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迷霧重重
“你們來了,他在里面”,葉凌示意沈湛進去,卻把玉妃萱留在了外面,一見沈湛到來,穆真幾個齊刷刷地后退了一步,雖然只比他們大了幾歲,但對摯友的這個哥哥,他們只有怕的份。
“沈熙,你怎么樣?”沈湛面上閃過了焦急和擔憂,雖然有時很嚴厲,但此時他也是真擔心。
“哥”,聽見他的聲音,沈熙微微回神,搖了搖頭道,在他的心里,最尊敬的人是他爹,沈君灝,因為他保家衛(wèi)國,攻御邊寇,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沈湛,既是他哥哥,也是他的信仰,哪怕沈家世子的光環(huán)強大耀眼,顯得他十分渺小,可他不介意,因為那是他的兄長……
可是最近,他的耳邊總是充斥著各種討論的聲音,聽到的一切,好像在一點點的蠶食他的信念,所以在聽到那桌人的討論時,他才會怒不可遏,其實他內(nèi)心是害怕的,他害怕他所敬仰的一切真的如傳言所說,不僅不屬于他,還有可能是仇人……
“發(fā)生了什么事?”沈湛捏了捏他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以前每次犯錯,他都會這樣安慰他。
“怎么可能?”與此同時,被葉凌留下的玉妃萱也聽到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震驚不已,“沒人見過沈夫人是何模樣,也沒有任何關于她的消息,若真是追究起來,這事確實存疑”,葉凌道。
壽宴上出現(xiàn)的刺客借著為云城堯喊冤將矛頭對準了沈君灝,百姓間的流言則是在算計沈熙,看來這一次的事情是沖著沈家來的了,“這兩天,你去幫我辦件事”,玉妃萱想了想,示意葉凌過來,附耳跟他交代了幾句,兩人說完,就見屋門打開,穆真幾個齊刷刷地走了出來,沖著玉妃萱微微一頷首,便結伴離去。
“殿下,今天的事不怪沈熙,是那幾個人的話太過分了”,回府以后,將沈熙送回房間,玉妃萱和沈湛并肩走在游廊里,想起葉凌的話,為他開解道。今晚還好沈君灝宿在了軍營,不然若是被他看到,指不定又會出什么亂子。
“嗯”,沈湛點了點頭,雖然外界對沈熙的身世多存懷疑,但畢竟是家事,所以盡管她心里有無數(shù)的疑問,但也沒法直接問出口,想了想便告辭道:“殿下,那我先回房間了”。
沈湛照例將她送到院子門口,便轉身離去,阿音見她回來,忙遞上了一杯香茶,說道:“公子,剛剛世子欲言又止,好像是有話要講”。
玉妃萱將茶端在手里,發(fā)呆似的看著杯中的茶葉打著轉兒,她又何嘗不知,只是現(xiàn)在的她和沈湛到底沒有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也只能靜觀其變:“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都在這里了”,阿音遞上了一沓紙,玉妃萱一張一張的仔細翻閱,確如沈湛所言,云城堯夫婦確實死在十八年前,東明來犯,沈君灝與他奉命出兵,后來,他帶兵追擊殘敵,被伏擊身死,頭顱還被敵軍砍下,傳閱軍中,后來還是沈君灝將他的尸身搶了回來,云夫人悲痛難耐,于三月后自盡身亡……“三個月后”,玉妃萱自言自語,順手圈起了這個時間點,看到最后她大概了解了將軍府主人短暫卻極盡輝煌的半生,可這事為何會過了這么多年,突然被提起,禍及沈家,意欲何為呢?
“對了,公子,城主有信給你”,阿音看著她略顯疲憊的捏著眉心,心疼不已,下午接到季冥月的信,正好是玉妃萱去倚翠樓的時候,所以拖到現(xiàn)在才想起。
“拿過來”,果然一聽季冥月的信,玉妃萱頓時眼前一亮,看來自己拜托他查的發(fā)生日月同輝的地點有著落了。接過信,依舊是精致的信封,緩緩打開信紙,季冥月飄逸瀟灑的字映入眼簾,所述之事無非是問她的近況,督促她照顧好自己,還有就是古籍中提到的發(fā)生日月同輝的幾處地點,待她看到最后一張的內(nèi)容,驚得她整個人從藤椅上彈了起來,神情越發(fā)凝重,還嚇了阿音一跳:“公子,怎么了?”
玉妃萱搖了搖頭,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又細細地看了幾眼,倒也難怪她如此吃驚,實在是季冥月查到的消息太過匪夷所思:“讓你盯著的將軍府最近有什么異常?”
“公子猜的沒錯,有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每隔幾天就會在子時左右溜進將軍府去燒紙錢,每次都是待個兩刻鐘的樣子,對了,除了世子的人也在盯著,屬下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幾路人馬”,阿音將所知道的事娓娓道來。
“做的不錯”玉妃萱贊賞的點了點頭,隨后又道:“撤回我們的人,明天你去給我找?guī)讉€人”,與此同時,沈湛的書房里,朔雪和飛羽也在各自匯報著進展,“世子,二少爺身邊最近沒有出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若是有,那就是趙巖,之前二少爺都是與穆真少爺他們一處玩,最近華少爺出門有時會帶上趙巖一起”,從宮中刺殺,沈湛就敏感的感覺到有人要對侯府不利,原以為此人是沖著沈君灝來的,沒想到現(xiàn)在這個人把主意打到了沈熙身上。
飛羽奉命去查最近沈熙身邊的異常,自從玉妃萱來府里,沈熙出去的時候也少了很多,所以查起來并不困難,“趙巖”,沈湛咀嚼著這個名字,黑色的眼眸中盡是冰冷的殺意:“我要知道他最近的行蹤,事無巨細”。
風云大會后,天外之城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氛,城主府里,季冥月臨窗而立,“城主,信已經(jīng)到小公子手上了”,許伯推門而入,說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才半月不到,那丫頭就看出了牛皮卷上藏著的秘密,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季冥月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點小雀躍。
“可是現(xiàn)在南楚即將大亂,恐怕楚帝不會放他們出京的”,許伯又道?!澳沐e了,沈湛一定會出京”,雖不知他哪來的自信,可許伯不敢再問下去了,季冥月的陰晴不定,他可是深有體會,又講了幾句,便識趣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