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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一百二十一話

請(qǐng)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瑭腐腐 6269 2021-05-31 09:35:58

  宮內(nèi)海棠正盛。

  小心拿過一小簇,祁盞別在了祁元衣襟上?!斑@是早上我讓穗兒摘的,這簇海棠就等同于母后一直看著你吧?!彼f罷不忘給祁元理理衣裳。祁元點(diǎn)頭,柔柔一笑,“好,母后一直一直這般保護(hù)著我?!?p>  麗妃臉色難掩不悅。

  一旁洛酒兒道:“如此這般,也并不是不好,麗妃也莫要生氣了。”

  “我就是忍不住?!?p>  “噓,皇上來了?!?p>  祁禎樾進(jìn)殿,眾人行禮。

  “虛牙,你今日可別誤了時(shí)辰?!逼畹濋械?。

  “是。”祁元隨意附和著。

  祁盞拍拍他的肩,“真是感慨,一晃你也娶妻了。今后就是大孩子了?!?p>  “姐姐,我早不是個(gè)孩子了?!逼钤馈?p>  祁盞笑:“好,好。今日你說什么都好。你上思哥哥還有好幾個(gè)哥哥都在宮外候著呢,快快行禮吧?!?p>  祁元身著紅衣,眉宇間盡顯氣宇軒昂。他從稚嫩孩童一晃成了玉樹臨風(fēng)了。

  祁祜在旁,心久久不靜。就如看著自己的孩子成婚一般。祁元一一磕頭行禮,禮畢后,祁禎樾道:“一般娶正妻,才算得上是姻緣。需得生父親手系上紅扣節(jié)......當(dāng)年朕娶你母后的時(shí)候,父王也曾給朕扣過......”

  “父王,恕兒臣失禮?!逼钤眠^禾公公手中的紅扣節(jié),“兒臣想哥哥扣上——————哥——————”

  祁祜本站得遠(yuǎn)了些,一聽祁元叫他,連忙過去,“我扣算怎么回事,當(dāng)然是父王了?!?p>  祁元道:“父王,兒臣真的想讓哥哥扣?!?p>  祁禎樾道:“那你既行完了禮,隨意吧。朕走了?!彼匀徊涣簦娙斯?。

  待祁禎樾走后,麗妃上前道:“虛牙,你這孩子越發(fā)不像話了......”

  “怎么?”祁元看祁祜低頭在他腰帶扣紅節(jié)?!皟撼季褪窍胱尭绺缈郯?。這可是終身大事,兒臣還不能說上兩句了?其實(shí),父王不喜歡兒臣,兒臣也從小同父王關(guān)系不好。不用這個(gè)時(shí)候演繹父慈子孝,若不好,可以一直不好的......”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越說越讓我瘆得慌。這些話你在母妃這里說說就罷了,出去別亂說話?!丙愬o祁元理了理發(fā)絲?!敖窈竽憧傻煤煤么聥D......”

  “母妃,這些上思哥哥都交代了我了......母妃,我明日還來看您呢?!逼钤馈{愬χ袔Ц锌?,“一晃你也這么大了,皇后娘娘該多欣慰。”

  “今日我趕了個(gè)早,去栩?qū)帉m燒了一炷香,去祠堂也燒了一炷香。母后得知了兩次~~”祁元樂呵呵拉著祜、盞的手,“走吧?!?p>  “嗯?!逼铎稂c(diǎn)頭,忽閃過無數(shù)遍祁元從小到大的模樣。

  祁盞道:“若是不喜歡這家姑娘,等這段風(fēng)聲下去了,姐姐幫你去說和離?!?p>  “好?!逼钤c(diǎn)頭,“姐姐,你待我真的好好。我一直未曾說過,我不想娶妻納妾,就是喜歡跟哥哥姐姐在一起?!?p>  祁盞道:“你也待我很好?!?p>  祁祜意味深長(zhǎng)看了她一眼,祁盞連忙垂下頭,佯裝自然。

  公孫不冥立在殿前,高聲道:“吉時(shí)已到——————”

  “行了,去上馬吧。我跟你姐姐先去王府了。”祁祜拍拍祁元背心。祁元道:“哥哥,我今后就長(zhǎng)大成人了。”

  “不是的,你在哥哥這兒,從來就不會(huì)長(zhǎng)大??烊グ??!逼铎餂_他一笑,祁元回之一笑。

  待公孫不冥牽著馬送祁元出宮后,身后人馬吹打了起來,才有了幾分熱鬧。

  祜、盞立在宮中許久未動(dòng)。

  “哥哥,我為何有種,外面熱鬧都被隔絕在宮墻外了?!逼畋K拉上祁祜的手。祁祜道:“從來如此吧。我有時(shí)就常想,是我該在這宮里,還是這皇宮束縛了我?見你們一個(gè)個(gè)從宮里出去,只有我,生于此也要亡于此。但我已走到了這步,若不接著往下走,我所珍愛的一切,都會(huì)被毀掉?!?p>  祁盞小聲道:“母后一直在這里,陪你。”

  “也只有母后一直陪著我了?!逼铎锟嘈?,“唉,若兒,從小我就覺得我若是沒了母后,肯定活不下去。但......這么多年竟也都過來了?!彼缫箟?mèng)回,總一身冷汗,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年紀(jì)越大,越覺眾生皆苦。

  他收緊手,扣緊祁盞的柔荑。

  祁盞沖他正色道:“我好喜歡哥哥的,我若是沒了哥哥,肯定活不下去了?!?p>  “若兒......”

  “如若是沒了哥哥,我定會(huì)是個(gè)瘋子。定會(huì)把這里一炬而滅......哥哥,你可得保護(hù)你自己。你我當(dāng)年在栩?qū)帉m說過,既來了這一遭,就沒有后悔之說?!逼畋K道。她知,從小到大她沒什么屬于自己的東西,父母屬于彼,皇城屬于歷代勝者,璟讕親口告訴她,他會(huì)離開。只有祁祜,完完全全屬于自己,全心都愛著她。

  祁祜猛一陣酸楚,“好,我答應(yīng)你?!?p>  接親之后,一陣熱鬧喧天,飛花漫天,絲竹迤邐。

  一排炮仗后,祁元低頭進(jìn)花轎牽新婦入景平王府。

  祁盞立在人后,長(zhǎng)嘆口氣。

  想起自己成婚那日,只覺天昏地暗,又恨又痛。

  “若瓷?!?p>  “玄劍哥哥?!逼畋K結(jié)果方玄劍遞來的山楂果子,“玄劍哥哥,那日城南的事是不是真的呀?你還幫著周老夫人去勸和了?”

  方玄劍聞言一笑,扒開耳朵,讓她看耳后,“這是她們打起來擲東西時(shí)砸到的......”

  “哎呦......”祁盞伸手揉揉。

  “若瓷——————這事兒都傳到將軍府了?”左丘瑯燁前來摟著方玄劍低聲問:“這也太太太太快了吧?”

  祁盞道:“京城閑人最多。一有個(gè)風(fēng)吹草動(dòng),定是滿城皆知。何況你們都鬧到衙門了......”

  “唉?,F(xiàn)眼。”左丘瑯燁扶額。“不過這個(gè)新郡主,我還未曾見過長(zhǎng)什么模樣呢?!?p>  祁盞道:“就是普通姑娘??隙ú蝗缥?guī)讉€(gè)姐姐好看,要看虛牙喜不喜歡了......”她正閑聊,定睛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璟讕。

  “......瑯燁,你關(guān)心人家新娘子模樣作甚。走吧,南初在那邊,今日咱們都幫虛牙擋擋酒。”他把左丘瑯燁拉走。

  祁盞嚼著山楂,盡是酸苦味。

  她垂頭心緒難平。祁元扯著新娘子拜堂。

  “哎?!?p>  人往前湊。

  祁盞抬頭,璟讕不知何時(shí)湊到了自己身邊。

  “......”

  “你來了?!杯Z讕祁元拜堂之后,眾人起哄送入洞房。

  “嗯?!逼畋K不敢多說一句,跑出了廳堂。她往后院跑,不安回頭一瞧,璟讕竟不遠(yuǎn)處跟著。

  撫了幾下胸口平復(fù),她定睛一看,竟是漫天海棠。

  “......原來,這里的海棠也都長(zhǎng)大了?!逼畋K囁嚅。

  “也是片海棠林?!杯Z讕在她身后輕聲道。

  兩人前后進(jìn)了海棠林。

  雖不及宮中葳蕤,在祁元日日年年悉心栽培下,卻也是呈繁盛。

  “你跟來作甚?”祁盞故意不回頭。璟讕低聲道:“你有心事?上次太子殿下沒接著計(jì)較吧?”

  “你關(guān)心我作甚。”祁盞猛回頭。海棠落花下,璟讕俊美異常?!翱吹侥愫茫冶阕吡?。”璟讕點(diǎn)頭,真抬腳要走。

  祁盞張口,急切想喊出一句,看他頭也不回,竟愣是沒喊出一個(gè)字。

  開宴之后,胡言亂語社自然幫祁元擋酒,平日他們都愛胡鬧,如今更是每邊般地鬧。

  后祁禎樾攜手洛酒兒前來吃了兩杯酒,看眾人見他拘束,只能先走。

  “皇上起駕——————”

  “且慢。”祁禎樾攜起洛酒兒,“咱們轉(zhuǎn)一圈再走吧。”

  “嗯。”洛酒兒再回潛邸,險(xiǎn)些垂淚。

  祁禎樾道:“此處一草一木,皆如昨?!甭寰苾旱溃骸罢l說不是呢。”她眸光柔和,“皇上,當(dāng)年咱們還在此吃過蟹、飲過酒呢......”

  祁禎樾無言,忽見后院一片海棠林。

  “朕,好幾次夢(mèng)回過這個(gè)地方。”他抿唇,眸中盡哀?!昂孟窕屎?.....不,宅兒,朕的宅兒還在。”

  洛酒兒冷下臉,手不動(dòng)聲色從他手中抽出?!扒疲菐男情w,竟還在?!?p>  “......是啊?!逼畹濋邢肫鸶垌嵳苍跇情w中嬉戲打鬧。

  “今日見到虛牙成婚,皇后娘娘定是欣慰無比?!甭寰苾盒Φ?。

  祁禎樾道:“這么多年了,她定回來過吧......可能做王妃時(shí)候是她最為歡喜的時(shí)候,朕曾不止一次想過,若不爭(zhēng)了,就一輩子當(dāng)個(gè)王,得了封地遠(yuǎn)離京城,帶著她此生都不踏入這是非之地,可會(huì)好些?”

  “皇上——————那可是夏侯公子?”洛酒兒硬生打斷他的話。

  只見璟讕獨(dú)身一人在涼亭飲酒,他背對(duì)賞月,并未看到帝妃。

  “這孩子,春風(fēng)入夜也有幾分寒,我去說說他......”洛酒兒剛要過去,祁禎樾攔道:“罷了,隨他吧。想做什么就讓孩子們做什么吧。你跟朕也早早回宮吧。”

  “是?!?p>  二人離了王府后,越發(fā)熱鬧了起來。

  廳內(nèi),祁祜喝了幾大杯后,不見祁盞?!罢l見若瓷——————哎————”他還未問出來,便被人拉著敬酒,難以脫身。

  祁盞趁亂往后花園走。

  “......”她聽下人說見璟讕獨(dú)身喝酒,找到璟讕時(shí),他已酩酊大醉。

  “還知道我是誰么?”祁盞問。璟讕頭也不抬,“憑你————誰————”

  祁盞掩鼻想叫人來,卻看身旁一個(gè)人也沒,全在廳里吃酒熱鬧,連下人們也喝成一團(tuán),賭錢劃拳,誰也不來。

  “璟讕,是我————”祁盞蹲下捧起他的臉。“罷了,你跟我走吧......”她剛扶起璟讕,想去叫人,忽見了海棠花林盡頭的小樓閣。需得過橋,黑夜中顯得幾分獨(dú)立詭異。

  “......”

  這廂胡言亂語社已吃了不少酒,宗南初躲在桌子下不愿被人抓住?!安悔ぁ闳ソo我端來一盤果子解解酒......”

  公孫不冥道:“哪里有果子?我怎么沒看到?都撤了吧......”

  “喏?!庇腥诉f來了一盤子棗子瓜子。

  “多謝......”宗南初拿過,“平隱將軍來了......”平隱道:“淳王殿下也是我看著長(zhǎng)大的,怎么也得來一趟吧。”宗南初拿著果子就快躲,不敢被人發(fā)現(xiàn)。

  公孫不冥本想轉(zhuǎn)身,卻被喚住。

  “是公子么?”

  “???”公孫不冥許久未聽人喚他公子了?!澳闶钦l?”

  平隱放下酒杯拱手:“還真是公子啊。公子怎么在這里當(dāng)差了?”他打量公孫不冥。公孫不冥道:“說來話長(zhǎng)。不過你是......皇上的人吧?當(dāng)年也是混幫派的?”

  “是?!逼诫[點(diǎn)頭,“不怕公子笑話,我們都是小兵小將,根本入不了公子的眼。這么多年,公子吃了很多苦吧?”

  公孫不冥望了眼正同人吃酒的祁祜,“沒有吃苦?!?p>  “那......公子過得好便好。當(dāng)年我們四散分離之后,聽聞幾個(gè)長(zhǎng)老帶公子逃了,不曾想這么多年還能遇見?!逼诫[說話間打量公孫不冥,能察覺他氣息不強(qiáng),想來有筋脈受損,功力減半了。公孫不冥端起酒杯,“既過了這么多年又碰見,就吃上一杯酒吧?!?p>  兩人碰杯。

  “如今可就剩下公子一人了?”平隱問。公孫不冥點(diǎn)頭:“是了。當(dāng)年我只身一人前來京城,就是為了找留下的那個(gè)孩子,可惜那個(gè)孩子夭折了......唉。那如今可就剩下我一人了?!?p>  平隱酒吃了好幾杯,酒有些上頭,竟想不起是誰?!澳膫€(gè)孩子?”

  “想來你也不知?!惫珜O不冥道:“純汐姑姑你總知吧?罷了,都過去的事了,提了也無用。”

  “想起來了。”平隱吃了口酒?!澳莵碚一噬仙噶粝碌哪莻€(gè)孩子???那個(gè)孩子就算你找到了,也不會(huì)跟你走的?!?p>  公孫不冥道:“我知道,他夭折了。本想著帶他離開,把他好好保護(hù)起來,畢竟這是純汐姑姑的血脈......”

  “他就是廢先皇啊?!逼诫[吃完了酒,又拿起了一杯?!澳悴恢??”

  這話令公孫不冥一把酒醒?!安皇?,純汐姑姑的兩個(gè)孩子,一個(gè)是皇上,一個(gè)是跟宮外人生的,就幫派的長(zhǎng)老......廢先皇是咸澤皇后的孩子......”

  平隱道:“公子啊,咸澤皇后不會(huì)生孩子。廢先皇是她過繼來的孩子......嗝~~之后廢先皇害怕此事暴露,自然要處死皇上了。我可是跟了廢先皇很多年的......后來皇上繼位了......皇上不敢封生母位份,就怕被人察覺出來啊......”

  “聽止安說,廢先皇是被逼死的啊——————”公孫不冥拿不出酒杯。

  “這我沒看到......”平隱醉了。

  公孫不冥抓住他,“皇上,害死的是哪個(gè)孩子......”

  “嗝......”

  公孫不冥見問不出什么了,便推開了平隱。

  他此時(shí)說不出一句話。

  “不冥——————”祁祜喚他?!八?.....”

  公孫不冥端濃茶,祁祜就就著他的手喝?!拔疫@會(huì)子走路是不是走的跟蛇一樣?”

  “豈止啊。就是大蚺現(xiàn)行?!惫珜O不冥扶他坐下,他微微靠在公孫不冥身上。摸過他泛著燙的耳尖,公孫不冥越發(fā)看他像祁禎樾。祁祜抬頭:“真——————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去了。不冥?”

  公孫不冥二話不說,知會(huì)了一聲太子走了,便扶起了他。

  “止安?!?p>  夜風(fēng)涼,公孫不冥扶他出門。

  “嗯?說唄。”

  “若是......若是要繼承大統(tǒng),非得用若瓷換,你換么?”公孫不冥問。

  祁祜直截了當(dāng):“不換。我沒有妹妹,活不下去的?!?p>  “是么......”

  “嗯。當(dāng)年——————母后就在我前面,被人這樣——————”他醉意朦朧,往前傾倒,公孫不冥連忙扶好他。

  祁祜嬉笑著含糊不清:“她在我面前被人刺死了。我頭次發(fā)覺她好瘦啊......明明小時(shí)候,我那么胖,她一把都能把我抱起來......然后刀,把她刺穿了......我無能為力哦......后來我就一直跟自己說,我說,你不要害怕,你若是害怕若瓷會(huì)更害怕,再忍忍,再忍忍......”說到后面他眸中含淚。

  哽咽一下,公孫不冥欲伸手去擦。

  卻被祁祜躲開。“不用——————反正我也能行的......可以的......”

  那滴淚,始終不落。

  公孫不冥心緒萬千化作一笑釋然,“你們明明是不一樣的?!?p>  月落烏啼,夜色濃郁。

  祁盞費(fèi)了勁把璟讕帶到了海棠林后的小樓閣。

  “璟讕......”她喚了一聲。

  璟讕似一灘爛泥,倒地不起。

  “呼。”祁盞發(fā)覺這里都是書架,塵土厚積。

  實(shí)在無力把他搬到小床榻上了,祁盞不敢點(diǎn)燈,借窗外亮光去瞧璟讕。她看不清此人,璟讕興許也看不清她。

  “璟讕啊,你還認(rèn)得我是誰么?”祁盞問。璟讕一把拉住她的手,“七妹妹——————”

  “???”祁盞錯(cuò)愕,都醉成這樣了,竟還認(rèn)得她。

  “我要見見七妹妹......求求你了......”

  “......”

  璟讕忽然垂淚,帶哭腔道:“我啊,對(duì)不起誰我都能說服自己不在乎......唯獨(dú)七妹妹......我可能此生要負(fù)她了......”

  祁盞去捂他的嘴,“你低聲些......再把人引來了......”

  璟讕就躺在地上,又哭又笑,醉得不成樣子。

  “你此生為何非得負(fù)她?”祁盞解開衣帶。

  璟讕哭道:“我不配她的喜歡——————我覺得自己......很臟......”他無數(shù)次想過,等到回國(guó)報(bào)完仇,他就死。

  手一頓。祁盞捧起他的臉貼上他的唇,咽下他的話。

  “你不是的。你比我干凈多了......”祁盞緊緊抱住了他。他總能一寸寸割痛她的心?!碍Z讕,我.....我們都是如此,都是如此身不由己啊......”她常說他倆是連理枝,難解難分,只有一把火,才能落得干凈。

  春夜涼薄,繾綣難離。

  卻說祁元進(jìn)了聆風(fēng)館后,眾人紛紛退下。

  不愿耽誤一刻千金。

  祁元見新娘子坐在床上,轉(zhuǎn)身拿過秤桿掀起了蓋頭。

  “知筱對(duì)么?”他瞧新婦燭光之下算得上是秀雅脫俗,鵝臉明眸,頰如三春之桃,唇如清水芙蓉,顰眉似西子愁,比起錦陽多了幾分端莊。

  知筱點(diǎn)頭,“是?!彼劢欠杭t,一瞧就是哭過。她身不由己,無數(shù)委屈。

  祁元坐到一旁?!氨就跻膊皇歉愫f,只是有些話要說清。本王同你姐姐其實(shí)說是勢(shì)同水火還是輕了的。別聽外面人說什么我喜歡你姐姐,是要強(qiáng)娶她的,都是假的,本王非得這么做的,不然我沒法保護(hù)我想保護(hù)的人。嗯......你且放心,本王定會(huì)給你面子,外面大夫人,王妃該有的排場(chǎng)本王絕對(duì)不會(huì)少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本王能達(dá)到,都能給你。但,有點(diǎn),你不可干涉我和哥哥姐姐在一起。成么?本王只要這點(diǎn)你能做到。”知筱似沒聽清楚,“王爺,您說您不喜歡姐姐?”

  “......唉。說個(gè)話費(fèi)勁的?!逼钤÷曕洁臁!皩?duì)。不喜歡,你年紀(jì)小,興許還未曾碰上過你能用命保護(hù)的人吧。行了,天也不早了睡了吧。本王今晚就睡外面了?!?p>  “王爺——————”知筱愣住。

  “哦,忘了說了?!逼钤锨暗溃骸氨就踔愣ㄊ怯锌嘀?。本王也不想耽誤你,你且放心,本王不會(huì)碰你,等這段風(fēng)波過去了,我姐姐會(huì)去提和離,而后給你找個(gè)你心悅的好人家。不給你惹事。本王到時(shí)親自去說。”

  知筱起身:“王爺,此話當(dāng)真?”她竟有幾分感動(dòng)。

  “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放心吧、”祁元轉(zhuǎn)頭褪下外袍?!澳惴判暮昧?,本王姐姐大婚那晚,丈夫都去別處了,她受盡了嘲笑。本王不會(huì)讓你受此嘲笑,和離之前,咱們就如尋常夫妻,只是本王不越矩罷了。嗯......餓不餓?本王要叫人給你送些吃的么?”

  知筱搖頭:“餓過了勁兒了?!?p>  “那成吧?!?p>  “王爺說的姐姐,是曜靈公主么?”知筱問道?!拔衣犖医憬愠Uf她?!?p>  祁元來了興致,“哦?說得什么話?”

  “就......說不出口的話。像是模樣絕麗賽天仙,人卻是水性楊花......”知筱紅了臉。祁元掐腰:“哼!??!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你不要相信,我姐姐是個(gè)很好很好的人,她就會(huì)被這種人欺負(fù)!在這世間,你們這些長(zhǎng)得美的,都得遭非議?!?p>  知筱抬頭看他。

  祁元道:“若是有權(quán)勢(shì)的美人,就是禍國(guó)殃民;若是平民美人,就是要依附男人的;若是貧苦美人,少不了被強(qiáng)占欺辱。長(zhǎng)得美怎么都不對(duì),而且還是女人間罵得厲害。”

  “王爺竟能如此通達(dá)......”知筱早已平復(fù)心中不安,起了幾分敬意。

  祁元點(diǎn)頭:“你且放心,之后有人置論你,你就來跟我講,我安排他們跪下給你賠不是。哼?!?p>  “那公主殿下定是極美的吧?”

  “那是自然。本王母后是天下最最最美的,之后就是本王姐姐了。今后帶你見見她?!逼钤?。

  知筱念道:“皇后娘娘么......”

  “對(duì)了,無論你從何處聽來關(guān)于母后的話,本王一概不聽。你也莫在本王面前問,你只用知道,本王的母后是天底下最美最疼愛我的女子便好了?!逼钤?。

  知筱不解:“皇后娘娘不是名聲......”

  “哎哎!說了不許提就不許提,她是本王的底線。誰也不能說她不好。早點(diǎn)歇息吧。”祁元難掩幾分稚氣。

瑭腐腐

【邵姐辣評(píng)】:洛酒兒完美詮釋了“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而我還要轟你墓”。不過看到鵝子難過我也好難過……鵝子千萬不能下線啊[明天節(jié)目停更個(gè)幾天,不得不去出個(gè)差。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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