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川沖翁大頭拱手:“頭爺能體恤衡州鎮(zhèn)妖衛(wèi)的難處,我們感激不盡。這樣吧,今晚我做東,請你們到泰來樓吃桂花糖醋魚如何?”
翁大頭“不”字還沒有說出口,吳萬川又道:“我知道頭爺好觀花賞月,今晚就給頭爺安排幾位助興?!?p> 什么觀花賞月,把褲襠里那點事說得那么文雅。
可是正所謂“攻心為上”,翁大頭本來想拒絕,奈何對方開的條件太吸引人。
他嘆了口氣:“我其實最不喜歡給下面的人搞麻煩,不過既然吳小緝?nèi)绱耸⑶?,我們也就盛情難卻了,對吧?”
說著他望向了李云霄和蘇千羽,想得到他們的一點支持。
不料李云霄和蘇千羽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那眼神仿佛在說:“啊tui?!?p> ……
翁大頭準備回房睡大覺,給晚上觀花賞月蓄力。
李云霄則讓周吏帶自己去卷宗庫,他想翻看一下卷宗。
衡州鎮(zhèn)妖衛(wèi)的卷宗庫倒是很大,進來只見數(shù)排木柜整齊地擺放。
每個木柜都用花梨木制作,一柜橫豎各五格,共二十五個抽屜。
李云霄注意到,在木柜上都紋著一只異獸。
那異獸長著威風凜凜的虎頭,雙目如燈,頭上有只獨角,雙耳似犬,龍身獅尾。
正是鎮(zhèn)妖司的標記——諦聽。
傳聞諦聽可以辨認世間真假,聽人心,鎮(zhèn)妖邪。
這與圣上對鎮(zhèn)妖司的期待一致,所以朝廷將其選做鎮(zhèn)妖司的標記。
“從大昭開國到現(xiàn)在的卷宗都在這了。”周吏介紹道,“不知李小緝想要查看哪一年的卷宗,小的幫大人找?!?p>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的眼力不是不好嘛?!?p> 周吏先前確實給自己立了個眼力不好的人設,這時候頗有些尷尬。
李云霄隨意拉開了一個抽屜,取出一本卷宗,翻閱起來。
“李小緝在找什么?”
李云霄淡淡道:“我記得吳小緝說過,大盛三年有記載,柳三的父親柳湛以柳禁術擒妖物,所以我想看看大盛三年前后的卷宗?!?p> 說完,他便細細翻看起卷宗。
周吏一直伺候在李云霄身旁,心里默默記著李云霄看過的卷宗。
這是吳萬川給他的任務。
所以李云霄幾次讓他沒事可以離開,他都不愿意。
“我在大盛早期的卷宗老是看到一個名字,叫做錢虎,后來這個名字就不見了,這是為何?”
既然周吏不愿意走,李云霄就順便問他一些事。
“哦,那是錢小緝啊。他呀,著實有些可惜?!敝芾魢@了口氣,“他是一個辦案的好手,盡職盡責,當年可是破了不少妖案?!?p> 周吏沒有胡說,李云霄在大盛早期的卷宗上可以看到,那時期的妖案基本上是為這個叫錢虎所破。
“后來有一回,他在破妖案的時候犧牲了,下場非常凄慘,尸骨無存。”周吏在鎮(zhèn)妖衛(wèi)呆了幾十年,這個錢虎應該算是他見過最厲害的錦衣使了。
李云霄又問:“是什么妖案?”
周吏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吏,很多事情上頭也不會告訴我?!?p> “他死的時候是哪一年?”
時間太久,周吏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吞吞吐吐地道:“應該在大盛年間吧?!?p> 這個不用他說李云霄也知道。
錦衣使辦妖案,就要在卷宗上記錄案情。
大概就在大盛三年前后,這個叫錢虎的人就沒有任何記錄了。
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在那個時間點犧牲的。
回想這個時間點,和當年柳湛用柳禁術擒妖相吻合。
這是巧合,還是另有玄機?
出了卷宗庫,李云霄見蘇千羽正倒在長廊的椅子上酣睡。
她因為覺得卷宗庫無聊,便沒有進去,一個人在院中玩了會兒,覺得乏了,便睡過去。
不知在做什么夢,似乎頗不平靜,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李云霄怕她著涼,將她抱了起來,將她放到房間的床榻上,又細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自己倒是精力充沛,沒有什么困意。
想起在一夢潭里靈傳授的【罡本純陽甲】法門,便想試著修煉。
畢竟先前他對一夢潭的事還不敢完全確認,那到底是真實的還是一場空夢?
若是自己真的能夠按照靈傳授的法門修煉出純陽甲,那么就可以確定,一夢潭的事是真實的。
他找了把椅子,端坐在上邊,試著調(diào)理體內(nèi)的真氣,頓時覺得膻中熱了起來。
對于修仙者來說,膻中如同一個深潭,里面蘊含著所有的真氣。
而真氣則是仙法驅(qū)動的力量,沒有真氣,再強的仙法也會變成無根浮萍。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現(xiàn)在只有黃境的修為,真氣不多,也不知道夠不夠支撐到煉出純陽甲的程度。
“氣出膻中,入于少澤,回于印堂,聚于太沖……”
膻中越來越熱,如同一座火爐在燃燒。
李云霄的臉頰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水。
頭頂不斷有白色的蒸汽往上裊裊升起。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云霄總覺得這純陽甲有點奇怪。
真氣順著靈所說的法門修煉起來,雖然能夠在體內(nèi)成功運轉(zhuǎn),但有一點勉強。
這當中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不妥之處,但以李云霄現(xiàn)在的修為不足以發(fā)現(xiàn)。
糟了,靈該不會在這修煉的法門中動了什么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