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梁紅玉
“我以為須得弄清楚方臘究竟是否明教教徒,若真是明教重要人物,冒然下手,恐生大變啊。”梅執(zhí)禮老成持重,如今明教勢力遍及江南,連讀書人與下層官兵都有波及,若方臘真是明教重要人物,冒然下手,走漏了風(fēng)聲,無疑是捅了馬蜂窩。
袁松輝深以為然,說道:“萬安鎮(zhèn)碣村一帶山高林密,深谷幽長,山間洞穴廣連密布,據(jù)當(dāng)?shù)厝苏f,可藏百萬雄兵,許是夸張,然其間洞穴廣密,可見一斑。若無周詳布置,一擊而成,一旦被他逃脫,再要找到他就難了?!?p> 徐衡臉色凝重,緩緩說道:“臨行前官家交待,江南安,則天下固。江南,尤其是兩浙之地,為國家財力之根本,穩(wěn)定壓倒一切。但,若是明教要反,遲反不如早反,不要害怕明教會反,反了滅了他就是,只是有一條,杭州不能有失,所以我先來了杭州,官家的意思,軍器監(jiān)東南火作火藥作的火藥火箭火炮優(yōu)先用于杭州城防,另以武寧軍第一軍合廂軍防御杭州。第二軍開赴蘇州,待解除朱沖家的私人衛(wèi)隊武裝后,分別開往各州,以應(yīng)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動亂。第三軍隨鎮(zhèn)撫司秘密前往睦州青溪,圍捕方臘及其家人與親信之人?!?p> “朱沖?”梅執(zhí)禮皺眉道:“他們父子可是太師的人?!?p> 徐衡笑道:“朱沖父子這些年借著討好官家的名義,橫征暴斂,早已民憤極大。便是太師,也不好保他們。為了順利抓捕方臘,官家交待:明誅朱沖父子以收民心,減半百姓賦稅以寬民用,秘除方臘其人以絕民變?!?p> 梁忠一直未曾言語,此際才凝聲問道:“明教在江南日久,官府向不禁止,為何官家會這么忌憚方臘這個尋常百姓?他為何這么篤定方臘日后會反?”
徐衡看了粱忠一眼,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就不用去關(guān)心才好?!?p> 粱忠臉色一變,趕緊告罪,說道:“末將一時好奇失言,請徐大人恕罪?!?p> 徐衡笑了笑,說道:“知道為什么官家會讓你來做個軍帥嗎?官家說你生了個好女兒啊?!?p> 粱忠臉色再變,苦著臉說道:“末將只有一個女兒,小名紅玉,今年還未滿六歲,末將斗膽問一句,不知官家從何而知?”
徐衡見他這樣,知道他想岔了,笑道:“官家可沒其他意思,只是偶爾說起將來會賜你女兒一樁好姻緣。”
這便是告訴粱忠,粱紅玉的婚事不由他夫妻二人做主,而是得等官家賜婚了。
“別看我,其實我們這些官家身邊的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當(dāng)初我與武都指揮使費了不少功夫才查找到你女兒。”徐衡看粱忠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趕緊說道。
說心里話,初任皇城司提舉時,官家便讓自己尋找?guī)讉€人的蹤跡,方臘是一個,粱紅玉也是一個。他也丈二摸不著頭腦,這些人年齡籍貫相差太大,也捉摸不到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官家也從未解釋過。
對于方臘,徐衡在深入了解后,多少有些猜測。他自然猜不到趙佶是知道歷史會向何處去,知道方臘會為禍巨大,一場起義基本摧毀了江南財賦重地的基礎(chǔ)。卻隱隱從官家擔(dān)憂方臘是明教教主的身份,而猜出可能與太師有關(guān)。
江南明教自福建傳入之后,在兩浙發(fā)展迅速之時,太師那時正在杭州。而且,明教經(jīng)義收列入道藏,太師正為相。
至于粱紅玉,他想破了腦袋也無從猜測。
“好了,官家思慮周全,三管齊下,顯然對這個方臘十分看重,其他事以后再閑聊,還是趕緊想辦法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抓住方臘吧?!泵穲?zhí)禮聽了二人說了半天,聽得亦是一頭霧水,看了梁忠一眼,打斷了二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