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喜歡
一轉(zhuǎn)眼日子已經(jīng)到了農(nóng)歷十二月,魏軍進入中山國以后,魏錯和公子緩各領(lǐng)一軍,一東一西向著中山國國都靈壽城發(fā)起進攻,路上沒遇到什么像樣的抵抗,大多城池聞風而降,一直到靈壽城下二人才算遇到了硬骨頭。二人會師一處,將靈壽城團團圍住。
靈壽城中,中山王看著門外飄落的鵝毛大雪,默默地關(guān)上了大殿的木門。
與此同時,中山國派往齊國求救的使者正一人三馬飛馬加鞭的往臨淄。
邯鄲城中,魏瑩望著眼前這座自己設(shè)計、請人建造起來的酒館,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酒樓了。之前那一座他重金購買小酒館已經(jīng)拆掉,連著周圍的幾座民房和店鋪買了下來,占地足足后世有兩千多個平方。雖然是兩千年前,邯鄲城也稱得上寸土寸金,買下這么大一塊地對于魏瑩而言也不是一件小事。
魏瑩敢于這樣的大手筆,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原本就足夠的富有。魏瑩的封地是魏國數(shù)年前攻占楚國的大梁城,大梁處在中原腹地,土地肥沃,百姓眾多,商賈云集,是名副其實的膏腴之地;另一方面是因為有衛(wèi)喜這個老江湖在。魏瑩對他十分看重,也十分慷慨,士為知己者死,何況這個知己者還那么有錢。衛(wèi)喜也樂意盡心竭力為魏瑩效力,替魏瑩省了不少錢和心思。
這座新建的酒樓是這個時代不曾見過的三層樓,用木頭做到三層樓可是不易,為了安全,整座樓的骨架都用的都是邯鄲城已經(jīng)進步到的百年松木,要從上黨運過來,耗費巨大。
一樓設(shè)有幾個廳,用屏風相間,互相能聞其聲不見其人,二樓是雅間,供有錢人小聚,三樓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中間有一平臺高出四周兩尺,一丈見方,有臺階可供上下。四周是魏瑩仿照后世的沙發(fā)用檀木和絲綢制作的沙發(fā),沙發(fā)三尺寬,可坐三人,柔軟非常。
戰(zhàn)國時期沒有椅子,椅子要等到是北魏時期才傳入中國,現(xiàn)在的人大多席地而坐,魏瑩特地設(shè)計了這個沙發(fā)。
三樓大堂三面都是窗戶,窗戶上雕刻之山水花草,透過窗戶可以俯瞰漳河水,有墻那一面寫著魏瑩從一首詩中剽竊的幾句:
君不見,大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一樓是尋常人飲酒之地,二樓是富人休閑之所,三樓則是貴人,即有權(quán)人聚會的地方,是整座酒樓存在的存在的意義。
上三樓是不需要經(jīng)過一樓二樓的,從后門可以直接上去。魏瑩帶著姜婉上了三樓,問她:“婉兒,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很大!”
“這東西呢?你坐一下試試?!蔽含撜f,“哎,腳別放上去?!?p> “很軟,不過不習(xí)慣,我還是喜歡席地而坐。這個高臺是做什么的?”
“你上去?!蔽含撜f。
“嗯嗯。”姜婉一邊一蹦一蹦的跳了上去,轉(zhuǎn)身對魏瑩說:“嘿嘿,你沒有我高了。”
魏瑩看著臺上的姜婉,很好,高度正合適,說道“婉兒,你下來。等下我?guī)闳ラ傇嚎纯春貌缓???p> “什么是閭院???”
“就是一種,嗯,怎么說呢,就是才子佳人喝酒吟詩的地方。”
“好呀好呀,終于不用看著你修房子了。”姜婉開心的跳到了臺子上。
“嗯嗯,那你先在這里待著,我去下去看看?!蔽含撜f道,“可不許亂跑。”
“嗯嗯?!?p> 魏瑩下樓坐馬車離開,不久衛(wèi)喜從樓下上來了,見姜婉一蹦一跳的樣子,問她:“婉兒姑娘,什么事情那么開心?”
“我要和瑩哥哥去閭院”
“什么!”衛(wèi)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姑娘說閭院?”
“是啊,怎么了?!苯褚娦l(wèi)喜的表情很奇怪。
“婉兒姑娘,那閭院可是男人找娼妓的地方??!”衛(wèi)喜簡直無語。
“?。俊苯耖_心的小表情瞬間僵住。
一樓后面的院子中,有幾壇子酒放擺正中央,這才是魏瑩這一個月來的心血。
這幾壇子酒是后世的高度酒。
落了俗套,魏瑩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是魏瑩不懂釀酒。但是作為高考物理接近滿分的理工男,魏瑩知道一個簡單的物理常識,那就是酒精的沸點比水低,78度。
魏瑩不懂酒的好壞,后世的他也不愛喝酒,酒對他而言無非就是酒精加一些水而已。戰(zhàn)國時候的酒度數(shù)很低,2、3度的樣子,連后世的啤酒都不如。
魏瑩用釀好的酒,通過一套酒精揮發(fā)再冷凝的流程,得到了大概有百分之六七十純度的酒精和酒的混合物,在摻入普通的酒,得到酒的度數(shù)大概是三十上下。
這酒比起戰(zhàn)國時期的酒來說已經(jīng)是降維打擊了,距離開業(yè)之差最后兩步了,魏瑩心想。
“哼!”姜婉怒氣沖沖的從樓上沖下來,“你說要帶我去娼館是什么意思!”
“酒樓開業(yè),請一些女子過來彈唱助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那種地方是我一個清白女子去的地方嗎!”姜婉生氣的哭了出來,“你自己去吧,我走了。”
姜婉朝著后門跑去,魏瑩一把手拉住她。
“怎么,吃醋了?”
“哼!”
“你怎么那么笨,我又不是要把你留在那里,你害怕什么。”
“你松開我!”姜婉掙扎道,淚水已經(jīng)止不住往下流。
魏瑩一把把她拉過來抱在懷里:“你就是吃醋了?!?p> 姜婉第一次和一個男子靠這么近,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著,心臟跳的好厲害,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子連哭都忘了。
好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又試著掙扎,卻只換來魏瑩的越抱越緊。
又過了好久,姜婉在魏瑩懷里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你是個壞人?!?p> 魏瑩聞言,慢慢的松開了她,對衛(wèi)喜說:“那就請老先生和我一起去吧。”
一周后,酒樓開業(yè),衛(wèi)喜是明面上的老板,要在一樓大堂門前歡迎來客。
酒樓門前懸掛著謫仙樓三個大字的牌匾,不必說這自然是對后世那位詩人的致敬了。
門前有一塊石碑,寫著天下第一酒五個大字。
魏瑩陪同魏國在趙國的使臣任副、趙敬候的公子趙種、趙敬候弟弟陽平君兒子趙拓從后門上到了三樓。
“瑩,今日叫我二人到此是所為何事?不要再故作神秘了?!惫于w種說道。
“是啊,這屋子甚是古怪,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壁w拓附和道。
“二位公子,”魏瑩微微一笑,指著沙發(fā)說道,“請坐?!币贿呎f,魏瑩一邊坐到沙發(fā)上去。
二人見狀,有樣學(xué)樣。
“來人,開始吧!”魏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