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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第一百一十五章后花園荷花含冤,蝴蝶帕暗藏玄機

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陶陶耕夫 6580 2021-11-16 10:01:31

  賈錦榮回到徐家大院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他來到前院,沒有進自己的臥房,而是先在院子里小站了片刻,四下掃視一圈,側(cè)耳聽了下曹旋屋里的動靜,沒聽到什么聲響,他就輕步移至曹旋臥房的屋檐下,往窗戶里望去,屋里昏暗的燈光下,有三個人影正坐在炕上,聊著天。賈錦榮知道,這是曹旋和馬平、小六子在屋里,聽了片刻,是小六子剛從曹旋的老宅回來,正在給曹旋匯報這幾日去富合村的經(jīng)歷,從中都縣到富合村,路過每個村莊時都會遇到八路軍的盤問,小六子是憑著通行證,告訴人家是茶行老板派出來去村里給農(nóng)牧民預(yù)定茶葉的,這才順利到達了富合村,富合村的人一聽到有人打聽曹家的情況,就都起身離開了,不敢多言,小六子輾轉(zhuǎn)了周圍幾個村子才把曹家的情況問了個大概,自從曹家關(guān)門閉戶撤離后,再無人回來過,現(xiàn)在曹家的老宅已被八路軍占去做了臨時駐點,家中存放的糧食都被八路軍發(fā)放給了窮人,倉庫里能用的東西也都被充公了。八路軍已經(jīng)發(fā)出通告,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曹凱曹旋兄弟返鄉(xiāng),一定要第一時間匯報政府,如果有人能擒獲兄弟二人,更是重重有賞。時至今日,尚未有人知道曹凱派人回來過,即便有人回來,只怕也過不了路上盤查的重重關(guān)卡。

  曹旋聽完心情沮喪,長長嘆息了一聲,原打算自己近日也能回老家一趟看看情況,現(xiàn)在看來情況不容樂觀,自己一旦出現(xiàn),隨時都有被捕的可能,看來自己兄弟在這片土地上已再無立足之地。

  賈錦榮聽得曹旋嘆息一聲后,屋里便再無聲息,知道曹旋心生惆悵,也知道他心里在為什么煩惱,他心中升起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喜悅,暗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可是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等我把你玩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們曹家兄弟受盡折磨的時候,我再把真相告訴你,然后我送你們兄弟一起上西天?!毕氲竭@里,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停了片刻,屋里依然沒人說話,賈錦榮換了一副面孔,故意放重腳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輔同兄,看你屋里亮著燈,還沒有休息吧?”

  窗戶外賈錦榮的聲音把曹旋從悲傷中驚醒過來,曹旋收斂心神,調(diào)整一下情緒,對著窗戶喊道:“沒呢,賈兄回來了?趕緊來屋里坐?!闭f完,讓馬平打開房門,迎賈錦榮進來。

  曹旋見賈錦榮進來,把他讓到椅子上坐下,問道:“今日一日未見,不知賈兄去了哪里?”

  賈錦榮說道:“前日席間和袁兄許下諾言,要買他那三千斤磚茶,今日進城找袁兄兌現(xiàn)了承諾。”

  曹旋略感意外的說道:“賈兄酒后之言竟也當(dāng)真?我以為賈兄當(dāng)時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p>  賈錦榮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和袁兄說好了的數(shù)百塊大洋的生意,豈能兒戲?!?p>  曹旋說道:“那我在這里替我兄弟謝過賈兄?!?p>  賈錦榮說道:“輔同兄,見外了,再說生意往來,掏錢買貨,再平常不過,何謝之有?”

  曹旋問道:“賈兄買下這幾千斤的茶葉,作何用途?不知能否見告?”

  賈錦榮也不隱瞞,笑笑說道:“我買來袁兄的茶葉都送了人情,受淑鈺父親的委托,以我們賈家和淑鈺家的名義,拿去慰問了幫我們攻下中都城的蘇蒙聯(lián)軍。為了日后能在這八路治下的中都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自然要投點資,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嘛,將來或許能派上用場。”

  曹旋聽了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贊嘆道:“賈兄真是棋高一著,遇事深謀遠慮,事事未雨綢繆,將來必是成大事者,我欽佩至深啊。”心中也暗自感慨賈錦榮的八面玲瓏,一個尚在讀書之人,就能有如此長遠眼光,雖說背后可能有家中長輩的授意,但看他那日說話的氣勢,多半還是他個人的主張,一介文弱書生有膽魄獨闖蘇蒙聯(lián)軍軍營,足見其膽識過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賈錦榮說道:“輔同兄過獎了,事情都是倆家長輩早就安排好了的,小弟只是為他們跑跑腿,干些力所能及的小事?!?p>  二人正說話間,屋內(nèi)的煤油燈油盡熄滅了,曹旋讓小六子去找煤油,等了片刻,不見小六子回來,賈錦榮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辭,回屋休息。

  待小六子找徐達從庫房取來煤油回到曹旋臥房,賈錦榮已經(jīng)摸黑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屋里只剩下曹旋和馬平摸黑坐著閑聊。

  小六子點燃油燈,見賈錦榮已走,就喊馬平和他一起服侍曹旋休息。曹旋囑咐小六子明日一早起來再去縣城打探一下,多和那些販夫走卒,貨郎流民接觸,這些人經(jīng)常到處轉(zhuǎn)悠,消息靈通,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大哥他們的下落,若是假以時日一直探尋不到消息,就趕往張垣市一探究竟。小六子答應(yīng)一聲,和馬平一起為曹旋鋪好被褥,擺放好夜壺,回到二人住的南房休息。

  早上起來,小六子吃完早飯,和曹旋告別一聲,只身往縣城去打探消息,留下馬平自己在曹旋身邊服侍。曹旋待著也無所事事,本想去喊賈錦榮一起去外邊轉(zhuǎn)轉(zhuǎn),可又考慮到賈錦榮和自己不一樣,人家只是借宿這里,每天還要不斷往返縣城,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能因為自己相邀耽誤了人家的正事?,F(xiàn)在后院住了徐淑鈺,自己也不方便隨意進出,實在無聊,便帶了馬平,二人去后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權(quán)且消磨時光。

  曹旋、馬平二人剛走到后花園的時候,只見一個老媽子驚慌失措的從一片格?;ㄆ柚信芰顺鰜?,嘴里凄厲的大喊著:“快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

  曹旋和馬平聽到老媽子喊叫,趕緊迎上去問道:“怎么了?別慌?!?p>  老媽子看有人來,慌忙停下腳步,眼里滿是驚恐,雙手掩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大張著嘴喘著粗氣,正待告訴曹旋是怎么回事兒,卻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曹旋和馬平架住她的胳膊,安慰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不要著急,你慢慢告訴我們,有什么事我們會為你做主。”

  老媽子嚇得臉色煞白,雙手亂顫,顫抖著伸出手指指向那片格?;?,結(jié)巴著說道:“死人,死人,那里有個死人,嚇?biāo)牢伊恕!?p>  曹旋和馬平把老媽子扶到墻角坐下,二人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這是一片生長茂盛的格?;ǎt的、粉的、白的、黃的,各色格桑花開的正艷。前幾日游園的時候,徐淑婉還和眾人在這片花海中流連忘返,曹旋對這片花并不陌生。

  走到這片格?;ǖ谋M頭,在緊挨著墻的地方,一大片格?;ǖ狗讼氯?,地上赫然躺著一具半裸的女尸。女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身上穿著麻灰色睡衣睡褲,睡衣的扣子被撕開,紅色肚兜上腰間的帶子已被扯斷,只剩下系在脖子上的一條帶子,被人揉的皺成一團,胡亂蓋在臉上。女子寬大的睡褲也被褪了下去,有一條腿被拉到膝蓋處,另一條腿被全脫了下來,雪白的肌膚全然露在外邊。

  女尸躺著的周圍有一大片格?;ū粔旱乖诘?,看不出現(xiàn)場有激烈打斗過的痕跡。女尸的身上沒有傷口,脖子上有掐痕和淤青,應(yīng)該是被掐死在這里的。

  曹旋伸手抬了一下女尸的胳膊,雖然已經(jīng)涼透了,還有一些彈性,并沒有完全僵硬,看來死去的時間不長,應(yīng)該是在后半夜斷氣的。曹旋半蹲著仔細審視著面前的尸體。

  曹旋和馬平二人往日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經(jīng)常能見到死狀恐怖的死尸,對尸體并不感到害怕,但是這樣一具活色生香的半裸女尸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中除了可惜,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曹旋對馬平說道:“這不知道是徐府的什么人被殺死在了這里,看樣子是被人奸殺了。”

  馬平說道:“這深宅大院里,命案多半是因奸情而起,我看還是請徐老爺來,讓他一斷究竟吧!”

  曹旋說道:“我先把她臉上遮著的肚兜拿開,我們先看看死的是誰?”曹旋說完,走上前去,伸手把女子臉上的肚兜掀開,誰知女子的嘴里還被塞著一塊白布。

  曹旋仔細一看,這不正是徐淑鈺帶來的丫鬟荷花嗎?荷花的臉上沒有恐怖的表情,也看不出臨死前掙扎的猙獰,只是緊閉著雙眼,死的甚至有些安詳,和睡過去了一般。

  曹旋有些吃驚,徐淑鈺三人來徐家時日不多,丫鬟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和這里的人有了奸情?看來事情沒有馬平說得那么簡單。

  曹旋正待伸手掏出荷花嘴里塞著的白布,就聽花園里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傳來,曹旋抬頭望去,前邊是一路小跑急匆匆趕來的徐達,后邊跟著徐世賢和賈錦榮,二人也都大步流星的走著,身后五六名家丁緊隨其后。徐達顧不上理會跌坐在墻角的老媽子,看見曹旋和馬平站在那里,趕緊問道:“二爺,是有人死了嗎?”

  曹旋說道:“管家,死的是個丫鬟,是徐淑鈺小姐帶過來的荷花?!?p>  徐達驚呼一聲,腳下加快步伐,三步并作兩步往曹旋身邊走來,聽到曹旋說是徐淑鈺帶來的丫鬟死了,跟在身后的徐世賢也大吃一驚,身邊的賈錦榮更是深感不可思議的“啊”了一聲。

  說話間,眾人都已來到曹旋身邊,都圍著地上的女尸站定,徐世賢看著眼前赤裸著身子的丫鬟死尸,更是不斷說道:“這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啊?!弊屔砗蟮募叶≮s緊把衣服先給她穿上。

  賈錦榮說道:“三叔,先不急著整理尸體,可以先找件床單來給她蓋在身上,現(xiàn)在出了人命,我們要保護好現(xiàn)場,馬上去報官,不能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徐世賢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八路軍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現(xiàn)在我家又出了人命案子,要是讓他們的人來我家里斷案,還不把我這家宅掀個底朝天,我徐家以后恐怕就更沒有太平日子過了?!?p>  賈錦榮說道:“那三叔你的意思是?”賈錦榮說了一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徐世賢,等著他接上自己的話。

  徐世賢說道:“人死在我家,我就得包賠人家的損失,我給她家拿出些安家費,然后她的喪葬費由我來出。我們自家人一起好好詢問一下下人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們自己把兇手給揪出來,輔同以前是干軍警的,對破案這事也頗有手段,日前我家失竊都是輔同給破案追贓的,有他在,我想這兇手很快就會落網(wǎng)?!?p>  賈錦榮把目光轉(zhuǎn)向曹旋說道:“輔同兄,淑鈺的貼身丫鬟在徐府被殺,人命關(guān)天,我們不能不為她追查兇手,討個公道,現(xiàn)在三叔既然不愿把事情鬧大,不想經(jīng)公,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輔同兄的身上,不知輔同兄是否有十足的把握緝拿兇手?!?p>  曹旋一看,把緝兇的重任推到自己頭上來了,他本想拒絕,不愿蹚這渾水,可是想到萬一八路軍來了,詢問現(xiàn)場證人,自己的行蹤非得暴露不可,即便自己不出面,家中被問到的下人也都會把自己的情況給說出去,那樣的話,自己再無藏身之地,就只能真正的流浪江湖了。自己流浪事小,這事要是捅出去,徐世賢還得背個窩藏案犯的罪名,八路軍一旦追查,徐世賢就得跟著遭殃,輕則坐幾年大牢,重則按同案犯處置,那徐家也就大廈將傾了。想到這里曹旋有點后怕,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說道:“我試試吧?!?p>  就在曹旋和徐世賢、賈錦榮說話的當(dāng)口,馬平已經(jīng)把塞在荷花嘴里的白布給取了出來,他順勢往開一抖,這是一塊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繡著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徐世賢不知就里,看著手帕沒有吱聲,馬平和曹旋都大吃一驚,臉色大變,這白色繡花手帕,正是曹旋之物,是日前韓嬌送他的,不知怎么竟然被塞到了丫鬟荷花的嘴里。曹旋和馬平相視一眼,沒敢作聲。

  賈錦榮盯著曹旋說道:“輔同兄,剛才你看到馬平手里的手帕?xí)r,為什么臉色突變?難道你知道誰是此物的主人?”

  眾目睽睽之下,曹旋不好抵賴,一時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好說道:“這方手帕是韓嬌送我之物,不知為什么竟然跑到了這里?”

  賈錦榮“嘿嘿”干笑兩聲說道:“難不成是它自己長腿,跑到了荷花的嘴里。”

  曹旋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徐世賢、徐達和眾家丁的目光都向曹旋的身上投來,眾人臉上滿是疑惑。

  徐達伏在徐世賢耳畔說道:“老爺,死的這個荷花是二老爺家淑鈺小姐的貼身丫鬟,她們睡在一個屋里,這人是怎么死的她應(yīng)該知道些許動靜吧,一早上不見了她的丫鬟,也沒看到她出來著急尋找。”

  徐世賢沉吟片刻說道:“去把淑婉、淑鈺都叫過來?!闭f完,讓人把尸體遮蓋嚴(yán)實,留下兩個家丁看守,其他人都退到花園的亭子里。

  過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徐淑婉、徐淑鈺、韓嬌三人才從外邊走進花園,三人從去報信的下人嘴里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消息,聽說這幾日和自己幾人朝夕相處的荷花死在了花園里,徐淑婉、韓嬌二人都嚇得花容失色,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只有徐淑鈺像沒睡醒一樣,臉上掛著略顯遲鈍的笑容,跌跌撞撞的跟在二人身后,看著眾人都嚴(yán)肅的圍坐在石桌前,三人知道事關(guān)重大。

  徐世賢看到徐淑鈺過來,說道:“侄女兒,三叔對不起你啊,本是一番好意留你們在此住宿,沒曾想?yún)s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是誰作的孽,干下這傷天害理的事,把你的丫鬟荷花給殺死在了這里?!?p>  平日里機警聰慧的徐淑鈺,此時竟然好像有些意識不太清醒,目光呆滯的看著徐世賢,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木然的說道:“死了,荷花死了?!?p>  徐世賢以為徐淑鈺傷心過度,腦子一時有點轉(zhuǎn)不過來,趕緊對徐淑婉和韓嬌說道:“淑婉、嬌嬌,你們二人扶著點淑鈺,你看她傷心過度,意識有點模糊,別讓她摔著了?!?p>  待二人扶好徐淑鈺后,徐世賢說道:“淑鈺,別太難過,荷花死了,我們也難過,都怪三叔沒照顧好你們,荷花我會厚葬她的,我再給她家拿出一筆安家費,不要讓她家人吵鬧就好了,你跟前沒了合適的丫頭,三叔再給你找一個,等晚上三叔把家里的丫頭們都召集到一起,你相中哪個就留哪個在身邊。”

  徐淑鈺眼睛直直的看著徐世賢說道:“好的三叔,再選一個?!?p>  徐世賢看徐淑鈺如此狀態(tài),知道此時從她身上也問不出什么,就對徐淑婉說道:“昨天晚上你們在屋里聽到什么動靜沒有?”

  徐淑婉說道:“沒有,昨晚淑鈺帶著荷花在我屋里玩了會,說是想回去看書,她就早早回去了,我和嬌嬌送走她們洗漱了一下就上炕休息了,整整一夜我們都沒有聽到外邊有異常的動靜,也或許是我們睡的太沉沒有聽到?!?p>  徐世賢說道:“能把一個大活人從屋里帶到后花園,不可能發(fā)不出一點聲響。荷花和淑鈺在一個屋子的里外間睡著,荷花有什么動靜淑鈺也應(yīng)該能聽得著啊。你看淑鈺現(xiàn)在渾渾噩噩的樣子,問她點情況只怕她也說不明白,這孩子是被嚇著了,不行請個神婆過來,晚上給她叫叫魂,也把這屈死的荷花給超度一下?!?p>  徐淑婉遲疑了一下說道:“爹,淑鈺不像是驚嚇過度吧,我去找她的時候,她還在被窩里睡著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邊發(fā)生了這事,她怎么能驚著呢?我看她倒是像沒有睡醒的樣子,是不是睡邪了,等會看看她會不會清醒過來?!?p>  曹旋靜靜地聽著他們父女對話,心中已是疑竇叢生。

  賈錦榮看徐淑鈺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淑鈺,你怎么了?是嚇著了嗎?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們嗎?”

  徐淑鈺喃喃的說道:“嚇,嚇著了。荷花死了,沒人陪我了?!?p>  賈錦榮愛憐的說道:“淑鈺,別難過了,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闭f完轉(zhuǎn)身對徐世賢說道:“三叔,我看還是先讓淑鈺回房休息一下吧,我看她狀態(tài)不好,萬一她再急出點什么毛病來,就不好了?!?p>  徐世賢一聽,心里有些發(fā)慌,二哥把侄女和女婿安排到自己這里,自己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沒把人照顧好,現(xiàn)在丫鬟已經(jīng)死了,要是侄女再有個什么閃失,估計大哥、二哥和自己這情分也就算到頭了,日后自己真就成了徐家的罪人。當(dāng)下不敢大意,趕緊讓徐淑婉安排丫鬟扶著徐淑鈺回屋休息,并讓徐達派人去找郎中。

  曹旋看這后院住著的幾個女子過來,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一點頭緒也沒有,更令他不安的是韓嬌送給自己的手帕竟出現(xiàn)在了命案現(xiàn)場,這讓自己百口莫辯。

  待徐淑婉帶著徐淑鈺走后,徐世賢把臉轉(zhuǎn)向曹旋說道:“輔同,荷花嘴里的那塊手帕真是你的嗎?”

  曹旋說道:“徐叔,那塊手帕確實是我的,前幾日淑婉和嬌嬌每人為我繡了一方手帕,我都帶在身上的,不知什么時候丟了一塊,剛才從荷花嘴里掏出來的正是嬌嬌送我那塊?!?p>  徐世賢沉吟一會說道:“輔同,你的手帕在死者嘴里,免不了會引起大家的猜測,為了避嫌,我得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問你幾句,你莫怪。”

  曹旋說道:“徐叔,道理我明白,你只管問,我都如實回答?!?p>  徐世賢說道:“昨晚你都去了哪里?有人能證明嗎?”

  曹旋說道:“掌燈時分我一直在和賈兄聊天,馬平和小六子都在場,二更時分送走賈兄,馬平和小六子也回屋歇息,我也就上炕睡覺了,一夜哪里都沒去。”

  徐世賢說道:“那也就是說二更以后,再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跡?!?p>  曹旋說道:“也可以這么說。”

  就在這時,賈錦榮接口說道:“三叔,你不用問輔同兄了,這事肯定和他沒有干系,沒有哪個殺人兇手會笨到把自己的東西留在現(xiàn)場,這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我看是歹人撿了輔同兄的手帕,情急之下塞到了荷花的嘴里,或是有人故意留下證物想栽贓給他?!?p>  曹旋聽了賈錦榮一番分析,心中十分感動,頓覺此人睿智通達,做事嚴(yán)謹(jǐn),剛才自己的臉色稍變他就看出了端倪,此時又縝密推理,仗義執(zhí)言給大家排除自己的嫌疑。他這席話要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那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純粹是在辯解,要是其他人說出來,那就是客觀公正,現(xiàn)在是作為苦主的賈錦榮說出來,那分量就更不一般,幾乎就把曹旋的嫌疑洗掉了。曹旋感激的向賈錦榮看了一眼,賈錦榮向他微微點頭致意。

  徐世賢也點點頭說道:“我分析這事和輔同也沒什么干系,只是他的手帕被塞到了荷花嘴里,事情有些蹊蹺,我們得想辦法弄個明白?!?p>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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