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什么?你不如問問他要干什么?”蔣博文指著地上歐陽修德,聲色俱厲?!皬那暗氖虑槲揖筒徽f了,單說這小子,這小子是從白小貍手中搶來的,是不是搶的太容易了,讓你忘了人家背后站著的,是整個萬靈宗!不說那按噸來算的天材地寶,就憑白小貍?cè)f靈宗宗主女兒的身份,就夠我們?nèi)谏舷潞纫粔氐?,用你的屁股想想,這事有沒有善罷甘休的可能!”
蔣博文越說越氣,臉上青筋暴起。說著猛地站起,看著地上的歐陽修德,手指白弘,大聲道:“你還收他為徒!即使萬靈宗不知道是你干的,留著這胖子,是不是也是后患無窮?。克悄阋粋€小小御獸宗惹的起的嗎?你見過幾個能開一百零八竅的?”
歐陽修德捂著腹部,皺著眉頭,臉上冷汗連連。這毒主要是為了封印許靈珠修為,并不致命,即便是如此,對并沒有金丹修為的歐陽修德來說,封印修為的同時,身體上的折磨也是少不了的。而修為更低的蔣博武,早已昏迷不醒。
許靈珠站在桌邊,神色陰冷,依舊盯著蔣博文。她現(xiàn)在連血寵都放不出,而御獸宗的修士,主要戰(zhàn)斗力,都在血寵身上。
白弘還坐在凳子上,當(dāng)真是一都不動,白面餅還臥在手里。心里戚戚,心知這次是在劫難逃,小命都不保!不對呀,現(xiàn)在自己是有血寵的人呀,是不是該放出來?可是怎么放來?他現(xiàn)在可是在自己屁股上!總不能大吼一聲:“戰(zhàn)斗吧!”,然后把褲子脫了……
還是得想辦法放出來,說不定能有奇效。好歹也是天生地養(yǎng)的寶貝。
白弘動了,在凳子上擰擰屁股,他本來就大,又胖,只稍稍一動,小半個屁股就從凳子上露出來,心里默念,“出來,出來!”果然,有什么東西從屁股上掉了出來……呼,感謝我的大屁股
“哼,還有這個廢物,殺了白小貍,再與我們前后夾擊,未必不能將他們通通留下,這樣不是更穩(wěn)妥些嗎?”說著一腳踢在蔣博武腹部,還不解氣,作勢又踢。
歐陽修德終于說話了,“是我,是我吩咐的!是我吩咐博武不要殺人…”
說完,他就看見白弘的褲子凸起一大塊,又被什么東西由里劃開,一只毛絨絨的小腦袋露了出來,小腦袋頭朝下,艱難的看看四周,跳了下來,落地?zé)o聲。
小猴子只有白弘小臂長短,又有桌子和白弘的阻擋,所以除了白弘和剛好躺在地上的歐陽修德,沒人發(fā)現(xiàn)。
歐陽修德意識到這小猴可能是現(xiàn)在唯一的變數(shù),所以不敢再看,怕引得蔣博文警覺,又說話轉(zhuǎn)移蔣博文注意力。
“怪我,都怪我,是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其實他和許靈珠的打算是先把白弘留住,以備將來突破用,如果用不上,以白弘現(xiàn)在的資質(zhì),將來前途無憂,對宗門也是大有裨益。
小猴落地,白弘的一個念頭,小猴就已經(jīng)對場上形式了如指掌,從桌下慢慢潛行到蔣博文坐的椅子下面,伺機(jī)而動。
而蔣博文聽了歐陽修德的話,越發(fā)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道:“不怪你怪誰?一個連自己妻子都駕馭不了的男人,如何領(lǐng)導(dǎo)一個宗門,哦,我忘了,現(xiàn)在連宗里都是師娘說了算!哈哈哈……”狀若瘋狂,仰頭大笑。
就是現(xiàn)在,不等白弘有所指示,小猴子動了,原地起跳,躍上椅子,腳步不停,助跑兩步,“呼”的再次呼起,雙腳在桌邊一蹬,借力而上,目標(biāo)是蔣博文暴露出來的咽喉。
小猴很聰明,不等力盡,一只手在半空住抓住蔣博文衣襟,另一只手閃電般在蔣博文脖子上一揮,根本不看結(jié)果,在蔣博文胸前一蹬,又回到白弘身邊,就地一滾,竟然變化了身形,一只大黑猩猩出現(xiàn)在了小猴原來的位置,盯著青蟒,就只是盯著。
一般來說,宿主死亡,血寵也會因為神魂飛散而望,但是,因為小猴子體型太小,力量有限,照成的傷害也有限,這蔣博文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只是怔怔后退幾步,摔倒在地,雙目圓睜,雙手捂著脖子,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這是氣管有破口照成的,不斷有血從指縫中流出。
青蟒又驚又怒,明知必死的情況下,攜破釜沉舟之勢,張開大嘴,向小猴撲來。而小猴絲毫不慌,仿佛知道自己殺不了蔣博文,知道青蟒還有一站之力。
說時遲,那時快,小猴向斜后方后退半步,一拳轟出,等這一拳打到極處,拳力將盡的時候,青蟒的蛇吻也剛好抵達(dá),正巧撞上毛絨絨的黑拳,打在它的下頜處。
青蟒蛇頭被打的翹起,小猴變化的黑猩猩,一把翻到青蟒背上,按住蛇頭又是一記老拳,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jī)會。
青蟒吃痛,尾巴翹起,橫掃來救,帶起一道風(fēng)聲,而小猴仿佛背后長了眼睛,頭一低,堪堪躲過,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將蟒尾抓在手里,在它頭上一繞,身子就勢一滾,雙腳抵住蛇身,雙手緊緊拉住蛇尾,竟是用蟒尾鎖住了蟒頭。青蟒的身體不住的在地上扭曲,掙扎,兩獸陷入角力之中。
看場面稍稍控住,白弘急忙繞過青蟒,抄起一把木椅,對著蔣博文頭部就是一頓猛砸,他記得剛才歐陽修德給他說過,想殺死一只強大血寵,不如想想能不能先殺了他的宿主。
沒砸兩下,蔣博文就兩腿一登,身死道消。而小猴手里的青蟒,也頓時沒了生息。小猴放下手里蟒尾,目光環(huán)視一周,看看歐陽修德,又看看許靈珠,確認(rèn)再無危險,這才在青蟒的尸體中段,用拳頭錘了起來,不一會了就在碎肉與血沫中挑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青色晶體,一口吞了下去,是青蟒的妖丹。
白弘殺了蔣博文,挑了靠墻的一處干凈地面,倚著墻,席地而坐??纯此闹芤坏氐睦墙迮c尸首,又看看歐陽修德與許靈珠,道:“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打算,現(xiàn)在…我要走!”
歐陽修德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許靈珠也尋了凳子坐下,看看小猴變化的黑猩猩,剛才的變身,已經(jīng)超出了她對血寵的認(rèn)知。許靈珠也沒有說話,現(xiàn)在房間內(nèi),白弘實力最強,也占據(jù)了話語權(quán)。
“這就是你們的石胎,”白弘指指蹲坐在一旁的黑猩猩,不顧歐陽修德與許靈珠的詫異,又說道:“是它主動來找我認(rèn)主的,和我沒關(guān)系。因為它,和我們短暫的師徒情分,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得發(fā)誓,不追究此事?!?p> 許靈珠聽到連宗內(nèi)悄悄培育的石胎也認(rèn)了別人為主,終于心力交瘁,身子一軟,靠上了椅背,遲疑了一會兒,緩緩道:“好,便依你?!?p> 白弘上前扶起地上的歐陽修德,道:“還是謝謝前輩不殺之恩,只是小子自身情況特殊,未免日后生變,只好一走了之?!闭f罷,扶著歐陽修德坐好,又對著夫妻二人一拜,“請兩位前輩立誓!”
兩人相繼起誓,發(fā)誓不再糾纏白弘,不會阻止白弘下山,也保證將來永遠(yuǎn)不會因任何原因,以任何手段,對白弘實施打擊報復(fù)。白弘暗松一口氣,自此,重回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