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兒伸出完好的右手,擊中王旻慧的手腕,他手腕突然疼痛,便將手縮回來,“你!你最好識時務(wù)一點?!蓖鯐F慧盯著柳瑜兒雙眼,他氣憤地說道。
“我要是你,最好就現(xiàn)在離開?!绷赫f著,好像試圖要從床上起來,要不是她受傷了,估計王旻慧這會兒被揍的鼻涕橫流。
“我也是為你好,你還不領(lǐng)情。”王旻慧臉上有些無奈,他想了一下,說道:“廖三已經(jīng)追回來了,過兩天就到京城,我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好讓你死了這條心?!?p> 他內(nèi)心忿忿不平,又看了一眼柳瑜兒冷漠的臉,便甩袖離開了。
敖龍從客棧出來,他心存疑慮,柳瑜兒沒有跟他說全部的實話,他把底下兩個得力的人叫過來,交代道:“這幾天你們跟著柳瑜兒,看看她有什么動作,盯緊了?!?p> 他沿著長街匆匆地走,想要回到軍營,今日的街上的行人寥寥,連開門的店鋪一路上無幾,走在路上的人東張西望,慌慌張張,好像要大難臨頭一樣。
敖龍感到腹中空空,便走到大樹底下的一個面攤,要了一碗面,只見三兩個人坐在對面的桌子上交頭接耳的,均在談?wù)撟蛞沟谋ā?p> “你昨夜聽到了嗎?我一共聽到二十聲爆炸的聲音。”一個中年男子說道:“我就住在軍營不遠的源泉街上,昨夜可把我兒子嚇得尿在床上?!?p> “怕是尿床的不是你兒子,而是你吧?!迸赃呉粋€人嬉笑道,“誰不知道你膽子小?!?p> “這事也不賴他膽子小,我住在城西,離軍營遠了吧,一晚上都不敢合眼?!钡谌齻€人說道。
“聽說南方的草賊干的,他們混在禁軍新兵里面?!蹦莻€中年人又說道,“一大早的,一群新兵讓人給抓起來?!?p> “這敖龍大人也太慘了?!绷硗庖粋€人說道:“那群新兵也很慘,估計草賊早就跑了?!?p> 此時,這三人中,有人看見對面坐著一個穿著軍裝的漢子,看著好像是個統(tǒng)領(lǐng),那中年人一眼認(rèn)出了,此人正是敖龍,于是便使了個眼色,暗示同伴不要說下去。
然而此時已經(jīng)晚了,只見敖龍架著刀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剛剛那個說的,爆炸是草賊做的?!?p> 這三個人面面相覷,其中兩個人指著一個,中年人嚇得筷子掉在地上,他連忙站起來,說道:“小,小的今天早上起床,在軍營附近圍觀,也是聽到人群里面這樣說的?!?p> 草賊的事情,除了他和審訊的下屬知道,旁人應(yīng)該不知情,為何這么快就有消息流出。
敖龍瞪著眼睛舉起刀,好像要將那人劈成兩邊,“那人長什么樣子,他還說了什么?”
中年人暗罵自己,禍從口出,便說道:“不記得了,小人真的不記得了,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是本地人,他的口音是本地的?!?p> “你,跟我到軍營一趟?!卑烬堈f道,他用刀指的那個中年人。
“敖大人,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敝心昴凶由碜影l(fā)抖,像個篩子一樣。
只見敖龍將他架著走,“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叫做姓林,單名陽,家住源泉街二十三號?!敝心耆四樕蠋е~媚的笑容,說道:“敖大人,你盡管去查,小人家里有老母和妻子兒女,都是良民?!?p> 敖龍卻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似的,他將林陽帶到軍營里面,吩咐下人,將他單獨關(guān)押。
他剛剛踏入軍營,就有一個下屬過來回報,那個反賊醒過來了。
原來昨夜爆炸停止之后,敖龍帶著人馬開始搜索,在一個完好的帳篷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瑟瑟發(fā)抖,渾身裝滿炸藥的人。
“我要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敖龍青綠色的眼睛,盯著下屬,好像很不滿意他的進度。
下屬看見統(tǒng)領(lǐng)的臉色一沉,心里就發(fā)慌,他趕緊應(yīng)答:“找到了,找到了,是渭洲云縣產(chǎn)的?!庇谑菑膽牙锬贸鲆粚Σ菪?,那對草鞋看起來很結(jié)實。
下屬在敖龍耳邊說了幾句,敖龍接過草鞋,他臉上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且看看他嘴還硬不硬。”
敖龍緩步走進牢獄,只見中間的一個人被五花大綁,他的衣衫盡是血跡,頭垂下來,不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
那看守的看見敖龍下來,拎起一桶冷水,嘩啦啦啦地澆在那囚犯身上。
囚犯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的嘴巴被棉布塞著,從喉嚨里面咳嗽幾下,聽起來呵呵地像個風(fēng)箱,他慢慢抬起頭,見敖龍站在自己面前,眼里都是恐懼,自己竟然還沒死,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
“你終于醒過來了?!卑烬堣F青的臉色,在牢獄陰沉的光線照射下,像個恐怖的魔鬼,“那我們繼續(xù)吧?!?p> 原來在早上審訊的時候,這個反賊只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草賊,其他的裝作一概不知,任憑敖龍拳打腳踢,就是不愿意透露一個字。
此時守衛(wèi)的上前出了個主意,說大理寺最新出了一套刑具,可以用他來試手,敖龍見反賊這般頑強,便點了點頭。
反賊一聽,全身不禁顫抖,想著與其活著受折磨,不如死了,于是想要咬舌自盡,幸虧敖龍及時阻止,將他打暈過去。
為了防他再次尋死,守衛(wèi)的將一團棉布塞到他的嘴里,只見他嘴里不斷吐血,棉布已經(jīng)變成紅色。
敖龍神色頗為淡定,他在囚犯面前走了一圈,說道:“我勸你還是盡早交代,不要禍及家人?!?p> 囚犯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只見敖龍從后面拿出一對草鞋,只見那犯人兩眼瞳孔放大。
敖龍見他有反應(yīng),便說道:“這雙草鞋,認(rèn)得嗎?是產(chǎn)自渭洲云縣,我看著精致的做工,估計是你老母或者妻子做的吧?!?p> 敖龍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喉嚨里發(fā)出呵呵呵的聲音,好像在咒罵一般。
“你說,我要是拿著這對草鞋,去渭洲問一問,不出半個月,就能找到你的家人?!卑烬埨^續(xù)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人喉嚨里的吼吼的聲音更大了,像個破風(fēng)箱一樣,他奮力扭動被綁住的四肢,好像要撲下來將敖龍撕碎。
“你交不交代?”敖龍靠近了一些,他將草鞋丟在地上。
那人好像認(rèn)命了一樣,他突然不掙扎了,他垂下頭來,敖龍將他塞在嘴巴的棉布拿走。
“我怎么能相信你?!蹦侨舜罂诖瓪?。
“你除了相信我,還能相信誰?”敖龍盯著囚犯的眼睛,好像要證明自己似的,“你要是把全部實情說出來,我就把草鞋燒掉,然后給你個痛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