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妖王也定然是悔不當初,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谷底尋找她?!鼻S說道。
“就算是后悔,也終究是回不到初遇時候心里眼里只有知語的時候了,一切終究是一場夢。也許,上位者和我們這些妖族的命運是注定沒有緣分的?!绷髂暾f道。
屈躍扯過流年的身子,手握住對方的肩膀,眼里滿是緊張,怕是對方說出什么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雖然你出身妖族,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得仙骨,和他們的命運自然是不一樣的。況且在我心里,你,始終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p> 流年看著對方那眼睛里的真摯,她自然是知道眼前人和妖王是不一樣的,他不是心血來潮,反而經(jīng)年都在等待自己;他不在乎位高權(quán)重,不在乎堯光一山之長的權(quán)利,不在乎高高在上天帝之子的身份,到人間來找自己。
“我知道,你自然是和妖王不一樣的,所以,我才決定和你在一起,你以為就憑你這俊美的相貌,就能把女孩子的芳心俘獲?”
屈躍看著對方眼睛里的戲謔,他知道流年的性情,一旦和對方開玩笑了,那肯定是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了,他眼睛里也重拾了輕松。
流年握住肩膀上的大手道:“你放心,我們既然在一起了,我就絕對不會輕言說放棄,我不是那矯情的人,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說要離開我,我肯定當面質(zhì)問你是什么原因,絕對會要個結(jié)果。”
“不會有這么一天的?!?p> 流年拂下那肩膀上的大手道:“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也是個認清現(xiàn)實的人?!绷髂贽D(zhuǎn)過身,不去看對方緊盯自己的眼神,“我是有始有終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想要轉(zhuǎn)身說再見,我定是要問個所以然,聽到你親口說一聲不要我的話,再消失在你的世界。”
屈躍上前去轉(zhuǎn)過流年的身子道:“看來我給你的安全感還是不夠,我雖然不知道未來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此生,來世,我都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你,是我認定的唯一?!?p> 流年露出會心的微笑。
“你也是我認定的唯一?!眱扇讼嘁暥Α?p> 不知道未來眼前人會不會回到天族繼承大位,不知道天帝會不會容得下自己的出身,但是那又怎么樣,只要他和自己都認定對方,就算未來面臨再多的不認可,她都有勇氣繼續(xù)走下去。
屈躍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動聽的話,內(nèi)心也是盛開了花朵般的開心愉悅。他手下一個翻轉(zhuǎn),周圍的花瓣隨著手指翻轉(zhuǎn)的力量旋轉(zhuǎn),各色花瓣組成了五彩祥云的形狀,在二人腳下流轉(zhuǎn)徘徊。
“在這谷底待久了怕是會濕氣入體,你可愿登上這彩云花團隨我上去?”屈躍問道。
“嗯,勉強尚可?!绷髂隊钏泼銥槠潆y地答應(yīng)。
屈躍扶著流年的手腕,踏上那由花瓣鋪成的軟綿綿的彩云,自己也隨后踏上,二人攜手飄然而去。
谷底的一朵花無風(fēng)自起,朝露從花瓣之上流下,仿佛是流下的淚水滴落到那沃土之上。
雕梁畫棟的房間之內(nèi),流年吃過了午飯就開始打瞌睡,小卓這丫頭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自己一人在這房內(nèi)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解悶。
“聽父王說,妖族中最懶的就是小豬了,我這吃了困,困了想睡覺的表現(xiàn),絕對就是小母豬無疑了?!绷髂晔治嬷旌糁鴼獾卣f道。
一定是天氣逐漸轉(zhuǎn)暖,才讓自己小母豬的特性暴露無疑,流年索性趴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緊緊關(guān)閉的房門被打開,一只腳試探性地邁進來,緊接著一只纖纖玉手扒著房門,整個身子慢慢探了進來,待看到床上那人已經(jīng)睡熟,方才大大方方地走進來。
此人一身妖族人的裝扮,頭上有一撮白色的毛發(fā),她黑色的布襟遮面,一雙凌厲的眼睛精準無疑地看向床上的人,緊接著躡手躡腳地邁步走到床邊。
“你在這下屆逍遙度日,想必骨子里還是想念你那經(jīng)年未見的妹妹吧,今天,我就好好讓你們見上一見?!?p> 熟悉的聲音發(fā)出,正是那瑾瑜無疑。瑾瑜雙手織印,口中念了一個幻咒,隨后將那咒印推向床上熟睡的人。
四面都是牢房,銅墻鐵柱環(huán)繞,雖然沒有雨水漏進來,但是潮意卻充斥著整個牢房,地面上堅硬的石板路冒著細密的水珠。一雙穿著牡丹金線繡花的鞋踩在這細密的水珠之上,這腳步帶著小心翼翼和探究。
此人正是流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還在床上美美地睡大覺,現(xiàn)在卻來到了這陰森潮濕的牢房里。既然來到這個地方,那肯定是要逛一下的,她長這么大,連自家族里的牢房都沒有看過,聽父王說那四面都是石頭,沒什么可看的。
看這牢內(nèi)的場景,顯然不是石頭作為主體,肯定不是自家族里的,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自己有對別人家的牢房有興趣的怪癖?
越往前走,牢房深處那厚重的呼吸聲傳來,這聲音更像是呻吟,在忍受著身上的劇痛,流年不自覺地向前走去,冥冥中,仿佛是有種想要去探索和尋知的欲望。
入目的是蓬頭垢面的一個人,分不清是男是女,這人被吊在十字木架上,頭顱歪斜,雙眼緊閉,仿佛已經(jīng)睡著,周身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血染得透出了大片的紅色,若不是那粗重的呼吸聲,流年怕是以為這人早已經(jīng)駕鶴西去。
流年忍不住想要去探究這個人的狀況,她刻意邁著加重的腳步聲走過去,想要對方知道有人來了。對面那人仿佛毫無察覺,不動一絲一毫。
突然牢內(nèi)白光乍現(xiàn),流年用長袖遮住自己的雙眼,在這陰暗的地牢中讓她難免不能適應(yīng)這突然出現(xiàn)的強光。那強光出現(xiàn)了一瞬,又逐漸黯淡下去,刺目的感覺漸去,她勉強睜開雙目,便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白色屏障嚇得一個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