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十萬大山邊緣。月朗星稀,萬懶俱寂。
一人一猴一個墜在樹上,一個半躺在樹下??此茻o聲,卻在用意念交流。這樣的交流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一整日。
“我今天喝粥,端起碗就有一種危機感,是你的在警示我嗎?”
“……”
小猴還無法明確的傳達某種意思,只能簡單的讓白弘明白,是或者不是,或者表達某種欲望。
“那是你認我為主,帶給我的某種屬性?”
“!”
“哦,這個能力不錯,今天要是我喝了那粥,今天蔣博文的戰(zhàn)績就5-0了?!?p> “……”
“你今天打斗,好像事先知道對方攻擊的位置,也是這種能力嗎?”
“!”
“哦哦,驅(qū)兇避禍的能力嗎?”
“……”
小猴突然跳下樹枝,來到白弘身前,連跳帶比劃,雙手在腹前拱繞,模仿白弘的大肚子,又跳上白弘的腿,伸出舌頭,模仿白天白弘走路的樣子。
白弘樂了,“你說我太弱?”
“!”小猴用意念傳達了肯定的答復(fù),又做了幾個深蹲的動作。
“你要我鍛煉,…修煉?”
“!”
“哎,你不懂,我現(xiàn)在和別人不一樣,現(xiàn)在我修為越高,對別人來說就越有吸引力,你沒見好幾只巨獸對我咽口水的樣子,嚇得我,但最可怕的不是妖獸,是人類,比如今天的許靈珠,她要是得到我……”白弘腦海中浮現(xiàn)對方身形,“……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猴子原地做了個后空翻,樂不可支,又對著白弘拍拍胸脯,自信的呲牙,仿佛再說:“一切有我!”
“對啊,我還有你,還好今天有你?!卑缀氡鹦『?,由樹木的縫隙中看向朗朗星空,腦海里陷入沉思:自己平靜的生活已經(jīng)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打亂,現(xiàn)在想回到以前那種生活已經(jīng)不可能了,除非有強大的武力做支持,而自己武力強大了,又一定會吸引一些更強大的存在,畢竟自己的設(shè)定就是在歡好時獻上自己的全部……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要么打遍天下無敵手,要么找個人獻上肉體……以前我自己還好,現(xiàn)在又有了小猴子,自己不能修煉,小猴子也一定會有影響……
而且,現(xiàn)在自己相當于化學(xué)閹割后的產(chǎn)物,空有寶山而不得,好容易來到了一個合法嫖娼的世界……難道自己要憋一輩子?白弘嘆口氣,自己這是照的什么孽??!現(xiàn)在唯一的好消息是,目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對著小猴道:“不如咱們找一個強大宗門投靠,即能學(xué)習(xí)仙家法術(shù),強大自己,有又安全保障。”
“!”小猴懶洋洋的躺在白弘懷里,傳來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好,那我們就就近找一個強大宗門。”
“!”
………………
一人一猴沉默,白弘一只手抱著小猴,一只手幫小猴撓癢,小猴閉著眼睛享受。
“對了,是不該幫你起個名字?!?p> “……?”
“人人都有名字呀,比如我叫白弘?!?p> “……!”
“叫你悟空好不好…”白弘的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頭戴紫金冠,身披黃金甲,手執(zhí)如意金箍棒,一個尖嘴猴腮的人物形象。
“!”小猴終于睜開眼睛,白弘的視角里,小猴的眼眸里倒印著星辰。
“你很喜歡?就是不知道這個名字有沒有版權(quán)保護…。”
是夜,白弘抱著小猴,守著火堆,周圍一片漆黑。
……………………
第二天一早,一人一猴繼續(xù)向前出發(fā),白弘不認識路,甚至連自己,連十萬大山本身的方位在哪都不知道。只是冥冥中自有一種感應(yīng),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從這邊走。而前幾天他和歐陽修德進山時候是由南向北,現(xiàn)在走的應(yīng)該是稍稍偏一點西南,大方向上沒錯,白弘就聽之任之,隨著感覺走了。
五天后,艷陽高照,白弘走在樹底的陰影里,病懨懨,無精打采。悟空正蹲坐在白弘肩膀,一人一獸,還正為中午的飯轍發(fā)愁。迎面就遇上了一個人,一個漂亮姑娘,準確的說,一個正在逃命的漂亮姑娘。
遠遠的,就聽那姑娘在喊,“跑,快跑??!”
“?”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
“跑!跑跑跑!”姑娘腳下不停,雙手亂揮,經(jīng)過白弘身邊時,白弘聞到一股汗香味蕩過,這幾天深山老林,不見人影,身心俱疲,這一陣香風(fēng),簡直吹進了白弘心里,吹得白弘雙眼迷離,哪還顧得漂亮姑娘說了什么。
而不遠處,一道因為高速蕩起的灰塵,伴隨著垂花折木的“咔嚓”聲,由遠及近,奔騰而來,走的近了,才從密林與山石的縫隙中發(fā)現(xiàn)是一只箭豬奔來。
終于,危機感又起,一陣心悸的感覺總于把白弘喚醒,看看飛馳而來的箭豬,又轉(zhuǎn)頭看看漂亮姑娘的背影,懵了“這踏馬什么跟什么…”
跑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這種情況下,要么跑過箭豬,要么跑過那個漂亮姑娘,以白弘的噸位和體型,哪一個他都不行。還好,關(guān)鍵時刻,小猴動了……
只見悟空一躍而下,不等落地,身形已經(jīng)變換,一只與白弘等高,卻比白弘還壯的大黑猩猩出現(xiàn)在白弘身前,捶胸頓足,發(fā)出一陣嘶吼,向著箭豬沖去。
只見悟空幻化的黑猩猩四肢著地,似跑似蹦,眼看快要相撞的時候,上身前伏,左肩前頂,兩足后抵,肌肉緊繃,想以肩膀硬抗箭豬。
“嗵!”的一聲悶響,兩獸相撞,還伴隨著箭豬身上剛鬃透體而入的“噗噗”聲,悟空肩胛處彪出幾縷血花。
箭豬前沖之勢不止,畢竟它速度太快了,而悟空抵在地上的雙腳在地上摩擦,竟然帶起一塊塊草皮,堪堪在白弘身前停住。
一停穩(wěn),悟空就掄起右拳,避開尖刺,一拳打在箭豬腹部,箭豬劇痛之下,不由得蜷縮身體,而悟空右手抓住住箭豬沒有尖刺的后蹄,嘴里發(fā)出劇痛的嘶吼,竟然生生的將扎在肩膀的尖刺拔出,又對著蜷縮在地上箭豬嘶吼一聲,腥風(fēng)吹動了箭豬臉上的絨毛……
不等箭豬從劇痛中反應(yīng)過來,又抓起后蹄,把箭豬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后掄在樹上,背部尖刺穿過大樹,將它釘在樹上。這時的箭豬,就是悟空案板上的魚,看著箭豬暴露出的柔軟的腹部,悟空后退幾步,助跑,加速,以橄欖球員破防達陣的標準姿勢撞上箭豬腹部,可憐的箭豬,隨背后的大樹,被撞成兩節(jié)。悟空用單臂捶胸,再次發(fā)出勝利的嘶吼。
反觀白弘,戰(zhàn)斗結(jié)束才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zhàn)中回過神來,他站在原地就沒動過,一腦門子汗……上前查看悟空傷勢。
跑出去好遠的漂亮姑娘早就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動靜,一直在遠處關(guān)注著戰(zhàn)斗場面,結(jié)束了,才擦著額頭慢悠悠的溜達過來。
白弘從悟空那里得知傷勢無礙,便將悟空收回小臂修養(yǎng),而溜達過來的姑娘,剛好看見這一幕。
“多謝公子,剛才是你的血寵嗎?你剛才寸步不讓的背影好帥哦!一開始我還擔(dān)心你呢。”
“額…這沒什么,我只是擔(dān)心我的血寵,離近點兒好幫它……”
“哦,我叫關(guān)陽,劍宗弟子,你是哪個宗的?”
“哦,我叫白弘,馭獸宗弟子,不過被師傅逐出宗門了?!卑缀肴隽藗€謊。
“哇哇哇,你不是那個一百零八竅吧?”
“嗯?”
“是那個和你睡覺就能得到上等靈根的白弘嗎?”
“……你怎么知道的”
“這兩天附近宗門都在談?wù)撨@個事情呀。”
“誤傳,誤傳!不是的!”白弘大驚。
“放心啦,我對你沒興趣,我也是上等靈根?!苯器锏囊恍Γ值溃骸安贿^為什么和你睡覺就能得到上等靈根?”
“都說了不是,關(guān)姑娘你忙,我先走了!”白弘轉(zhuǎn)身就走。
“哎呀,現(xiàn)在十萬大山怕你是出不去了”關(guān)陽扎一個馬尾,若無其事的把玩頭發(fā),悠悠說道。
白弘又回來,“額,請姑娘明示!”
“明示什么,明擺著啊,有人想得你的靈根唄,明里暗里的有不少人盯著呢?!?p>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救了我,我不會騙你的了啦,這幾天就你這個事情還算有意思。你還沒說為什么和你睡覺就能得到你的靈根?!?p> 白弘有一種直覺,這姑娘說的怕是真的,這幾天他越往前走,越覺得心緒不寧,現(xiàn)在讓這關(guān)陽這么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關(guān)姑娘不要再問了?!卑缀牍肮笆?,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走到被悟空打成兩節(jié)的箭豬尸體旁,嘆了口氣,扛起箭豬后半截尸體,轉(zhuǎn)身往十萬大山深處走去。既然出不去,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再想想辦法吧。
“喂,你去哪?!标P(guān)陽跟上。
“既然出不去,就找個地方躲躲?!卑缀氍F(xiàn)在無心欣賞漂亮姑娘,連對方近在咫尺的撩人體香,也顧不得品評。
“這你得躲到什么時候,不如跟我走吧?!?p> “……你剛還說你對我沒興趣!”白弘快哭了。
“我是沒有呀,不過我爹肯定有!”
白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