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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努力的偵探

第七章,棒針案

我是一個努力的偵探 賜年 5235 2021-06-21 18:18:00

  第一卷第7章,棒針案。

  陳忱沉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說:“你有錯?!?p>  “呵呵?!彼故窍衤犚娏耸裁春眯Φ脑?,冷笑了幾下,搖著頭,“我沒錯?!?p>  陳忱沉呼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離護欄不到三米:“蘇宿,你錯了?!?p>  “你殺了李理。你就錯了?!?p>  “好笑!”她瞪著個眼,不屑的冷哼,“她該?!?p>  陳忱沉又往前挪了幾小步,“蘇宿……”

  “停!”她歷聲打斷他,“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p>  陳忱沉沉了沉臉,哪管她說什么,繼續(xù)道,“你放了原圓吧。法律會制裁他的?!?p>  蘇宿無所謂的搖頭,扔掉了她手中的已經(jīng)燃燒到盡頭的煙。

  煙頭劃了個半圓,徑直落入了江中,發(fā)出了嗤嗤嗤的聲響,在靜謐的夜里極其明顯。

  她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新的,點了繼續(xù)吸上,“他又活不了。放了他也來不及了?!?p>  陳忱沉:“?。。 ?p>  他連忙去看著地上那個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原圓,大聲喊:“原圓!”

  可惜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真的像死了一樣。

  陳忱沉急了,憤怒了看著她:“你殺了他???”

  “呵呵。那到不至于。”她深深地吸了口煙,吐了一大圈,“我只是割斷了他的動脈,讓他慢慢死?!?p>  她踢了他一腳,地上的人抽搐了一下,她說:“沒死?!?p>  陳忱沉放了一顆狂跳的心。

  她又說“不過我覺得也差不多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不用在意這時間的前后?!?p>  陳忱沉:“艸!!”

  “我給他腰上綁了個石頭,只要我一腳踹他下河,在他已經(jīng)要死不活的時候,用不了一會就死翹翹。”

  惡魔伸出了罪惡的手,握著脆弱的生命,無所謂的說這些話。

  她只是為了她摯愛的人,把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都討了該還的債。

  那些沾上了賀河的鮮血的罪惡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那為何要引我來?”陳忱沉問,“其實沒必要讓我來。為什么呢?要發(fā)視頻給我?讓我救他?恐怕不是這個簡單的理由?!?p>  “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jīng)把我算計進去了?!彼f,“又或者,從李理開始你就在誘我?”

  蘇宿捏著煙蒂的手順便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很隨意:“還算聰明。不過我倒是沒把徐虛算進來。是你拉他進來的。”

  陳忱沉追問:“為什么?”

  “是因為我破過案子嗎?還是說你想要我來阻止你?”

  “哼。你想法倒是挺多的。”她說,“我單純的只是想讓你看著我是如何把原圓殺了的。想要你見證一切罷了?!?p>  陳忱沉:“……?。 ?p>  把生命看得輕賤,把人命隨意玩弄。

  陳忱沉咬了咬牙,有些怒意:“蘇宿……你……就是一個瘋子。”

  “對。我是瘋子?!彼f,“但你們是惡魔?!?p>  “你不知道我恨了多久!有多恨!你不知道看著他痛苦的活著有多難受!你不知道他精神有多么脆弱!你不知道他會瘋的!你不知道他整夜整夜的泡在水里想洗干凈那些臟污的味道!你不知道他身體上是他抓出的一道又一道血痕!你不知道他像破布一樣坐在窗前祈求這是一個夢!你不知道他身體殘破不堪!你不知道那些恐怖的記憶讓他瘋狂!!你不知道他曾流干了眼淚咬破了唇角無聲的痛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有多絕望……咳咳……嗚嗚……”

  蘇宿說得很急,情緒很激動,她干咳了幾下,過了一會她才平靜了一點。

  “所以。你沒資格說我的?!?p>  因為,她本來也是一個活在陽光下的少女。

  陳忱沉吸了一口氣。

  他與她的對峙,好像從來沒有占過上風(fēng)。

  蘇宿又說,“當我把李理推下去的時候,我是如此的快樂??粗^望的眼神,像極了當初那雙清澈眼眸中最后的訣別。她求我,她求我不要推她下去??瓤瓤?!怎么可能!我就是瘋子,我就是要看著她從我眼前消失??!她身上的100多窟窿,是拿來還債的??!血債血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應(yīng)得的?。 ?p>  說著說著她還放聲大笑了起來,極其尖銳的聲音往他的耳朵鉆。

  她笑了哭,哭了笑。

  活像個精神病人。

  其實她差不離了。

  “我第二次去看了李理現(xiàn)場的樓頂,發(fā)現(xiàn)了側(cè)面的腳步。你從那里跳了下去?!?p>  “我去了你綁架原圓的那條小巷子,痕跡很干凈。但你一個人能拖走一個成年的男孩嗎?你不是一個人對不對?”

  陳忱沉不是那么確定,但是要拖走一個成年男人,她能行?

  “還有在福富樓攻擊我的那個人,不是你。我猜ta是個男的。他曾經(jīng)撲倒過我,我感覺得出來?!?p>  “蘇宿,所以?”

  蘇宿沒有回答他,只是挑眼看著他的眼睛,吐著煙,有些不懷好意。

  “你去了貧樓,我就知道你馬上就會查到喝賀河的家??蓻]讓我想到你來的這么快?!?p>  “不是我攻擊的你。我只能這樣說。其它的我無可奉告?!?p>  蘇宿又問,“你是怎么知道賀河的家的。我明明把所有的信息給抹了。”

  陳忱沉安靜了一瞬,他沒說。

  “是徐虛?!彼碌搅耍拔揖椭腊阉M來會壞事?!?p>  陳忱沉記得他曾經(jīng)猜測過:蘇宿是有點怕徐虛的。

  看來是真的?

  “那你順著就找到了我就住在附近是嗎?我原本以為,你會晚些的。至少在那通電話以后。我就想要你來不及到這,我要你看著無能為力的。”

  “但是我趕上了。樓上的老爺爺告訴了我你的住的地方,我看見了你囚禁原圓的房間……”

  “老爺爺?!!”蘇宿無情打斷了他,好笑的說,“樓上只住了三家……呵呵。”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斷了說話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瘋瘋癲癲的:“原來這樣!”

  陳忱沉:“???”

  “陳忱沉,我想他怕是該上黃泉路了?!碧K宿使勁的踹了幾腳旁邊的原圓,讓他挪到了江邊“來吧。見證這一切吧!”

  “蘇宿!”陳忱沉叫住他,“不可以!?”

  “我還有問題!”

  陳忱沉立馬說,他得爭取時間。不知道徐虛有沒有做了準備。不知道警察到了沒有。

  “你那么恨李理為什么卻又對她那么好。無論是金錢上還是與原圓分手以后去揍了他??為什么??”

  蘇宿動作停了一瞬,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當然是營造個假象啊。不然呢?你不會愚蠢到想到我對她有感情吧?”

  對。

  他愚蠢到了這個程度了。

  他以為人與人之間,是有溫度的相處。

  陳忱沉問,“那李理的遺書……”

  “我寫的。”蘇宿回答得很輕松,“其實本來是沒必要的,她拿著我冒充原圓給她的信去了頂樓。我也只需要把信拿走……只是我覺得這遺書……是個儀式感,僅此而已。”

  陳忱沉“……”

  “陳忱沉,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呢?!?p>  “一切到此,也該完了?!?p>  “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見到或者想起我。”

  “再見。”

  剛剛說完,她就彎下了腰,抱著原圓的腰就要滾入江中?。?p>  “蘇宿??!”

  陳忱沉立馬喊她,一邊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

  “蘇宿??!停??!”

  陳忱沉使勁的喊著他,幾個健步跑到了護欄外面,不管不顧的翻了過去。

  他腳還沒有落地便被一股強烈的外力給猛烈的撞擊到了腰腹部,毫無防備的他,就那么歪歪斜斜的從護欄上摔了下去。

  “唔!”

  陳忱沉捂著腰腹,一瞬間疼得直不起來。

  整個人蜷縮著身子,連嗓子都疼到了失聲。

  就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要疼死。

  不知道對方用了多少力氣,他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都要碎成了渣渣。

  陳忱沉天旋地轉(zhuǎn)的疼痛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待他眼睛那看見那么一點點時,才發(fā)現(xiàn)剛剛踢他的那個人就站在離他一米的地方。

  黑暗中的他,壯碩又強大。

  要是在踢一腳,陳忱沉絕對得掛了??!

  那個人沉著臉,不緊不慢的往他走了過來。

  看來是要弄死他的節(jié)奏。

  這個人就是上次襲擊他的人!

  他沒結(jié)仇呀??

  怎么會有人這么想要他的命!???

  陳忱沉半撐起身子,努力想往前面挪一點,但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靈敏,無法再動一點點。

  他高大的身影覆在了他的身上,陳忱沉絕望的仰頭看著他。

  可怕的眼神。

  可怕的人。

  他狠厲的瞪著他,然后突然發(fā)起了攻擊。

  完蛋了……

  要是再被踹一腳摔一次……

  他絕對完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陳忱沉只看見了一個黑影從他身后飛了出來!

  然后一腳踢了過去。

  那個人就被擊退了幾步。

  太快了,連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人就被逼的連退了好遠。

  陳忱沉抬頭看著前面這個身影。

  硬朗的肩,窄瘦的腰。利落的短發(fā)。

  他非常熟悉這個身影——徐虛。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了頭,飛快的掃了他一眼,“沒事吧?”

  陳忱沉咽下了血沫,忍著疼痛喘著粗氣:“沒……沒事?!?p>  “去阻止蘇宿,她要跳河?!彼洲D(zhuǎn)過了頭,對著那個傷他兩次的人說,“我來對付這個。”

  本來還想應(yīng)一句的,可惜他的喉嚨里全是血,讓他只是使勁的咳了起來。

  徐虛和那個人像上次那樣,眼神一交匯就立馬打了起來。

  陳忱沉也嘗試著站起來。

  TMD,這一腳也夠重的。他腰完全直不起來?。?p>  陳忱沉抬了眼看了一下蘇宿那邊,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原圓給推到了江邊。

  果然看她那樣,綁架原圓的絕對不是她一個人!

  陳忱沉捂著腰腹,半瘸著走了過去。

  一站起來他就覺著著頭暈得實在是厲害,腦袋缺血了。

  蘇宿……你給我停手……

  陳忱沉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吃力的喊,“蘇宿!”

  蘇宿完全沒管他,把原圓就往江里推?。?p>  “停??!蘇宿!”

  艸??!

  陳忱沉眼前一萬個操飄過?。?p>  這是在極度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況之下了的代名詞。

  蘇宿你個王八蛋!瘋婆娘?。耗В?!

  只要推他下去,原圓根本不能掙扎幾下就溺死了!!

  “砰!”

  一個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在暗夜中劃破了空氣,射進了肉體??!

  陳忱沉愣了一下,然后極快的反應(yīng)過來。

  是槍聲!!

  警方到了?。?!

  他看見了前方彎著腰的蘇宿身型歪了一下,然后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嘶!”

  他聽見了蘇宿疼的冷吸一口氣,趁這個她緩不過來的空檔,馬上連滾帶爬的往原圓的方向去。

  過不了有多痛,反正那一瞬間他就記得要救原圓。

  他撲到了原圓的身邊,用手扒著他的身體,不讓他掉下去,結(jié)果一上手就摸到了滿掌的血。

  他顧不得那么多,一股腦的把他往回拉。

  拉了幾下發(fā)現(xiàn)了他腰間系著根粗長的繩子。

  對!

  繩子是連著石頭的!

  陳忱沉立即解那根繩子。

  一旁的蘇宿像是緩了過來,她只是被擊中的手臂,她看著陳忱沉要救原圓走,便一腳踹上了那個本來就要落下去的石頭。

  她使勁踹了兩腳,石頭滾了一下,噗通一聲掉下去了江中!!

  石頭落水的重力不可小覷,讓他那一頭差一點跟著滑下去。

  陳忱沉咬牙拉著繩子。剛剛的傷現(xiàn)在他娘的又作妖了起來。

  疼得他呲牙。

  蘇宿倒是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半跪在陳忱沉旁邊。

  喘著氣,啞聲說,“我保證,你救不了他?!?p>  然后她突然一個撲倒抱著原圓的腰就往江里滾!

  蘇宿,你TMD?。?!

  “噗通?。 ?p>  “哈哈哈哈哈哈??!”

  就伴著蘇宿魔鬼的笑聲,陳忱沉絕望的看著繩子咻咻咻的往前跑去,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抓住了繩子,不然石頭下墜的力量帶走已經(jīng)昏死的原圓。

  蘇宿和原圓同時落水!

  這下一個石頭加兩個人的重力陳忱沉是再怎么樣都沒拉得住,繩子往前一滑,他就跟著滑進了江里?。?!

  一陣水花濺了起來。

  “陳忱沉??!”

  ……

  一瞬間水漫了上來。

  往他眼睛鼻子耳朵里面鉆?。?p>  嗆了幾下后,他趕緊閉氣。

  慌忙中游了起來!

  卻感覺怎么都使不上力。

  腰腹部疼得要死,手腳不受使喚,腦袋缺氧!

  他看見蘇宿就在他的不遠方,還看見原圓正在下墜,閉著個眼,安詳?shù)母八馈?p>  原圓下降得比他還快,他沒有掙扎,可能是沒了力氣。

  周圍好像響起了隆隆的聲音……

  他想游一下……卻沒了力氣…只能一直往下掉……

  我要死了嗎……

  ——可我還有好多問題沒明白。

  ——還沒有去墓地看賀河。

  ……

  窒息的感覺讓他心有余悸。

  他明明掙扎,卻無能為力的往下掉,那樣離死亡近距離的擦肩,夠讓他一輩子難忘。

  眼前的光慢慢明亮了起來,陳忱沉遮了遮眼。

  緩了緩,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一個男人站在了門前,著一件灰色的長外套,手指上晃著鑰匙,滿眼笑意的看著他。

  那眉眼是他刻在他記憶中的,那面容,是他一直想見的。

  這個轉(zhuǎn)鑰匙的動作……他過于熟悉。

  這是……

  “哥?!?p>  陳臣塵笑著回答他,“小沉,回家了?!?p>  怎么會?

  明明他沒回家呀?

  他哥怎么會在家等他?

  明明他哥哥已經(jīng)……

  “小沉。怎么了?回家了。我都做好晚飯就等著你回來了呢?!?p>  陳臣塵露了一口白色整齊的牙,唇邊的笑容沒落下過:“給你準備了好多菜。歡迎回家。”

  他說: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

  他有多長時間沒回去過了。

  一年?

  兩年?

  陳忱沉再一次抬頭看了看這個夢幻般的家。

  兩層小樓。

  門前的花圃里他和哥哥種的葡萄正爬得到處都是。墻角的薔薇藤藤蔓蔓,與墻比高。

  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與他離開的那樣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光景沒掉色,倒是把他這個人給弄出了淚光。

  原來,他還是想念這的。

  他逃避也沒用,存在就存在,你忽視也無用。

  最終它會從記憶深處中,滲出了端倪,讓你不可忽視。

  “……哥……”

  出聲突然哽咽。

  “我好想你?!?p>  陳忱沉才沒管那么多,直接一個大大的擁抱給他哥哥。

  陳忱沉窩在陳臣塵肩窩處,用力的吸著他的味道。

  “哥……你身上還是香茅草的味道?!?p>  “哈哈?!标惓級m笑了笑,摸了摸陳忱沉的頭,“因為給你做了香茅草的魚湯。當然沾上了?!?p>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陳忱沉吸了吸鼻子,嗚咽出聲,“我好久沒吃了……”

  “一直都給你準備著。想什么時候吃就告訴我,我給你做?!?p>  如此寵溺的語氣,是溫柔的關(guān)愛是暖暖的愛。

  “哥……你知道嗎,我,我,我,我……”

  陳忱沉想說什么也說不出來,明明那般的渴望相見,卻真的相見時無語凝噎。

  他只想好好的抱著他哥,痛哭一下。

  訴說他這些年多么孤單,多么難受,多么希望他們能夠回來。

  “那我們先進去,外面冷。香茅草魚湯待會冷了?!保惓級m撫著他的背,微笑著說:“小沉可要乖奧?!?p>  “乖。小沉一直很乖?!标惓莱撩藘砂褱I水:“對不起,小沉?xí)芄缘?。很非常乖的?!?p>  “嗯。”

  ——

  他知道明明知道這是個夢,卻從來不想起來。

  寧愿沉迷在其中,也不愿被叫醒。

  如此美好的夢呢。

  多少年來。

  第一次夢到的是美好的。

  “哥。我還想喝你做的菠蘿汁,好不好。你做一份給我,好不好?”

  好久沒撒嬌了。

  “好。給你做?!?p>  ……

  繞在鼻尖的香茅草味道,似乎散了不少。

  陳忱沉,好好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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