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躍和流年離開了宮辰閣,漫步在街道上。
流年看著道路兩邊的小攤道:“屈躍,天上是沒有集市,宴會也是寥寥無幾的吧,那天上的人豈不是都很寂寞無聊?”
屈躍走在街道上,目不轉睛,周圍那琳瑯滿目,絲毫沒有吸引到他的目光。
“天上誅仙,各司其職,使命就是為了守護各界而存在,不會被那些紛擾繁雜的東西擾亂心境。”
“能把人間百姓的娛樂方式認為是擾亂心靜,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我吧,就是覺得天上那些人大都是活了很久的老神仙,天天見面,肯定覺得沒什么新意,再加上又不允許娛樂活動,這豈不是扼殺了很多老神仙的樂趣,說不定會落得個抑郁孤僻的毛病,那做起事情來,就會容易偏激,極有可能影響和諧和引起內亂吶。”流年說道。
“摒棄雜念,心境空靈是天上諸仙,諸神飛升的時候必須要經歷的,修煉最重要的是堅守本心,無論是人是妖,是仙是神,只要心存善念,都不會走歪了去?!?p> 流年道:“你們修煉者不都講究大道無形嘛,一邊嘴上說著無形,還給自己規(guī)定那么多的條條框框,真的是搞不懂你們?!?p> “你這丫頭,剛有仙骨沒多久,就開始評論起老神仙來了,你這話我聽聽便罷了,要是被天上那些人聽到,少不得要受一頓罰?!鼻S苦笑道。
“資歷老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對與錯也從來不是以年齡作為判斷標準,你又怎么知道,我說的不是對的?”
屈躍看著流年那認真發(fā)問的表情道:“可你忽略了無論是在哪里,都有等級品階的劃分,就拿人間來說,地位高的人說的話就是比下位者有分量,他們掌握的權利,物力,人力都是很多人比不了的,在這天上亦如此?!?p> 流年嗚呼哀哉的“啊”了一聲道:“這該死的事實,這樣來看我隨你去天上,還不一定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就我這嘴巴子,如果一不小心惹怒了哪個厲害的人物,說不定就會被人記恨一輩子,真的是給自己帶來了麻煩事??!”
屈躍道:“你是反悔想回去了?”其實流年回去也未嘗不是一個遠離是非的好方法,如果這是她的選擇,他自然也是會和她做出一樣的選擇。
流年不假思索地道:“誰說我想回去?好不容易從家里出來,準備見識一下天宮是怎樣的地方,我這樣回去豈不是給父王母后丟臉?”
想不到流年這樣在乎臉面,屈躍狀似同意地點點頭。
流年:“我這不是抱著你這棵大樹么,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后你可要多多關照我?。 ?p> 屈躍佯裝嫌棄地看了眼流年道:“我什么時候成為大樹了?”此時二人正走到林蔭小道,周圍寂靜的只能聽到鳥叫聲。
“只要是你照著我,你可以是暖洋洋的陽光,可以是遮風擋雨的油傘,也可以是甘甜可口的瓊漿,你是什么都可以?!?p> 屈躍停下前行的腳步,逼近流年道:“暖洋洋,遮風擋雨,甘甜可口?”
流年被那逐步逼近的人嚇傻了,她步步后退,直到后背傳來硬實大樹的觸感,終究是退無可退。
“確實這詞兒用得有些不好哈!”
屈躍已經樂開了花,說道:“不,你用的很好?!?p> “好久不見白鏡了,這次我們應該可以見到他。”
屈躍:“怎么,你想他了?”
“怎么,你吃醋了?”
屈躍:“我還不至于這么小氣?!?p> “是嗎?我腦袋里裝下的男性可多了,可是數也數不過來,你要是這般就吃醋了,那以后恐怕就要成為醋缸子了。”
屈躍:“看來以前的你還是太閑了,有空給我好好修煉,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p> “你限制不了我的人身自由。”
屈躍:“如果你仗著我不舍得限制你的自由來讓我泡在醋罐子里,保不準我到天宮之后給你尋個苦差事,讓你無暇分身,看你還怎么想那些有的沒的?!?p> “天上能有什么苦差事,天上那些人不吃東西也餓不著,不喝東西也渴不了,做苦力還能借助仙術,能有多苦的差事?”
屈躍:“雖然都有仙力,但也保不準有用盡的時候,仙力耗盡,仙元受損的神仙無獨有偶?!?p> “還以為仙人都是萬能的,你這么說倒讓我覺得修仙也沒那么好了,人類還有成為一抔土的可能性,這仙人如果搞不好,魂飛煙滅,連一抔土的影子都找不到?!?p> 屈躍:“所以啊,你好好地想辦法提升自己的修為,別一天天地想著靠著哪顆大樹乘涼,你自己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大樹,又為什么要靠別人呢?”
“我這不是有現成的樹可以靠嘛,舍近求遠的活兒我一向是很少做的?!?p> 屈躍:“任何大樹都有倒下的那一天,但是自己這棵大樹卻可以護自己一生。”
“你說得甚是有理,無論如何,你這棵樹現下是一定得護著我的,我是賴上你了,你甩也甩不掉。”
屈躍:“你這黏人的功夫倒是漲了不少。”
“我只黏對我好的人?!?p> 流年說完,屈躍心下波動,心中樂開了花,就連腳下的仙劍,都飛馳得越發(fā)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