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但桌椅齊備,看起來像是一個接待客人的地方。
紅袍道士請湯天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對于引薦他見張青山的事情卻只字不提。
湯天心中焦急不安,問道:“道長,我想見觀主清虛真人,您能馬上幫我引薦一下嗎?”
紅袍道士笑而不答,拱了拱手:“小道玄真子。敢問施主貴姓?從何而來?”
“玄真子道長您好!我姓湯,從市區(qū)來的,家就是本地的!”
“喔!是一個人來的?”
“對!就我一個人!”
那叫玄真子的道士看了看他,沉吟幾秒,又問道:“事先有預(yù)約嗎?”
湯天一愣,沒想到見這里的觀主還需要預(yù)約??墒?,即便是預(yù)約,他事前也不知道該找誰呀!
他連忙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紅袍道士玄真子仍是笑盈盈的,“觀主今日閉關(guān)修行,不便見客,請改日再來吧!”
湯天一聽急了!
他的時間有限,明天下午就得趕回山海市去,哪里可能改日再來?
一旦回到學(xué)校,少說得等到年底放寒假時才能回來,那起碼又是兩三個月之后的事了,他根本等不到那時候。
他正要急著想說服對方的時候,突然看到玄真子的目光似乎掃視了自己的左腕一眼。
他的左手腕上,帶著一只手表,正是趙一諾送他的那一只。
這次他回老家,飛機(jī)上不能開手機(jī),為了方便看時間,他就把手表戴在身上了。
這手表雖然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價值兩萬元左右。
湯天突然明白了!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湯天都知道拿錢給那個敲木魚的道士,進(jìn)了這里邊,卻把這茬給忘記了。
他迅速從上衣兜里取出一疊錢,厚厚的,數(shù)也不數(shù),估計得有三四千元,遞到了玄真子面前。
玄真子一愣,竟皺起了眉頭,口中推辭道:“修道之人不受……”
不等他說完,湯天強(qiáng)行將錢塞進(jìn)了他手中,笑呵呵道:“請道長幫忙通傳一下,我真心有難事請教觀主!如果觀主解答了我的疑惑,我還會再次感謝您的!真的!”
玄真子把錢拿在手上捏了捏,又盯著湯天看了幾秒,然后收下了錢。
湯天暗嘆了一口氣,心想:“這里的道士,果真是假正經(jīng),面上一本正經(jīng)的,實際上還是要收錢!”
不過,他也稍稍安了心,既然對方收錢了,那就好說,至少會為他引薦張青山。
玄真子仍是一副笑臉道:“實不相瞞,觀主正在接待另一位省城來的貴客。那客人來得早,上午就來了,估計這會兒也該走了!”
湯天急道:“那就請道長為我引薦一下!”
“施主請稍事歇息,我去后堂看看!不過,我只是通傳,觀主見不見你,我說了作不得數(shù)?!?p> 玄真子說完又施施然朝他一揖,轉(zhuǎn)身朝后殿去了。
聽到他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湯天心里突然有些懷疑和后悔了。
剛才紅袍道士的言談,讓湯天不由得產(chǎn)生了懷疑之心。
這廟里的道士居然跟俗世一樣,要收錢才辦事,令人很難相信他們會有真正的道行。
尤其是他剛才最后一句話,更是讓湯天不放心。
如果他找借口說張青山不見客,那自己作為紅包給出去的幾千元,豈不是肉包子打狗,白給了?
他突然有點后悔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也許這些道士只是些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根本就沒有真本事的。
想到這里,湯天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過都來了這么長時間,而且錢也給出去了,就只差臨門一腳了,他索性抱著“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繼續(xù)留在這里等待。
不管張青山有沒有本事,他都得見一見,錢不能白花不是?
他暗暗地想,既然民間把張青山傳得那么神,估計應(yīng)該會有幾分本事吧?
萬一他又能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呢?
如果自己現(xiàn)在就走了,那豈不是遺憾?
想到這里,湯天又生出了一絲僥幸心理,希望張青山能接見自己,更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湯天大喜過望,以為是紅袍道士玄真子回來要帶他去見張青山了。
他迅速起身,跨前一步朝門外看去。
哪曉得這個人不是玄真子,而是另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一手拎著個水壺,一手端著一個托盤,專門給他送茶來了。
湯天鄭重地朝他一揖:“請問道長,玄真子道長呢?他,他干什么去了?”
他本想問問這道士,到底玄真子有沒有替他去通傳觀主張青山?
但這話不宜直接問出口,所以只是問玄真子干什么去了。
那道士眉清目秀的,一臉和氣地笑著對他說:“玄真子師叔事務(wù)繁雜,小道也不太清楚。不過師叔交代過,等合適的時候他會再來這里的!施主請茶!慢用!”
說完,他放下茶盞和水壺就走了。
不知道玄真子是怎么跟他交代的,反正這個道士對湯天很客氣,神態(tài)和語氣都是和藹可親的。
湯天聽得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這個青衣道士遠(yuǎn)去的背影發(fā)呆。
“合適的時候?”
湯天有些郁悶,他不知道啥時候叫作合適,要是等到晚上都見不著張青山,那就一點都不“合適”了。
他來到這個地方,誰都沒說過,連父母都沒有透露半分。
湯家輝和周琴晚上八點前會回家,到時候見不著兒子肯定會打電話的,湯天怕他們產(chǎn)生懷疑。
如果父母刨根問底的,自己解釋起來肯定很費(fèi)勁。
這段時間他身上發(fā)生的怪事,暫時是不能告訴父母的,否則會引起他們的恐慌,搞得家里雞犬不寧的。
又等了十幾分鐘,他把那盞茶喝干了,又自己摻了兩次水,玄真子都還沒來通知他。
湯天等得心中焦躁,卻毫無辦法。
他有些百無聊賴,轉(zhuǎn)著脖子在房間里慢慢打量起來。
猛然,他看到墻角處有個東西在閃光,每隔七八秒就閃一次,光亮很微弱,如果不盯著看,很難發(fā)現(xiàn)。
他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地方看兩分鐘,感覺那個光亮點,似乎是一個攝像頭。
湯天大吃一驚,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