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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戒傳說

18.和談崩了

石戒傳說 西門浮夸 4744 2021-02-03 16:49:18

  龍昊等人到得月華城外平遼軍營地,龍鈞與寒鋒率兩三千將士跪地攔截,山呼:“拒絕和談!陛下請回!拒絕和談!陛下請回!拒絕和談!陛下請回!”

  龍昊熱血沸騰,對龍鈞道:“兄長!寒將軍!和談乃臣民之意,昊不可違也!昊今攜基、發(fā)及唐宇入虎口,割北國四郡,以求帝都片刻之安寧!不日,北遼賊軍必再生變,其欲壑實難滿足也!兄長當(dāng)攜我雄師與邊境震懾之!弟等入質(zhì),稍事休整,待南國之災(zāi)荒退去,帝國國富民強后,方有實力長驅(qū)直入,直搗太豐城也!”

  “陛下!去不得呀!”寒鋒顫抖著道,“帝君為質(zhì)子,從古至今,哪有這道理?”

  龍鈞握住龍昊的手,義憤填膺道:“五弟,唐世涯不義也!今兄與寒將軍手握重兵,不若陛下帶我等攻陷月華城,與賊兵決一死戰(zhàn)!擬或殺回帝都,斬殺亂臣賊子!”

  龍昊淡然笑道:“昊命硬!死不了!兄與寒將軍且正面御敵,昊插入叛軍之心腹,伺機而動。待時機成熟,我們來他個里應(yīng)外合,且不妙哉!”

  都到這個時候了,龍昊還在這里自欺欺人,龍鈞與寒鋒心情沉痛,又氣又恨。

  最后,龍鈞請求道:“三位弟弟尚未及弱冠之年,兄愿替之!”

  “昔父皇遺詔曰,唐相為帝都朝政之基石,非也!今弟等且入豺狼敵營,平遼大元帥,應(yīng)為我帝國之基石也!”龍昊動情道,“此事不可代也,昊乃叛賊點名道姓之人,六弟、七弟皆為自告奮勇赴國難也!”

  幾人又爭論一番,最終還是沒能說服龍昊,眾將士于是送龍昊一行到城下。唐宇當(dāng)眾卸甲。

  張山攜馬克瑞站立城墻上,張山一臉詫異,平心而論,他真沒想到,準帝君龍昊真會前來做質(zhì)子。

  見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帝君,如此淡定自若,即便前來做質(zhì)子,也是充滿了王者氣息,他內(nèi)心深處升起了濃濃的敬意,然后轉(zhuǎn)化為雙倍的恨意。這還是當(dāng)初自己在北遼見到的那個餓死鬼投胎嗎?

  再往后大約三十丈處,數(shù)千騎兵皆是士氣高昂,悲中帶怒。前幾日短兵相接,張山已領(lǐng)略過他們的厲害。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侍衛(wèi)大聲問道。

  龍昊淡然道:“石月準帝君龍昊,六皇子龍基,七皇子龍發(fā),隨從唐宇,和談使節(jié),如約而至!今若吾等入城,割北國四郡,訂立合約,自此石月帝國與北遼互不侵犯也!”

  “開門迎質(zhì)子入城!”張山大聲下令道,“質(zhì)子聽命,下車徒步入城,不得有詐!”

  城門只開了一道縫,剛好夠一人通行。龍昊等人下車,四人丟棄馬車及所有行李,昂首闊步,朝城內(nèi)而去。

  而他的身后,禮部尚書趙廷所帶和談隊伍,則顯得驚慌失措,猶豫不決。

  城門關(guān)閉的一瞬間,龍鈞拍馬趕到,立馬城外,全副武裝,面目猙獰,怒吼道:“傷我兄弟性命者,鈞誓誅其九族也!”

  “這人是誰,如此叫囂真是猖狂!讓我來一槍取他狗命!”馬克瑞在城樓上,手握長槍,瞄準龍鈞,兇神惡煞道。

  張山按了按他的肩膀:“罷了!右將軍彈藥有限,留著以后另有他用。此乃三皇子龍鈞,三個弟弟入質(zhì)我北遼帝國,他這當(dāng)兄長的也就叫喚兩聲,作作秀而已,翻不起什么浪,沒必要浪費神器,由他去吧!”

  馬克瑞不甘心地放下了槍。此前已經(jīng)用去三發(fā)子彈,僅剩下七發(fā),往后需要用這神器形成震懾的地方,想必還多。此番,人家帝君都入質(zhì)了,而且距離超過十丈,擊中的可能性不足五成,實在沒必要白白浪費一發(fā)子彈。

  進入城門,便是叛軍將士全副武裝,夾道押送。龍基開始渾身顫抖,似乎是在打擺子,走了不出一丈,癱倒在地。

  兩個士兵上前,作勢要押解他。龍昊伸手阻擋,不卑不亢道:“不必勞煩二位,他自己能走!”

  說著蹲下來,對龍基耳語道:“六弟,今我等已入狼窩,你我越是怯懦,敵人便越是兇狠!有兄在,六弟不必過于害怕!速振作起來,萬不可辱沒了皇子之威嚴!”

  龍發(fā)也蹲下來,勸慰這個只比他大八個月的哥哥。

  “我要回帝都!我要回帝都!”龍基不聽勸阻,在地上打著滾嚎啕大哭,尿都流了出來,把褲子都打濕了。

  趙廷等人似乎被龍基傳染了,也是嚇得腿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北遼士兵的催促下,緩緩前行。

  北遼士兵指手畫腳,恥笑著這些被嚇破膽的帝都貴族。先前欲來押解的士兵催促道:“迅速點!陛下還等著你們這些質(zhì)子辦儀式呢!”

  唐宇緊握拳頭,湊到對方面前,怒目圓瞪:“你是要嘗嘗爺爺?shù)娜^嗎?”

  “區(qū)區(qū)質(zhì)子隨從,怎敢如此囂張?!”此士兵嘩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太陽光照在刀上,一道刺眼的寒光閃過。

  龍昊拉住唐宇,提醒道:“質(zhì)子之路,布滿刀山火海,怎可將精力消耗在一看門小兵身上?六皇子既己喪失行走能力,宇兄且助他進殿!”

  唐宇也意識到自己沖動了點,瞪了士兵一眼,躬身將一團亂泥般的龍基扛在肩上,四人在士兵的引導(dǎo)下,大踏步朝殿內(nèi)走去。

  張山已命人在殿內(nèi)設(shè)宴,這場景,像極了歲末龍懿巡游北遼那一幕,只是正面坐的,已由龍懿換成張山,讓龍昊心里一怔,恍若隔世。

  見龍昊四人進殿,張山小碎步下坐,熱情相迎,滿臉帶笑:“龍昊賢侄,朕不知賢侄已進殿,有失遠迎,快快請坐!”

  這家伙,還是與當(dāng)時一樣,一臉虛偽的笑容。怪不得往昔他被稱為笑面虎的,以前龍昊倒沒覺得,今日以質(zhì)子之身份相見,果然感到了他的笑里藏刀、陰險狡詐。

  “陛下多禮了!”龍昊作揖,不卑不亢道,“今昊等為質(zhì)子,然陛下如此禮遇,昊等實在受之有愧?!闭f著在指定的座位落座。侍衛(wèi)安排龍發(fā)等人落座。張山回到座位。

  龍昊發(fā)現(xiàn),他的對面所坐,正是所謂的神童馬克瑞,槍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是這個家伙,奪走了龍飛、秦力、冷河等人的命,龍昊的心里,仇恨暗涌,只能在案幾下緊緊握拳,以保持冷靜。

  宮女穿得無比妖艷,上前來給龍昊等人斟酒,是北遼的名酒“北遼老窖”??吹竭@差點奪走自己性命的酒名,龍昊不由得勾起了回憶,對馬克瑞之仇恨,更加噴薄而起。

  “賢侄,元旦一別,須臾已近一月也!”張山舉杯,“想當(dāng)日,賢侄隨懿兄巡游我北遼,宴席之上乃是氣度不凡,有海納百川之魄力,令人印象深刻。相別不足一月,今賢侄益發(fā)氣宇軒昂,石月帝都真乃人杰地靈也!”

  這張山可真夠陰險,分明是在取笑龍昊此前在北遼吃相難看,只字未提吃字,卻頗具殺傷力。

  龍昊也不生氣,舉起杯,“元旦一聚,恍如昨日。今陛下已建功立業(yè),愚侄昔為郡守之賓客,今為陛下之質(zhì)子,光陰之飛逝,實在可賀可嘆也!愚侄先干為敬!”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滿懷悲憤,卻表現(xiàn)得輕描淡寫。

  張山也將杯中酒飲盡,虛情假意道:“懿兄新逝,山河含淚。路途遙遠,冰天雪地,朕未能前往吊唁,實在遺憾。他日待冰雪融化,朕定將親往帝都,慰問宗親!”

  張山的話中有話,似乎暗含了繼續(xù)南進的意思。龍昊心頭略微驚訝,難不成北遼張山想要違背事先之約定?

  趙廷的懷中,還揣著一紙合約。此合約,龍昊再清楚不過,對于此前張山所提之要求,是照單全收。此行除卻為質(zhì)子,龍昊還有一項任務(wù),便是與北遼訂立和約,承認其與石月帝國平等之地位,割地求和,讓北遼保證不再南犯。

  龍昊也虛情假意,弦外有音道:“陛下軍務(wù)、朝政俱是親力親為,日理萬機,今兩國交戰(zhàn),陛下尚且掛念父皇之喪,令昊不勝感激也!陛下之胸懷,實在令人佩服!”

  “今大陸災(zāi)荒連連,民不聊生,你我兩國再交戰(zhàn)下去,乃荼毒蒼生耳!今若石月帝國割燕、石中、江東、石東四郡,歲納金五百萬兩,則北遼不再南進,賢侄以為何如?”張山笑嘻嘻地說著,臉上那人畜無欺的笑容,實在讓人厭惡。

  在原來割讓四郡的基礎(chǔ)上,又增加了每年五百萬兩黃金賠款,這張山實在是太無恥了!本就虧空的帝都,一年的賦稅收入才不過二百萬兩,要花兩倍有余的賦稅來賠款,這是要榨干帝都的節(jié)奏??!

  龍昊強忍著怒火,起身走到張山面前。兩個帶刀侍衛(wèi)擋在了他面前,以防他偷襲張山。

  他此番前來月華城,本就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壓根兒就沒打算簽什么合約的?,F(xiàn)在,張山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又增加了霸王條款,這更堅定了龍昊拒絕和談的決心。

  龍昊緩緩道:“實不相瞞,昊此次前來,僅為質(zhì)子。和談之事,自有大使趙廷負責(zé)。”說著指了指惴惴不安的趙廷,報以死亡凝視。似乎用眼神警告他,不可讓叛軍得寸進尺。

  “那大使且說說,朕所提之條款何如?”張山微笑著看向了趙廷。

  趙廷慌忙跪地,手持合約:“啟稟陛下,小人之職責(zé)乃輔助也,和談之條款,皆我朝堂議定之事,不可更改,陛下附加條款,小人實在無法越權(quán)定奪也!”

  龍昊接過話頭道:“昊以為,和談之內(nèi)容,此前陛下之親筆信已寫得很明白。兩國交戰(zhàn),皆為城池疆土耳!何來歲幣之說也?”

  “昔懿兄心懷南國之災(zāi)民,北遼捐糧五萬石賑災(zāi)。今石月帝國不義,北遼替天行道,石月頃刻將覆。朕念及蒼生,愿止干化戈,但割讓諸郡之災(zāi)民,乃石月帝國造成也,歲納金五百萬兩以賑災(zāi)民,合情合理也!”張山也站了起來,針鋒相對道。

  龍昊猙獰地笑了,以一副死豬不怕的尊榮淡然道:“如陛下所言,昊乃昏君,朝政皆由帝都賢相唐世涯把持也。和談之條款,大使無法決定,昊亦無法決定也!還請陛下不要為難昊,否則昊等眾人即便被陛下生吞活剝,亦于和談無半分益處也!如此,兩國復(fù)而交戰(zhàn),擬割讓之疆土,陛下憑武力爭搶也!”

  “陛下不必跟這昏君犯口舌之爭,徒然浪費精力!昏君若不答應(yīng),臣一槍崩了他!陛下帥軍揮師南下,覆滅石月帝都,一統(tǒng)大陸,豈不快哉!”馬克瑞憤然起來,端起槍叫囂道。

  龍昊哈哈大笑著,閃身到馬克瑞身前,腹部正好對著他的槍口,毫不懼怕地說:“得寸進丈,欺人太甚也!妖童盡管出擊!昊愿以吾之命,激發(fā)帝都軍民之斗志也!”

  龍昊披頭散發(fā),目露必死之決心,面目猙獰如同鬼神,王者之怒殺氣十足。

  唐宇雙拳緊握,欲上前保護龍昊,龍昊沖他使眼色。此前,龍昊已一再叮囑唐宇,到了月華城要隱藏實力,他領(lǐng)會到龍昊的意思,不甘心地在原地焦躁不安。

  馬克瑞不由得一陣心虛,并沒有扣動扳機,兩個侍衛(wèi)強行將龍昊拖走。馬克瑞的槍并沒有填裝子彈,因為他猜測與質(zhì)子和談,也就是走形式,無論提什么要求,質(zhì)子都會唯唯諾諾。

  “賢侄且坐!右將軍休得無禮,壞我和談大事也!”張山大聲命令道,“左右侍衛(wèi),且?guī)в覍④娤氯バⅲ ?p>  兩個侍衛(wèi)領(lǐng)命,強行將馬克瑞帶離。

  “即是和談,心平氣和商量也。北遼之要求,若賢侄不應(yīng),你我再議,何至于如此激動也?”張山又開始虛情假意,“石月帝國確實國庫虧空,納歲幣之事,若有困難,可減至四百萬兩也?!?p>  馬克瑞被龍昊逼得失態(tài),張山又當(dāng)眾批評他無禮,他氣得只咬牙,卻又不便發(fā)作,對張山也有了恨意。

  歲幣由五百萬減到四百萬,這又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說到底,還是要挑戰(zhàn)石月帝國的底線,背棄此前書信達成的協(xié)議,變本加厲地要挾。

  龍昊不買賬了,士可殺不可辱。原本,他慷慨赴月華城為質(zhì),多少有一種賭氣的意思。他就是要用實際行動,讓帝都臣民清楚,與北遼叛軍和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正如他所說,他愿意用生命作為代價,喚醒愚昧的臣民,激發(fā)他們拼死一戰(zhàn)的決心。

  他緩緩道:“既然陛下出爾反爾,那昊亦反悔也!我石月帝國之疆土,寸土寸金,一寸也不會割讓與北遼也!叛賊若有本事,在戰(zhàn)場上征服諸郡!”

  說著,從趙廷手中奪過他親筆暑名的協(xié)議,惡狠狠地撕得粉碎,灑落滿天,猶如雪花紛飛,落得他滿頭都是。

  “昏君放肆!”張山的手顫抖著,“將這昏君及其同行者押入天牢,擇日問斬!”

  “叛賊,有種現(xiàn)在就殺了昊!昊做鬼也不會放過北遼張氏的!哈哈哈哈哈!”龍昊狂笑著,被侍衛(wèi)拖著往殿外而去。唐宇等三人亦被拖離。

  “叛賊張山,竊國掠地,犯我河山,出爾反爾,得寸進丈,無恥至極,千古賊寇也!平遼大軍,英勇無敵,所向披靡,不日破城,收復(fù)失地,斬殺賊首,蕩平北遼也!”龍昊的叫罵聲,在殿外久久回蕩。

  侍衛(wèi)用腳狠狠踹擊他的臉,意圖讓他停止叫罵,他反而罵得更厲害了。

  殿內(nèi),趙廷等人嚇得臉色蒼白。趙廷俯首跪地,狼狽至極。

  張山下位,快步走到趙廷跟前,蹲下去親自扶起趙廷,和顏悅色道:“昏君無道,不足為談也!趙大人即為和談大使,亦可全權(quán)代表石月帝都也,大使若無異議,朕便即刻派人與大使簽署合約,維系兩國之睦鄰友好也!合約簽訂,朕便放大使回帝都也!”

  說話間,已有大臣支好案幾,備好筆墨,兩份事先已擬好的合約擺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趙廷在地上爬著,來到案幾前,甚至顧不上合約上寫了啥,迫不可待署名,因為太過緊張,毛筆上的墨撒得滿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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