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終的決定

　　晚上，志強接到了柳丹打來的電話：“志強，今天你們跟學(xué)校校長聊的怎么樣，校長和那個蒲老師，到底是什么想法，現(xiàn)在有什么困難嗎？”

　　聽著柳丹的語氣里，怕是來者不善，從學(xué)校出來之后，志強隱約的就有一種不祥之感，他總感覺到這個事情，怕是沒有那么簡單，果然不出他所料，柳丹的這個電話，正是打中了他的七寸：“丹姐，校長和蒲老師，明確表示要做，但是他們的錢肯定還是以做科飛的項目為準的，學(xué)校也想了很多辦法幫我們找錢，最后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做兩個班的智慧課堂，加上集體備課和教師培訓(xùn)，科飛那邊做四個班的智慧課堂，還有其他的項目。”

　　“那不行，肯定不行，我剛剛跟交付那邊的老大老胡打完電話，討論了一下，如果這樣做的話，風(fēng)險太大了，兩個班的智慧課堂，交付那邊不會派項目經(jīng)理駐場的，這個成本太高。如果不派交付過去，那兩個班肯定用不起來，常態(tài)化使用想都別想，最后就是沒有任何效果，這不是自找沒趣嗎，收了學(xué)校幾十萬，項目交付不好，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嗎？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公司也承擔不起?！?p>　　“但丹姐，目前來說，也只有這樣做，否則，兩個班的智慧課堂，我們也做不成了。”志強知道，兩個班已經(jīng)是學(xué)校在竭盡全力的想跟未來教育，他們不缺智慧課堂的項目，他們真正要的，是教師培訓(xùn)項目，而如果不給兩個班的智慧課堂，教師培訓(xùn)，未來教育是不會跟學(xué)校合作的，志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學(xué)校的真實想法和需求，都一一的跟柳丹講明白了。

　　柳丹有些氣急敗壞了：“客戶的需求，需要我們?nèi)ヒ龑?dǎo)，而不是我們自己就覺得是一堆的問題，一個學(xué)校，用兩個公司的兩套系統(tǒng)，想什么呢？想都不要想，這絕對不可能，你跟學(xué)校去說，要么，智慧課堂全部交給我們做，要么，就一個也別做，一個學(xué)校兩套系統(tǒng)的這個辦法，虧得學(xué)校想的出來，咱們今年思源學(xué)校有很多項目，不差他這一個，要么做，要么別做，其他的不可能。”

　　見柳丹已經(jīng)把話說死，志強也無可奈何，今天下午，已經(jīng)明明跟學(xué)校說好了，兩個班的智慧課堂試點，而如今，自己卻要跟學(xué)校說要么全做，要么不做，這出爾反爾的事情，真的是令志強感到頭疼，做銷售真不容易，在哪里都要求爺爺告奶奶，在客戶面前要求著人家給點項目做，在公司面前又要要政策和資源支持，他媽的，干點項目真難。

　　“你再去做作商務(wù)關(guān)系，科飛集團畢竟這個項目運作很久了，我們不是能輕易就切進去的?！绷ひ仓溃@種后來者居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做，但她作為領(lǐng)導(dǎo)，必須從全局考慮，從公司利益角度考慮，縱使有千萬般的困難，也得讓下面的銷售自己想辦法，要不然，跑跑腿就能辦成的事情，那還要你銷售有什么用：“你明天再約校長和那個蒲老師吃飯，能約明天中午就約中午，這樣你們下午就可以回河南了，河南的項目不還有一堆嗎，飯桌上繼續(xù)做他們的工作，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了吧，也得讓學(xué)校清楚，還是那句話，要做就全做，要么就不做，態(tài)度表達清楚，決定讓學(xué)校自己拿?！?p>　　“好的，丹姐！”志強無奈的擠出了這幾個字，看來，這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惡人，還得讓他去做。

　　“你那邊怎么樣了，之前跑過的汝陽思源，宜陽思源，這幾天都還在跟進嗎？你那邊項目這么多，要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有價值的事情上，定安仙溝這個事情，不要耗費自己太多的時間?！?p>　　“都還在聯(lián)系，汝陽思源學(xué)校的校長知道我來海南出差了，還讓我?guī)退麕c水果回去，我還正想問您一下，這買水果的錢，能不能算作做商務(wù)關(guān)系，走公司的帳?！?p>　　柳丹想了想：“買多少水果？”

　　“校長讓我買兩箱芒果，給他郵寄過去?！?p>　　“才兩箱水果，你到時候開個票，回頭報了吧，這個校長可真會挑時候，我看就不要郵寄了吧，你跟海澤兩個人，一人一箱，直接帶回來不就得了，要給公司節(jié)省成本?！彪m說公司不差這幾百塊的郵費，但柳丹必須得克制銷售們的花銷，銷售們本來就借著可以報銷的名義花錢大手大腳，志強剛剛?cè)肼殻米屗霉?jié)約，要不然這個口子開了，那以后豈不是個無底洞。

　　“好的，丹姐！”志強雖然嘴上答應(yīng)著，可心底里卻不這么想，一人拎著一箱水果登機，來來回回的不嫌麻煩？公司不給報郵費，大不了這個郵費我自己出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盡量不要給自己增加麻煩。

　　“其他的呢，你明天跟學(xué)校校長吃完飯，就回河南吧，不是還有伊川思源和商城思源嗎，盡快跑起來吧，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些不靠譜的事情上。”

　　志強連忙點頭，雖說領(lǐng)導(dǎo)想的事情，他都已經(jīng)想到并安排好了，但還要裝作謙卑功遜的態(tài)度：“好的，丹姐，我明天，我下周都安排好了，周一開始跑?！睊炝穗娫?，志強嘆了口氣，不知道明天該怎么和學(xué)校的校長還有蒲老師說，難不成就直接跟人家說，你愛做就做，不做就拉到？

　　做人真他媽的累，累心。

　　4月的海南，夜晚的空氣里夾雜著悶熱和潮濕，攪得志強一會坐在床上，一會又下床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煙一根接著一根，所說自己坐臥不安，但事情卻依舊要做，他苦思冥想了一番，編輯了一段消息分別給芬校長和蒲老師發(fā)了過去，他必須把這個現(xiàn)實和領(lǐng)導(dǎo)的決定告訴校長和蒲老師，盡管下午的時候，跟校長和蒲老師聊的歡天喜地，萬事大吉。但不知道這個消息發(fā)過去之后，校長和蒲老師該做如何的反應(yīng)？這個項目會不會因此而徹底的廢掉，帶著種種焦慮和不安，志強在長夜里難以入眠。

　　與此同時難以入眠的還有隔壁房間的江海澤，他倒是沒有志強想的那么多，只是海南的氣候他不太喜歡，酒店的房間里是一股發(fā)霉的潮濕味道，并且夾雜著一股悶熱，他討厭這個味道，打開空調(diào)吹些冷氣，卻并改變不了屋子里空氣的味道，人們都喜歡面朝大海的生活，但江海澤卻并不喜歡海南，不喜歡這里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