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與你之間不會再有故事,不曾想一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你又再次來到了我的世界,將我原本歸于平靜的生活再次打亂。
不僅如此,我的心也隨之亂了。
只是這一次,你又能在我的生命里停留多長時間呢?
與往年不同的是,級部主任決定我們這一屆初一升初二重新劃分班級,班級花名冊就張貼在教學(xué)樓外的公示板上。
重新分班,也就意味著我和H君有1/6的希望會分在同一個班。雖然心中仍抱有期待,但相比去年,不過小巫見大巫。已然經(jīng)歷了一次錯過,即使再經(jīng)歷一次,想來也不會太過失落感傷吧。
只不過會在心里再告訴自己一次,我與他之間的緣分已盡,暗戀無果,強(qiáng)求不得,以后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他一眼就好。
開學(xué)那天,一大早公示板附近就擠滿了人,爭先搶后,擠來擠去,好不熱鬧。有些人在看完后便滿心歡喜地走進(jìn)了教學(xué)樓,有些人則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我望著來來去去的他們,不知他們是因何而喜,又是為何而悲。卻總?cè)滩蛔∫蛩麄儦g喜而歡喜,因他們悲傷而悲傷?;蛟S是在他們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只是我想,學(xué)生時代的我們無非為兩件事而悲喜。一是能否與自己喜歡的人分在一個班,亦或者是和自己趣味相投的好友分在一個班;二是能否分在自己心儀的老師班里,畢竟以后至少有一年的相處時光。
所謂期待,如愿則喜,落空則悲。那個時候不經(jīng)世事的我們,所思所想,就是如此簡單。
我站在人群后,努力保持心態(tài)平靜,靜待人流散去,心里想的卻都是H君。不知道第二次分班,他會被分在哪一個班里,而我又會被分到哪一個班里。
熙熙攘攘的人群終于逐漸散去,我緩緩走上前,站在公示版下,于六張花名冊中尋找我的名字。
就在第二張花名冊上,我看見了H君的名字,在比較靠前的位置。于是,眼神不自覺地停留在了他的名字上,總共二十畫的兩個字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我曾在心里默念過好多好多次,也曾在筆下寫了好多好多遍。如今看到,仍然還有會怦然心動的感覺。
初二的H君被分在了二班。
之后,我繼續(xù)尋找自己的名字,期待著林洋兩個字也能在二班花名冊的某一個角落里出現(xiàn)。
卻沒想到,真的在最靠后的位置看見了我的名字。那一刻的心情復(fù)雜不已,不敢相信、十分歡喜、三分感嘆雜糅在一起。
我和H君的名字終于在有朝一日再次出現(xiàn)在了同一張花名冊里。一個靠前,一個靠后;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中間隔了許多人,就好像我與他之間的距離。
不知道H君在看見這份班級花名冊時,有沒有注意到我的名字。
開學(xué)第一天,老班沒有排座,所有的位置都由同學(xué)們自己選擇。
我去教室的時間比較晚,到的時候三分之二的座位已經(jīng)被同學(xué)們坐滿。我遠(yuǎn)遠(yuǎn)站在門口,朝教室里面觀望。他們之中有的在低頭整理自己的東西,有的已經(jīng)和周圍的同學(xué)聊起了天,而我習(xí)慣性地望向了離門最遠(yuǎn)且左邊靠窗的位置,因為我記得那是H君最喜歡的角落。
果然,H君就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此刻,他已然和周圍的男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了。
又是一個夏末,夏日未滿,秋初晚來。H君坐在陽光灑落的位置,柔和的光線將周圍映出了一圈金黃色的光暈。陽光下他的白襯衫,溫柔了我整個夏天。
時光清淺,歲月靜好,一如初見,那個少年,笑容未變。
此時,他的身旁并沒有坐人,雖然很想和他成為同位,但我又實在太過膽小懦弱,總是邁不開想要奔向他的雙腿。
一番猶豫后,我最終選擇了中間第二排的位置,再次與H君處在了對角線的兩端。
我所坐的位置距離黑板、講臺都是很近的,又是整個班級視線的中心。其實選擇這個位置是抱有私心的,因為這一次,我想讓H君先注意到我。
從進(jìn)入教室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忐忑不安,緊張不已,不敢往斜后方望去。只能翻開語文課本,心不在焉地看著書中那些晦澀難懂而又清新儒雅的文言,以此來掩蓋我的慌張。
“林洋?”
在一片喧嘩說鬧聲中,我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
真的是在叫我的名字嗎?我不敢相信,雙手緊握著書本,手心不停地出汗。心臟跳動得如此強(qiáng)烈,好像已經(jīng)沖破了我的軀體,砰砰地敲打著眼前的書本。
我沒有回頭,怕只是我的錯覺,最后空歡喜一場。
“林洋、林洋……”
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我不會聽錯,真的是H君在叫我!不是別人,就是他!
我極力克制自己,想要最大程度的按捺住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生怕他看出我的緊張慌亂。
“嗯?”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故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自然的還是不自然的,只是感覺自己表現(xiàn)得很自然。
在看見我回頭應(yīng)答后,H君笑著和我解釋道:“沒事,就是確定一下是不是你,剛才看著就很像,果然沒看錯。”
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滿心歡喜。他果然注意到了我,并且認(rèn)出了我。
沒錯,這一次,是他先主動叫我的名字的。是他先主動的!
他的笑容還是那么美好,看得我春心蕩漾。
隨即他就和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生,也就是他的同位說:“沒錯了,她叫林洋?!?p> 那個女生隨即拿起了筆,在本子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放下了筆,然后就聽見H君說:“不不不,不是太陽的陽,是海洋的洋,三點(diǎn)水加一個山羊的羊?!蹦桥鷱?fù)又拿起了筆,改了起來。
我迅速轉(zhuǎn)回頭去,因為此時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早已嘴角上揚(yáng),笑意難掩,只能用齊肩的發(fā)遮住羞紅的半邊臉
三點(diǎn)水加一個山羊的羊,也就只有他會這么說了。
我又想起方才H君解釋我名字里的洋字,說是海洋的洋。如果不是魚塘而是海洋,那么我究竟是不是他這條大魚的歸途?
因為他,我想奢望一次,就一次。
后來才知道,H君是在幫他同位寫座次表。那個女孩是我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因為初一就跟著現(xiàn)在教我們的英語老師,當(dāng)他的課代表,彼此都很熟悉了,而且配合得也相當(dāng)默契,所以到了初二也還繼續(xù)做他的英語課代表。
冥冥之中命運(yùn)到底是怎樣安排的呢?
回顧與H君認(rèn)識的這兩年,我與他之間總是在相遇、錯過、相遇……經(jīng)過兩個四季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diǎn)。
張愛玲曾說過:如果有緣,就算錯過了,也會重來。
說的會不會就是我和H君呢?我們之間錯過了一次,如今重來一次,故事重新開始,結(jié)局又會不會改變?
緣分未盡,所以就算不會改變,至少現(xiàn)在也還是進(jìn)行式。
孤芳恣賞
這是我的故事,或許也是你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