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糕點,小紅幾乎都給了夏晝,拿了兩小塊去給小胖。因為小胖現(xiàn)在是他的小弟了,有好東西,小紅也會想起他。
把夏晝安排明白了,小紅便去找小胖了,他倆今日約好要一起打彈珠。
小胖早早的就在約定的地點,一個閑置的院子里等著,小紅過來時,看見他正在舔嘴巴。
“你吃什么了?”小紅疑惑的道。
“在地上撿的一顆丸子。我原還以為是彈珠呢,后來發(fā)現(xiàn)是一顆丸子,本來還想留著跟你一起吃的,可我沒忍住……”小胖抓了一下后腦勺,憨憨的笑了笑。
地府里沒什么能吃的,滯留在這里未能投胎的鬼,有些好幾百年沒吃過東西。
小紅覺得小胖挺可憐的,“算你還有良心,還能想到我,但是不能撿地上的東西吃。”他把那兩塊栗子糕塞進(jìn)小胖手里,嗔道:“跟著哥有你吃的,以后不許再吃掉在地上的東西了,知道嗎?”
“謝謝大哥!大哥,你對我太好了!”小胖拿著那兩塊黃澄澄的栗子糕,不禁熱淚盈眶。
他只吃了半塊栗子糕,把剩下的一塊半妥帖的收進(jìn)衣服口袋里,稀罕得很。
大約十分鐘過去后,小胖忽而全身發(fā)熱,滾燙得像著了火,沒過多久還倒在地上抽搐痙攣。
小紅注靈進(jìn)他的身體里探查,發(fā)現(xiàn)他的體內(nèi)有爆生真氣,而且十分紊亂。
小紅不知道該怎么辦,扛起小胖去找舒闊,不管不顧地把肩上的小胖放在了舒闊的面前。
“快幫我看看,他好像快不行了!”小紅語氣焦急的道。
舒闊正在拍戲,被打斷,表情有些不耐煩。他也注靈進(jìn)小胖的體內(nèi),探查的結(jié)果與小紅也一致。
“他之前吃什么了嗎?”舒闊問道。
小紅回道:“沒吃什么啊,不過就半塊栗子糕!”那栗子糕不會有問題,這是他倆都知道的。
小紅托著下巴想了想,然后想起剛與小胖碰面時見到的一幕,“他好像還吃了個什么丸子,那丸子是他在地上撿的,他不會……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鬧肚子吧?”
這是不可能的,小紅心里其實很清楚,舒闊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舒闊在聽他說時,便已猜到了那丸子是什么——那不就是他掉在化妝間的脫胎換骨丸嘛!
小胖只吃了一顆就有了這么大的反應(yīng),說明那丹丸是有效的,冥王冤枉了人家道遠(yuǎn)。
某人吃了四顆都還毫無反應(yīng),而那人此刻蹲在地上,正好奇的打量著蜷成一團(tuán)痛苦不堪的小胖。
有什么可好奇的?也不看看他自己,他沒反應(yīng)才真奇怪好嗎?舒闊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
“會不會死看他的造化了,你若舍不得他死,可以幫他調(diào)理一下體內(nèi)的真氣。若是調(diào)理不過來,你就把真氣引出來,防止他爆體而亡?!笔骈熇浔牡?。
看各人的造化,若是小胖能吸收得了那些真氣,他就不是小鬼,而是鬼仙了,說不定還能在地府里謀個一官半職。
小紅明白舒闊的意思,這是小胖的一個機(jī)緣,目前尚不宜插手干預(yù),到他實在承受不了時再幫忙也不遲。
小紅把小胖又扛走了。他把小胖變成胖鯉魚放進(jìn)了池塘里,池塘里的瑤池水能幫他降溫,以便吸收真氣。
把他放進(jìn)池塘里以后,他還是縮成一團(tuán),不時痛苦的喊道:“大哥,我好熱,求求你快救救我!”
小紅一直蹲在池邊,每次小胖喊,他都出聲安撫,“堅持堅持,很快就好了!”他心里其實很難受,一點都不比小胖好過。
——
小胖走了以后,舒闊還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瞅夏晝。夏晝感覺自己遭受到了莫名的惡意,直到舒闊又給他取了新的外號——小木頭,他才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夏晝問道。
“堅如磐石,雷打不動,死水無波,朽木不可雕?!笔骈熾S口拋出一串詞語,再義正詞嚴(yán)的道:“我叫你小木頭,難道有錯?”
“我……”夏晝氣絕。
什么跟什么呀?
“我怎么堅如磐石、雷打不動、死水無波、朽木不可雕了?”夏晝反駁道。
他居然把舒闊說的那一串沒頭沒腦的詞語都給記下來了,旁邊的人聽了兩遍都還不記得都說了些啥。
都說了些啥?
舒闊也很訝異,但面上不顯,反問:“不是嗎?”
“我哪有?”夏晝理直氣壯的道:“你才朽木不可雕呢!”
舒闊輕蔑的哼了一聲,也蠻不講理的回道:“你就有!”
夏晝更蠻不講理:“你才是!”
“你才是!”舒闊憋著勁回了一句。
夏晝往前一步,大聲的道:“你、你、你才是!”
舒闊也往前一步,但沒說話。他用身高的優(yōu)勢,瞇著眼睛俯視著夏晝。
這是在威脅我嗎?夏晝心想。
夏晝不甘示弱,他雙腿并攏,踮起腳尖,馬上高過舒闊。他雙眼圓睜,居高臨下的瞪著舒闊,用眼神問舒闊,他高出那幾厘米有什么用?
于是舒闊也踮起了腳尖。
他高昂著的頭微微低下,得意的道:“你才是!”才是什么來著?好像……唉,不重要,只要此刻的氣勢不輸就行。
兩個人面對面吹胡子瞪眼,把為什么吹胡子瞪眼的原由都給忘了,心里都想著氣勢不能輸,誰輸誰是王八蛋。
他倆誰都不肯先服軟,但是,當(dāng)對面人的氣息撲向自己搔著癢著時,夏晝的臉不適時的紅了。
舒闊也是,他發(fā)覺自己冰冷的臉變得滾燙。
他倆都發(fā)覺了,也都發(fā)現(xiàn)了對方臉上的異常,于是氣氛變尷尬了。
四周看戲的人更尷尬。
夏晝撓了撓后脖頸,若無其事的走開了,舒闊摸了摸鼻尖,也走開了。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四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百思不得其解。
——
這場戲必定要重拍了。夏晝走出片場,去休息處取水喝,安川過來抓住他的手臂。
“你剛才在跟舒闊爭論什么?”安川焦急的道。
“沒什么??!”夏晝假裝鎮(zhèn)定的道,可他的臉倏忽又紅了。
他仰頭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讓臉上的燥熱冷卻下來?!澳闶遣皇呛芘滤??”他塞上瓶塞,再把無荼寶瓶放回原處,然后才面向安川說道:“你為什么這么怕他?”
為什么?
安川眼神閃爍著,“這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他那樣一個人,誰都會怕他吧?”
夏晝狐疑的看著他,“哪有什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定有原因的對嗎?”
事實是這樣,安川卻不說話了。
三年前的那天,安川的新電影如期舉行投資招募會,以他的聲望,投資人們必定對此趨之若鶩,所以招募會舉行得很順利。
之后他與勝出的投資人簽訂意向書,大家在酒桌上舉杯暢飲,大肆慶祝?;厝サ臅r候,他喝高了,開車的是他滴酒未沾的司機(jī),司機(jī)開車開得很穩(wěn),他非常的信任。
可是就在那晚,他的司機(jī)闖了紅燈,與一輛大貨車相撞,致使他當(dāng)場死亡。
他的魂魄飄出體外,在他的出事地點彷徨徘徊。兩個鬼差將他拘去地府,在地府的審判殿上,一個穿黑袍的男人站在殿中央,在那高高的臺階上,背著手俯視著他,就像在俯視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昏暗的光線將那男人的五官描摹得森然恐怖,他甚至不敢抬頭看,只聽得他說,因為他的怨氣太重?zé)o法投胎,他將滯留在地府直到滌清身上的怨氣。
男人的聲音渾厚嘹亮,他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但并不懂其中的含義。當(dāng)他渾渾噩噩的在地府呆了一年,他才深刻感受到相比于突遭橫禍的不甘和怨憤,在這地府度過的日夜更加煎熬。
又一年過去,那個男人拿著厚厚一沓劇本找過來,要他發(fā)揮所長把它拍成電影。
男人的神情總是很威嚴(yán),因為他是這個地府至高無上的王,比古代封建王朝的帝王擁有更高的權(quán)利,他只是平靜的表達(dá)他的訴求,便已讓他明白他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地府不見天光,總是陰沉沉的,在集權(quán)管制下,這里不是陰沉,而是黑暗且窒悶的。
有一天,他崩潰了。他跪在男人的腳邊,跟他說自己無法靜下心來拍電影,不想再這樣下去,若死不是消亡,那就讓他永遠(yuǎn)消失。
他痛哭流涕的說著,求著。男人用同情的目光俯視著他,卻用刻薄的語言嘲笑他,“這樣就讓你崩潰了?你可太不中用了?!?p> 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渺小得不及螻蟻,而是塵埃。
那么塵埃的感受也是渺小的,驚不起一絲風(fēng)浪。
男人說,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正是因為它不能讓別人知道。
如果說了會怎么樣呢?他不敢想。因為那句話,他的嘴貼上了封條。
瘋不羞
夏三歲。 舒幾歲呢? 最多四歲吧,不能更多了。 —— 安川:冥王好可怕! 夏晝懵:你確定你說的不是逗比? 明日章預(yù)告,多面冥王逗比分身上線,寶貝們不要忘了查收哦~ —— 答謝金主時間: 感謝時不顧6顆紅豆打賞; 感謝昂唔13顆紅豆打賞; 感謝暮火火14顆紅豆打賞,以及月票一張。 這是小瘋收到的第一張月票,歷史性的一刻,小瘋會永遠(yuǎn)銘記。愛你火火,么么噠~ 以及在看和收藏的寶貝們,小瘋也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