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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

隔紗相吻

重生后我嫁給了白月光 泠泠青衫 2016 2021-03-11 19:47:24

  裴無衣死死地抓住橫梁,卻還是有些脫力,身子被顛得七上八下的。胃中的酸水隨之翻涌著,讓她特別想吐。

  風(fēng)掀起車簾一角,露出個熟悉的身影來。裴無衣雖未戴幕籬蒙著面紗,但前方阿蔓的聲音也傳過來了——

  “女郎!女郎您堅持住啊,婢子就來救您了!”

  白及和空青面面相覷,白及對裴無衣還是有些欣賞之意的。在自家郎君手中敗了一子的人可不多見,更何況她還是位女郎。

  再說了,謝岑與裴儉達成了協(xié)議。裴無衣是裴儉備為寵愛的幼女,如若相救,必定是利大于弊的。

  “郎君,那人好像是裴四娘?!卑准鞍底杂U了眼謝岑的神色,見他還是那般溫潤從容的模樣,大著膽子問了句。

  “咱們同裴使君也算是盟友,如此……救還是不救?”

  救……還是不救?

  謝岑眸光暗了暗,去看白及,“你認為如何呢?”

  聽見郎君如此問,白及心下一個咯噔。完了完了,是他不該妄加推測的。他本以為郎君會出手相救的,怎么……聽這口氣,像是要袖手旁觀了?

  他求助地看向空青,空青對他搖搖頭,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怪你多嘴!

  白及暗罵了一聲自己,真想時間倒流回方才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啊。他試探地開口:“不如……屬下以為,不如……不……”

  “他人生死與我何干。”卻見謝岑話鋒一轉(zhuǎn),“既是同裴使君如此,那便不可袖手旁觀?!?p>  他微微笑了笑,眉目溫潤從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馬車這時候已經(jīng)從他們面前沖過去了,白及和空青分別上前去追,謝岑則緊跟其后。

  “主子,您先去救人,屬下去拉馬——”

  空青跳上馬背,拉住韁繩把馬使勁往左邊拽。左邊是入密林的方向,而前方卻是臨近山崖的道路。

  馬兒嘶叫一聲,雙蹄抬起后重重落下,順他的心意往左邊去了??偹闶钦{(diào)轉(zhuǎn)了方向,空青稍稍松了口氣。

  不料馬兒覺察到背上有人,射入馬身上的暗器有令它發(fā)狂的毒素。劇痛之下它不顧自己還被空青拉著,直接往前狂奔沖了出去。

  空青差點被顛了下去,車輪又碾過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巨大的阻力顛得他脫了韁繩的手,從馬上滾落地面。

  而后趕來的白及連忙去探查他的情況。

  馬車那邊,下面是一道深溝,對面卻是密林平地。裴無衣本就不會武,素來又身嬌體貴的。這下力氣用盡,就無力地松了雙手,而后直接就被顛了出去。

  馬兒跳躍跨過深溝到達對面,裴無衣卻要從半空中掉入深溝里。

  見狀,剛趕過來的謝岑跳過去接下了裴無衣,不料坡太陡雙雙就滾了下去。

  這時候白及扶著空青已經(jīng)過來了,見自家郎君攬著裴家女郎雙雙從山坡滾下深溝,眉心就一跳。

  被攬在懷里的裴無衣一怔。

  謝岑懷中清雅馥郁的墨蘭香又成片成片地向她涌來,同記憶里她從杏花樹上跌落接住她的人香氣重合。

  她的眼眸顫了顫,“你……是?”

  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見對方光潔白皙的下顎。

  裴無衣很不習(xí)慣被人攬在懷里,剛想稍稍推開謝岑一點,卻被對方攬得更緊了。

  “別動。”從胸腔中震動出來的聲音低沉溫潤,裴無衣被他攬在懷里,格外的清晰和撩人。

  “……”她看不清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誰,只覺得這人的聲音莫名的熟悉。

  攬著她的人補了一句:“山坡上有枯枝和碎石。”

  言簡意賅,裴無衣聽懂了。于是她便暗自忍耐著內(nèi)心的抗拒,腦中卻在思索這人到底是誰。

  一路滾下去,謝岑用后背替她擋了枯枝和碎石。而后直接就滾進了山坡下的溝底,幸而溝底是一處綠草如茵的草地。

  地面很柔軟,謝岑墊在下面,裴無衣壓在上面。

  隔著朦朧的面紗,裴無衣的唇同謝岑的唇吻上。

  微涼卻柔軟的觸感在兩人的感官里蔓延。一瞬間,只覺風(fēng)止樹靜,連呼吸都是克制的。

  四目相對間,裴無衣瞪大了雙眼,向來平靜淡漠的神情有了絲絲裂痕。

  “……”

  謝岑亦是。眼前的女郎其實眼睛很美,只是平日里被眉目間的淡漠所遮掩忽視了。

  她的眼眸如同琉璃映月,天上的月光都被揉碎融合在了里面。眼尾微微下垂,帶著清冷的溫柔。

  卻見裴無衣似是回神,陡然往旁邊一翻,順勢就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因為毫發(fā)無傷,她動作利落迅速地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謝岑可就沒那個好運了。

  他護著裴無衣一路了,身上衣衫早已被枯枝劃破了幾處。雖如此,卻絲毫不見狼狽。少年郎君著黑衫氣勢內(nèi)斂凜然,眉目不似從前見過的溫潤。

  是謝家七郎謝謹之!

  隨著他往旁邊的挪動,只見草地上洇開了一小團鮮血。

  裴無衣眉目微動,畢竟是救命恩人,猶豫了片刻也就走到了謝岑面前伸出了手——

  “可要我拉你起來?”

  沒錯,是拉不是扶。

  語氣也平靜得很,仿佛剛才的一出從未發(fā)生過似的。

  謝岑眸光閃了閃,聽明白了裴無衣的意思。他其實并不需要旁人的幫扶,卻不知為何今日鬼迷心竅般向她伸出了手。

  一個皓腕凝霜雪,一個膚白如玉鑄。

  他很君子地握住了裴無衣的手腕,而沒有去握她的手。微微借著力,從地上起身。

  他將衣袖和身上的草葉撣盡,微微一笑,眉目溫潤從容,仿佛一身凜然氣息不再,還是那個世人眼中光風(fēng)霽月的謝七郎。

  “多謝。”

  “……”

  正當(dāng)裴無衣有些尷尬不知說什么好時,又從上面跳下一人來。

  白及一臉如釋重負地看向謝岑:“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責(zé)罰!”

  “無妨?!币娭x岑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到白及身上去了,裴無衣微微松了一口氣。

  “主子,空青在上面侯著,等著您上去呢?!卑准皩χx岑道。他又看向裴無衣,說:“裴女郎的婢女也快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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