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陳婉若在自己的腦海里補充了一個極為完善的邏輯。
家境、學(xué)業(yè)的巨大差距,讓柳誠在戀愛的過程中,時常處于極度自卑的狀態(tài),而且這種狀態(tài)居然持續(xù)了一年之久。而她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為此,陳婉若的話里話外,都包含著濃郁的歉意。
柳誠只是想自己的青春謝幕的更加完美一些罷了。他只是想放下過去的包袱,輕裝前進。
百日誓師大會是一劑強心劑,校園的學(xué)生和老師們都是形色匆匆。
人類是一種群居性的動物,很容易被周圍的情緒所調(diào)動,整個學(xué)校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連柳誠都深受影響,讀書比往日都用功了不少。
在重生之前,柳誠一直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無論是李曼還是陳婉若,亦或者是其他和柳誠有肌膚之親的女人,都不清楚的秘密。
那就是在每年的六月份,是他的噩夢月。
只要到這個月,他總是長長在噩夢中驚醒,仿若是又回到了那個夏天,那落榜的消息傳來,他如遭晴天霹靂,父母的訓(xùn)斥、女友的失望、親友的責(zé)備和老師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這些噩夢,一共持續(xù)了近五年的時間,才慢慢好轉(zhuǎn)。
他曾經(jīng)因此去看過一個心理醫(yī)生,但是心理醫(yī)生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好在,這個噩夢并沒有惡化,最終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意難平呀。
人生一直在經(jīng)歷,就一直會有遺憾,但是這高考失利的遺憾,的確是他人生的一大憾事。
“趙諶,你回頭把你那本化學(xué)狀元考案借我看下,就王后雄那個?!绷\拍了拍桌子,對著同桌說道。
柳誠沒有等到回音,皺著眉頭一看:“陳婉若?”
“你這快上課,回你座位上去?!彼彩菗u頭,自從百日大會之后,這丫頭片子,就更纏人了。
陳婉若搖了搖手中的資料說道:“從今天起,我就和你坐一起了,老班特許的。”
柳誠眨了眨眼,笑著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呀!”
張志雄你不厚道呀,鄭濤的事老子幫你鏟了,你這直接回首掏,這好嗎?這不好。
陳婉若笑嘻嘻的說道:“我就跟老師說,我們要互相進步,老師也沒太反對,還有班長的職務(wù)我也辭掉了?!?p> 張志雄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
“嗯,馬上上課了?!绷\笑了笑,點了點自己的天利三十八套試卷,又低下了頭,眼中的數(shù)學(xué)題,似乎比陳婉若更有一些吸引力。
陳婉若吐了吐舌頭,她感覺到了,他男友似乎對她再次成為同桌,很不滿,難道是怕耽誤學(xué)業(yè)嗎?
可是柳誠怕耽誤學(xué)業(yè),這句話好奇怪呀。
兩月前,他還每天上通宵去誒!白天睡得昏天暗地。
可能是在怪自己沒有提前打招呼吧!男人嘛,總是有些大男子主義。
她在書山中找了半天,將柳誠要的狀元考案遞給了他。
“誠哥,門口有你的快遞,老班讓我通知你去取,我就直接幫誠哥取回來了!”劉宏一溜煙的跑了進來,將一個包裹放在了柳誠的桌上。
柳誠略有些疑惑,他瞄了一眼地址,居然是從BJ來的。
他摸了摸包裹,隨即打開了牛皮紙包裹,里面是包的十分嚴(yán)密的一摞筆記本,一張卡片,壓在筆記下面,他伸手不著痕跡的放進了口袋里。
“狀元筆記!哇!”陳婉若十分驚喜的喊道。
陳婉若打開了筆記,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十分開心的說道:“是去年的狀元李曼寄來的?!?p> “不對呀,她為什么把她的筆記寄給你?”陳婉若的神經(jīng)弧有些長,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臉狐疑的問道。
柳誠臉上滿是笑意:“我當(dāng)時就問學(xué)姐,能不能把不用的高三筆記借給我,沒想到真的寄過來了。也沒什么稀奇的呀,反正書店都有賣的。”
狀元筆記是可以賣的,這一點即使在09年也不例外,當(dāng)然出版社會在筆記中進行挑選和一定的編纂,讓筆記看的更加公正。
陳婉若點了點頭,但依舊皺著眉頭,學(xué)姐那么好說話嗎?
“你看不看?”柳誠揚著手中的筆記問道。
陳婉若重重的點了點頭:“當(dāng)然要看!”
柳誠收拾著包裝紙,笑著說道:“學(xué)姐啊,也是為了讓我們順利考上大學(xué)嘛,她肯定希望我們和他們一樣,能夠一起走下去?!?p> “我去扔下垃圾?!彼酒鹕韥?,走出了教室,向著樓下的垃圾桶而去。
【我希望你可以擁有一個完美的青春?!?p> 柳誠將卡片放進了口袋里,將垃圾扔完,站在樓下,看著天空的云朵。
要不要換個志愿,去BJ找李曼去?
自己曾經(jīng)錯過了她的青春,如果一起經(jīng)歷,大概會一起走進婚姻的墳?zāi)梗?p> 然后在老的那也去不了的時候,躺在搖椅上,抱著相冊,回憶著過往,共度一生?
人的野心會隨著實力的增長,而逐漸增大,這一點柳誠也不例外,隨著成績的不斷提高,他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更高了一些。
確定嗎?
他不確定。
他拾級而上,回到了教室里,扮演著好學(xué)生的角色。
張志雄走進了教室,將粉筆投影打開,說道:“下面我宣布一個事情,陳婉若同學(xué)在學(xué)習(xí)上有壓力,主動的辭去了班長職務(wù)?!?p> “現(xiàn)在呢,我們要再找個新的班長了,那么有沒有同學(xué)自告奮勇的?如果沒有……”
“老師,我?!绷\站了起來。
他瞇著眼看了一眼鄭濤,這個家伙手里有點權(quán)力,指不定會天天給自己上眼藥水。還不如把職務(wù)攬自己身上,省的這廝天天惡心自己。
張志雄轉(zhuǎn)著筆,有些猶豫的說道:“啊,這個呀!”
柳誠看了眼陳婉若的座位,又看著張志雄不說話。
“那有沒有反對的?”張志雄眼睛一轉(zhuǎn),問道。
柳誠可是在百日誓師大會上,邊彈鋼琴邊唱,兩首都是勵志歌曲,在學(xué)校出盡了風(fēng)頭,一時無二,班里的同學(xué)們平日里誠哥嫂子叫著,自然沒人反對。
張志雄其實希望鄭濤能夠站起來反對,這對鄭濤未來的路,有幫助,因為那是一種名叫勇氣的寶貴品質(zhì)。
但很可惜,鄭濤縮了縮身子,并沒有站起來。
“那好吧,既然沒人反對,那就你了,下面我們開始上課?!睆堉拘蹞u頭,班長這個職位活兒不少,落埋怨,不是什么好差事,最主要的是,這個職位要有擔(dān)當(dāng)。
陳婉若為何做學(xué)習(xí)委員一身輕松,當(dāng)班長就不行了,就是因為缺少份兒擔(dān)當(dāng)。
柳誠晚上碼字的時候,用力的敲擊著鍵盤,噼里啪啦的將鍵盤打的很響。
“行了,不就是把陳婉若調(diào)回去了嗎?你們學(xué)生不都在說,你們倆是完美情侶,他們很看好你們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嘛,我作為班主任,力排眾議,把她調(diào)回去,你還在這里不滿?”張志雄帶著一絲訓(xùn)誡的口氣。
柳誠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在想,我要不要今年考個狀元,然后去清澤。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那么小氣?!?p> “嘿!”張志雄直接樂了,笑著問道:“狀元是你家的呀,說考就能考上了嗎?”
“但是要去清澤,還是狀元穩(wěn)當(dāng)?!绷\停下了打字的手,十分認真的說道。
而且他要是去了清澤,那必然是要和李曼一起走過一段青春,自己得有點資本啊,畢竟李曼除了是個學(xué)霸,能力上,也是一等一。
她賺的比柳誠多,逼近財富自由。
“你不是要和陳婉若一起去通濟嗎?怎么又改清澤了?”張志雄眉頭緊蹙的問道:“想好了?”
“我只是在想,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绷\又開始在鍵盤上飛舞。
人的欲望總是隨著實力的增長而變化著,柳誠當(dāng)然希望自己有更好的人脈圈,同樣,在高考之后,分手也變得順理成章,簡直是一舉多得。
張志雄嘆了口氣說道:“有信心?”
“有一些,如果我一模考試能進全校前五,二模能穩(wěn)居第一,三模連續(xù)第一,那我就有信心?!绷\十分確信的說道。
張志雄看著年輕氣盛的柳誠:“年輕人,有沖勁兒是好的,但是清澤園不是你家開的,也不是你說進就進的?!?p> 柳誠當(dāng)然有信心,模擬卷和剛考過的高考卷,就如同刻在腦海里,已經(jīng)知道答案去參加考試,是什么樣的體驗?
他打開了QQ,找到了李曼,想了想才打字說道:“謝謝你的筆記,我收到了。”
【不用謝?!?p> 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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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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