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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一百六十話

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瑭腐腐 6342 2021-07-10 11:44:21

  且說祁盞跑出了御書房,一路跑回了東宮。

  祁禎樾聽說她無事,才放了心。

  他一步步往栩?qū)帉m走,一路眼看宮墻巍峨,金磚紅瓦,威嚴卻陰森。

  禾公公扶著,祁禎樾目光流連。他此生為此折了一輩子心力。如一場宏偉旖旎大夢,虛虛實實,他總覺得一切如昨,回首卻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栩?qū)帉m內(nèi)外擺上了海棠,祁禎樾緊繃面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

  “禾子……咳咳咳,你把人都帶下去,只留個人,在外候著?!?p>  “是……”

  “你去一趟東宮,再看看若瓷,切莫要她做傻事……”

  “是……”

  禾公公拱手退下。祁禎樾喚住他,“嗯……這么多年在朕身邊,也苦了你了?!?p>  禾公公跪下:“奴才惶恐。”

  “退下吧。”

  待室內(nèi)空無一人,祁禎樾發(fā)自內(nèi)心一笑,給邵韻宅上了柱香。

  跪坐在牌位前,他緩緩張口:“小祖宗,兩個孩子都恨朕……這朕不怪。他們不恨才不對……”祁禎樾輕撫心口?!半蕖?,不,我。小祖宗你這么多年也沒來過我的夢里,我也慶幸之。萬一讓我夢見你,我定撐不下去。你肯定覺得,我心狠,怎么這么利用兩個孩子……唉,其實呀……在你走后,我想跟你走的。但你說咱們兩個孩子,一個十五,一個十歲,前有豺狼,后是虎豹,多少眼睛盯著,止安每個弟弟妹妹后面都站著心懷不軌的妃嬪,和一群亂臣賊子……咳咳咳,我要那時候死了,他們不得把兩個孩子分食了?我得挺著,為了孩子也要挺著……”

  他喘幾口氣接著道:“后來你知道的,我表面不能偏愛兩個孩子……我、我、因會遭人妒忌,對他們下死手……我……唉……我不騙你了,我就是不會愛。你也沒教會我如何愛,我真笨,到底沒學(xué)會……別的孩子在我面前說,我不愛他們……怎么會不愛呢?那是你們的母妃心思就不純,你們心思也不純,在自己父親面前都存著算計。但最使我傷心的還是兩個孩子……我把他們推出去,是我不對。但風(fēng)雨是非得經(jīng)歷不可的,不然等我不在了,他們也能獨當(dāng)一面……好在他們都學(xué)的好……被他人利用當(dāng)了一次棋子,今后就不會再次被當(dāng)做棋子了,我要逼著他們做下棋的人,硬逼也得逼……”

  祁禎樾說了許多無力氣了,他靜默一會兒,接著道:“我跟你解釋了半天孩子,咱們的事倒是忘說了。我這些年……自從你走后身子便不好了,我不要醫(yī)治,我就要病痛折磨,這是我對你的罪孽,你能原諒了么?不滿意的話,這輩子……我是不成了,下輩子再接著贖罪……直到你說原諒......”

  之后伸手拭淚,祁禎樾雖哭卻是歡喜:“......從小我就不被人喜歡,自己這輩子到了頭也依舊不喜歡自己......那時候父王不喜歡我,弟弟哥哥都隔著心,也看不起我,母妃走的這般慘,讓我早就懂得,這世間沒什么誰是誰的......后來你出現(xiàn)了......原來我也,我也配被人心疼,我也配有人真心愛......我從未告訴你,跟你在一起的十七年,我沒有一日是不幸福的......哪怕后來你恨我,我也是幸福的,只要遠遠的看你一眼,我比旁人幸福得多......可惜,這輩子,我也只了幸福十七年......”他哽咽,有些泣不成聲。

  “謝謝你了......真的謝謝你......”祁禎樾起身,拭淚。

  他早已滿頭華發(fā),與年輕時判若兩人。

  踱步到了海棠林,祁禎樾眼前全是過往煙云。

  他不悲不喜,望海棠連天成片,春風(fēng)吹飛花若雪,漫天不休無止。

  微微一笑,他靜坐在秋千上。

  忽聽見祁祜來了,他心漾起了笑意。

  至少,最后能見一面他的兒子。他緊緊攥著玉佩,等著祁祜。

  祁盞進東宮,挨著屋子找祁祜。

  蝶月跟在后:“殿下,這是怎么了?”

  “哥哥......我非得見哥哥,就這個時候見——————”祁盞慌極了。

  “公主殿下——————”禾公公找到祁盞?!斑€好公主殿下無事,皇上要咱家來瞧瞧殿下......”

  “別提他......”祁盞咬牙。

  海棠林中,祁祜席地而坐,仰視祁禎樾,“......兒臣,兒臣去叫若瓷來。您來說她?!?p>  祁禎樾細細看著祁祜,并未接著言語一句。他手中捏著祁祜剛給他折的海棠。

  此時他眼中含萬語千言,可卻一句話都不愿說了。

  祁祜對外面的小太監(jiān)道:“去送父王回去吧,這兒風(fēng)大,本宮不想讓父王吃風(fēng)?!?p>  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過去。

  還未跑幾步,只聽身后高呼:“皇上殯天了?。?!”

  “皇上殯天了——————沒氣了——————”

  祁祜回首難以置信,“父王?。?!”

  這廂東宮,祁禎樾駕崩消息傳來,禾公公恍然大悟,祁禎樾是刻意支開了他。

  “公主殿下……”蝶月大喊。

  祁盞疑自己聽錯,腿軟倒地。

  蝶月與禾公公連忙扶著她。

  祁盞臉色煞白,“不……父王……”

  禾公公垂淚:“皇上殯天了,公主殿下節(jié)哀順變……”

  痛到無法呼出,祁盞兩行淚滑落愛恨交雜。

  這個人,怎么就這么走了,臨死前還聽了自己的咆哮。

  “噗……”一口血嘔出。

  “殿下!”

  “御醫(yī)!傳御醫(yī)!!”

  祁盞仰頭垂淚。自己心頭不舍去恨的人,她終于下定決心去恨,人卻走了。

  “不必叫人來……”祁盞擦拭嘴角,“本宮心里有數(shù)……”

  “若瓷……”祁祜進東宮,朝她疾步走來。祁盞掙扎起身,猛奔入祁祜懷中。

  祁祜將她抱起,她死死摟著自己的脖頸。

  “若瓷……父王駕崩了……”

  “我知道……哥哥……我……”

  “不怕……不怕……”

  祁祜柔聲安撫。

  頓時祁盞焦躁撫平。

  祁祜附在她耳畔道:“父王,猶如睡去般安詳,臉上還漾著一絲笑……”

  剎那,祁盞心定。祁禎樾不怨自己,便足以。他此生意難平和解,祁盞終可以學(xué)著從頭再愛了。

  祁祜親親她耳尖,“剩下的,還有許多事未做。打起精神吧……”

  “是……”祁盞含淚點頭。

  祁禎樾駕崩,舉國長痛。

  百姓自發(fā)燒香拜佛,哀哭不斷,香火超度人堪比未祁祜遭人陷害祈福時;祁祜接大任,思來想去,領(lǐng)群臣為祁禎樾起謚號為「慈」。

  祁盞聽聞,只覺祁祜壞心眼。祁禎樾一生薄涼自私,竟叫后人喚其「瑞慈帝」,他功過不論,唯心慈非也。祁禎樾泉下有知,定能再氣背過一次。想至此處,她就不禁暗自一笑。

  洛酒兒知祁禎樾駕崩后,只愣了一刻,后屏退宮人,樂出了聲。在凌霜殿中連唱五六支小曲兒,歡喜得不知如何安放手腳。之后辦事才佯裝大悲,哭其命苦,肝腸寸斷。

  群臣群妃皆跪下守著靈,素白與海棠相似。

  祁盞跪地如白海棠帶露,透幾分動人心魄。她垂眼抿唇,出神發(fā)呆。

  如今這幫孩子里,在身前的只剩她一個女兒了。

  祁祜跪在前垂頭燒紙,無一滴淚。禾公公在旁伺候,無言垂淚。

  祁顯則哭倒在地,囁嚅著話。

  祁禎央拭淚:“伏里……怎么走得比我還早……”祁蒼道:“這幾年病得厲害也不讓治,自然身子不好了……娘……您……”

  毛珂也無淚,“活該?!彼樕现挥袇拹骸?p>  “噓噓……”祁禎央攔住她,“你胡說什么?!當(dāng)心被人聽見……”

  毛珂冷臉道:“萬般皆報應(yīng)?!?p>  祁禎央連連擺手,毛珂道:“你也過了耳順之年,孫兒成群了,竟還小心翼翼的。子祥,他當(dāng)年是怎么對娘娘的?是怎么對年糅的?”

  “求你別說了......”

  毛珂道:“還有少爺……少爺好端端的,怎么就沒了?”

  祁禎央看看前面跪著的平隱,低聲道:“諾梨,你是不是背著我跟你師兄去燒紙了?”

  “那又如何?”毛珂問。她看看平隱,平隱也看她,兩人無言相視。

  祁禎央小聲道:“不如何。哼?!碧ь^看看祁祜,他清嗓高聲道:“禾總管,皇上走時候可留下了口諭或遺詔?”

  “回趙王殿下,并未聽皇上留下任何遺詔。若按傳統(tǒng)禮法,理應(yīng)太子殿下繼位......”

  “且慢——————”鴛妃拭了把淚,跪直了?!盎噬献叩么颐?,但這幾年身子不爽想來后宮姐妹都是知道的,皇上也不可能不知的。還請禾公公細細找找,皇上定會留下些什么的。”

  禾公公還欲回話,祁祜按住,“罷了......您就找找吧,勞煩您了。”而后他高聲道:“一切都等父王下葬之后商議。本宮如今還是東宮,誰敢擾了父王,本宮決不輕饒?!?p>  眾人高呼:“是——————謹遵太子殿下之命——————”

  洛酒兒本在假哭,聞言瞥了鴛妃一眼。

  祁禎樾駕崩,新皇未登基,且天下也有賊人趁亂作孽。

  風(fēng)離胥坐在囚車中,聽聞路人置論皇帝駕崩,不禁譏諷一笑。

  他機關(guān)算盡,也無福享勝者之喜。

  “出來——————”

  禁軍道。

  風(fēng)離胥昂首而立,階下囚依舊不減霸氣威武。

  睥睨環(huán)顧,他一步步走向斷頭臺。下面咒罵叫好,風(fēng)離胥才不顧。

  萬般在他眼中皆螻蟻,豈能使他所懼。

  「嗖嗖——————」

  忽兩道暗箭從人群中飛出,射殺了劊子手。

  人群大亂——————

  風(fēng)離胥眼看人群中躥出兩伙人,與禁軍廝打。他身旁禁軍難抵襲擊,被引開,頓時風(fēng)離胥孤立在斷頭臺邊。

  “阿胥——————”

  忽一蒙面人抓起風(fēng)離胥就跑,風(fēng)離胥驚呼:“一棠?!我以為你逃命去了——————”

  “咱們還沒輸,我怎會拋下你——————”一棠一手抓風(fēng)離胥一手與禁軍廝殺,空隙時他轉(zhuǎn)身砍斷風(fēng)離胥的枷鎖。

  風(fēng)離胥從地上撿起刀?!昂昧?......”

  他如修羅在世,反手一刀便是腥風(fēng)乍起,禁軍根本不是對手。

  傍晚將至,祁祜跪地念經(jīng)。

  何行蕭進來報:“稟太子殿下——————罪臣風(fēng)離胥今日在菜市口斷頭臺被人劫走了——————忽躥出一伙人,十分邪門——————”

  祁祜猛睜開眼。而后又閉上。

  “全城搜查,殺無赦。”

  “是?。?!”

  此番話眾人聽見,多為惶恐不安。只有祁顯一人露出一絲喜色,鴛妃連忙抓住他。

  “貴妃娘娘,靖蘊忽覺不適,還請讓靖蘊回去歇上一歇......”

  洛酒兒倒是不在意?!昂冒?,悄悄的,別讓人瞧見了。”

  祁盞略有不安。

  她跪了一陣,上前跪在祁祜旁,撫上他的肩頭,“哥哥,風(fēng)離胥......”

  “不意外?!逼铎锏?。

  她說罷,祁盞才恍然大悟。

  天已全黑,風(fēng)離胥逃至城外。

  “風(fēng)大將軍,我們陛下說了,只管救出將軍,將軍想去何處,我們陛下都是隨將軍去的?!毕暮铌P(guān)前來道。

  風(fēng)離胥看夏侯關(guān)用了不少人馬救他,也略表感謝。“我且與一棠商議一下?!?p>  一棠隨他進郊外林后。

  “阿胥,左二和竹慶都......”

  “我知道。”風(fēng)離胥面露幾分悲戚。“太子也厲害。皇上更為厲害......”

  “如今怎么辦?”一棠問。風(fēng)離胥卻反問他,“一棠,你想如何?去耀國,還是留在大瑞?”

  一棠道:“耀國是小國,但人少才更少,咱們?nèi)チ硕荜J出一番作為??纱笕?.....咱們的根畢竟在這里啊。也相對熟悉,如今皇上駕崩,程王定要有所動作的?!?p>  “程王......”風(fēng)離胥問一棠:“他讓你來救我的?”

  一棠答:“自然不是。程王并未過問過你?!?p>  “......呵?!憋L(fēng)離胥冷笑一聲?!澳氵€不懂么?我死不死程王都不會過問,只是在那里左手漁翁之利罷了。我死了反而對他更好?!?p>  “那......”

  “去耀國。不要插手程王任何事了、”風(fēng)離胥道。

  一棠點頭:“好?!?p>  “但是——————在去之前......且先等等......”風(fēng)離胥垂下雙眸。

  卻說祁禎樾出殯那日,陰霾無光。

  禾公公主持下葬,宮妃皇子們只來了祜、盞兄妹。祁禎央昨日帶毛珂回了桑海,兩人到底不放心家中,祁禎樾喪事也辦完,便無心再留。洛酒兒索性也不佯裝悲傷了,歡喜不已。畢竟這世間不會因誰故去而停下日落日出。

  往人挖土下棺槨,祁盞對祁祜道:“哥哥,要不要,把母后的墓遷出?我覺得她還是想入邵家墳。”

  “不必了吧。父王不得氣活過來。這可是他的執(zhí)念。斗了一輩子,就是為了跟母后在一起。畢竟這是他此生唯一遺憾?!逼铎锏馈!拔乙卜畔铝?,算是讓自己好過。父母子女,哪里有仇恨一生難消?!?p>  聞言祁盞噙淚?!案绺纾竿跏遣皇潜晃覛馑赖??那日我真的就撒潑般說盡了狠話......有許多都不是出自本意的......”

  祁祜嘆:“罷了,別想了。這些都是命數(shù)。我也對父王說過狠話,最大的狠話便是......我說他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愛。”

  “......怎么你我的心總是一樣。我也說了這話,咬著牙說的。”祁盞靠在哥哥肩頭。祁祜不禁一笑:“我們本就一樣的心。若兒,一切都過了,今后,哥哥定帶你好好過下去,咱們什么都不怕了?!?p>  “璟讕......我想要璟讕......”

  “能先別提么?你總得讓我想個法子吧?!逼铎镟暗?。

  下了棺槨,在墓穴中填了陪葬之后,祁祜將手中玉佩扔了進去。

  祁盞眼神一亮,“唔,原來母后的血色玉佩在父王這兒?父王不是說許久沒找到這枚玉佩么?那父王的玉佩呢?”

  “不知,反正我只找到了這個。”

  黃土一抔一抔,說填上倒是快。

  祁祜帶眾人上香祭拜。

  “功德碑等個一年半載的才能立上?!逼铎镙p聲對墳冢道,“父王母后,你們這兩個純壞人,終合一穴了......”

  此話說完,云開見曜。

  祁祜仰頭,釋懷露笑,暖光奪目,渾身融融。

  祁盞念道:“瑞慈帝終與他的樂成皇后相見了,恭喜呀......”她心霽顏開。

  父母之情到此,無念無恨。

  二人回宮之后,出奇死寂。

  祁盞道:“哥哥,我把梓粟放在閔娘娘那兒了,我如今覺得不是很對,我得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去?!逼铎飫傉f一句,東宮四處便躥出不少禁軍。

  祁祜連忙拉祁盞至身后,“你們這是......都要反了不成?!”

  “程王殿下有遺詔,新皇在即,清除亂臣——————”

  說罷便朝祜、盞打來——————

  祁祜拉著祁盞踢翻身后人,就往后門奔。

  “等等哥——————”祁盞匆忙中只拿了一把落云劍,弓箭落下?!案绺?,快去大殿,祁顯定在大殿——————”

  “不,先不能去——————”

  祁祜拿起劍柄,利劍出鞘,遇神殺神。

  大殿中,祁顯忐忑仰望龍椅。

  鴛妃在旁道:“你怕甚?”

  “母妃,我們這樣,會不得好死的吧......”祁顯撫胸不安。鴛妃冷哼:“你去問問你的太子哥哥,是不是成王敗寇?宮中行走,沒什么對錯,只分輸贏罷了?!?p>  祁顯木訥點頭。

  鴛妃拿過假圣旨,“這一下好了,平隱將軍都蒙過去了,如今有了炎翎軍,咱們什么都不用怕了,最強的棋子在咱們手中,閉眼走都能贏......”她忍著笑意,目露癲狂?!奥寰苾?.....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本宮是太后了......啊哈哈哈......”

  外面通報:“娘娘,外面太子殿下帶曜靈公主殺來了——————”

  “任憑他們頑抗——————”鴛妃大笑。

  “但他們?nèi)チ藟郯矊m......”

  鴛妃道:“任他們?nèi)ツ膬?。傳令下去,遇上就殺無赦?!北仨殮⒘藘扇耍越^后患。不然她這輩子都是噩夢纏身。

  “是————”

  “哥哥到底為何要去壽安宮?”祁盞不解問。后面禁軍緊追不舍。

  “先拿到星辰劍——————”祁祜沒頭沒腦說了這一句。祁盞不再多問。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不好......”祁盞推著祁祜,“你先進壽安宮,這里交給我——————”

  “不能!”

  “你信我!”祁盞奪過落云劍。“放心去吧......”

  祁祜鄭重點頭,“好,我信南初和上思定得到消息,不會讓咱們四面楚歌的——————”他說罷立刻進了壽安宮。

  只剩祁盞立在壽安宮前,身周空曠。

  倏爾禁軍追來,把祁盞團團圍住。

  “還請公主殿下交出太子,我們不會傷及公主殿下性命——————”

  “請公主殿下懂我們是奉命行事——————”

  畢竟曜靈公主是公主,他們不敢擅自傷及性命。

  祁盞輕蔑冷哼:“一群蠢貨。要抓到哥哥,先過了本宮再說?!?p>  說罷,她挎上落云劍,撕了一條衣袖,閉眼蒙上。

  緩緩拔劍。

  眾人不解其中玄虛,步步逼近。

  祁盞動動耳尖。

  璟讕從小教她,輕功落地?zé)o聲。

  提劍橫劈,劍氣凌厲倒了一片人,這下禁軍奮起拔刀。祁盞身輕如燕,根本襲不到人。

  她自小投射百發(fā)百中,方玄劍教導(dǎo)她射箭聞聲。

  回神劍柄在手中翻轉(zhuǎn),抵下身側(cè)幾刀,落云劍會用便是削鐵如泥,「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幾下,數(shù)把刀成半截。

  公孫不冥教她的,也是最受用的。即為清除雜念,哪怕無感官,敵在心中也可憑意念而斷。

  祁盞每一招毒辣狠戾,石破天驚,頓時壽安宮前一片血雨腥風(fēng)。

  禁軍得增員,祁盞絲毫不怕,見招破招,就算死也是站著死。邵氏血脈,天生不懂投降作罷。

  眼看祁盞一副天地俱滅的架勢,眾人略犯怯。

  可軍令在前,不敢不從。

  “炎翎軍至——————”

  一聲高呼,眾禁軍心中慰藉。

  祁盞微微彎唇,就算來了又如何?

  「嗖——————」

  箭聲襲來,祁盞出劍打掉飛箭。

  倏聽身后呼吸異樣,她頓時安。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祁祜擋在前替祁盞打掉又射來的飛箭。他手持星辰劍,威嚴如盛世天神,只可遠觀,不敢近身。

  “哥哥......”祁盞大喘。

  祁祜與之背靠背?!霸蹅儦⒊鋈??!?p>  “好......”

  兩人抱著死而無憾之心,殺上前去——————

  炎翎軍畢竟為六軍最首,自然出手厲害得多。

  祜、盞當(dāng)年與胡言亂語社被逼得險些暴露,如今兩人是放空心,豁出去了。

  鐵刃相見,祜、盞毫不留情。

  祁祜到底是受過大病,身手不如從前,卻也咬牙抵擋。

  “住手——————”

  馬蹄聲至,一聲喝。

  祁盞聽出是平隱聲音。

  她解開眼前的布?!笆迨濉?p>  “誰讓你們來殺太子和公主的?!”平隱氣極下馬道。

  祁祜松了口氣。

  “叔叔!”

  平隱疾步與祁祜碰面。

  “是真的么?皇上立了遺詔?程王為帝?”

  祁祜搖頭:“叔叔,你信么?這番話你信了,就帶著炎翎軍來捉我?我是你看著長大的啊?!?p>  平隱點頭:“我自是知道。”

  祁祜還欲張口,平隱又道:“但我信你父王和大瑞。若是你父王的意志,我無言其他。全看你父王意思。只要他的意志,那就是對大瑞好的?!?p>  “我知道了?!逼铎稂c頭。“還請叔叔護送我去大殿,我得跟程王當(dāng)面對峙。有些話,非得當(dāng)面說。”

  “止安——————”

  “止安——————”

  話畢,宗、蒼也趕到了。

  祁蒼不禁罵道:“祁顯這個賊子——————”

  祁祜與宗南初對視一眼。

  平隱道:“那還請眾人去大殿說明?!?p>  宗南初道:“我爹把群臣都請來了,不如大家當(dāng)面說清?!?p>  祁盞任他們說,就靠著祁祜后背放空。

  如今才是真的大局未定。

瑭腐腐

【邵姐辣評】:流lay了。好像就是有人無論怎么努力,都過不好一生,童年或者年輕時候經(jīng)歷的傷痛會一直伴隨。唉……鵝子和閨女,放開了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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