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市里一處地下停車場。
值班室里燈光昏暗,房間里彌漫著無處可散的潮氣,到處散發(fā)著股股霉味。
在逼仄的空間中,任何人來到這里都不愿意多呆片刻。
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嘴里嚼著貓糧,時不時地嘴角上挑,似乎因貓糧不太可口,嘴里還時不時發(fā)出‘呸’‘呸’的聲音,張口說道:“這他媽是什么貓糧,假冒偽劣的玩意兒,沒碾碎的魚骨刺還塞牙縫吶!”
這時,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扭動著身體走了進(jìn)來,一只手馬上捏住了鼻子:“我的媽哎,這是什么味兒,臭死了,讓我這個大美女跟著你們受這份罪,下回若還是這種聚會場合,我可不來了?!?p> 坐在椅子上一個圓滾滾的中年大叔甩出一句:“你上次選的集會的地點(diǎn)也不怎么樣,在一個鳥不拉屎的鄉(xiāng)下廢棄的房子,里面的灰塵沒把我們嗆死?!?p> 一個臃腫的大媽邁著大步,橫著身子要走進(jìn)來,奈何因?yàn)樯眢w臃腫肥胖,人被卡在值班室的門口。
只見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收緊身體肥胖的肌肉,暗中用力,無奈肌肉越發(fā)地繃緊,卡在門口的身體也愈發(fā)地卡的結(jié)實(shí),此時的門框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眼看著門框要被硬生生地?cái)D掉。
這時,大媽身體一個傾斜,終于擠進(jìn)房間來,整個人累得馬上癱坐在一把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您這可好,進(jìn)個門差點(diǎn)丟了半條命,都怪子齋兄,非得找個夜晚看停車場的活兒,在這么一個風(fēng)水寶地聚會?!被ㄖu曳的女人一通夾槍帶棒的話,處處顯示出自己的不滿。
“呦,我又來晚了,不好意思??!”進(jìn)門的小青年十七八的年紀(jì),臉色在燈光的照射下,深一塊兒淺一塊兒的,身體瘦高,身體似乎還沒發(fā)育好,從側(cè)面看,身體呈現(xiàn)‘S’型,讓人看著特別別扭。
只見少年站在眾人面前,開始講話:“今天,我們又聚集在一起,還是為那個破事,自從五百年前,我們開始定期聚集在一起,欲謀得赤穆珠。”
“奈何宗元那個老頭子太狡詐,讓我們幾次錯失得手的良機(jī),這么多年來,赤穆珠再無蹤跡?!?p> “我們自己也都知曉,想要盡快修仙得道,也只有這么一條捷徑,所以說,我們還得努力追蹤赤穆珠的下落?!?p> “不過,現(xiàn)如今,老頭子的蹤影難覓,我們也實(shí)難再發(fā)現(xiàn)他?!?p> “不過,也沒關(guān)系,聽說赤穆珠已經(jīng)又落回到人的身上,如果真是這樣,對于我們來說,就容易得多了?!?p> “總之,別忘了我們共同的追求目標(biāo),別因?yàn)槿祟惤o的那幾張花花綠綠的票子,而忘了初衷?!?p> “我們不是為了在這里謀生存而存在于此的,我們有更遠(yuǎn)大的事業(yè)要做。”
少年講到這,愣一下,用眼睛靜靜地盯著肥胖的大媽,大媽見狀,立馬停止蠕動的嘴,將一只手,悄悄地背向身后。
只見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立起身,從大媽躲在身后的手中,搶過被吃了半截的火腿,舉起來示意給少年看。
少年搖搖頭說:“我們逐漸被人類同化,為了一口吃的,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了嗎?哎,可憐?!?p> 大媽嘟囔著還未嚼盡東西的嘴,說:“我們在這里,得有賴以生存的能力,否則,怎樣在這里活下去?!?p> “如今這里和幾百年前不一樣了,這里遍布是人類活動的場所,我們生存空間日漸逼仄,沒辦法,為了融入人類,我們也紛紛找了工作,生存下去?!?p> “我食量大,只好找像飯店后廚幫工這樣的工作,飯可以敞開了吃,還可以在后廚偷吃。”
“子鼠兄在地下停車場找了個夜班的工作,刺猬兄找了一份送快遞的工作,黃鼠女,你是干啥的?”
幾個人轉(zhuǎn)過頭,看著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
女人嘴里清了下嗓子,有點(diǎn)窘迫的感覺,目光無處安放,她用手輕輕捋了一下頭發(fā),小聲地說道:“夜總會里酒水推銷員”
女人忽然神氣起來:“哎,你們可別小看我,我一個月掙得錢可不少,我都喜歡上這份工作了?;ㄉ?,您在哪里高就呀?
小伙子略顯局促,壓低聲音說:“我在酒店做服務(wù)行業(yè)?!?p> “總之,我們靠自己的能力在這里活著,這本無可厚非,但我們一定要記得自己的目標(biāo),為了赤穆珠,完成自己修仙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