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陣急雨過后,天氣也漸漸的涼爽起來,再過個把月也就真正入秋了。
“嘿,哈,嘿,哈”校場上數十個官軍沿著操場跑步,都打著赤膊。
經過一系列的軍紀整頓,官軍士卒們的積極性也慢慢調動起來了,精氣神方面也慢慢好轉起來。
上回校場訓話后,仍有不少官兵違反軍紀,被發(fā)現后,范文鴦嚴格執(zhí)行了軍事條例狠狠的打擊了這些兵油子,鞭了幾個士卒后大部分人都老實許多。
“抓緊跑,就這樣還精銳之師,俺看你們都是群待宰的羔羊,一群軟腳蝦”。范文鴦一旁跟著跑,對著官軍士卒們大聲吼道。
“我們不是軟腳蝦,我們要保家衛(wèi)國”官軍士卒們齊聲回應。
這是范文鴦訓練時規(guī)定的口號,必須一問一答,此舉也調動起官軍士卒們的好勝心,使得訓練的難度大大降低。
“騎兵騎馬快,但是下了馬也得比步軍快”。范文鴦接著吼道。
“兵貴神速,無往不利,戰(zhàn)必用我,所向披靡”。官軍士卒又齊聲回應,沒有絲毫錯誤。
晉朝雖然不像前朝那樣缺馬,而且朝廷有數個禁軍衛(wèi)所是純騎兵部隊,但是馬匹也是精貴的戰(zhàn)略物資,一般行軍,都是牽著戰(zhàn)馬走路,而士卒們用腳趕路,且軍用物資都不舍得用戰(zhàn)馬來背,只得用民夫以及駑馬來運輸后勤補給等。
關于如何使用騎兵,范文鴦也有自己一套心得,騎兵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速度,能夠快速的將兵力運送到某個戰(zhàn)略要地,突襲,夜襲,奔襲,斷后,側擊,絕不是只用于正面戰(zhàn)場沖殺。
正面用騎兵破陣,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騎兵在戰(zhàn)場上最好用于擊敵側背,利用速度的優(yōu)勢,找到薄弱點突破,分割敵軍方陣,使其頭尾不能相顧,軍官找不到士卒,士卒找不到軍官,那么做到這一點,勝利的天平就向我方傾斜了,敵軍的潰敗是遲早的事情。
范文鴦也跟著官軍士卒們一起訓練,大伙都看著,也不敢有絲毫松懈。
經過十余天的集訓,官軍們的精氣神都慢慢調動起來了,這才有一絲精銳的氣息。
步訓之后、便是馬訓,馬訓有好幾項重要內容,最為重要的如騎射,長槊,馬刀,以及陣隊訓練。
范文鴦準備給這些個官軍們打個草稿打個底,范文鴦翻身上馬,抽出弓箭搭上,只用雙腿控馬,急射三矢,咻咻咻~連中箭靶,眾人目光紛紛看向騎在馬上的范文鴦,不由得不佩服。
軍伍之中,基層軍官的勇武是最為重要的,將是兵的膽,若是軍官膽怯了,那么士卒就特別容易潰散,成為烏合之眾。
且軍伍里面,最為悍勇便屬百戶官,總旗官以及小旗官,每當沖鋒陷陣就由百戶官帶頭,士卒跟在后頭。
“就照這個趨勢訓練,不得有絲毫松懈怠慢,否則俺拿你們兩個試問”范文鴦對著習天德楊春仁二人道。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按照既定的訓練方式進行,范文鴦在期中又自掏腰包買了兩只羊犒勞大家,所有全體官兵還是十分擁護認可范文鴦。
“這錢花如流水般,剛發(fā)下來的軍餉,轉個身就沒了”范文鴦不由得考慮經濟方面的問題,無論是討好上司,與同級軍官交往,還得給麾下些打賞,少不得花錢的地方,從家里掏出的近七十兩銀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身穿常服的范文鴦行走在通州內的集市內,這次到沒有帶上張文等人,只一個人出門。
街道旁各類叫賣聲不斷,這不快到休沐了,范文鴦準備給自己母親買點東西。
“大哥”!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范文鴦背后響起。
范文鴦的背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上回被青皮欺負的爺倆。
“咦~咋了,你們還沒回遼東”?范文鴦回頭笑問道。
“恩人,咱們還在淘換些物資,鹽巴茶葉等,過兩天就啟程回遼東了”那年長的老人道。
“爺爺,那些個漢商太奸詐了,一斤鹽賣漢人才十文錢,賣給咱們蒙古人得一錢銀子才賣?!蹦敲晒判」媚锲淠靖襦狡鹱毂г沟馈?p> “別吵,恩人在這里,不許瞎攪和”
“還未請教恩人尊姓大名”?那蒙古老頭恭敬問道。
接著范文鴦自曝了姓名,與老人互通姓名,老人也告訴了范文鴦他們此行的目的。
老人名巴音,乃是遼東蒙古諸部科爾泌衛(wèi)的牧民,是靠近遼河旁的一個蒙古衛(wèi)所,乃是來換取部落里生存物資的,鹽巴茶葉等。
“恩人,咱們過兩天便要離開順天了,遼東離這里有千里之遠,不知何時能再見恩人,咱身上也沒有長物,所以懇請恩人賞個面,咱們一起吃個飯”巴音老人說道。
范文鴦思慮片刻說道:“好,正好俺也沒有吃早飯出門,現在也臨近午飯了”。
爺倆領著范文鴦來到一座酒樓,巴音老頭在前面領路,其木格便想著法與范文鴦說著閑話,似乎有那么點意思。
“小二將你們這里的好酒好菜都上來”巴音老人豪爽的對店小二吩咐道。
“嘿~巴音,俺們就三個人,吃不了那些個菜”。
“小二,上二斤鹵牛肉,兩壺酒、再來幾碟小菜便可”范文鴦吩咐道。
“恩人,咱爺倆敬您一杯,若不是有恩人相助咱們那株人參就白瞎了”巴音老頭和其木格站起來敬酒道。
范文鴦也連忙站起“別這么說,哪里都有好人壞人,漢人中也有好人,也有壞人,蒙古人也一樣,有好人有壞人,別再稱呼俺恩人,就喚俺姓名便可,其木格你若是愿意喊俺大哥”。
“大哥,我敬你”。其木格爽快的說道,說罷一口飲盡了碗中酒。臉上泛著微微紅暈,仿似有些害羞膽怯。
范文鴦有些驚訝,關外蒙古女子竟如此豪爽,端著酒碗有些發(fā)呆。
“大哥,你咋不喝”?其木格有些疑惑道。
“喝喝喝,沒想到妹子如此海量,倒是有些嚇到俺了”說完,范文鴦也一口飲盡碗中酒。
“吃菜吃菜”。巴音老頭趕緊招呼道。
“這里離遼東有上千里之遠,為何到順天來貿易,而不在遼東貿易呢”?范文鴦問道。
“唉~不敢隱瞞恩人,咱們也是沒辦法,遼東都司那些個官兵比那些個青皮還要惡許多,這里好歹也會給錢,咱們在遼河旁互市,那些遼東官兵直接強搶貨物,皮子,人參,牛羊牲畜,若是牧民不給,輕則打傷牧民,重則動刀兵行殺戮之事”。巴音老頭自飲一口無奈的說道。
“還有這種事,那你們衛(wèi)首領不知上報朝廷,請朝廷主持公道”范文鴦忿忿不平地說道。
“大哥,沒有用,遼東都司任何一個互市都是一個樣,不光咱們蒙古人,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熟女真,甚至生女真都被欺壓”。其木格有些抱怨道。
“無法無天,這些個衛(wèi)所兵還是朝廷的官兵嘛!行徑與土匪強盜何異”!范文鴦一拍桌子生氣道。
“還不止呢,朝廷官軍時常在諸部族中強掠人口,抓去作農奴,稍有不從者,便打殺了之”。其木格又說道。
“恩人,所以咱們爺倆拼了命也要入關來順天,在遼東根本無法換取任何東西”巴音老頭無奈道。
“害~遼東都司的邊軍竟腐敗如此,俺不曾想到啊,這是在掘朝廷的根”。
“咱們就算不依靠互市也能生存下去,只不過如此部落里的人口便會減少一些罷”。巴音老頭又輕聲道。
“俺位卑言輕,實在無力改變如此邊防狀態(tài),我想遼東蒙古與女真諸部也苦遼東已久,摩擦成戰(zhàn)事也是遲早的事情”。范文鴦無奈的說道。
即便是預見了遼東將會迎來一場亂局,也無能為力。
“你們二人還有啥需要俺幫忙的,盡管開口”范文鴦說道。
“大哥,有”其木格立刻說道。
“閉嘴,不要再為些小事勞煩恩人了”巴音老頭拉著其木格說道。
“嘿,巴音老頭這你就不對了,俺妹子有事,咱這個做大哥豈能坐視不理,妹子你說,有啥事兒”。范文鴦對著其木格問道。
“這個~”其木格又低著頭,偷偷瞄了眼巴音老頭,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也沒什么,咱們帶來的參都賣出去了,約得了二百兩銀子,咱們想買點食鹽以及茶葉回遼東,可那些個商人卻……”巴音老頭解答道。
“對,那些漢人商人太壞了,跟大哥你不一樣,大哥你幫幫咱們吧,沒有鹽和茶葉,咱們部落不知要損失多少人口”。其木格求道。
“妹子,俺也不是啥大官,你怎地就知道俺能幫你”。
“大哥,咱早就看出來,上一回兒那旁邊兩個人都是你的護衛(wèi),而且都帶著刀劍,行伍氣息太重,不想別人發(fā)覺都難”。其木格微笑道。
“哈哈哈,好,那你要大哥如何幫你們呢?大哥可不做強買強賣之事”。范文鴦笑道。
“咱們把銀子給大哥,大哥你去買便可”。其木格說道。
“那你就不怕,俺私吞了你的銀子”。范文鴦笑問道。
就在此時,酒店外傳來一個叫罵聲,范文鴦三人轉頭一看就,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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