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身旁的燕亭也是如此。
雖然他沒有太過注意祝昭,但他能確定的是,祝昭確實是因為見到容晏才哭的。
為何?
她與容晏之間有什么瓜葛嗎?
燕亭微微偏頭,注視著身旁的人兒。只見祝昭呆呆的望著人群那一側。
果然是容晏!
燕亭似乎離心中一直猜想的那個謎底更近了。他迫不及待想找到虛空鏡一試。
他環(huán)視了一周飲酒享樂的人們,確定了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他便對祝昭說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祝昭僵硬的轉過頭來,對燕亭點點頭:“也好?!?p> 燕亭帶著祝昭向身后的侍女說明情況后,便和祝昭出了宴會廳。
而容晏也一直注意著燕亭這邊的動靜。
見燕亭和祝昭一起出了宴會廳,他立即對裴理說道:“你跟上去看看,注意別被發(fā)現了?!?p> 裴理點頭領命便出去了。
燕亭早摸清了人魚族的地形,虛空鏡乃人魚族的鎮(zhèn)族之寶,肯定會嚴加看守。如今女王大壽,守衛(wèi)松懈,正是最佳時機。
穿過回廊,繞過人魚族正殿,燕亭帶著祝昭直奔女王寢殿。
祝昭不禁問道:“你來這干嘛?”
燕亭忽然停下了腳步,蹲下身,視線與祝昭齊平:“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我來人魚族是為了虛空鏡,賀壽恰好為了尋了一個借口?!?p> “你要虛空鏡作甚?”祝昭狐疑的盯著燕亭。
虛空鏡可是人魚族的鎮(zhèn)族之寶,稍遜色于昆侖鏡。
“自然是有需要?!?p> 說罷,燕亭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手朝身后的礁石丟了個法術。然后提起祝昭的腰帶,像拎小雞仔一樣。足尖一點,飛上了寢殿的屋頂。
突然被騰空的祝昭嚇得差點叫出聲,她死死抓著燕亭的衣擺。
“就算要飛就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嗎?還有這么拎著我,像什么話!”
燕亭抱歉的說道:“事出緊急,下次會告訴你的?!?p> 祝昭還來不及說話,便被燕亭帶到了錦墨的寢殿里。
屋內熏著香,青色的幔帳垂落在地,陳設之物皆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侈。
祝昭聞著這香,有些上頭:“這是什么香?真好聞?!?p> 燕亭見祝昭神色不對,從懷中掏出司云覺給的藥,給祝昭服下。祝昭這才清醒過來。
“這是人魚族特有的沉云香,對修為不高的人影響極大?!毖嗤そ忉尩?。
祝昭點點頭,決定回去以后要好好修煉。
“現在人魚族所有人都在宴會廳,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且時刻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燕亭囑咐道。
“放心,我只是借虛空鏡一用?!彪S即,燕亭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弊U腰c頭應允。
燕亭盤腿坐在寢殿中央,閉上眼,用靈識感知虛空鏡的所在。祝昭則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
而許久沒看到裴理回來的容晏,已經起了疑心。他借口暫時離開了宴席,出來尋裴理。
不一會兒,容晏果然在寢殿附近的礁石山旁找到了被法術困住的裴理。
“殿下!”裴理見著容晏差點激動得落淚。沒想到二殿下那么敏銳,一下就發(fā)現了他,還把他困在這里。
容晏看著這困住裴理的結界,喚出赤霄劍,一劍劈開了結界。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裴理連忙單膝跪地道謝。
“他們人呢?”容晏現在只關心燕亭和那個小姑娘。
“回殿下,他們去了女王的寢殿?!迸崂砘卮鸬?。
容晏不解:“他們去那兒作甚?”
“似乎……是為了虛空鏡?!币驗榕卤话l(fā)現,裴理跟的有些遠,僅依稀聽到了虛空鏡幾個字。
容晏微瞇著眼,看向寢殿的方向,眼神中泛起危險的光芒。
燕亭啊燕亭,你果然是為了她!
若說之前容晏還懷疑燕亭與祝昭的關系,那么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聚魂燈、帝姬陵、虛空鏡!哪一件不是為了祝昭!
容晏心頭躥出一股無名火,就算祝昭死了,那也是他的女人!
區(qū)區(qū)妖孽居然也敢覬覦他的女人?
容晏壓著怒火,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稱他一聲二殿下又如何?身上流淌著妖族的血,始終都是低賤的。”
裴理被容晏嚇得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
容晏吩咐裴理:“你去稟報女王,說有人意圖盜取虛空鏡,本君去抓賊了。”
說罷,他大袖一揮,閃身入了寢殿。
裴理接了命令,轉身朝宴會廳的去了。
而此時,燕亭還在感知虛空鏡所在。按理說,虛空鏡靈氣十足,怎么會察覺不到呢?
祝昭見燕亭花了這么久的時間也沒找到虛空鏡,也在房間里搜尋著。
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女兒家的用品,也沒有暗格之類的東西。
祝昭走到床邊,紗幔上掛著幾個香包。她掀開枕頭,也不見任何東西。轉身又來到梳妝臺邊,上面放著一面紅寶石鑲嵌的銅鏡。
這是房里唯一的鏡子了。
祝昭盯著那銅鏡看了半天,卻不想自己明明是小孩的臉龐卻變成了前世的模樣。
她震驚不已,待祝昭揉揉眼睛再看時,鏡子里的人又成了孩子模樣。
“難道這就是虛空鏡嗎?”祝昭喃喃自語,又湊近了些,手輕撫這鏡面。
突然祝昭周圍的燈都暗了下來,唯有一束微光落在她身上。
祝昭想回頭叫燕亭,卻發(fā)現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沒有燕亭的身影。
“這……怎么回事?”
祝昭盯著鏡子,只見鏡子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
那是一望無際的冰原,還有一個凍得嘴唇發(fā)紫的男人,他散這頭發(fā),看不清臉,一身白衣被血染紅。
那是誰!
祝昭極力想看清男人的臉,畫面突然一轉,來到她死的那一日,她無力的跪在地上,心口插著赤霄劍。
祝昭死死的抓住銅鏡,還想再看出些什么,可銅鏡卻恢復了正常。
等她回過神來時,正靠在燕亭懷里。
“你被這鏡子迷了心智,產生了幻覺?!毖嗤ひ娮U秧庾兊那迕髁诵闩c她說了剛才的情況。
祝昭盯著那面銅鏡出神:剛剛都是幻覺嗎?
突然屋內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你們竟然敢盜取虛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