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驚夢,次日醒來時,季柔滿頭冷汗,揉了揉發(fā)緊的額角,她起身下床。
“醒了?感覺如何?”韓非夜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他昨夜就歇在外間的矮榻上。
“我,昨夜是不是很失分寸?”季柔已然想起一切,但她卻不知如何告訴他這一切,因為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難道她同他說自己是頂著涂靈嬌一模一樣臉的季柔?
“嬌嬌,”韓非夜開口喚道,將她從神游中拉扯回來,“你若是想起些什么就同我說。”
“嗯?!彼c點頭,略帶遺憾的表情:“但我好像真的沒有想起什么來?!?p> “不急,還有第三次施針?!表n非夜寬慰道。
“小姐,起了嗎?”門外鐲子的聲音響起。
韓非夜推門出去,“姑爺,我來給小姐梳洗,她醒了么?”鐲子捧著只銅盆道。
“嗯。”他淡淡應了聲,便離開了。
鐲子捧著盆進去,琢磨嘀咕著:這姑爺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面色冷的嚇人,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姑爺好像一直如此,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真不知小姐喜歡姑爺哪里?還是茴之大哥生趣多了。
“鐲子姑娘?!奔救崞鹕淼馈?p> “小姐,這不過一夜,怎么又跟我客氣上了?!辫C子見她同自己又生分了,疑惑道。
“嗯,好。勞煩鐲子替我梳洗?!奔救崤W著涂靈嬌的樣子又道。
好像也沒好到哪里去。鐲子喃喃道,伸手替她挽起發(fā)髻。
“鐲子,我想問你個事?!迸贤馍篮螅救嵩囂街鴨?。
“小姐你說?!辫C子收拾著被褥回她。
“昨夜,我是不是跑出去了?我可有說什么?”季柔想知道自己是否曝露了身份。
“應該沒有吧,”鐲子直起身回憶了一番,“我們趕到時小姐你已經(jīng)昏倒了,是姑爺將你抱回韶華閣的,但當時你沒穿鞋,只著了中衣跑到荷花池旁邊,小姐,你為何要跑到那呢?”
“我,昨夜是第二次施針,應是我神志混亂這才跑出去了,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好?!奔救嵝南旅靼琢?,應是沒來得及說什么自己就昏倒了。
那...韓非夜應當也還沒發(fā)現(xiàn)。
正想著,她腦海中似乎又響起一陣銀鈴聲,輕輕地撓著她的心弦。
她扶著桌角重重地搖了搖頭,想將這陣聲音強壓下去,秦宿這樣害她,她決計不能讓他得逞。
用罷早飯,小廝通報尚大人來了,韓非夜匆匆便去了書房。
鐲子也上街采買了,季柔百無聊賴的在小院中散步,一邊梳理著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
當時她服了劇毒自盡,卻被秦宿再次救下并以師傅性命相逼使她不得不答應此事。
后來呢?后來她服了太多麻沸散,失去了意識,再醒來便失憶了。
秦宿的目的是要她殺了韓非夜,使得玄水城無法再與烏金作對。而她萬不能這樣做的,為今之計只得告訴韓少君烏金城的狼子野心,好讓他早做防范。
思來想去,她下了決心,決定去找韓非夜坦白,便快步往書房方向而去。
“季小姐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