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回頭一看,容晏正面色鐵青的站在香爐旁。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竟干出這般偷雞摸狗的事!”
容晏看著燕亭的臉只覺得厭惡至極,又聯(lián)想到燕亭竟然喜歡祝昭,他更是怒火中燒。
燕亭嘴角掛著冷笑,以往眸中的溫柔之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他回懟道:“干卿何事?”
燕亭一句廢話也不想跟容晏說。
容晏沒想到燕亭這么不講理,頓時啞口無言:“你!”
隨后又聽見容晏咬牙切齒的說道:“燕亭,你可別忘了,她是吾的側妃!”
她指的是祝昭。
聽到這話,燕亭頓時心猛地一抽。
是啊,就算祝昭死了,容晏還是不肯放過她。生是他的人,死還要冠他的姓。
聽著兩人的對話,祝昭腦子里一片混沌,她震驚地看著燕亭。
燕亭他……
祝昭不敢再繼續(xù)猜想,甚至覺得有些荒唐。
因為在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任何關于燕亭的回憶。
“太子殿下可真是深情,玉仙都死這么久了,還忘不了她?!毖嗤こ爸S的說道。
若是真的深情,怎會親手殺了她?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
容晏袖中的拳頭又握緊了幾分,恨不得立馬將燕亭打入九層煉獄。
他一步一步逼近燕亭,陰測測的說道:“不屬于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
燕亭冷眼看著容晏,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將來之事誰能說的準呢?”
祝昭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看向容晏,重生之后,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容晏。
只覺得陌生,又想著:大概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祝昭跑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到錦墨正領著一大群人往這邊過來。
容晏被祝昭的話吸引了過去。而燕亭反應迅速,提起祝昭,施了瞬移術便到了寢殿的屋頂。
祝昭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燕亭捂住了嘴。
容晏晃眼間,只見一道白影閃過,屋內(nèi)就只剩下他一人。
容晏怒吼著:“燕亭!”
沒想到燕亭的修為竟這么高,居然能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施展瞬移術,是他低估燕亭了。
錦墨帶著眾人推門進來,見到只有容晏一人,錦墨便問道:“太子殿下不是出來醒酒嗎?怎么走到本宮的寢殿來了?”
錦墨臉色不好,與容晏說話時語氣中透露著不滿之意。
容晏臉色鐵青,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說道:“吾聽聞有人意圖盜取虛空鏡,便前來捉拿賊人?!?p> 錦墨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在梳妝臺上的銅鏡稍作停頓后。
她說:“可是本宮也沒瞧見什么賊人,倒是太子殿下,這般私闖本宮寢殿怕是有失君子風范?!?p> 容晏咬牙說道:“是!吾太過急躁,請陛下恕罪?!?p> 若不是為了拉攏人魚族,容晏怎會甘心就這樣低頭認錯?
錦墨冷哼一聲,目光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房頂:“既然無事,還請各位回席?!?p> 說罷,錦墨率先離開了。
眾人離開后,容晏氣憤地一揮袖子。裴理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回太華宮!”
如今鬧了這么一出,拉攏人魚族是沒有希望了。容晏便連夜趕回了太華宮。
那一日在帝姬陵中,今日在人魚族。那么就別怪他容不下燕亭了!
而祝昭和燕亭正坐在寢殿的屋頂上,看著容晏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想必以錦墨對你的態(tài)度,你若找她借虛空鏡一用,她必然會給。”
祝昭望著絲竹管弦之樂聲聲起的宴會廳,對燕亭說道。
燕亭懶洋洋回答著:“如今也不需要了?!?p> 祝昭疑惑:“為何?”
燕亭轉過頭看著她,清澈的眸子里都是祝昭圓圓的臉蛋兒。
他的聲音如清風一般輕柔飄渺:“因為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p> 祝昭沒明白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欲再次追問時,燕亭已經(jīng)跳下了屋頂。
祝昭急忙喊道:“喂!我可不會飛??!”寢殿這么高,若是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得殘廢。
燕亭回頭看著她,笑著說:“放心,若是不行,我會接住你?!?p> 祝昭瞪著燕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倒是記得飛行的法術,就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身體行不行。
祝昭看著燕亭不為所動的樣子,大概明白了:他這是在試探她。
求人不如求己。
祝昭眼眸一動,一步一步走向屋檐。燕亭盯著她的動作。
下一秒,祝昭竟直直的從上面往下墜。
祝昭閉著眼睛,她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信心,燕亭會接住她。
但是下一秒,她便被一陣溫暖包裹住。她睜開眼一看,果然是燕亭。
只是他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燕亭將祝昭放在地上,語氣不再似從前那般柔和:“你果然很聰明。”
跟她一樣聰明。
祝昭傻呵呵的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賀壽也已經(jīng)賀完了,咱們該啟程回去了?!毖嗤ご诵械哪康囊堰_成,沒必要在這個是非之地久留。
“明天嗎?”祝昭問道。她現(xiàn)在雖不能以祝昭的身份跟錦墨說話,但是見著她安好便足以。
燕亭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