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張燈結彩,因為明日就是伍家大公子伍圭的誕辰。
白青再次提著一個食盒,走到了地牢的門口。家丁沒有阻攔,只是在白青進入地牢之后。小聲議論道:“夫人今天又發(fā)善心了,這小子的命真好?!?p> 看到食盒中的烤鵝,口水從喉嚨滾下。
看著金黃的肥大的燒鵝,段伍不敢相信。試探地問著:“這些都是給我吃的?”
白青用寵溺的眼神看著段伍,微微點頭。意思是說,這些都是他的。一把扯下金黃的鵝腿,胡亂地吞咽著。一邊吃,段伍一邊說:“香,好吃?!?p> 沒用多時,一個大大的鵝腿便被吃下。接著是第二個鵝腿,就在第二個鵝腿被撕扯下的時候,段伍停住了動作。他看看鵝腿,想了一下。將鵝腿遞給了伍家夫人,說到:“這個給你吃吧?”
白青搖搖頭,說到:“我不吃肉的,你吃吧?!?p> “不吃肉,真是奇怪。”段伍自顧自地吃著。
白青則看著渾身是傷的青年,內心有些酸楚。關心地問道:“他們打你,很疼吧?”
嘴里嚼著鵝肉,話語從鵝肉的縫隙中噴出?!爱敃r很疼,不過睡一覺就好了,也就不疼了。反正被打的多了,也就習慣了?!?p> 聽到此話,白青更是心酸。問道:“你媽媽總打你嗎?”
“我媽對我可好了,從來不打我,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p> “那你可要好好孝順她呀!”白青隨意地聊著。
聽到此話,段伍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動作,將剩下的半個鵝腿扔到了食盒里。
看到段伍這樣的動作,白青忙問:“怎么?鵝不好吃嗎?”
用衣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段伍坐在地上。白青沒去打擾,也坐到了地上,看著這個青年的神情變化。
安靜了許久,青年開口?!八懒?,她們都死了?!?p> 聽到這話白青一怔,有些不解的反問:“誰死了?你爸爸和你的媽媽嗎?”
“媽、鳳鳳、石頭、賈叔賈嬸,他們都死了?!倍挝檫煅实卣f到。
就在段伍陷入悲傷的時候,一只溫柔地手,握住了他的手。段伍感覺到了溫暖,那是與媽媽很類似的溫暖。
段伍將手向后收了收,看著白青的面龐。不知怎么,竟有些熟悉。白青的手漸漸地開始顫抖,因為在她手掌之下的手,居然只有四根手指。
一雙白玉般的手,捧起段伍的右手。問到:“孩兒,你這……”
安靜,異常的安靜。
突然段伍好像炸了一樣,立即向后跳起身,指著白青罵道:“好啊,差點著了你們的道兒。你們伍家這紅白臉唱的好呀!家主打,夫人救。就是為了套我的話是不是?快,把你們這些虛偽的東西拿走,老子不稀罕,快滾。老子就是餓死,也不吃你們的東西。”
說著話,就欲用腳去踢那個食盒。可是腳伸出一半,便被鐵鏈制住。段伍氣急敗壞,繼續(xù)用腳踢著,不停地踢著。
白青流下了眼淚,她感覺委屈。她沒想到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竟被眼前這個青年如此誤解。
看到面前這個白衣女人流下淚水,段伍有些動容。不過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象。
為了堅定自己的想法,段伍繼續(xù)大聲罵道:“別用你的眼淚欺騙我了,你跟你的丈夫,你的兒子都一樣,都是壞人。快滾,我不想見你?!?p> “你不想見我了?”白青流著眼淚問著。
段伍繼續(xù)說:“對,我不想見你了,你們全家我都不想見。你們別讓我出去,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子?!?p> 白青一邊哭泣,一邊說到:“你不能殺他們,不能……”
“我怎么不能殺他們,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p> “你不能殺他們,不能,不能這樣,你會遭報應的?!迸巳跞醯卣f著。
段伍此時更是惱火,大聲吼道:“我怎么不能殺他們?我就殺,我要把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討回來。”
女人崩潰,大聲喊著:“你不能殺他,他是你爹”。說完這句話,女人嗚嗚哭的不停。而在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中,則傳出四個字:“我是你娘?!?p> 提起一口氣,手指指向面前那個哭泣的白衣女人。剛欲說話,卻聽到了那句?!八悄愕?,我是你娘?!?p> 手指在空中停頓,整個空間仿佛靜止。一呼一吸顯得極為漫長,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這個瘋狂的女人。
“你、你、你,”段伍沒有說出一句整話。過了許久,段伍的心緒才平靜。罵到:“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不要臉了嗎?為了你們的目的,可以這般不擇手段?!?p> 聽到這樣的話,白青癡了,傻了。她沒想面前這個青年能認他,當時她也是一時激動,才說出事情的真相。但她萬萬沒想,面前這個青年居然會這樣的想她。
白青緩緩地將那個塵封二十五年的事情,對段伍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換子?販賣?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我的父親是一個藥農,上山采藥的時候被毒蛇咬死了。我的母親叫白糯,永遠都是?!倍挝樾沟桌锏嘏叵?,吶喊著。
“孩子,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怎么還不相信。你能這樣騙自己一輩子嗎?難道非得讓我給你證明嗎?”白青的情緒激動起來。
段伍大喊:“你證明吧,我就是不信。你就是個騙子,你們都是騙子?!?p> 沉默的空間,淚水滴答落在地上。女人將雙手扶于脖頸處,拇指與食指配合扭動。
仿佛是在啪的一聲之后,女人白色棉襖上的第一個扣子被解開。隨后,如同瀑布傾瀉般,衣服上的扣子被逐一解開。
當段伍的意識回歸身體的時候,面前那個女人的上身,已經(jīng)只剩下一件,繡著蓮花的白色肚兜。
女人目光堅定,看著段伍的臉說到:“我就證明給你看?!?p> 白青緩緩轉過身,用后背對著段伍。在白皙的皮膚中央處,那背心的地方,赫然有著一個與段伍一模一樣的標記。那個圓形的,紅黑相間的胎記。
王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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