣的。”

　　……………………

　　維納莫寧順著巨人的喉嚨滑落到了安德洛的身體內(nèi)部，他拿出了一艘船，拔出別再腰帶上的刀，刀柄上鑲著楓木。

　　他劃起了船只，在狹窄的水道上，摸索著每一條道路，往來于臟腑之間，直到他花去了不少的時間，熟知了安德洛體內(nèi)的每一條道路，尋找到了一處完美的場所。

　　維納莫寧將他的襯衣作為工場，毛皮最為風(fēng)袋，衣袖作為風(fēng)箱，褲子作為氣筒，襪子作為爐口，鐵砧是他的膝蓋，鐵錘是他的肘，他舉起他的鐵錘迅速的、不停的整日敲打，一息不息。

　　安德洛的腸胃、臟腑被敲的生疼，維布寧痛苦的大聲咒罵，他唱起歌聲威脅著臟腑中的英雄、鑄詞在他的口中響起：

　　“怪東西！你出去走走，

　　害人精！你趕快離開，

　　把你年老的母親找來，

　　把這故事告訴你老母，

　　你的母親一定很憂愁，

　　知道他兒子如此卑鄙?！?p>　　但也就在此刻，安德洛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心中哀涼而憤恨的唱到：

　　“我不明白為什么，

　　希息！你為什么回來，

　　壞東西！你為什么來，

　　將我這樣的啃嚙咬嚼，

　　給我受這樣的苦刑？

　　你還是致命的死亡，

　　天神已經(jīng)將我注定？”

　　但心中的不甘讓他開始嘗試起了更多，祂似乎想要沖破什么，祂似乎想要搜尋什么，祂唱道：

　　“如果你是致命的死亡，

　　創(chuàng)造主已經(jīng)將我注定?！?p>　　“如果你是別的什么，

　　我要找出你的種族，

　　找到生養(yǎng)你的出處。

　　從術(shù)士們的區(qū)域，

　　從方士們的草原，

　　從巫師們的平原，

　　從魔鬼們的老家，

　　從卡爾瑪?shù)幕牡兀?p>　　從堅實的地面下，

　　從陳死人的住處，

　　從去世者的領(lǐng)域；

　　從松土堆成的小山，

　　從山崩地裂的地區(qū)，

　　從松松的石子地，

　　從軟軟的沙土地，

　　從坑坑洼洼的山谷，

　　從滿是苔蘚的洼地，

　　從沒有凍結(jié)的沼澤，

　　從永遠奔騰的浪花，

　　從希息的林中的畜欄，

　　從大山的五道山峽，

　　從銅山高高的山頂，

　　從銅山斜斜的山坡，

　　從颯颯響著的松林，

　　從颯颯響著的樅樹，

　　從枯了的松樹的樹梢，

　　從枯了的樅樹的樹尖，

　　從狐貍嗥叫著的地點，

　　從穿雪鞋獵麋的草原，

　　從熊居住著的山洞，

　　從熊埋伏著的巖穴，

　　從拉伯蘭最遠的領(lǐng)地，

　　從波赫亞遼遠的邊界，

　　從未經(jīng)開墾的荒原，

　　從沒有樹木的荒地，

　　從英雄們的屠場，

　　從開拓了的戰(zhàn)地，

　　從蒸發(fā)著的血液，

　　從草葉颼颼的草原，

　　從藍藍的海的水上，

　　從汪洋大海的海面，

　　從大海底的污泥，

　　從一千尋的深處，

　　從滔滔不絕的急流，

　　從滾滾不息的漩渦，

　　從魯?shù)聛喆笃俨迹?p>　　那里大水奔騰澎湃，

　　從天空更遠的一面，

　　那里無雨云遠遠展開，

　　從那春風(fēng)的路線，

　　從那狂風(fēng)的搖籃?！?p>　　安德洛未曾尋找到什么，他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哀愁，祂唱道：

　　“苦難??！你來到了這里，

　　來到我無辜的心中，

　　來到我無罪的肚里，

　　吞食我又折磨我，

　　咬嚙我又撕裂我?！?p>　　…………

　　“快消失吧，希息的野狗，

　　瑪納拉最下賤的狗子！

　　惡鬼！離開我的身體！

　　不要吞食我的心，

　　不要毀傷我的脾，

　　不要塞住我的肚子，

　　不要攔著我的肺，

　　不要傷害我的腰，

　　不要刺痛我的肚臍，

　　不要折磨我的兩肋，

　　不要打碎我的背脊?！?p>　　…………

　　但安德洛的哀求并未減緩他的痛苦，他開始尋求更多的辦法，祂唱道：

　　“如果我人力難施，

　　我祈求更大的力量，

　　讓我脫離這災(zāi)難，

　　讓我驅(qū)逐著恐慌?！?p>　　…………

　　首先是地母的軍隊，祂唱道：

　　“我祈求地下的地母，

　　原野里的原始的神祗，

　　我招來地下的劍手，

　　沙地中的英雄騎士，

　　我祈求他們的拯救，

　　我祈求他們的援助，

　　抵制這可怕的折磨，

　　抵制這嚇人的痛苦?！?p>　　…………

　　但地母卻并未回應(yīng)他的請求，隨后他又向樹林祈求，祂道：

　　“來吧，樹林！同你的人民，

　　來吧，杜松！同你的兵士，

　　來吧，松林！同你的家人，

　　來吧，池塘，同你的孩子，

　　成百的佩劍的劍手，

　　成千的披甲的武士，

　　讓他們攻擊著希息，

　　讓他們打倒這俞達斯?！?p>　　…………

　　但樹林卻并未理會他的請求，然后他向著水中不知名者祈求，祂唱道：

　　“水母??！你快快起來，

　　水中藍藍的帽子，

　　波浪中的軟軟的長袍，

　　污泥中的美麗的豐姿，

　　你來援助無力的英雄，

　　你來保護衰弱的男子，

　　無辜的我就要被吞食，

　　無罪的我就要被殺死。”

　　…………

　　但安德洛向不知名者的請求再一次的石沉大海，他內(nèi)心充滿了絕望，無可奈何之下，他向著曾經(jīng)的對手，他最不愿意面對的存在祈求，祂唱道：

　　“古老的創(chuàng)造的女兒！

　　來吧！華麗輝煌的你！

　　你是第一位母親，

　　你是最老的女子，

　　你看著折磨我的痛苦，

　　來趕走這不詳?shù)娜兆樱?p>　　你有鎮(zhèn)壓它的力量，

　　你可以將我解放。”

　　…………

　　伊爾瑪達爾回應(yīng)了他的請求，安德洛在冷言冷語中搜尋到了一些訊息，他向著那一位祈求，祂唱道：

　　“烏戈??！你在蒼穹之上，

　　在雷云的遼闊的領(lǐng)域，

　　你來吧！這里需要你，

　　快來吧！我向你祈求，

　　把這惡鬼的勾當(dāng)消滅，

　　用火焰的寶劍將它趕，

　　用閃爍的劍鋒將他砍。”

　　…………

　　安德洛得到了注視，同時他也知曉了更多，祂唱道：

　　“去把，你這害人精!

　　滾開把，你這災(zāi)禍！

　　你的住所并不在這里，

　　如果你要這樣的住所，

　　你得到別處去尋找，

　　離這里遠遠的房屋，

　　跟著你女主人的腳步?！?p>　　…………

　　同時他也向蒼穹之上訴求，提出他的想法與要求，祂唱道：

　　“當(dāng)你到了目的地，

　　當(dāng)行程已經(jīng)結(jié)束，

　　在你的主人的國土，

　　你就發(fā)出歸來的信號，

　　讓電光熠熠地宣告，

　　讓他們聽到雷的轟隆，

　　讓他們看到電的閃耀，

　　踢碎院落的大門，

　　拆下窗戶的窗欞，

　　你就可以走進屋子，

　　沖進房間，像一陣旋風(fēng)，

　　你就緊緊站定腳跟，

　　那里地面并不寬，

　　你把男子推到屋角里，

　　你把婦女推到門柱邊，

　　把男子的眼睛挖出，

　　把婦女的頭顱打破，

　　把你的手指彎成鉤，

　　再扭曲他們的頭顱?！?p>　　…………

　　烏戈收回了注視，安德洛有些懵逼，此時的他方才察覺到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早已飄散如煙，一切與原初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但他還不愿放棄，他開始嘗試更多，祂唱道：

　　“如果你是疾病隨風(fēng)飛，

　　乘狂風(fēng)和大風(fēng)前去，

　　是春風(fēng)帶來的禮物，

　　是冷風(fēng)領(lǐng)你到此地，

　　領(lǐng)你順著大風(fēng)的路，

　　在春風(fēng)的雪車路上，

　　你不要在樹上休息，

　　不要休息在赤楊上，

　　你趕快到銅山去，

　　趕快到銅山的山巔，

　　讓大風(fēng)帶你到那里，

　　讓春風(fēng)領(lǐng)你向前?！?p>　　…………

　　春風(fēng)未曾回應(yīng)，維納莫寧不來自春風(fēng)，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如果你降自天空，

　　無云雨的遼闊的邊境，

　　你就再升上天去，

　　又一次向天空上升，

　　向著永遠閃耀的星星，

　　向著降雨的的云朵，

　　那里你能火一樣的燃燒，

　　那里你能照耀、閃爍，

　　沿著太陽的燦爛路線，

　　繞著月亮的輝煌光圈?！?p>　　…………

　　天空未曾回應(yīng)，維納莫寧不來自天空，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如果你是水的瘟疫，

　　隨著海浪漂到了此地，

　　那就同海浪一切折回，

　　讓瘟疫依然回到水里，

　　到泥濘的宮殿的墻邊，

　　到大山一樣高的浪頭，

　　在滾滾的波濤上搖擺，

　　在幽暗的浪花上漂流?！?p>　　…………

　　大海未曾回應(yīng)，維納莫寧不來自大海，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如果你來自卡爾瑪?shù)牟菰?p>　　從那去世者的國土，

　　那你就趕快回家，

　　回到卡爾瑪?shù)暮谖荩?p>　　到那變成丘陵的高地，

　　到那永遠地震的地方，

　　大軍在那里毀滅，

　　人民在那里陣亡。”

　　…………

　　地獄未曾回應(yīng)，維納莫寧不來自地獄，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如果你愚蠢地流浪，

　　離開希息的森林深處，

　　離開樅樹中間的家，

　　離開松樹中間的窩；

　　我要將你咒逐，

　　回到希息的森林深處，

　　回到樅樹中間的家，

　　回到松樹中間的窩。

　　你可以永遠留在那里，

　　一直到地板霉?fàn)€，

　　一直到木墻腐朽，

　　屋頂向你身上坍塌?！?p>　　…………

　　希息們未曾回應(yīng)，如果希息之名正確的話，……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我要將你咒逐，

　　我要趕走你這惡魔，

　　趕到老公熊的巢穴，

　　趕到老母熊的洞窟，

　　到深深的潮濕的山谷，

　　到永遠凍結(jié)的沼地，

　　到永遠抖動的洼地，

　　一步一抖動的洼地，

　　到?jīng)]有游魚的池子，

　　從來不見鱸魚的池子?！?p>　　…………

　　安德洛的要求遭到了森林主人的拒絕，維納莫寧不能藏身在那，……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我再咒逐你到遠方，

　　到拉伯蘭遼遠的原野，

　　到波赫亞偏僻的邊疆，

　　到無人耕種的荒地，

　　到?jīng)]有草木的苔原，

　　那里沒有月亮和太陽，

　　永不見太陽的光線。

　　你可以隨意的游走，

　　那里有可愛的生活，

　　大麋在林中偷偷來走，

　　獵人在林中追捕馴鹿，

　　在那里饑火毒消除，

　　在那里渴望都滿足?！?p>　　…………

　　波赫尤拉拒絕了安德洛，他們拒絕了這個荒唐的要求，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我還要將你趕到遠方，

　　將你更遠更遠地咒逐，

　　到魯?shù)聛喆笃俨迹?p>　　到那洶涌的漩渦，

　　到樹木倒下的地方，

　　倒下的松樹在翻滾，

　　顛簸著樅樹的樹干，

　　顛簸著伸張的松樹頂。

　　游到那里去，你這邪魅！

　　游到瀑布的急流里，

　　在茫茫的水中打轉(zhuǎn)，

　　在狹窄的水中安息。

　　…………

　　遙遠的遠方，卡勒瓦拉東片的寒冷地區(qū)，安德洛所熟知的古神們早已消逝不見，如今替代的是一群自稱從神秘的異多元宇宙逃難而來的血肉異神、他們與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的。

　　祂們將被祂們所占領(lǐng)的地區(qū)稱之為斯拉夫，并在上面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國度：羅斯國，將那些曾經(jīng)的領(lǐng)主們墮落為低階的魔靈。

　　這一定是靠陰謀所得來的一切，連同在祂們的軀干內(nèi)那些讓人惡心的、膩稠的、流淌的血肉，……唯一讓人看起來還算舒爽的，就只有被那堆黏稠所包裹的靈魂，…………嗯！祂們將它稱之為靈魂，…………真是一個獨特而有趣的東西。

　　…………

　　神秘的異神們拒絕了安德洛的請求，……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我再咒逐你到遠方，

　　到地獄的黑暗的河里，

　　到死亡的永久的河上，

　　你一生中就逃不了，

　　在你長長的一生中，

　　除非我答應(yīng)釋放你，

　　用九只綿羊來贖你，

　　那是一只母羊所生，

　　用九只公牛來贖你，

　　那是一只母牛所生，

　　用九只公馬來贖你，

　　那是一只母馬所生?！?p>　　…………

　　多尼拒絕了安德洛喪心病狂的要求，…………安德洛意識到了言語中的不妥，但他再也想不出新的祈求，于是他又開始新的哀求，祂唱道：

　　“你是否需要旅行的馬，

　　或者需要趕車的什么，

　　我會給你很多的馬，

　　趕車的我也給你很多，

　　希息有一匹美麗的馬，

　　紅紅的鬢毛，在山上，

　　嘴套里閃爍著火焰，

　　鼻孔中照耀著光芒，

　　它的蹄是鋼鐵的蹄，

　　那全身鋼鐵制成，

　　它能攀登山谷的斜坡，

　　它也能向高山攀登，

　　只要騎師勇武地騎上，

　　就顯出了它多么激昂?！?p>　　…………

　　但維納莫寧未曾回應(yīng)，安德洛繼續(xù)唱道：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

　　讓希息替你做雪鞋，

　　穿上希息的赤楊木鞋，

　　那里濃煙多厲害，

　　你滑行道希息國去，

　　沖過希息的森林，

　　跨過希息的大地，

　　滑過不詳?shù)膰场?p>　　如果有石頭攔著路，

　　你就把它擊碎拋撒；

　　如果有樹枝阻住路，

　　你就把它劈成兩半；

　　如果有英雄擋在路上，

　　你就把他趕到一旁?！?p>　　…………

　　維納莫寧依舊未曾回應(yīng)，除了一息不息的敲打聲依舊身體內(nèi)持續(xù)著，安德洛徹底絕望了、他哀求著、咒罵著、……口中的鑄詞也愈加的軟弱無力起來。

　　祂唱道：

　　“你走吧，你這惡人！

　　你滾吧，你這懶漢！

　　現(xiàn)在，趁天沒有亮，

　　趁曙光沒有閃現(xiàn)，

　　趁太陽沒有上升，

　　趁你還不曾聽到雞啼！

　　你待在這里太久了，

　　快滾吧，你這壞東西！

　　趕快向著輝煌的月亮，

　　在他的光明中流浪?！?p>　　……………………

　　“如果你還不趕快離開，

　　你這個沒有母親的狗子！

　　我要拿老雕的爪子，

　　我要拿吸血者的爪子，

　　我要拿猛禽的爪子，

　　我要拿老鷹的爪子

　　我就降服了妖魔，

　　我就打敗了鬼子，

　　我的頭不再疼痛，

　　我的呼吸也不再沉重?！?p>　　……………………

　　“希息曾在我這里逃走，

　　當(dāng)他離開了母親漫游，

　　那時俞瑪拉被我護持，

　　那時創(chuàng)造主被我保佑，

　　你不是生下來的生物，

　　去把，沒有母親的你，

　　你這沒有主人的惡狗！

　　當(dāng)時間一天天消失，

　　當(dāng)月亮一天天虧蝕?！?p>　　………………………………。

　　安德洛的歌唱愈加的虛弱，直到祂不再成為威脅，維納莫寧這才發(fā)出了聲音，他說道：“在這里我住的非常舒服，肝就是我的面包，也是我的脂肪與飲料，肺子非常適合拿來燒烤，它們都是非常好的食物，這兒是一個讓我非常滿意的家。我要在你心臟的深處安下我的工場，用我最堅硬的錘子搗爛你最柔軟的地方，…………你的一生都無法擺脫這悲慘的命運，…………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告訴我，你知曉的所有咒語，縱使是死亡也無法讓它們的力量消失?！?p>　　最初的歌者，聰明的大師：安德洛-維布寧立刻就唱起了歌聲，一句句神秘的咒語從祂的空中蹦出，從那個最早最初的年代，孩童們還不會歌唱，英雄們也不曾了解的、可怕的、不詳?shù)娜兆娱_始。

　　安德洛唱起了起源的歌詞，從祂的歌聲中創(chuàng)造出了大氣，水從中分化，滴在大地之上，草木們萌芽蔥郁，月亮升起創(chuàng)造，太陽炙熱生成，星球已然誕生，星星在天空中被安置。

　　安德洛部分又全部的歌唱，那些所有被世人知曉與不知曉的歌詞，他白天也唱，晚上也唱，太陽與月亮也駐足傾聽、波濤在海邊停下、浪花在海面站立、河水停止了奔流、魯?shù)聛喥俨疾辉俦简v、沃格息急流不再沖激、約旦河也同樣的安息下來、…………。

　　維納莫寧知曉了所有的一切咒語，他向著安德洛說道：“巨人安德洛-維布寧，快快張開你的大嘴，我要從你的身體里離開?！?p>　　安德洛激動的回答道：“維納莫寧很高興你的帶來，但更高興你的離開?！?p>　　安德洛張開了他的大口，維納莫寧從他的空中跳出，就像松鼠一樣，迅速的跳向了草地，如同貂鼠一般急急地向前奔跑。

　　在伊爾瑪利寧的工場里，伊爾瑪利寧向著維納莫寧問道：“你找到了最初之主，你可曾找到你的歌唱，學(xué)會你的咒語?！?p>　　維納莫寧高興的回答道：“我知曉了所有他知曉的咒語”

　　……………………

　　維納莫寧回到了萬諾拉，他完成了最后的咒語，………………為了紀(jì)念這一次的旅程，他用最初之主的名字命名這艘船只：卡勒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