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中,男人清泠如泉的嗓音裹在夜風里掠過耳際。
棠厭懵懵眨了兩下眼皮:“喻菲的律師?這和喻菲的案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嗯有?!笔Y顧輕聲回應(yīng)。
少頃,伸出手臂挪開面前的圈椅,把自己的身軀塞進去后,才又慢慢跟棠厭講:“其實就在今天凌晨五點多鐘,喻菲的律師曾給市局公眾號發(fā)過私信,提供了一些線索?!?p> “提供線索?”棠厭薅住了關(guān)鍵詞,隱約間聞到一絲陰謀的意味,即刻順口分析出來:“那也就說,兇手可能發(fā)現(xiàn)他給警方提供了線索,然后想滅了他的口?”
“嗯,我也這么認為?!笔Y顧平視著棠厭的眼睛:“但兇手的心理非常扭曲,他并不是那種直接殺人滅口的邏輯思維,而是想讓喻菲的律師成為殺人犯這種形式進行滅口??上攵@個兇手,有多么喪心病狂。”
棠厭凝起秀眉,單手托著曲線漂亮精致的下頜,略作思考:“照你這么說,這個兇手,僅在短短的一個上午時間,就已經(jīng)視監(jiān)到了律師的一舉一動,然后定位到他的行蹤,對他展開了報復(fù)?但卻恰讓我事先預(yù)見到了,不然……”
“等等?!笔Y顧突然打住棠厭,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棠厭不明所以,“是聯(lián)想到什么更重要的線索了嗎?”
“不是?!笔Y顧眸底露出幾分擔心之色,“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他能視監(jiān)到喻菲的律師,那是不是代表兇手其實就在荔州城,而且當時我們阻止了他的計劃,他是不是也在某個角落里看到了這一切?他下一個目標,會不會針對你?”
棠厭:“……”
棠厭只覺好笑,順嘴就懟回去:“你怎么不說,他下一個目標是會針對你?”
然而此話一出,她的心卻不自覺的漏跳了半拍。
蔣顧未察覺到棠厭的異樣,只說:“按照道理來講,他應(yīng)該不敢公然對警方下手,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因為即使我出事了,還會有下一個'我'來接手查這個案子。所以,他不可能把我當作目標。倒是你,我很擔心……”
“放心吧,我不可能會有事的。像我這種人,就算是妖魔鬼怪看到我,都得繞道跑?!?p> 棠厭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在跟蔣顧述說事實。
確實,她確實不會有事的。
因為她沒預(yù)見過自己的未來有大災(zāi),但如果硬說有,那么那個大災(zāi),就應(yīng)該是她失去了蔣顧……
心頭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棠厭臉色驀然一陣煞白,輕忙起身找了個借口遮掩:“我口有點渴,我去拿瓶牛奶?!?p> 她疾步走出涼亭,蔣顧盯著她背影,自責的低喃:“很抱歉,不該將你卷入這場危險?!?p> 棠厭的身影似頓了一下,暗暗蜷緊了手指,但最后還是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的跑進屋了。
她在想,如果真要論,應(yīng)該是她把他卷入了危險才對。
從屋里出來時,棠厭已恢復(fù)好情緒,手里拿著兩瓶紅罐子的旺仔牛奶,給蔣顧遞去一瓶,“給?!?p> 蔣顧瞧著遞過來的紅罐子,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不是小朋友才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